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吻過的女人臉上還帶着幾分緋色,溼漉漉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頭腦近乎有些缺氧的望着男人,在聽到蕭恆沙啞着聲音的時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後她點了點頭。
說不擔心是假的,可男人如此篤定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晚飯的時候,薇薇隨口提了一句想吃蝦仁餛飩,蕭恆便遣派了人守着病房自己回去公寓親手做混沌去了。
提着混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了,精緻的保溫壺中存放着男人親手做的菜餚。
外面的菜她總是不太放心,索性全部承接下來薇薇這段時間的伙食。
剛推開公寓的門的時候,就看到堵在樓道門口一身寥落神色略顯疲憊的女人。
蕭恆提着保溫箱頓住了腳步,瞥了一眼女人之後便收回了目光繞過女人的身前準備走出公寓,只是女人更快一步的上前攔住了他。
“蕭恆。”
女人原本清甜的聲音此刻帶了幾分蒼啞的味道,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凌亂不堪,顯示出來的她來的極爲匆忙。
女人腳步上前,整個人擋在男人的面前。
蕭恆劍眉一挑,對上女人那張蒼白的臉,下一秒那淡漠的聲音便驟然響起。
“甄參謀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甄園園剛剛伸出雙臂攔住去路的手在聽到這話之後這才放了下來,一雙明眸星目閃着銀光,死盯着對面的男人。
“我爸爸,是你舉報的對嗎?”
前幾天甄國強突然被傳訊帶走,他還以爲是什麼小風小浪例行檢查出去喝喝茶這類,豈知這裡一連幾日竟然半分都沒有父親的消息。
打聽之下才知道,甄國強竟然被拘禁,而且各方證據砸了下來直指甄國強貪污腐敗,甚至參與了多起謀殺命案的幕後指揮。
原本又是以爲不過是一些風口浪音,以父親的實力定然會洗脫這些污點,可是幾日下來今天她竟然直接接到了法院的傳單通知她參與到明日的開審。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做了什麼,可事情來的太快,她沒有辦法不從蕭恆身上想。
事情落到這一步,幾乎便已經是無法挽回,她終於得了自由身,可卻即將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求其他的人,可那些原本和甄國強關係甚好的官員此刻爲求自保竟是連讓她入門的機會都不給。
足以見這次事件,究竟鬧得有多大?
甄園園在百無投門的情況下最後想到了那個男人。
蕭恆或許是因爲父親的謀殺耿耿於懷,但他向來與人爲善更非狠厲之人,也許去求他說不定還能收回成命?
“是。”
原本以爲蕭恆會否認,卻沒想男人甚至連頓都沒有頓一下,一個隱瞞的姿態都沒有便點頭承認了。
甄園園瞪大眼睛,死死咬住下脣近乎哀求一般的雙手捉住了蕭恆的袖口,哀聲求道。
“我知道爸爸不該對你動手,可他這也並非故意的,蕭恆,你我共事這麼多年爸爸也不是沒有對你好過,你何不放了他?”
甄園園向來是一個天之驕子的大小姐,此番說出這樣的話已然是聞所未聞。
可蕭恆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眉心輕皺聲音依舊冷漠,手下更是不着痕跡地抽回了被女人捉住的袖口,脣邊甚至瀰漫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放了他?”
蕭恆輕笑一聲,眼裡盡是鄙夷地望向女人,聲音清揚上挑。
“若是他只是衝我來傷了我倒也沒什麼,只是他殺了我的孩子傷了我的女人,這筆仇,你讓我放了他?你是在和我講笑話嗎?”
甄園園呆愣在原地,訝然的長大了嘴。
殺了他的孩子,傷了他的女人……難道說薇薇竟然還懷了蕭恆的孩子不成!
“我勸甄參謀與其浪費時間在我這裡周旋還不如回去陪陪你父親,或許這纔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蕭恆冷漠的撂下這句話,轉過身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的笑意,便是朝着電梯口走去。
“蕭恆,我求求你!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放了我父親吧!你要是放了我父親我答應以後再也不纏着你了。”
就在男人按下電梯開門踏入電梯之際,甄園園猛的反應過來,轉過身拔腿就朝着電梯跑去,雙手一把就撐在了電梯門的門口。
男人站在電梯裡,神色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氣定神閒而又冷漠的看着激動的女人。
“甄參謀,話我只說一次,這仇我一定要報!”
冷峻的眼底閃過一抹驟起的殺氣,迫使甄園園瞬間鬆了手。
幾分鐘之後,病房內熱氣騰騰的蝦肉餛飩就捧到了薇薇的面前,保溫盒一被打開,氤氳的熱氣夾雜着混沌的清香便撲面而來。
薇薇早已飢腸轆轆,聞到香氣撲鼻,頓時眼冒金光撲閃着大眼睛望着對面的餛飩嚥了咽口水。
蕭恆動作優雅的取過碗,一邊爲女人心細的從保溫箱裡舀出餛飩一邊對着熱氣騰騰的餛飩吹了又吹,直到確保溫度適中之後,才用勺子舀了一大塊遞到女人的脣邊。
“小心燙。”
低沉的男音夾雜着一絲說不出的寵溺,在這嫋嫋的熱氣中一起升騰融化。
薇薇餓的前胸貼後腹,一張口便將餛飩一口給吞了進去。
這麼來回幾個混蛋下肚之後,那飢腸轆轆的胃這纔算好受了一些。
“蕭恆,我可以自己吃的。”
再度吞下一個餛飩之後,薇薇靠在牀榻上望着給自己投遞食物的男人低聲的開了口。
“嗯,我知道。”
男人輕輕的應了一聲,絲毫不將女人的話放在耳邊,繼續從碗裡舀出一個餛飩吹了一吹才遞到女人的脣邊。
薇薇頓時有些氣餒而無奈的望向男人,她確實受了傷不過也不至於到連吃飯都需要人喂的地步吧。
嘟了嘟脣,雖是有些無奈卻也乖乖地將碗裡的餛飩吃了個乾淨。
這樣安靜的歲月似乎就想永遠停在這裡不要前進也不要後退。
吃完飯,蕭恆出去處理交代一些事情的時候,薇薇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着,以至於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喊道:蕭恆。
只是,門口站着的人卻並非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