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樓道並沒有讓他卸下防備,剛剛明明有人,貓着腰往下探望,只見一個身影快速閃過,他迅速開了兩搶,消音搶並沒有給醫院的人帶來驚恐感,而站在身後的許攸寧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他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的攀升。
而許攸寧站在身後看到他開槍,整個人都是震驚的,在國內她第一次見這種現象。
老三擔心許攸寧出事顧言跟俞思齊會饒不了他,便親自送許攸寧進病房,站在中間的顧言聽見擰門聲時便將東西收進了口袋,見老三站在外面一臉陰沉,她邁步出去,“怎麼?”
老三將剛剛的事情說與顧言聽,讓她多加小心,隨後將身上的搶遞給她。
“防身用,”他語氣嚴肅。
“槍支匹配程度不能出差錯,你回去怎麼交代?”顧言問。
“我回去找老大,”老三口中的老大便是俞思齊。
“路上小心,”顧言淺聲道。
許攸寧將剛剛在天台的情況講給許老大聽,他眉頭緊皺,顧言推門進來,便見許溟逸陰孑的眸子掃向自己。
“你的傷,是許攸寧讓軍醫過來治好了,怪不得我,”她知道許溟逸那陰孑的眸子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怪她將事情帶到許攸寧身上。
她從未想過讓許攸寧深陷險境,剛剛威脅許溟逸,只是威脅而已。
“對啊、是我求老俞讓軍醫過來的,”許攸寧想,兩人好不容易不在商場上廝殺了,下來了可千萬不能再有矛盾了於是華語中便向着顧言了些。
“你先出去,”許溟逸對許攸寧道。
“首都俞思齊跟你關係匪淺不用我說了吧!”
顧言點頭,“恩、不用。”
“攸寧是局外人,”許溟逸出聲警告。
“嗤~”她不屑冷笑,隨後轉身離開,許攸寧是局外人這事兒不需要他來提醒。
“我要找到舒寧,是死是活一起走,”許溟逸這句話帶着無比的堅定,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與我何干?”她冷笑。
“舒寧跟許攸寧,我都會護着,你別想拉進去誰,”舒寧也好許攸寧也罷,他許溟逸都不許這兩個女人有什麼意外發生,不管他們以前跟顧言有過什麼關係,往後,不許再有。
顧言背對着他,手放在門把上,冷笑到,“你太高看我了。”
她從未想過將誰拉進去,一切都是他們自願。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想着護着許攸寧的,舒寧還好,,那個女人心不知道比自己狠多少倍,壓根就不需要她護着,而許攸寧不同,每一次有危險的事情她都儘量不帶着她,哪怕回來之後他們之間會發生不必要的爭吵,那樣也實屬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好比邊境之行,她瞞着許攸寧去的時候,她簡直暴跳如雷,可那樣又如何?
暴跳如雷總比去送命強。
至於舒寧?
你許溟逸想護着她,也得她願意纔是,她認識舒寧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殺人不眨眼了。
需要你護着?太高看你自己了。許溟逸的緊張跟不安,恰好反應出了她此刻有多吊兒郎當跟滿不在乎。並非滿不在乎,只是知道有些事情說了也是白說。
許溟逸氣的額頭青筋直爆卻礙於自己此刻是個病患,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顧言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顧言將口袋裡面的小型消音搶狠狠的我在掌心裡,只怕事情又要蹦出來了。
這次是什麼?
斷頭的白貓?
她踏上電梯,裡面佔了一名護士跟一位穿着黑色運動裝的男人,起初並未在意,但身後是不是傳來的視線讓她蹙眉,隨後將口袋裡面的手緩緩收緊。
這人的眼光太過毒辣。
電梯停在七層的時候護士下樓,顧言到退一步與他平行。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拿出手機換,假裝接電話道;“十二點的飛機去柏林?我送你。”
拿起電話似有似無的聊着,一直道一樓那人出去,顧言才緩緩的收起手機,轉而邁大步朝白慎行停在醫院門口的車子而去。
一上車、顧言就將晚上的事情告知白慎行。
白慎行原本平靜的眸子此刻陰雲密佈。
顧言見他如此,伸手附上他的大掌;淺笑道;“斷頭的黑貓要出來了,你應該高興。”
白慎行見她難得跟自己開玩笑,輕笑兩聲道;“從哪裡高興?”
