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爵本是想着,等安寧的情緒稍微好一些,再把小傢伙帶過來,讓他陪着安寧,他則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然而卻沒想到,小傢伙的動作這麼快,直接就找到了醫院裡。
穆炎爵心中閃過一絲無奈,見小傢伙睜大一雙眼睛,憤怒又隱忍的瞪着自己,彷彿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豹子,隨時準備撓上來。
他倏地失笑,伸出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想問什麼就問吧,既然你都已經來了,我也不會繼續瞞着你。”
小安律揮開他的手,冷着小臉問道:“媽咪的傷勢究竟怎麼樣?嚴重嗎?”
“大多都是皮外傷,調養幾天就好,不算嚴重。”
“那她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小安律蹙着眉頭,敏銳地問,“爲什麼要蒙着紗布?是傷到眼睛了嗎?”
穆炎爵微微沉吟,尚未回答。
小傢伙卻眯起眼睛,冷冰冰地提醒道:“你說過不會繼續瞞我的。”
穆炎爵思忖片刻,坦白地問道:“你媽咪的腦部,以前留有淤血,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是的。”
“這一次,因爲受到劇烈撞擊,醫生說你媽咪腦部中的淤血有移位的傾向,壓迫到了視覺神經,所以……”
“你的意思是,媽咪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小安律震驚地睜大雙眼。
他原本以爲。
安寧的眼睛蒙着紗布,是眼角或者眼皮受了外傷,只要癒合了就沒事了。
可現在看來,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他一下子嚴肅起來,俊秀的眉心狠狠蹙緊:“淤血的情況嚴重嗎?要怎麼治療?媽咪的眼睛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一針見血的問題。
穆炎爵莞爾失笑:“你放心,不會有後遺症,只要淤血消掉了就好。”
頓了頓,他又簡略地解釋道:“她現在身上還帶着傷,醫生的意思,是要看後續的治療反應,如果情況不算太嚴重,應該能採取保守治療,慢慢把淤血劃掉。”
“那如果情況不好呢?”
小安律立刻反問道,小臉緊繃,神情冷肅,一字一字地道:“媽咪是不是要做開顱手術。”
穆炎爵點點頭:“是的。如果情況不樂觀,手術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說到這裡。
父子倆同時沉默了下來,寬敞明亮的陽臺上,只餘風聲掠過樹梢,沙沙的輕響。
片刻後,才聽到小奶包淡淡地聲音。
“手術,有風險嗎?”
穆炎爵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沒有太大風險,你不用太擔心。”
小奶包卻蹙眉,執拗地問:“究竟有沒有風險?實話告訴我!”
“有。”
任何手術都會有風險,這是現代醫療無法避免的問題。
穆炎爵並不刻意隱瞞,因爲,對於這個小傢伙,他想瞞也瞞不住。
小安律粉拳微微攥緊,脣線緊抿,整個人顯得更加憤怒和冰冷:“主要風險是哪方面?”
“不危及生命,但如果淤血一直化不掉,壓迫視覺神經,可能會造成永久性失明。不過,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你也不用太擔心。”穆炎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