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124,關係關係 煩人
安以然停在原定,冷冷的看着被架着快速離開的齊風,有些發懵,綁架?不會吧,光天化日下也能幹這事兒?再說,齊風有什麼好綁架的?
安以然愣了下,趕緊轉身往車子邊走,還好還好,車鑰匙還在車上。鎖了車上樓,邊走邊想剛纔的事。後面齊風對她喊了句什麼?是讓霍弋救他,是霍弋嗎?
她完全沒料到齊風跟霍弋認識,可這特地把兩人放一起想,身形長相從腦中跳出來時她才吃驚的發現,這兩人是長得驚人的像。不過就是霍弋更妖嬈,而齊風偏向斯文俊秀,不過身形和柔和的兩部輪廓,完全就是一個模型裡鑿出來的。
“哈,他們不會是,兄弟吧?”可怎麼會呢?霍弋那就是資產階級最明顯的代表,富到爆,而齊風窮得連飯都吃不起了,能是兄弟嗎?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得把齊風的話帶到,萬一齊風說的霍弋真是她認識那個霍弋,她就睡救了齊風一命啊。安以然想了想,打電話給霍弋,對方關機。安以然想了下,畢竟人命關天的事她還是多努力一下吧,又給小趙兒掛了個電話過去,讓小趙兒吃完飯後去霍弋的殯儀館找他,把前後事情簡單說了然後鬆口氣。
她算是把球給踢了出去,輪到那邊小趙兒犯難了。他最不樂意的見的就是比女人還美的男人,女人美那就算了,可男人長那樣那就是逆天啊。長相對小趙兒來說那就是他一輩子的痛,不忍啓齒可偏偏天天都頂在外面,所以對霍弋是一直有着極深成見,想到竟然一個人去找霍弋,小趙兒心裡噎得愣是連最愛的紅燒肉都沒吃下去。覺得安以然真能給他找事兒,可還是得去,不說了嘛,人命關天。
安以然開門進屋子時候對着緊閉的房間喊了句:
“姐,我回來了,餓了吧,我馬上做飯,你再等等啊。”關上門,走進去。
房間沒有迴應,安以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如今家裡人都能接近安以欣,就她不能。大概這就是天生的敵意吧,即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對她還是防着的。
安以欣最近一直在留意興盛公司的動態,她現在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她要報復,一命償一命都在所不惜。安以然回來她是知道的,不過不想搭理而已。
安以然放下包就鑽進廚房了,可大概是關門的聲音把小孩子吵醒了,剛進廚房孩子就大聲哭出來。安以然很少見到小孩子,只偶爾遠遠看上一眼。因爲孩子是不受歡迎的,誰都不願意帶,所以一直被放在安以鎳的小房間裡。
安以然頓了下,還是放下手頭的事去抱孩子,也怕孩子哭聲嚇到安以欣。家裡沒有人,她怕安以欣這時候發病會掐死她。如果那樣,估計安以欣真掐死她都不會負任何刑事責任的,因爲安以欣不是正常人的心智,所以她有點心慌。
小孩子安以然是第一次抱,這孩子有點黑,也不能說不可能吧,可因爲太小,看不太出來。但是那雙眼睛太亮了,很清澈,安以然從沒見過那麼亮的眼睛。
“其實挺可愛的啊。”安以然抱着輕輕的哄,學着沈祭梵撥弄她一樣輕輕撥弄着小孩子的臉,軟軟嫩嫩的,觸感很奇妙,小嘴巴一下一下吸着,胖乎乎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指往嘴裡塞,有些急的吸着她的手指。
有些癢,碰觸到小孩子的舌頭覺得很有趣,低聲笑道:“原來是餓了呀。”
能不餓了,一走就是半天,小孩子兩三小時就得吃一次,這孩子是真餓極了。安以然抱着小孩子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把奶粉拿出來。可她又不大清楚是對幾勺,用多少的水,只能嘆息:“小朋友,我們喝粥吧,不喝奶好嗎?等着舅舅回來給你對奶喝,小姨給你熬白粥怎麼樣?”
她怕弄錯,小孩子最小氣了,她可不敢在她這裡出了什麼意外。
安以然是真挺心疼這孩子,之前就覺得這孩子跟她像,都是不受歡迎的人。其實這孩子挺安靜的,別人家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子可能鬧了,可他除了餓了就很少出聲,礙,哪找這麼乖的孩子礙?是不是小孩子也能感覺到自己不受歡迎?