“敵人在明總比在暗來的爽快,你說呢?”顧言反問。
他們都知道,敵人在暗你永遠都不知道力氣該往哪裡出,但若是敵人在明,那一切好說,受力點在哪兒,他們就往哪兒去。
“你倒是會想,”白慎行沒好氣道。
“我心態好,”顧言悠然自得,白慎行誇她,她就順杆子上去好了。“恩、是挺好,”白慎行給了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顧言憋憋嘴,不說話。這晚,白慎行安排人生去了機場,按照顧言的描述確實是見到了人,但是結果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對方顯然不是傻子,顧言坐在牀上聽着白慎行在那邊接電話,隨即嘴角輕揚;“遇到勁敵了。”
若說許溟逸是個很好的對手的話,那麼這人,絕對是個勁敵。白慎行收了電話轉身,見顧言靠在牀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面上一沉。
“趕緊睡覺,”都凌晨了。
顧言將身側的被子拉起來,示意白慎行進來。
“這次的事情要我參與嗎?”顧言滿懷期待的問到。
“你說呢?”白慎行伸手在她腰側捏了一下,顧言吃痛。
“你輕點,”一聲輕吼讓白慎行一震。
連忙伸出手在他剛剛捏的地方緩緩揉了兩下。
如今的顧言是脾氣越來越大,越來越碰不得,頭三個月還好,能讓他佔佔便宜,現在的顧言格外敏感,一碰就疼,一撩撥就上鉤,弄得白慎行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煩躁的很。顧言知道自己不過是在明知故問,可又如何?她想參與其中,僅僅是因爲她想跟他並肩作戰。
很顯然的,他不許。
這晚,白慎行摟着顧言一夜無眠,漢城的天只怕變得不太及時。
此前正逢顧言懷孕,四個月的身孕已經開始顯懷,行動上白慎行更是小心謹慎,處處擔憂。
每日出門必要的事情就是給她做思想工作,告訴她她現在是個孕婦,行動不能太大,不能站太久,一定要注意勞逸結合。
他突然想倒了小時候,陳涵給自己做思想工作你的模樣。
言言是女孩子,你要讓着她,她要是欺負你你就讓她欺負嘛!沒有什麼的,每次從顧家回白家,陳涵總會苦口婆心的給他做思想工作,而白慎行似乎將陳涵的那一套悉數學過來了,坐騎思想工作來一套一套的。
聽得顧言暈乎乎的。這日,她正在會議室出來接到俞思齊電話。
“老三已經跟我說了,你多加小心,”俞思齊不曾想老三去了趟漢城就讓人盯上了,他的第一反映是擔心顧言。
“我明白,白慎行加了人手,”想起老三有的時候說的話語,顧言爲了讓他安心在重述一遍。
昨晚她將事情告知白慎行的時候,白慎行已經在她周圍加了人手,而那邊,聽見這句話說的俞思齊明顯一頓,隨即嘴角扯開一抹苦笑。
“那就好,近來不方便聯繫,你多加小心,”說完便收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顧言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便見陳涵坐在沙發上像是等着她,她差點扶額嘆息,進來她似乎來的很勤快,而且每次來都是換着花樣的給她煲湯,實屬無奈。
一副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看的露西直想捂嘴笑,隨即投給她一個多吃點的表情。
“媽、您這每天跑來跑去的太辛苦了,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張嵐來的好,”顧言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面上,隨後進了洗手間洗手出來坐在陳涵面前。
陳涵見她洗完手便將東西擺放在茶几上;“傭人還是傭人,自家人還是自家人。”
見陳涵如此回答,顧言都想伸手去捏捏自己身上縱橫的肥肉了。
真的是胖成豬了。
近來白慎行晚上喂,陳涵白天喂,見她不愛、山水居的傭人跟白家的傭人換着法兒的給她弄吃的,生怕她膩歪。
顧言段坐在沙發上,端着手裡的湯,一口一口的喝着,看的陳涵是乾着急。
“不合胃口?”
