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從廖家傭人那裡聽到廖司令受傷,兩個女兒都趕到醫院去陪他的事情,很是高興。
機會終於來了,他走進廖夫人的房間,開門見山的問道:“廖司令出事了,你知道嗎?”
廖夫人對當年抱住她孩子設計她的初戀情人,是充滿了敵意的。
她警覺地望着他,似乎不相信他說的話,臉上的表情很淡漠。
“不信?你問問傭人就知道了。”大佬一臉關切的說道,“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
說完,他走出廖夫人的房間,這次回來,雖然住進廖家,但是卻沒有跟廖夫人私聊。
當年是他派人潛伏到廖家,抱走了廖夫人剛生下的孩子,並下藥讓她一輩子躺在牀上。
自知理虧,不敢面對她,這麼多年,大佬一直單身一人,跟上官清雲養母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掩護身份的,兩人並沒有複製之實。
他對廖夫人的愧疚,讓廖夫人暫時放下仇恨,跟他和平相處。
這就是他想要的,至於其他的就慢慢來吧,總有天,他們會重歸舊好,恢復到初戀的恩愛。
廖夫人對大佬充滿了戒備,總感覺他來跟她說這件事好像別有用心。
但是又禁不住擔心廖司令,這麼多年是她虧欠他的,女兒一出生就被抱走,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她痛苦了一輩子,他又何嘗不是。
廖夫人拄着柺杖,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找到一個可靠地傭人,證實了大佬所說的是真的,廖司令昨晚受傷住院,兩個女兒連夜被叫走了,具體情況並不知。
廖夫人一聽就急了,連忙給廖思思打電話,結果卻打不通。
又給上官清雲打電話,依然是打不通,兩人都是電話不方便接聽狀態。
廖夫人在客廳裡急的團團轉,卻又無能爲力,她的腿剛剛好,只能在房間裡走走,上街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帶着。
大佬看到廖夫人着急的樣子,走過來出聲問道:“我要去醫院看望廖司令,你去嗎?”
廖夫人立刻點頭答應,她正愁着沒人帶她去醫院,聽大佬這麼說自然是巴不得。
於是也顧不得許多,在大佬的攙扶下上了大佬的車,就這樣,被大佬帶走了。
大佬並沒有帶她去醫院,而是將她帶到自己的秘密基地。
這二十年來,他一直在策劃,有天回國將廖夫人帶出來,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
因爲他一直相信上官清雲是他的女兒,雖然二十年前,廖夫人就已經明確告訴過他,女兒是廖司令的,怎麼可能是他的,日期都不對。
廖司令回到家裡,知道廖夫人跟大佬走了,心中不由暗叫不好。
廖夫人腿腳行動不便,一定是被大佬拐走了,看來這次他回來就是想用女兒釣走自己老婆的,立刻派人查找大佬的下落,卻沒有結果。
就在他焦灼不已的時候,廖思思又出事了,出車禍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現在黃和才證實上官清雲就是週末破壞通達公司設施的幕手黑手,目的就是製造跟江濤在一起的機會,大家更加確信,上官清雲養父就是大佬。
廖司令將大佬的照片給黃和才確認過,證實了這點猜想。
於是慕離和廖司令決定進行收網行動,上官清雲已經逃走了,剩下的就是楊帆和市長大人。
慕離派人立刻將楊帆監控起來,同時市長大人也因爲火災問題被隔離審查。
首先對楊帆進行審訊,而市長大人廖司令跟紀檢部門商量,先淡着他,消磨他的意志,到時候自己就會堅持不住交代的。
在審訊室裡,楊帆什麼都交代了,她的使命已經完成,可以說是被大佬拋棄了。
但是她的交代對案情卻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雖然從小被當成間諜來培養,但是她對大佬的情況並不瞭解,只是每月有幾次見面而已。
做他們這一行的,互相之間不問出處是行規,即便是常年在一起訓練,都是相互不瞭解的。
慕離將上官清雲養父的照片給她看,楊帆也確認這就是大佬。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慕離問楊帆神秘女郎是不是她。
楊帆告訴慕離神秘女郎一開始並不是她,只是後來爲了方便跟慕離聯繫,她接手了神秘女郎的任務。
其實神秘女郎並沒有什麼用處,就是干擾他的一個小小角色。
最後幾次都是她故意給他透露消息的,一開始大佬設計了這個小角色,後來自己都忘了。
一切終於真相大白,慕離感覺有點滑稽,那個時常讓他半夜驚魂的奪命呼,想不到竟然是一個惡作劇。
就在楊帆被控制起來的第三個晚上,她忽然生病了。
發高燒,打擺子,像是得了瘟疫,慕離將她緊急送到醫院,醫生初步斷定是鼠疫,而且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鼠疫,就像是日軍曾經制造的細菌武器。
楊帆立刻被送往隔離病房,送她去醫院的兩名衛兵,還有給她診治的醫生護士都被傳染了,因爲開始都沒有做防護措施。
不過幸好發現的及時,經過全力搶救,身體的病毒都被及時清除,恢復了健康。
但是楊帆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是病原體,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細菌。
