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葉慕安說的,她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那是因爲她認爲這個世界上沒有讓她上心的人和事,就算有,那也是過去的事了。
“阿嵐,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那種非他不可的地步?”葉慕安突然問道。
歐陽嵐神色爲之一變,不過馬上就恢復了過來,淡淡的說道:“曾經有過。”
曾經有過,那就是現在沒有了。
葉慕安靈動的眼珠轉了轉,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試過另外再接受一個人,或者從那個人身上你可以看到他的影子?”
曾經的她也認爲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是卻遇到了單雲昊,或許她就是從單雲昊的身上尋找那個身穿迷彩服男人的影子,這想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
歐陽嵐想都沒想就搖頭了,“沒有,我已經不需要了。”
如果再來一次,自己恐怕再也承受不住,所以她不需要。
聞言,葉慕安低頭看着自己的奶茶杯,久久不語。
片刻之後,葉慕安咬着下脣,問道:“阿嵐,你說一個人有沒有可能同時愛上兩個人?”
她知道自己已經對單雲昊動了心,也確定自己的心裡有單雲昊的,可她依然忘不了那個在夢中給她溫暖,對她呵護倍至的男人,這樣的感情很不道德,也對單雲昊不公平,這些她都知道,可她就是沒辦法忘記那個夢中人,同時也不願意失去單雲昊,這種想法很自私,很爲世人所不恥。
她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難道她是那種水性楊花,不知廉恥,腳踏兩隻船的女人?
可惜到現在還沒有得到答案。
歐陽嵐一愣,隨即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不可能會回答你。”
因爲她沒有遇到過,所以不知道。
“如果有這麼一個人,你會不會覺得她很爛,很渣,很水性楊花,會鄙視她?”葉慕安看似隨意的問道,可惜她緊緊握住奶茶杯的雙手出賣了她。
歐陽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挑眉說道:“男人花心就叫風流,女人花心就會被人認爲是水性楊花,這個世界男女就是這麼不公平,不過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葉慕安靈動的眸子轉了轉,“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女人很花心?”
自己花心麼?
可這麼多年她都不曾對任何男人有過這種念頭,只對夢中的那個男人還有單雲昊,這也叫花心麼?
好吧,她承認,如果不是一心一意的只愛一個人,就是花心,就是水性楊花。
歐陽嵐雙手一攤,“你要這樣理解我也沒辦法。”
說完,喝完咖啡杯裡的最後一口咖啡,站起身來,“小安,我就不送你了,有空再聯繫,或者出來吃個飯。”
葉慕安勾脣淺笑,“好啊,再聯繫。”
送走了歐陽嵐,葉慕安獨自坐在那裡,望着窗外人來人往的人羣,思緒也變得複雜起來。
突然之間,她好想念單雲昊,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是不是在忙了,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有他陪在身邊,這會兒人走了,心裡空落落的。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短信,看來他真的很忙了,猶豫了半刻,最終按下了他的號碼,可惜回答她的是,已關機。
隻手託着下巴,她越來越搞不懂自己的感情世界了,她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麼?
如果不是,她爲什麼會同時愛上兩個男人?
雖然她跟單雲昊認識的時間不長,相處的時間就更短了,可只要一想起他心裡就會甜絲絲,曖哄哄的,整個人會被一種叫幸福的感覺給包圍着,心口位置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填得滿滿的,她喜歡這種感覺,也貪婪的想要永遠留住這種感覺。
就像單雲昊說過,他會永遠陪在她身邊,做她最堅強的後盾。
這時,咖啡廳裡傳來一陣鋼琴聲,還是那首《洋蔥》,讓葉慕安不禁想到了歌詞,發現這首歌真是不錯,不由得拿出手機上網下載這首歌。
尤其是歌詞,她覺得寫得真好,只是以她現在這種心情聽着聽着會忍不住想要流淚,所以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腦海裡出現的全部都是單雲昊那張冷峻的臉龐,那雙冷漠冰冷的眸子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纔會有一絲溫度,同時單奶奶的話迴盪在她耳邊,讓她覺得好心痛。
想想自己雖然出生普通,可從小到大都在是父母的陪伴下長大,童年更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而單雲昊的童年除了寂寞和孤獨,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單雲昊……”葉慕安不禁低聲喚道。
而這個時候的單雲昊卻昏迷不醒,躺在病房上,雙眸緊閉,而單奶奶和單爺爺則是在病房外等候着衆醫生檢查出來的結果,不一會兒,全議室的大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幾位不同國家的醫生,但卻是最世界醫術最頂級的腦科醫生。
單奶奶一臉期待的望着這些人,想從他們眼中看出來點什麼,可惜,他們面色如常,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個看似年紀比較大的醫生站了出來。
“單老爺子,單老夫人,真是抱歉,經過我們一致商議,動手術成功的希望只有五成,所以……”醫生爲難的看了他們一眼,不忍再說下去。
“好,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單奶奶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臉色不點蒼白,扶着單爺爺手臂的手,緊緊的握住。
回到病房裡,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孫子,單奶奶不自覺的流下眼淚來,心疼啊!
只有五成,只有一半的機會,怎麼辦?
如今的單奶奶心亂如麻,眸光閃爍不停,她的孫子,她可憐的孫子。
“小青,別太難過了,現在最起碼還有一半的機會,我們應該相信雲昊,雲昊一定能挺過去的。”單爺爺心疼的擁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會答應讓雲昊動手術的,一半的機會,一半生,一半死。
興許是年紀大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都在顫抖。
單奶奶只是靠在他肩頭上,默默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