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點鐘的時候,她準時出現在了那裡,看着站在院裡的衆人,她並沒有說廢話。
“明天凌晨兩點,我們發起總攻,大家準備一下,回去好好休息。”又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這才離開。
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真正的上戰場,有些人有些興奮,有人也有些害怕,他們都知道這個一個不消息,那就是送命的可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潘子,你感覺咱們會有危險嗎?”一個長相有些微胖,大概二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子有些不安的看着自己身邊沉默寡言的人道。
被喚作潘子的男子不算高,相對來說還有些矮,擡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應該不會有,我們畢竟只是後備軍。”
“可是我今天看蘇首長的意思,我們可能也要衝上去啊。”那人有些不安的說道。
“我會保護你。”潘子輕聲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
那人衝着他的背影,笑着,道:“謝謝你,潘子!”
夜色來臨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並沒有什麼異樣,蘇離找了五人盯着那有可能是間諜的五人,而這五個人並沒有用軍區的人,而是用了金辰帶來的人。
她知道比起隱匿自己的蹤跡來說,這些人更加的強悍。
所有的一切並沒有什麼異樣,還是像平常一般。
“怎麼樣?”就在那山腳下一個隱蔽的地方,兩個人站在那裡,其中有一人正是今天被喚作潘子的人。
“兩點鐘總攻。”那潘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明白!”那人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潘子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轉身再次回去了。
離開的那人並沒有停留,直接去了冰山,當年那尼爾可是在這裡建立了根據地。
那人明顯對這裡相當的熟悉,進去沒有多久,就有三隻體型很大的鳥飛了出去。
那人卻沒有出現,此刻一直跟在這裡的殺手,在看到那場景之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蘇離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十二點的時候。“潘宇嗎?他接觸的那個人呢?”
“這個並不在五人之中,不過已經知道他現在的落腳點。”站在一邊的人輕聲說道。
蘇離微微點了點頭,道:“在什麼地方?”
“冰山!”他的話讓蘇離蹙了蹙眉頭,這些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熟悉這裡啊。
看來這些人想要佔領這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也不會下如此大的一盤棋。
“我知道了,今天謝謝幾位了。”蘇離誠懇的道謝。
“應該的!”說完消失在蘇離的房間,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此刻的上官宴在輪班後已經回來了,看着蘇離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好奇的走了過去。
看着坐在那裡,還沒有休息的她,他看着很是心疼。“你怎麼還不睡?”
“你先看看這個吧!”蘇離示意他坐下。
“這是……”他看着手裡的資料。
“這些人在常規部隊藏的暗子。”蘇離的話讓上官宴神色一變。
“而且他們的消息都是從我們這裡知道,然後通過他之後的另外一個人將消息放出去,恐怕只要這個潘宇一旦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他就會馬上消失。”蘇離不知道藏在冰山的到底是什麼人,但是絕對是這其中的一個重要人物。
“你有什麼想法?”他擡起頭,看着蘇離。
“那就一起抓好了。”她輕聲的說道,因爲只有這樣纔不會出現什麼問題,雖然說這些人肯定什麼都不會說,不過在冰山肯定還是能發現什麼的。
“冰山我去,這裡就交給你了。”上官宴認真的開口道。
蘇離輕聲開口,道:“不用,讓杜嘉強去,你快去休息吧,這注定不是一時半會能打完的仗。”
上官宴想想也是,他知道他們這些人絕對不能倒下,不然的話真的會有危險。
“那你小心點,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記得喊我。”上官宴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轉身會了自己的房間。
夜色越來越濃,潘宇總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是卻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潘子,你就不要亂動了,還有一會我們就要上戰場了。”下面的胖子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潘宇輕聲的恩了一下,這才安靜了下來,只是卻還是沒有睡意,他手裡握着父親臨終前留下的唯一東西。
“你是島國的人,記住了,將來有一天國家需要你的話,那就站出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明白爲什麼父親如此討厭華夏。
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那時候父親也只是一個孩子,爲什麼卻可以記得住這些,後來在接到島國的消息的那一刻,他這才明白過來到底是爲什麼,還有爲什麼父親教他忍術,他一直等着的就是這一天吧。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想着,睡意開始席捲而來。
“你們幹什麼!”那胖子一句話驚醒了上鋪的潘宇,他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諸飛直接將槍口對準了潘宇,捏着他的嘴,以防他咬舌自盡。
“帶走!”諸飛說完直接將人拖下了牀。
這讓不少人都蒙了,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要抓人?
