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正要開口,身子驟然騰空,她兩條腿搭在男人強勁的手臂,下意識去摟他的脖子。
“放我下去吧,還有好遠。”她一眼眺望,看到酒店耀眼的招牌在度假村的另一端。
他們不知何時走了這麼遠。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傳來:“這點路,抱你回去根本不算什麼。”
他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
林青依偎在男人懷裡,感覺到他腳下的每一步都沉穩有力,她的小臉靜靜地貼在男人心口。#_#67356
兩人剛走沒多久,不遠處一塊巨石後面,凌安南不爽被打斷,單手撐在石面上:“會不會挑地方,壞我好事。”
路曉把他推開從石頭後面繞出來,本來也沒做什麼,說的跟兩人有姦情似的。
凌安南勾住她的衣角:“曉寶貝。”
路曉指了指旁邊的小橋流水,微風拂面有種別樣清涼的舒爽:“你下去清醒清醒吧。”
若不是聽見林青和慕離的說話聲,這男人鐵定控制不住,說來說去,還不是他非要往這種沒人的地方鑽?
自己挑起了火,倒怨怪在她頭上。
凌安南俊臉湊過去,盯着羊腸小道盡頭那兩人消失的方向,曖昧一笑:“不然,我也抱你回去?”
路曉搖頭,感覺他的下巴抵在自己肩上,頭也沒回摸摸男人的臉:“留着精力生孩子,聽話。”
凌安南一口血噴出。
他現在就只剩個生孩子的用處了?
抱着回房後,男人直接把林青放進了浴室,他試試水溫正好,彎下身在池邊解她衣釦。
林青捧把水把他襯衣潑溼:“糟了,要一起洗了。”
男人擡眼,她微垂的睫毛灑下倒影愈發動人,他喉間輕滾,錯開她真摯邀請的目光繼續手裡的動作。
她很少這麼明顯暗示,在那種事上一向是他主動,男人不可能沒感覺,身體已經有所反應。
可偏偏!
他心中顧慮,強忍着那股把她吃幹抹淨的衝動,在浴缸內點了精油,細緻耐心地幫她清洗。#6.7356
林青攏起泡沫捧住男人的臉:“你在練功嗎?”
“什麼?”他沒擡眼,掌心抹過的地方帶起寸寸燥熱。
“不是練功,你怎麼突然開始忍了?”林青笑着把他臉上抹滿泡沫。
難得兩人單獨出門,她心情放鬆愜意,又有了再生一個的念頭,這會兒怎麼都要從他嘴裡撬出點真話。
他若真不想再要孩子,她肯定也不會強求,只是奇怪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到底是爲什麼。
“你想?”他擡頭,一眼撞進她迷人眼底。
他們結婚這麼久,每每這種時候內心的悸動仍是半分不減。
林青撥開水面的泡沫,如同眼前迷霧被撥開,一眼能穿透池水清澈見底,她姣好妙曼的身姿闖入視線。
她輕笑一聲使勁點頭,滿室的旖旎風光,若是平常,他早就毫不猶豫把她壓住。
一個忍字糾纏心頭。
慕離低頭看向小臂,針眼已經消失,可那管藥的效力似乎還在,有些事他不敢賭,尤其,會傷到她。
越是想忍,纖細手指就越發如施了魔法在他身上撥撩,她不安分地去解他的衣釦,弄得他滿身都是泡沫。泡沫破碎後,留下明顯的水漬灘在襯衫西褲上。
“別鬧了。”男人嗓音低沉暗啞,握住她的手按回水裡。
林青小手如游魚滑出,摸摸他衣服好心提醒,“衣服溼了會着涼,你快點脫下來。”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溼漉漉的脣瓣貼上他耳際,呵氣如蘭,“我幫你洗。”
慕離把她壓在潮溼牆面狠狠親吻,她半個身子滑入水底,熱水源源不斷匯入,在肌膚上蕩起一陣陣漣漪,這感覺,酥軟地心尖都要化了。
她的手攀上他精壯的後背,男人最後一絲理智瞬間淹沒,衝動涌上大腦瘋狂叫囂,他情難自禁,動作帶着股不可抗拒的兇猛強勢。
他在這種事上一向充滿熱情,她也做好了準備接納,快到頂點時,男人腦海中驀地閃過一道思緒,他退開身,瞬間涌入的空虛一浪蓋過一浪。
林青虛軟地趴在他肩頭,睫毛扇動幾下,聲音也綿軟無力:“慕離,我們再生個女兒好不好?”
男人手臂打在一旁,翻找的動作被這句話打斷。若不是擔心對她身體造成傷害,他不可能在最後那一下退開。
她一再追問,慕離不忍讓她失望,吻了吻她的發頂:“好,再生個女兒,還要在凌安南他們之前生。”
度假村某個漆黑角落,正討自個女人歡心的凌安南打個噴嚏。
“誰罵我?”