安以然先把小孩子的粥單獨熬上,這纔開始準備大人吃的。所以不得不把孩子放回他的小牀上,把空的奶瓶給他咬着,免得他哭。安以然心裡酸酸的,看着這孩子就能想到二十幾年前她被抱進安家的樣子,真是好幸運,她竟然活下來了。
兩個燃起竈,一個熬着小孩子的粥,一個放着安以欣的藥。中午的菜都已經備好了後,安以欣的藥也好了,把中藥倒出來給安以欣送去。
“姐,該喝藥了,我進來咯。”安以然扣了兩下門,然後推門進去。
安以然有些訝異,在玩電腦?藥放在桌面上很快離開房間,怕安以欣忽然尖叫,她是真的受不了安以欣偶爾的歇斯底里,像故意的吧可人家是真的有病啊。
“姐,你先趁熱把藥喝了,別放涼了。飯很快就好,你再等等。”安以然站在門口笑着說,聲音輕輕的,就怕引起安以欣什麼不好的反應,說完就離開了。
安以欣不耐煩的把藥端着直接倒進了衛生間,安以然進了廚房,兩個人的飯熟得快,兩菜一湯很快上桌,叫了安以欣吃飯後,把熬好的粥涼一涼端去喂孩子。
安以然覺得,安以欣醒來後應該不會像安父安母那麼厭惡這個孩子,她看着就挺可愛的。家裡養個小孩子,多熱鬧啊,安母不是經常喊無聊嘛,這不剛好?
哄了小孩子睡覺,安以然起身去洗手間,可洗手間一股藥味。安以然目光落在盥洗臺上的藥碗,臉上表情有些僵,忽然又苦笑了下,是怕她下毒嗎?她怎麼覺得安以欣是清醒的,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現在面對安以欣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或許是因爲安以欣看她偶爾露出的怨毒眼神。安以然在衛生間呆了會兒,又重重吐了口氣,算了,跟一個生病的人計較,又不是小學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安以然剛坐餐桌前安以欣就快速扒了幾口煩,猛地一咳,整口噴出去,滿桌都是。坐她對面的安以然身上頭上全是安以欣噴出來的飯粒,菜碟上就更不用說了。安以然瞬間臉變了顏色,咬着脣,壓着心底陡升的火氣,深呼吸:
“姐,不好吃你說出來,我給你重做,你這樣吐,別人都不能吃了。”
安以欣筷子“哌”地拍桌面上,眼神怨毒的盯着她。安以然一愣,被安以欣盯得全身毛骨悚然,僵硬的淺笑着撇開臉去。算了,她也白癡了嗎?跟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試圖講道理,講得明白嗎?可這樣,她都懷疑安以欣是不是故意的。
安以然下午筋疲力盡的到了公司,剛坐下還沒鬆口氣小助理就跑來說小趙兒被人打進醫院了。安以然驚了老大一跳,進醫院了?中午不還好好的嗎?
趕緊跟小助理往醫院趕,小趙兒一見安以然,那火兒噌噌噌往上飆:“頭兒,我前輩子是欠了你的還是跟你有仇啊?平時受你使喚聽你差遣就夠了,今天還遭這樣的罪?你知不知道我這條腿差點就廢了。你看我長這樣就已經夠我哭的了,要是再殘廢,下半輩子你養我嗎你?我是走了悖時運了嗎我?容易嗎我?真是!”
安以然想出聲安慰,可擡眼看着小趙兒被架高起來打着厚厚一層石膏的右腿就沒話說了,刺激情緒不穩的小趙兒。倒是小助理把她想說的話說了:“你衝頭兒吵個什麼勁兒,自己跟人打架進了醫院跟頭兒有什麼關係?跟誰欠了你似地。”
“不是欠了是什麼?我好端端的會去那個人妖那?我好心報信去被人丟醜來被狗追,你們知道那是什麼狀況啊?”好歹他也是趙長理的兒子,根正苗紅的官三代,竟然被人亂棍打出來,還一羣狼狗追得滿地地打滾,他趙曉玲到底是欠了誰的要這麼對他啊?不就是去送個信兒嘛,就算找錯人了也不能放狗吧。
“啊?”這聲兒帶了幾個轉折,安以然跟小助理嘴型一致,撐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着他,“被狗追呀?那真是不幸哈,他們是故意的還是你得罪人了?”
