高原紅氣得是哇哇叫,“狗東西們,這算啥事兒。走,咱們現在再去田土局…”
方紅劍卻表示今天不去了,他說了兩點理由:第一,一直不讓高原紅參合進去,要堅持已見。第二,方紅劍的父親今天到盧寧縣來了,他得接人。
既然這樣,高原紅當即決定,“方叔叔既然來了,那今天就住城裡。”
“不,我父親堅持今天就到我的礦上去….”
高原紅知道方紅劍的性格,倔脾氣一個,也不多勸,道:“那我陪方叔叔一起到礦上去看看。”
“那也行,反正你是投資人之一,你纔去過一次呢。”
“你不是不讓我去嘛。”
“你這回是沾了我爸的光。”
要去鄉村的礦上,高原紅那輝騰就發揮不了作用了。
方紅劍的父親方均華已經到盧寧縣車站了。
高原紅把車開回自家樓下停好,樓也沒上,就上了方紅劍的皮卡車,一起去接了方均華,然後直向太橫鄉大涼村進發。
到鄉上的時候,天空還突然下起了雨。
真是縣城晴天,鄉下下雨。
皮卡車行駛在鄉村公路上,後面敞着,並無車篷,上面堆放着從盧寧縣城採購回來的蔬菜、大米、純淨水等生活物資。爲了防止雨水淋溼,早就用一大塊塑料布嚴嚴實實的遮蓋着。因爲對方均華的尊重,讓方紅劍陪父親坐在後排,高原紅做了方紅劍的臨時駕駛員。
由於對國土局生氣,高
原紅開着車,心情很是鬱悶,方紅劍也一樣,儘管對父親問寒問暖過,但走着也就沉默下來了。
方均華雖然滿頭銀髮,卻精神奕奕。退休前,他就是一家礦產企業裡的技術能手,這次來盧寧縣,一來看看許久未見面的兒子,二來也爲兒子辦的公司做一下顧問。
方均華想,父子好久沒見面,這次見面應該高高興興,爲何悶悶不樂,唉聲嘆氣?這其中一定碰到了很不順心的事。他知道高原紅與方紅劍兩個同學關係好,而且都是有脾氣的主,一時也不好問。此時此刻,他靜坐觀望,如果急於瞭解真像,只怕是火上加油,事與願違。
方均華無所事事,搖下車後門上的玻璃,遠遠望去,只見高山峻嶺、連綿起伏。近看,溝深壑險,怪石嶙峋。山上稀稀拉拉長着一些矮小樹木,光禿的山頂點綴着稀疏綠色。這條鄉村公路,哪像是路啊!彎彎曲曲,坑坑窪窪,七高八低。路基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有的石頭菱角分明,十分鋒利。稍不小心,汽車輪胎就被扎破。
方紅劍介紹,到這兒不足一年,車輪胎就換了十幾回了。
高原紅本來心情就不好,陰雨連綿使車前擋風玻璃上佈滿了密密麻麻水珠,儘管雨刷不停掃來掃去,可總是無濟無於事,前方能見度不足十米,又怕與迎面而來的車輛相撞,只能慢速行駛,還得不停的按喇叭。
“嘀!嘀嘀!”
聲音很是煩人。
心情越來越壞,車速雖慢,但總算顛簸而行。
車行至一處急轉彎,一輛小貨車迎面而來,兩車無法相對行駛,雙方互按喇叭,示意對方讓路。
wωw●Tтkд n●¢O 可偏偏是大家互不相讓,喇叭聲此起彼伏,這就更讓人心煩了。
盧卡車後方根本無路可退,可偏偏貨車壓根兒就不想退,只顧一個勁的按喇叭。
見此情景,方均華打開車門,下車去勸解疏導。可是,腳剛一落地,就陷進了一個污水坑中,嶄新的皮鞋被污泥浸透,西服、褲子也被污水漬成斑斑點點。
方均華心裡雖然不悅,可他知道此時不能發火。他艱難地走到急轉彎處,只見路窄又滑,再往路邊一看,溝壑深不見底,令人爲之咋舌。他不顧臉上的汗水或者雨水,用手勢制止了兩車的喇叭聲,然後艱難的往回走,來到盧卡車旁,用商量的口氣對高原紅說:“那貨車上堆滿了貨物,轉彎處路窄又滑,兩車無法相對行駛,你的車小,就忍一忍,慢慢往後倒,讓一讓吧。”
高原紅未吱聲,但點了頭,他心裡認同方均華說的道理,啓動車子,雙手緊握方向盤,向後一百二十個小心的慢慢的退。方均華見高原紅聽話,又用手勢慢慢指揮,直至皮卡車退了足足一百多米,才找到了一個可以錯車的地方。
高原紅見方均華一身污泥,狼狽不堪,過意不去,說:“方叔叔,您上車吧!”
方均華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看着開過來的小貨車,又去用手勢慢慢指揮。貨車過來的車速雖然很慢,但輪胎濺起坑窪裡的污水,又濺了方均華一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