“沒、挺好的,”顧言趕緊答,這要是她說沒胃口,估計陳涵能打個電話去在讓人重做一份送過來。
她挺怕的。
“我懷慎行的時候,四個月肚子都看得出來了,你看看你,哪裡有半點肉?”陳涵一邊說着一邊在往她碗裡添湯。
顧言本身就瘦,一米七的個子,懷孕之前將將一百斤左右,偶爾還往下徘徊些,偏生又是個怎吃不胖的體質,愁的白慎行是沒話說。
這好不容易找到個人能制住她,讓她敢怒不敢言的多吃些,他何其高興?
所以、當晚上回山水居跟白慎行抱怨的時候,白先生如此回答。
“媽一個人在家也閒得無聊,她若是想給你送飯你就吃,好吃多吃點,不好吃少吃點,沒事的,回頭我跟媽說說。”
白董忽悠人簡直是一把好手,說是這樣說,可另一邊,白董跟陳涵的說辭又不一樣了。
最近好不容易看見她身上長了些肉,他怎會依着她的性子讓她在瘦下去。
顧言靠在書桌前看着低頭辦公的白慎行,面色清冷道;“你這句話說了快個把星期了,什麼時候能緩緩?”
忽悠人也要換點新意不是?
白董握着鋼筆的手一頓,心中暗叫不好,隨即擡起頭略微嚴肅道;“長輩的心意拒絕太快會讓他們寒心,我說着呢!”
顧言憋憋嘴,不信他的話,張嵐敲響書房門,將手中的水果端上來放在一側的的茶几上,識相的退出去。
“吃點水果?”白慎行柔聲道。
“不想吃,”她癟嘴。
“多吃水果有好處,寶寶皮膚白,”他隨意撿起一句不知道在哪兒聽到的話來勸顧言。
“老上廁所,”孕婦老上廁所這毛病她真的接受不了,以往開會坐兩個小時都沒有什麼,現在半個小時她都覺得困難,而且還不得不上。
晚上也是如此,一整晚的就往廁所跑了。
白慎行也是晚上被她老上廁所鬧得很,顧言一起來他必然起來跟着,誰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會不會磕到碰到。
他起身,將公事放在一邊,邁步到她面前,伸手帶進懷裡;“辛苦了。”
顧言在他懷裡蹭了蹭,倒是乖巧的很。
“書上說,四五個月的寶寶要動了,怎麼這小子這麼懶?”白慎行一邊摸着顧言的肚子,一邊呢喃着。
“還早吧!”顧言半信半疑道。
自打懷孕之後她所有的經驗跟常識都來自於白鷺跟陳涵兩人,當然了、還包括白先生。
白先生每每都有什麼問題都會及時詢問陳涵,若是不懂的會動手查資料,而顧言、完全就是一副我只負責懷孕其餘的什麼都不管的大爺樣兒。
飲食起居有白慎行,孕婦需要的東西有陳涵準備,衣櫃裡按季節翻新也是由白慎行來。
她、甩手掌櫃。
一開始白慎行便說過,只要顧言肯爲他孕育新生命,什麼都不懂沒關係,他教她,什麼都不想知道沒關係,一切他來過手。
而顯然,他將這句話表現的淋漓盡致。
白慎行每天都在注意這顧言的變化,孕婦須知的書籍他看了不下數十本,回到山水居陪顧言的時候他就端着書看,有什麼不懂的直接打電話問醫生,儼然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
就連去產檢的時候,醫生都當中顧言的面誇獎白慎行,弄得她頗爲不好意思。
“回頭問問醫生,最近沒噁心感了吧?”白慎行抵着她的額頭問到。
“恩、沒有了,”顧言答。
“那飲食方面要上去了,不能在由着你的性子來了,”白慎行這句話鬼顧言來說簡直是i猶如魔咒。
“你剛剛怎麼說的?”她佯裝惱怒。
“我剛剛說什麼了?”白先生開始裝懵。
“你.......”顧言氣結,她玩不過白慎行,這點她承認好吧!