小助理追問,安以然賠着笑,湊病牀跟前,拉了椅子坐下,“是霍弋讓人這麼做的?不是說跟人打架才被送進醫院的嗎?是在殯儀館那邊出的事嗎?”
真要是這樣,那這是就跟她有關係了。小趙兒怒着一張臉瞪着安以然,安以然討好的笑着,真是霍弋呀,怪不得這小子見了她跟仇人似地。推了下小趙兒擱外面的手:“礙,我不知道會這樣啊,我打不通霍弋的手機,就想讓你抽空帶句話過去而已,誰讓你會開車了?對不起啊,不過,你這我給你算工傷,行了吧?”
“安-以-然!”小趙兒粗聲粗氣的怒吼,“嘭”地一下捶牀上,瞪她:“你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你好歹也得對我表示慰問吧?我這是因爲誰進醫院的?你怎麼能把話說得那麼若無其事,是不是享受慣了別人爲你拼死拼活啊?”
安以然被他吼得一愣,撐大了些眼睛看他:“我是那樣的嗎?”
“是,是當然是!對你好的人你可勁兒的無限的利用,對你不好的人你反而客客氣氣。怎麼地,我們這些對你好關心你的人就該是奴隸命嗎?就該拿你當公主當祖宗的捧着嗎?你稍微也反省反省自己,你這麼做對不對吧!”小趙兒大吼。
安以然看着小趙兒無話可接,心裡有委屈,眼眶瞬間就紅了,起身跑了出去。
不是無話說可辯解,大抵是被一針見血把她性格上的毛病給戳了出來,讓她感到難堪了。無話可說是因爲她似乎發現,她真是那樣的人,真的好像就是小趙兒說的那樣,對對自己好的人不如對普通關係的人,爲什麼會這樣?
是因爲開始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了嗎?所以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好,而以此忽視了身邊的人,朋友同事。不是小趙兒一語點醒,她可能一直不會反省。
別人眼裡是聖母,可身邊人眼裡那就是自私了。安以然一個人坐在外面長椅上,伸手抓了抓頭髮,礙,她怎麼能這樣傷人心呢?沈祭梵總說她沒良心,她一直都當玩笑聽了,她怎麼都沒想過反省反省?
安以然跑出去後小趙兒就安靜了,他是心底憋了口惡氣,霍弋那隻人妖簡直太過分,好歹以前也照過面,他竟然說哪兒冒出來的野狗,話都沒說完就讓人把他給打出去了,仗着人多打人不算,竟然還放狗咬,什麼世道?
小趙兒那心裡堵着氣,沒法兒找霍弋出,安以然這時候出現那就是撞上灌了滿堂的槍桿子了。其實她也沒他說得那麼糟糕,挺關照公司員工,要說她沒良心不關心身邊朋友,她這不還是第一時間趕來醫院瞧他了?
安以然一出去,小趙兒就閉嘴有些後悔。小助理拉着臉,呲牙看着小趙兒,冷嘲熱諷道:“膽兒肥了啊,別仗着斷個腿就這麼沒大沒小的,頭兒那麼小心眼兒的人你竟然那麼吼她,想當無業遊民啊?嘖嘖,不就是斷了條腿嘛,又不是命沒了,至於嘛你?也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被人送這裡,跟組長有毛關係啊?”
“出去出去,站着說話不腰疼。”小趙兒心煩氣躁,直接出聲攆人了。
“我還不想留呢,不知好歹的傢伙。”小助理心情非常好,扭着身體走出去。
小助理在安以然身邊坐着,小助理其實是個挺大大咧咧的人,性格有着錢麗的爽朗。進了三人行後發現,她身邊這羣人,當然就是指的安以然,小這兒這羣策劃組的人,都是感性動物,情緒化爲主導,硬把嚴肅的職場弄成交友俱樂部。
小助理從沒見過一個公司領導是安以然這樣的,一般像安以然這樣跟下屬打成一片的領導都是當不好領導的,親和過度,威嚴零分,她經常看到小趙兒拿着案子跟安以然吵,也就安以然了,別地兒哪像這樣的啊?