男人還是翻出一個戴上,幾波重重過去後林青沒了力氣,也沒勁幫他洗了,還是男人給她衝個淋浴。慕離把她抱回牀上,林青鑽進被窩,舒展四肢側躺着盯緊男人的背。
他穿得單薄也不嫌冷,雖說房間裡是恆溫,溫暖如春。
趁着男人背對着,林青趴在牀頭櫃翻找半天,把酒店貼心準備的套子全都找出來,剛要找地方藏,男人一轉身正瞧見她偷偷摸摸的動作。
“在藏什麼?”男人蹙眉,盯着她手裡的東西臉色微沉。
林青索性把東西都攤在牀上,跟男人打商量:“既然要生女兒,以後就別用了,多浪費。”
慕離把東西丟回牀頭櫃,“你真要生?”
“要。”她表情堅定。
慕離拗不過她,只能先妥協,這個話題不能再深入,他只留一盞牀頭燈,躺在她身旁拍她的背:“不累嗎?睡覺。”
林青蹭進他懷裡,枕着男人的手臂:“累。”他輕拍的動作不停,她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樣子,怎麼跟哄兒子睡覺似的。”
“你跟兒子差不了多少。”男人揉着她的長髮,剛剛吹乾絲滑無比,他調暗牀頭燈的光線,“沒一個讓人省心。”
說話時,男人滿眼皆是寵溺。
林青是真累了,他今晚的熱情雖然不像那晚兇狠,她也全身如散架般疲憊,躺在他懷裡,她很快睡着。
慕離的眼神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兀自一沉。
她身上,又多了幾處淤青。
方纔他還是失控了,可比起上次好了很多,這是不是就證明藥效在一點點失去作用?
時間一天天接近那個期限,他能感覺到身體在變化,說不出是好是壞,他擔心,更多是擔心她。
她突然想要個孩子,可他若是真的出了狀況,短時間內不可能鋌而走險。瞞着她,就必須每次都做好措施,一次可以,每次都找藉口,她肯定會懷疑。
男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凌安南手臂一搭,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路曉肩上,一路說說笑笑回到住處。剛拐了彎,正看見慕離站在走廊抽菸,他把路曉送回房間,膩了會兒等她去洗漱才又出門。
“大半夜吹冷風,嫂子把你趕出來了?”凌安南點了支菸,在指間上下彈了彈,回頭看一眼緊閉的房門,想想還是給掐滅了。
慕離餘光瞥見他的動作,沒說什麼,只回答剛纔的問題:“她睡了。”
“睡得真早。”凌安南敞開的領口灌入冷風,他扭頭看慕離只穿一件背心,真心敬佩,“累的了吧。”
說話時,指了指慕離手臂上幾道抓痕。
慕離無聲勾脣,眼裡滿是深情,這種感情是旁人不能輕易體會的,當初的失而復得,風風雨雨走到今天他們經歷太多,到現在,這段感情融入骨血,已經不可能被任何人或事左右,更別說是分開。
可正是如此,他更不能放心。
對她而言,他就是全部,她所有的堅強都是建立在有他的基礎上,若是有一天他出事了,他無法想象她會不會崩潰。
那時候,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狠下心做出決定。
他回想起那個辛辣的吻刺激神經,和體內殘留的藥起了反應,那時他險些控制不住。
他看着濃墨夜色,雙手交握碰着鼻尖,還能嗅到她發間的清香。
這次或許是真遇到了麻煩。
慕離的肩被人推了把:“靠,你今天真不正常,到底怎麼了。”
“你不也不正常,準備戒菸了?”
凌安南把打火機拿在手裡把玩,蓋子一開一合,低頭盯着手裡的動作,薄脣一勾,擺出邪肆的姿態,愣着神忘了說話。
有些人,你不知怎麼就愛上了,有些感情,等你深陷其中早已不可自拔。
到最後,你沒有後悔過,也不打算放開。
凌安南再一回神,走廊空蕩蕩只剩他自己,他轉頭看到隔壁那扇早已關上的房門,眼角抽搐。
都什麼人啊。
慕離到後半夜才睡,起得比林青還早,他抱着睡眼惺忪的老婆去浴室洗漱,像往常一樣塗抹護膚品,指尖的柔軟細膩讓他不想放手。
林青伸個懶腰趴在他肩上,打着呵欠被他抱出浴室:“我發現個問題。”
她口吻嚴肅,慕離嗯了聲仔細聽着。
林青吊足了他的胃口才又道:“我越來越懶了,以後你不在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想做,該怎麼辦?”
她隨口一句讓慕離脊背微僵,他潭底深邃如謎無法看穿,等了會兒他沒有迴應,林青咬在他肩上:“你怎麼不吭聲。”
慕離把她放在牀邊,去箱子裡勾出衣服,給她換衣時勾起脣:“看來是太閒了,有時間想這些無聊的問題。”^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