白慎行見顧言氣結,趕忙伸出手去安撫她;“好了好了、撩撥你的,怎最近是越來越小氣了,”說着還不忘親了親她的薄脣。
“你才知道?”顧言惱怒。
“我慣的,,”白慎行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言言可不能小家子氣,不然讓寶寶學去,以後跟你一樣怎麼辦?”
“跟我一樣怎麼了?”顧言沒好氣道。
“跟你一樣小氣,以後找不到女朋友怎麼辦?”白慎行笑着揶揄道。
顧言直翻白眼,想太早了吧!
“拼爹,他贏了,”顧言直接甩出五個字,讓白慎行一愣一愣的。
這晚、許攸寧下班回辦公室,坐在醫院過道上總覺得身後有人跟着自己,回頭看卻又空無一人,她心中慎得慌,因爲許老大近來在住院,她便一個電話撥過去,嚇得哆哆嗦嗦的將事情說給許老大。
許老大帶傷過來,見她沒事才放心。
當晚、他聯繫人員將醫院監控調出來探查跟蹤許攸寧的人,監控顯示只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並不能看出什其他特徵,而這人未離開醫院,許溟逸擔心許攸寧在醫院會出什麼危險。
責令她回家休假,而院方起初不應允,最後許溟逸直接出面由不得他不應允。
此刻的漢城,有一批人時時刻刻的處在危險當中。
這日、GL迎來了一位貴客,說是貴客還不如說是多久未聯繫的人,老袁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面色清冷的顧言,見她面色紅潤,只怕是近來過的很好。
“最近還好?”他開口詢問道。
“挺好,”顧言淺答。
老袁來的目的是什麼她不得而知,但此刻他坐在這裡,她必須有防備之心。
“聽說最近不太平,過來看看你,”老袁緩聲開口。
“謝謝,”她緩聲開口道謝,手裡始終轉悠這玻璃杯,杯麪上的茶葉起起伏伏。
她不能喝茶,此刻端着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你跟俞思齊還有聯繫?”老袁端着茶杯緩緩開口,眸間盡是打量,而顧言將他這份打量看在眼裡。
隨即緩緩搖頭道;“沒有、他是大忙人。”
老袁聽見她輕嗔的語氣輕聲失笑,繼而道;“你也是大忙人,好久沒去我店裡坐坐了。”
老袁跟俞思齊是多年好友,但誰知道這麼就過去了感情有沒有變質,這個時期出現在她身邊的所有人她都得防着。
“我可是有讓人去照顧你生意的哦,”顧言調侃着。
“有有有,確實有,”老袁失笑,確實是經常聽到有人自報家門是顧總讓他們來的,這點他必須承認。
顧言緩緩輕笑着,不似老袁那般爽朗,可這笑始終不及眼底。
“近來漢城換屆在即,只怕顧總這位置又有升一升了,”老袁這話說的隱晦。
“升不升還真無所謂,我只想固守我這一方疆土,其餘的不是我該操心的事情,”她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實則是在表明立場。
而老袁也因爲她這話將手中的杯子一寸寸收緊。
“能有顧總這個心態的人不多,”老袁出聲誇獎。
“是嗎!”她反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顧總跟白董的好事什麼時候辦?到時候我也來湊湊熱鬧,”老袁對待顧言就像是對待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靠在沙發上跟她侃侃而談,並不顯拘束,而顧言亦是如此。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人有幾個人是不會演的呢?