照理說安以然這個領導應該是失敗的,可那羣奇葩竟然還聽她的,鬧歸鬧,工作做得倍兒帶勁,個個都跟在幫自家一樣。連趙曉玲那城府極深的傢伙都對安以然付服服帖帖的,小助理表面上跟衆人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其實是個挺會想事兒看事兒的人,她就一直在琢磨,安以然這人潛在的能力是什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心所向?人心所向這個東西在別處有用可在職場,商場,完全就是扯淡,這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商場如戰場,戰場如墳場,說墳場都是修飾遮掩過後的,激烈的商場戰爭那就是修羅地獄。
小助理曾經在亞飛珠寶做過兩年,別看每天進出帝王大廈很風光,就高人一等什麼的,那就是金玉其外而已,真正裡面的人時時刻刻心都提得高高的,只要稍不注意,位置就會被人取而代之,在KING做事比步步爲營的後宮還需謹慎。
小助理從一個那樣生死拼殺的兇險環境急轉直下跳進了三人行,頭幾天都以爲她在做夢。她其實年紀不大,只是過早經歷過太殘酷的競爭以至看事情都被蒙上了層俗氣。進三人行後覺得身邊人就是一羣還存活在幻想中的少男少女一樣,太過天真,連上司領導都這樣。以爲大家都裝着呢,結果長期下來,那就是本性。
不否認在三人行做得挺開心,因爲根本不用擔心這家公司會被上司玩兒死。工作時候大家咬着牙一鼓作氣全心做,放鬆時候盡情玩,這大概也是設計部視他們爲眼中釘的原因,因爲當初安以欣還在設計部時,他沒是連正常休假都沒有的。
“我是不是很糟糕啊?”安以然久久悶了句話出來,抓着頭髮,神情沮喪。
小助理也抓抓頭髮,“還好吧,也沒那麼糟糕啦,副總那都是氣話。”
小助理說話時候擡眼往走廊那邊瞧,那隻妖嬈的男妖精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身後很不低調的跟着三五大手模樣的黑衣人。小助理本來對霍弋挺有好感的,實在是現實生活中太難得見到這麼漂亮的人,男人。可見了幾次發現,這隻妖精那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看人都不帶正眼兒的,都是用下巴。
小助理覺得吧,這人就是生來讓女人嫉妒的。拉拉安以然衣服咬耳朵:“頭兒,男妖精來了。”完了後起身:“我去看看小趙兒。”溜之大吉。
安以然擡眼看過去,霍弋?正要找他算賬呢,竟然敢送上門來。站起身走他跟前:“霍弋,你爲什麼不問問清楚就打傷我朋友?還放狗咬他?”
“誤會,純屬誤會,最近被人追債追得緊,我可是被追得連躲的地兒都沒有了,只能成天窩在館裡跟屍體睡,你說我容易嘛我?你看這麼樣的非常時期,我那兒當然是戒備森嚴…吶,兔子我可跟你說清楚,今兒中午的事兒也不能全賴我,你那朋友純粹找抽來的,他以爲他大爺啊?一來就橫,你也知道我手下有幾個脾氣衝的,那平時都是別人當爺爺供着的,你那朋友一來就鬧,把他扔出去算好的了,要換別人輕的卸了胳膊腿兒,重的直接玩兒完,得感謝我……”
霍弋在安以然開口時立馬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完全不給她回嘴的機會。
安以然瞪着眼看他,覺得這人臉皮還是那麼厚啊,轉身又坐回去,冷冷哼着:“人家是好心,給你捎口信兒,就算認錯人了你也不能把人打出去,太過分了。”
霍弋臉色有幾分嚴肅了,在安以然身邊坐下:“兔子,齊風可能有危險。”
安以然愣了下,扭頭看他,“你真認識齊風啊?那小趙兒這腿斷得就更冤啦。礙,對了,你跟齊風你們倆長得超像的,他是不是你弟弟啊?”
“是。”霍弋直接承認,微微側了下身面向安以然,岔開她話道:“兔子……”
“等等,我叫安以然,不叫兔子,能不能別給人安綽號啊?”安以然打斷道。
“好好,安以然小姐,成了吧?你真是斤斤計較,好歹我們當初共患難過吧,你不覺得這也太生疏了?齊風你認識吧,見過吧,勉強算半個朋友是吧?他可能惹了大人物,有可能性命不保,兔子,你會見死不救嗎?”霍弋聳了眉頭說。
安以然無語,在稱呼上她是徹底對他沒指望了,當下道:“我跟齊風不熟啊。”
“不熟就能見死不救,一條人命,興許你幾句話就救下來了,對你而言不過就是開口的事兒,而對齊風那就是他的命。”霍弋強硬說道。
安以然擰着眉頭看他,目光帶着莫名:“礙,怎麼就成了我幾句話就能救他了?我也不想他有事,可你弄清楚情況啊,你看看我像有那本事的人嘛?”