楊帆知道自己是被大佬算計了,他哪會有好心給她自由,而是利用完就要把她做成一枚細菌炸彈,丟在軍區大院裡。
她告訴陪護的醫生,要見軍長大人一面。
慕離同意了,穿上隔離服來到她的病房。
楊帆告訴慕離自己已經廢了,即便是華佗再世也不能治好她,她身上的細菌傳染和繁衍力都特別強,她請求安樂死,然後把她的屍體焚燒深埋,這樣才能不會造成細菌危害。
慕離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楊帆如百變女郎,一會是知性美麗的泰國導遊,一會又是神秘莫測的午夜女郎,一會又成嬌蠻跋扈,製造各種麻煩的市長千金,跟他解不開的糾纏,特別最後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比較密切一些,爲了達成目的。
但是楊帆卻能關鍵時刻,倒向他這一邊,提供了不少線索。
若不是這次紅頭文件被盜事件發生,大佬等人身份也不會這麼快暴露,可以說,她也是有立功行爲的。
現在看她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聲音無力,整個人被細菌吞噬一空的感覺,特別是她的話,讓慕離不由有心疼的感覺。
“別灰心,醫生會盡力診治的。”慕離輕聲安慰她。
聽了他的話,楊帆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有慕離哥這句話就夠了,我雖然有萬種尊貴的身份,卻都不是真實的,命如草芥,能認識您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她說完,已經累的喘不上起來,看的出很痛苦,穩了穩情緒,她繼續說道:“我愛你,我不求你能愛我,只希望你能記住我這個人在你生命中出現過,偶爾回憶起就夠了。”
說着她閉上眼睛,似乎在積攢着力氣,好大一會子才睜開眼睛,擡起雙手撕下人aa皮aa面aa具,露出她原本面目,就是泰國遇見的粉衣女郎,只是現在因爲病而瘦了許多,模樣還是那副模樣。
“慕離哥,你要記得我是這樣子。”她雙眸充滿了熱切和嬌羞。
只有在生命最後一刻她才能還原自己本來的面目,不再是楊帆的身份。
慕離使勁的點點頭,這一刻他也被觸動了心絃,明白楊帆雖然是一名罪惡累累的國際間諜,相信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只是她的命運被別人掌控了,由不得自己。
“真美。”慕離輕聲嘆道,給楊帆一個貼心的讚美。
楊帆笑了,臉上有了紅暈,看起來嬌羞可人的模樣,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慕離哥,我真正的名字叫阿梅,我喜歡冬天裡的臘梅花,傲雪迎風綻放璀璨的芳華。”阿梅緩緩地跟慕離說起自己模糊的身世記憶。
那天,雖然是春天,但是窗外的北風很大,天很寒冷,室內的阿梅,卻感覺到春天般的溫暖,軍長大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真正跟她貼心的交流。
從前那些親密的時刻她能感覺到都是敷衍,都是目的,只是她假裝不知道,順勢告訴他一些情報。
“阿梅,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說吧,你想要什麼?”慕離輕聲問道。
阿梅聽了他的話臉上不由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
慕離使勁的點點頭,表示沒有說謊。
“我能看看盛開的梅花嗎?”阿梅小聲問道。
其實她想說,讓慕離親吻一下,但是她知道自己身體有病毒,而且傳染性很強,根本不可能親吻到,只得作罷,退而求其次提出這個問題。
慕離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給小龍打電話,讓他立刻送來一盆盛開的梅花。
半個小時後,小龍搬進來一盆盛開的梅花,蒼勁的枯枝上,朵朵紅梅盛開。
阿梅臉上露出詫異的眸光,她不由出聲問道:“這是真的梅花嗎?”
小龍告訴她這是真的梅花,是花匠花室裡模擬冬天的溫度培養出來的,一株就要幾萬塊錢。
阿梅自然很感動,想不到他們真的爲她找來梅花,她掙扎着坐起身,請求給她和梅花照一張照片送給慕離留念。
慕離答應了,讓小龍給她拍完照,阿梅已經累的昏厥過去了,她的體質現在就像一張紙,特別脆弱。
慕離叫來醫生,醫生也告訴他,現在阿梅就是苦捱日子罷了,活着已經成爲一種折磨。
慕離問他阿梅想要安樂死,是否符合條件,醫生告訴他完全可以,這樣對病人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慕離心情莫名沉重,或許安樂死對阿梅來說是最好的結局,若非以她的罪行,即便是戴罪立功過,也要坐大牢的。
等阿梅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慕離還在她的病房裡很是感動,再次要求安樂死,她身體實在是太痛苦了,再熬下去除了把她熬成骷髏,別無益處,她想趁着現在還美的時候離開,給衆人心裡留下好印象,特別是慕離,反正她心事已了。
慕離禁不住她再三請求,跟醫生商量過終於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