演的好不好就看你道行高不高了。
“我倒是想着早些辦了,白董事物纏身,恐怕是由不得我,”她說的委婉,似乎一切都在聽白慎行的,言語中帶着些許苦惱。
而老袁竟然也相信了。
“這.......好吧!”他有些難爲情道,似乎是問了不該問的東西。
顧言無奈聳聳肩,表示也不知道怎麼辦。
老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飾自己外露的情緒,外人傳言麥斯白慎行是多好的男人,如今在顧言這裡聽來,也不然。
送走老袁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顧言在沙發上坐了良久,隨即將手中冷卻的茶水,緩緩的倒進一側的垃圾桶裡,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真是敢來。
隨後她將電話撥給俞思齊,告知他今日的事情,老俞給了他一句話。
“老袁那人不可信,也不可不信,度量你自己把握。”
顧言淺笑;“只怕老袁已經開始站隊了,今日來是來探探我的口風的。”
“如何?”俞思齊問。
“解決他,你有何意見?”顧言此話一出,俞思齊那邊陷入沉靜,她知道,他在思忖,而他思忖的時候往往都是拒絕的時候。
顧言太瞭解俞思齊了,雖然這些年他們見面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每一次見面似乎都耗盡了所有的一切來看清對方。
果然,不出她所料,俞思齊拒絕。她收了電話,緩緩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對於老袁,她總有這一種不好的預感。
擡眸將視線投向窗外,眼神有些飄忽。
露西敲門進來,便見她一人坐在沙發上似在思考着什麼,隨即輕聲喊到。
“老大。”
顧言並未動,只是隨後應到;“何事?”
“下午風投的會議,你參加不?”
“參加,”顧言冷聲道。
露西站在身後並未退出去,靜靜的看着她,隨即顧言緩聲開口道;“聯繫一下舒寧。”
漢城不太平,我現在需要你。
“好,”露西退出去。
辦公室大門關上的那一霎那,顧言擡手將茶几上擦的透亮的玻璃杯隨手丟進了垃圾桶,連帶着老袁喝過的那個杯子悉數丟進去。
這晚、白慎行來姐她會山水居,鄭武開車,在行至臨海路時鄭武朝後視鏡瞄了幾眼,隨即道;“老闆,後面有輛車一直跟着我們。”
白慎行低頭將視線放在膝蓋上的筆記本上,平靜到;“多久了?”“從我們出GL的時候,那人就在身後,”鄭武緩緩開口。
白慎行翹着鍵盤的手一頓,隨即冷冽開口;“引去宜山。”
顧言擡手附上白慎行的手掌,擔心的眸子看着他,白慎行給了她一個會心的眼神,示意她別擔心。
他本不想在意這等小是,若這人是跟着自己,便沒有什麼,但是從GL出來覬覦他太太,他就不允許了。
引去宜山,解決了吧!
他是這麼想的。
白慎行不允許顧言身邊有一點點危險存在。
而不巧的是,鄭武開車將那人引去宜山的時候,在宜山入口處他生生的底下來,甚至還調轉車頭準備離開,他冷笑,怎麼可能。
先生竟然已經開口,便沒有讓你在轉身回去的道理。
白慎行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低頭看着手裡的電腦,回覆着郵件。
而這邊、跟着他們的那人已經被團團圍在中間,十幾輛黑色車子將他圍在中間。
車外風起雲涌,車內、白慎行在低頭認真辦公,高高挽起的袖子讓他看起來隨意又不羈,灑脫中帶了些沉穩,白慎行未擡頭,但能感受到顧言熱辣的目光,眸子並未看向她,只是伸手將她撈過來在她額間落下一吻,隨即便又將視線轉回到電腦上,似乎這份郵件很重要。
“不下去看看?”顧言淺問,這麼大陣仗,他還能穩坐針扎的坐在車裡辦公。
“鄭武能處理好,別想太多,”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隨即將視線放在電腦上。
而顧言側目看着窗外發生的一切,白慎行的人將車門打開從裡面拉出來一個人狠狠摔在地上,隨即鄭武一把拎起他,將他正臉擺出來。
顧言一驚呼;“是他?”