“你有,兔子,齊風的命在你手裡,算我這個當哥的求你,你若答應幫我把齊風救出來,我承諾你一個條件,無論你將來什麼事找上我,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幫你完成。兔子,我今天受條件限制沒辦法救出齊風,只能來找你了。”
齊風眼神是少有的嚴肅,安以然怔愣,不關她的事啊,而且她又不是什麼人。
“你,霍弋,你找錯人了吧,我能幫你什麼呀?你那麼厲害,那麼有錢,你還有做不了事嗎?”有錢都能使鬼推磨了,還有求她的時候嘛?開玩笑呢。
“兔子,齊風這次得罪的是沈爺,抓他的人是魏崢。我想沈爺還不知道這事,你可以找魏崢,代表我跟魏崢談,魏崢開什麼條件都可以,只要把齊風放出來。”
霍弋低聲說道,安以然漸漸撐大眼睛,吃驚不小,怎麼又跟沈祭梵扯上關係了啊?又關魏崢什麼事?他們這些人的事還是真是複雜,理了下頭緒,說:
“就是說,現在齊風在魏崢那,雖然他得罪的是沈祭梵,但是隻要跟魏崢談就能把齊風救出來是這個意思嗎?可你不是沈祭梵的朋友嗎?還稱兄道弟的,你你可以跟沈祭梵說啊,沈祭梵其實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齊風哪兒得罪了他好好道歉當面說清楚就是,沒到性命攸關那麼嚴重的,沈祭梵不是那樣的人。”
“小兔子,你怎麼就不信人呢?事情我能自己解決我用得着來找你?好歹我也是這麼多人的頭兒我用得着自貶身價?”霍弋挑眉看她一臉的不以爲意心裡不痛快,“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你信一次也沒什麼損失,也就是幾句話的事兒。”
“礙喲,你看看你這是求人幫忙的態度嘛?真是的,我又不欠你,我答不答應幫忙你都沒立場指責吧?”安以然不高興的低聲哼哼,斜飛了他一眼不理人了。
霍弋吸了口氣,頓了下,“好吧,我爲我的態度向你道歉。”這話落立馬恢復原樣兒:“可你想想看,其實你真沒什麼損失啊?就是代替我去找魏崢而已,沈家的人見到我肯定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這樣的立場適合去跟人談判嗎?兔子,就當我拜託你,幫我把齊風弄出來,今兒這恩情我霍弋說到做到,絕對會還!”
“哦,你不是跟沈祭梵是朋友嘛?他的人怎麼會那麼敵視你?”安以然冷哼。
“我那是…”死兔子,就不能提那茬兒:“我騙你來着,還不是想跟你套近乎?你要早點兒搭理我我能掰那話出來?沈祭梵那人,這輩子都不會有朋友。”
誰配跟沈家家主當朋友?盟友倒是不少,朋友這詞兒,不可能。
安以然倒是被這話給刺了一下,沈祭梵沒有朋友嗎?皇帝還有幾個朋友呢,他怎麼比皇帝還可憐啊?怪不得平時板着個臉,除了工作就是整她玩兒,原來他連基本的娛樂都沒有,真真可憐了。想想沒有她之前,他該多無聊啊。
安以然臉色依然不高興,不看霍弋魅惑衆生的臉,心裡卻在衡量着。齊風抵得罪了沈祭梵,她如果幫齊風那就是跟沈祭梵過不去。
“礙,爲什麼不直接跟沈祭梵說,興許他會讓魏崢放了齊風呢?”安以然問。
“說了還叫先斬後奏?我就是以朋友的身份託你幫我一次忙,你認爲沈祭梵知道是我託你這事會成嗎?沈爺肯定說了我不是好人吧,讓你少跟我接觸吧?”霍弋挑挑眉,側臉盯着她一副我早有預料表情。
他們倆人不是彼此彼此?前段時間沈祭梵不在國內他不也是這麼詆譭別人的?安以然心底哼哼:“齊風得罪沈祭梵什麼了?你怎麼這樣緊張?”