等潘宇看到蘇離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只是他想不懂,到底哪裡出現了問題,她爲什麼能抓到自己?
蘇離神色淡淡的看着他,那一雙不算很大的眼睛裡透露出濃烈的寒光。
“真是沒有想到,黃埔軍校畢業的學生,居然來到這裡當一個常規軍區的士官?”蘇離冷嘲道。
潘宇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並沒有太多的吃驚,只是這時間比他想象之中的早了不久。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潘宇眼裡一股平靜,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的意思。
蘇離也不生氣,看着他,道:“真的值得嗎?”
她這話讓潘宇有些茫然,值得嗎?
有些東西不是你說了算,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好像一個人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一般。
“你有沒有痛恨過什麼東西?然後卻不得不接受的?”潘宇擡起頭看着她道。
蘇離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蹙着眉頭,道:“你可以選擇,爲什麼非要將養你的國家陷入水生火熱之中?”
“我不知道!”這回答可能所有人都認爲他是開玩笑,但是蘇離卻知道他這話是真的。
她看過這潘宇的資料了,父親很早就死了,也就是說他受到的訓練不算多,思想上並沒有完全被灌輸那些對華夏的憎恨。
“我記得我當年從黃埔軍校畢業的時候,我想去陸戰隊,當年我記得很清楚,只要五個人,我得到了這個名額,只是在政治審覈之中,我被刷了。”他淡淡的說着過往。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問題,可是我不甘心,我也是生活在這一片土地上,在我父親告訴我身份之前,我一直認爲自己是華夏人,可是卻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憑什麼?”他的情緒有些微微的波動。
蘇離沉默了很久,這纔開口,道:“你告訴我,你感覺當初讓你進了陸戰隊,現在的情況會變成什麼模樣?”
潘宇愣了一下,的確是啊,說不得他現在都能殺了上官宴呢。
“你不用感覺不公平,其實不是因爲你父親當年是那場大戰之後流落在華夏的孩子,而是因爲你父親當年是間諜,這纔是問題所在。”蘇離臉上的寒光泛起。
“沒懂!”潘宇輕聲的說了一句。
蘇離站起來看着他,道:“你父親當年可是兒童間諜,不是因爲他是島國人,你看看他吧!”蘇離再次將一份資料扔在了他的面前。
“和你一樣,他父親當年也是島國遺留在華夏的孩子,只不過他父親並不是間諜,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他現在的工作,從來沒有遇到身份問題,而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島國人,這纔是問題的區別,你感覺他父親會告訴自己兒子,應該憎恨華夏嗎?”蘇離這一番話讓他愣住了。
“所以,你不用在這裡抱怨多麼的不公平,要是當年華夏的這麼多人落在你島國人手裡,恐怕早就被屠殺了。”潘宇知道她這話不是開玩笑,因爲當年燕京的那場屠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好好想一想吧!”蘇離並沒有問他們這一次的行動之類的話,因爲她知道現在不合適,她要的就是攻破他的心裡防線,到時候想要知道的,她應該能得到一些。
讓人將他帶下去之後,她有些疲倦的坐在那裡。
杜嘉強帶回來的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恐怕求死了好幾次。
“你們死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那人嘴裡滿是鮮血,吐字有些不清楚。
蘇離看着他,知道這個人恐怕被訓練了很久,和潘宇比起來,此人恐怕不止是厭惡華夏,而是憎恨,濃烈的憎恨。
“交給上官宴,讓在那些人面前殺了他。”蘇離這話說的很是平靜,她不會對一個無藥可救的人心慈手軟,那隻會讓自己有可能喪命,這種事她不會做。
“知道,這是從冰山的山洞裡發現的東西,你看看!”他將幾件東交在了蘇離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