白慎行被這兩個字驚的擡起頭;蹙眉道;‘你認識?”
“那日在醫院的人就是他,在醫院電梯裡,”顧言將那晚的事情已經告知過白慎行,如今白慎行聽他如此說,便懂了。
“帶去問清楚,”白慎行拿出手機撥電話,對着那側淺聲到。
“不要帶去宜山,也不要帶去山水居,我擔心他們另有企圖,”顧言立馬搶過白慎行準備掛掉的電話。
“聽太太的,”鄭武在那側有些爲難,不過幾秒鐘功夫,白慎行在旁邊緩緩開口。
他朝着車子點了點頭,隨即掛了電話。
“爲什麼會擔心他們另有企圖?”白慎行不解開口。
“第六感,”她笑的一臉無害,白慎行清晨了她一眼,隨即低頭繼續處理公事。
從宜山道山水居還是有段路程的,白慎行一直低頭望着電腦,看的顧言心理癢癢。
“重要文件?”她開口問。
“恩,”白慎行應聲。
“哦、”他竟然如此說了,自然是不能咋打擾他了。白慎行怕她生氣或者無聊,空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忙完了回家好陪你,別想太多,”都說孕婦容易胡思亂想,白慎行儘量不讓顧言成爲那一類人。
“恩、”她單音應着。
白慎行見她如此,緩緩嘆了口氣,準備隨手關了電腦,顧言見此出生問道;“怎麼了?”“怕你無聊,”白慎行緩聲說。
顧言心裡一頓,她怎會不知道,許多個夜晚白慎行都是在她睡着之後在去處理公事的,她經常晚上起來上廁所見白慎行的書房還在亮着燈,而那個時候已經接近凌晨。
“白先生,你想多了,”顧言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你忙吧!沒事的,”顧言善解人意道。
道臨水灣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四十幾,張嵐早就在門口候着,等着兩位主人迴歸,而顧言跟白慎行明顯的因爲事情耽誤回來晚了。
白慎行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張嵐,帶着顧言進了一樓的公共浴室,洗了手出來便坐在餐桌上伺候她吃晚餐。
這晚,白慎行接到電話要開視頻會議,叮囑張嵐一會兒太太洗澡的時候讓她在門口候着,而顧言因吃多了,站在客廳緩緩的轉動着,隨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及不情願撥的電話。
“許攸寧今日你派人護着她,”顧言緩聲開口,許溟逸正在自己的別墅裡面,並未想到顧言會跟他聯繫。
“前天在醫院被人跟了,人沒找到,”許溟逸直接開口,這種時候在矜持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們今天也被人跟了、人抓到了,東西還未出來,”顧言將今日的事情告知許溟逸。
許溟逸冷笑,而顧言也在輕嘲,若是一開始兩人能有這個態度,似乎不會出現那些破事兒。而許溟逸從一開始就在找舒寧的下落,可惜了、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讓人找到的人,而這個漢城能找到她的估計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許溟逸想、或許他這輩子真的要敗在顧言的手下了。
爲了舒寧。
有些人是毒藥,沾染上了就是一輩子,棄不掉。
這麼多年,不應該只是曇花一現的。顧言收了電話給許攸寧撥了電話過去,那邊她正躺在沙發上刷着韓劇,悠哉悠哉的啃着薯片,聽見顧言的電話,抓起來直接大大咧咧的應着。
將那日在醫院的事情悉數說給顧言聽,還說覺得有些邪門兒。
顧言輕笑;“是啊~~~可能是你手術刀下的冤魂太多了。”“放屁,老孃在手術檯上的意外至今爲止是零,”許攸寧直接爆粗口,最見不得懷疑她的醫術了。
簡直就是她職業生涯的恥辱。
“行行行,我在放屁、你最近別出門就好了,”顧言沒好氣道。
“我覺得我最近比較適合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出門什麼的多沒意思啊?”許攸寧抱着薯片啃的咯嘣咯嘣響,聽得顧言在這邊一陣惡寒。
“你吃不?我給你寄兩包?”許攸寧突然想起什麼直接問她。
“好呀、你給我寄點,兩包少了,”顧言沒好氣的開口。
以前是很愛這個東西了,後來戒了就戒了,不在碰了,一直覺得能在家裡抱着薯片啃八點檔的韓劇是那些無憂無慮的孩子應該乾的事兒,不適合她。
許攸寧在那邊一邊啃着薯片一邊在跟顧言侃大山,薯片的咯嘣聲聽得她心癢癢。“你好好啃你的薯片吧!我掛了,”說完沒好氣的收了電話。
張嵐站在身後聽着她講話,待顧言收了電話的時候她淺聲問道;“太太想吃薯片?”