“沈爺氣量小,不過就是齊風借用他沈爺的名字做了比小買賣,結果被沈家人查到了,這不?事兒不大,可沒有在第一時間正確處理就越來越大了,合計沈爺就是記恨上了。你也知道,他那樣地位的人,誰不恭恭敬敬的對他?再說,誰也不高興冒充自己去發財,合計沈爺就是記着沒第一時間跟他道歉,沒把他放眼裡,這事兒抖出去讓爺沒面子,這不,魏崢放話出來說殺一儆百。”
霍弋向來就有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半真半假的話給他一說,那聽的人就深信不疑了,有根有據有板有眼啊,安以然那樣兒的一根筋的腦子能聽出真假?
“這麼說也是啊。”安以然想想霍弋說的有道理。
其實不是不能幫,又不要她做什麼事。只要確定齊風得罪沈祭梵的不是什麼大事她就放心了,她找魏崢,沈祭梵遲早會知道。事情不大,她才能幫人說話呀。
“好吧,我就幫你一次唄。”安以然皺皺挺秀的鼻子漫不經心的說。
霍弋當即鬆了口氣,卻忽然亮出雪亮的刀子,刀鋒一過,左手手腕一條極深的傷口,瞬間血從血管中冒出來,“我以血起誓,今日恩情,來日定還。”
安以然差點嚇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反應過來後立馬跳起身來遠遠避開霍弋,有些惱怒的低吼道:“礙,霍弋你瘋了是吧?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還這樣什麼意思?要不要這麼戲劇化?你以爲在拍電影啊?瘋子!”
霍弋看着跳腳的安以然啞然失笑,起身,“兔子,齊風就拜託你了。”
安以然臉都激紅了,她最怕這一類激進衝動型的人,動不動就做些過激的行爲嚇身邊人。自己平復着情緒,良久才說:“我說話魏崢不一定聽的,你對我別抱太大希望。”頓了下又吼道,“礙喲真是,霍弋你這個混蛋就是給我施加壓力的。”
霍弋讓人把小趙兒裝進高級病房,爲表歉意還留了兩個人在這看着。安以然坐了會兒,看了看確定沒什麼需要的就去帝王大廈了。
…
沈祭梵辦公室,魏崢剛走進來,沈祭梵一把照片照着魏崢臉打過去,怒氣盛大如海潮翻涌,鋒利的膠峰在魏崢臉上刮出幾條紅痕。
魏崢被沈祭梵突如其來的怒氣弄得莫名,恭敬立在原地,微微欠身,道:“爺!”
目光拉下去,落在地上的照片,臉色猛地大變,怎麼會…
魏崢垂下頭,沈祭梵如頭氣勢兇猛的捷豹緩步走向魏崢,聲音陰鷙駭人,“今天起,控制好你的手腳,多走一步,多動一下,我會讓你以最慘烈的方式消失。”
“是,爺!”魏崢恭敬的鞠躬,不敢直起身。
“滾出去!”沈祭梵沉怒道,側身腳踩上地面的照片。
“是!”
魏崢出去,舒默進來。兩人交錯而過,魏崢側目冰冷的看向舒默,舒默心底微微詫異,卻不敢再多想,因爲辦公室氣氛已經在零下幾度。
“爺。”舒默站在沈祭梵面前,微微欠身恭敬道。舒默這人除了在沈祭梵面前,就算在王室的人跟前都是一副散漫的樣子,能融入他眼的到如今還沒有。
沈祭梵微微側身,可拳風卻比身軀動作快得多,閃電般的速度颶風一般刮向舒默,勁風直直畢竟臉面時舒默纔有所反映。暗衛營出來的人,身手敏捷是必須的,可沈祭梵的拳風快得竟然令畏懼生死的舒默都未提前察覺。
“呃…”一拳揍上舒默右臉顴骨的同時舒默悶痛出聲,力大之勢令他瞬間連退幾步才險險站穩。而目光卻在此時觸及地上的照片,當即臉色大變。
那是前不久魏崢追蹤齊風卻遇到安姑娘時被拍下來的,他看的那張正好是魏崢擡手給安姑娘擦臉上淚的動作,安姑娘好死不死的手抓着魏崢衣服。舒默目光暗了暗,他記得當時分明摔了那王八羔子的手機,這照片又是從哪裡來的?