顧言一愣,隨即揮了揮手機道;“沒有、朋友在啃薯片,撩了兩句。”張嵐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晚、顧言在淋浴間洗漱,張嵐一直候在門外,直到白慎行忙完從浴室出來她才下樓。顧言一開門,便見白慎行站在門口微微詫異;“這麼快就忙完了?”
“恩,”白慎行將毛巾放在她頭上緩緩的擦着,帶着她坐到梳妝檯上吹頭髮。“鄭武回來沒?”顧言但心這個。
“還沒、沒那麼快,別瞎想,”白慎行出聲制止她繼續問下去。
“怎麼總怕我瞎想?”顧言淺笑兩聲問到。
“你只需要想着吃好喝好睡好就行了其餘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他不喜歡顧言多想,顧言思考問題的時候太過睿智了,他很恐懼這樣的顧言,很恐懼。
總覺得這樣的顧言離她太遠。
“這跟豬有什麼區別?”顧言憋憋嘴。
“你就把自己當成小母豬來對待,”白慎行揉着她的發頂。
顧言透過鏡子看着細心的白慎行,有時候覺得很恍惚,小時候那個白慎行似乎在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在她幹了犯法的事兒不能解決的時候總喜歡去找白慎行,而這個時候他往往會狠狠的教訓她一頓,然後無可奈何的去幫她處理麻煩。
而現在的白慎行似乎在培養她繼續
依賴他的習慣。
“就不怕我在小母豬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啊?”她恍惚的笑着看向他。
她自己挺怕的,畢竟長的肉實在是太多了,原先是想着去稱稱自己多少斤的,在她說了兩次沒有付諸行動之後,山水居的電子秤不翼而飛,完全找不到了。
結果可想而知,必定是被白先生給扔了。“求之不得,”他巴不得顧言吃成豬出去那些男人看見她就躲,這樣最好,現在的顧言走到哪裡都是焦點,那些人圍着她轉的目光讓他很厭惡。
顧言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不準備接話。
任由白慎行在給自己吹着頭髮。許攸寧躺在沙發上無聊的刷着電視劇,老媽突然在廚房喊她,她應聲過去。
“怎麼了?”
“把垃圾拉出去丟一下,”許母在收拾廚房喊着許攸寧幫忙。
“好,”許攸寧放下手中的東西提着垃圾出門,打開院子門出去,擡頭看了下繁星點點的夜空,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只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因爲是別墅區,門口不遠的地方有專用的垃圾桶,她打開蓋子隨手將垃圾丟進去,身後的腳步聲她並未發現,突然口鼻之間傳來一股奇香,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對着來人一陣拳打腳踢,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一陣掙扎過後,恢復死寂。
她被扔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麪包車,隨即那輛麪包車揚長而去。
這晚、皓月當空,天空繁星閃閃。
而顧言擔心了許久的問題終於發生。
許攸寧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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