“管好你的人,別讓我出手,你若沒本事管,從哪來就給我滾哪去。”
沈祭梵聲音極冷,他雖是個嚴肅的領導者,卻不是易怒的人,像今天這樣明着對暗衛營的人發怒還是十年來頭一次。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命比草賤的死士,即便如魏崢、舒默這類出類拔萃的暗衛同樣有不少能替代的人。
“是,爺!”舒默一張臉在這片刻間已經高高腫起,眼角血跡滲出了出來,應該是破了裡面的血管。舒默恭敬立着,半點不敢動。
顧問在此時進來,目不斜視道:“爺,安小姐來了,她來見魏崢。”
沈祭梵氣勢再度沉下三分,舒默心底大呼不好,那小姑奶奶是不是存心的?
“帶她來見我。”沈祭梵壓下怒氣冷聲道,顧問當即應聲:“是,爺!”
沈祭梵側身看舒默還立在這裡,當下怒道:“滾出去!”
“是,爺!”舒默滾出去,又滾回來,蹲地上快速把照片收走,躬身退出去。
照片是舒門的人直接越過舒默想辦法交給沈祭梵的助理,夾在文件裡遞上去的。魏崢幾人是什麼樣的人沈祭梵很清楚,魏崢自然不敢對安以然有什麼想法,可他若是自己折摘得乾淨能被人抓下來?沈祭梵發怒,倒還不至於辨不清事實。
魏崢是一方面,舒默是另一方面,他是沒想到已經走出暗衛營了竟然還有人玩這種幼稚把戲。不是舒默授意,也脫不了關係,管不好自己的人就是能力不夠。
安以然挺來氣,她都說了她是來找魏崢,可顧問愣是把她帶沈祭梵辦公室了。
一進辦公室就開始投訴:“沈祭梵,你們公司的人怎麼都這樣啊?我都說了我要見魏崢,可外面的人叫了顧問來。我又跟顧問說我找魏崢,他硬把我帶這來。你是不是該管管他們呀?怎麼可以這樣?”
沈祭梵把一進來就衝他瞎嚷嚷的人拉進懷裡抱着,低聲問:“找魏崢有事?”
“哈?”安以然抓抓頭髮,想了想:“礙,有一點啦,不大。”
沈祭梵坐椅子上,手臂圈着她腰際,再問:“什麼事,說來聽聽?”
“可以不說嘛?”安以然往他懷裡靠,抓着他的衣服扯啊扯的,沈祭梵把人拉上身,讓她跨坐在他腿上正面對他,伸手捏着她的臉說:“需要瞞着我?”
安以然笑得賊賊的,手捧上沈祭梵的臉說:“瞞一下下,等我找魏崢過後,就告訴你,不然你不會答應的。沈祭梵,你幫我把魏崢叫來吧,好不好?”
滑嫩的手心捧着沈祭梵的臉,又討好似地遞上脣,在他臉上印了下:
“答應我吧,沈祭梵。”
沈祭梵目光微微沉了沉,臉上表情極淡,雙掌扣着她腰背低聲道:“乖寶,我認爲以我們的關係,你得把剛纔的順序調轉下,先告訴我,再見魏崢。”
“沈祭梵,這跟誰更親近沒關係。礙…”安以然忽然笑起來,抱着他脖子說:“沈祭梵,我朋友出了點很小很小的事,求我幫忙,可你也知道我沒什麼能力幫別人,但我已經答應別人了,不能失信的。我能找你幫忙嗎?你看,我能找的人也只有你了,沈祭梵,你會幫我嗎?只是很小很小的事哦。”
她覺得或許是大事,可任何大事在沈祭梵這裡,那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再說,這事本來就事關他,所以,那就是好他一句話而已。
沈祭梵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片刻後道:“你找魏崢,就是讓他幫你?”
“對啊,因爲這些小事你也不會放心裡的,讓魏崢幫就可以了。”安以然說。
沈祭梵臉色總算好看了些,伸手揉着她頭頂說:“好,什麼事,你說,我安排人去做。”頓了下,又補充道:
“然然,你要知道,找我找魏崢都一樣,找我也是安排人,你找魏崢也是安排別人去做。所以,往後有什麼事,就算你覺得找魏崢會更合適一點,也要先告訴我,不要讓我擔心,嗯?”
“礙,這你也要擔心啊?”安以然撇撇嘴,他那麼忙,這完全沒必要擔心啊。
沈祭梵越來越看清這小東西是嫌他了,管得太多遲早又會鬧。可他要不管,心就掛着。捏着她的臉,有些來氣,這小東西什麼時候把他心勾得這麼緊的?
撒氣似地搓着她的臉,揉圓搓扁着,想着索性把這張臉搓爛算了,省得整天勾得他心裡發緊,見着她煩,不見又想。
“礙礙……”安以然終於吼出聲,一張臉在他手裡變形又恢復,恢復又變形,給揉得通紅,扯開他的手從他身上滑下去,“沈祭梵,你煩死了,你別以爲我有事情求你你就能這麼對我,我不找你也可以找魏崢!”
沈祭梵臉色不好看,安以然呶呶嘴,伸手摸着給揉得滾燙的臉,好大會兒又往他身爬,伸手圈着他脖子低聲說:“生氣啦?別那麼小氣礙,我胡說的。”
“沈祭梵,我朋友得罪了你,你別跟他計較好不好?他假冒你跟別人談生意也是無心的,誰讓你這麼厲害了呢?要不這麼厲害,也不會被人起意對不對?他已經知道錯了,已經會好好反省的。沈祭梵,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吧。”安以然撐起身抓着他的手認真的說着。
沈祭梵臉色沉下去,“假冒我?”
無疑爺已經知道什麼事了,伸手掌在她腰上:“霍弋找你了?”
“哈?”安以然覺得沈祭梵真是神了,她還在想怎麼把這事說清楚呢,立馬點頭,“中午還是齊風送我回岳陽的,我看着他被人綁架礙,我那時候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的,礙,沈祭梵,霍弋說是魏崢的人,所以請我跟魏崢說說。但是,聽說齊風得罪的是你,所以,沈祭梵,你就放過齊風吧。好不好?”
“這是你剛纔說的很小的事?”沈祭梵反問。
“對啊,你點個頭給魏崢說放人,就完了的啊?還不是小事嗎?”安以然說。
這小磨人精,什麼時候跟霍弋那幫人攪合在一起的?之前聽她提起過幾次霍弋,他沒怎麼上心,這次竟然找上門來了。
“霍弋是怎麼說的?”沈祭梵問,安以然想了想,照實說道:
“霍弋說,齊風用你的名聲跟別人談生意,但是隻是想賺一點養家餬口的錢,但是被魏崢發現了,這不,就被抓了,嗯,還說這本來是件很小的事,可因爲沒在第一時間跟你道歉,所以把小事擴大,變成了現在這樣。礙,沈祭梵,別跟齊風計較好不好?他也是走投無路才那樣做的,再說,對你沒有損失啊。”
沈祭梵有些撒氣的捏了下她的腰,看她吃痛的表情才鬆開。她不知道,那是用他的名義進了兩千噸毒品嗎?小生意?
道上的事沈祭梵也涉及不少,但是不碰毒,這是他的原則。而且也反感在他居住的地方有那東西出現。齊風是頂風作案,竟然冒着高風險用他的名義往國內運毒,這事他能這麼輕易算了?
泰北曾經跳得厲害的桑吉根基那麼深,不照樣被端了。霍弋再橫,他若不想留,遲早也是桑吉的下場。在他們自己的地盤跳翻了天去他都可以不管,可要在他的範圍內想興風作浪,那是決不容忍的。
“沈祭梵,你答應吧,好不好?”安以然捧着沈祭梵的臉搖了幾下,怕他發火又停下,臉他眼前湊,在他脣上親來親去,然後閃着眼睛看他:“好不好?”
“好,我會讓魏崢明天放人,今晚我要見見這個人,好嗎?”沈祭梵低聲應着,聲音很是溫和。
安以然高興了,點頭,抱着他脖子在他臉上親來親去說:“嗯嗯,應該要見見的,問問他原因也好,沈祭梵我好愛你哦,你最好了。”
是真的開心了,笑彎了眉眼,眼裡閃着晶晶亮亮的光,煞是美麗。
“高興了?”沈祭梵捏捏她的臉笑問。
安以然點頭,也捏着他的臉,笑着說:“沈祭梵,你生日時候我送你面膜吧,你沒看到霍弋的皮膚有多好,羨慕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