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嚴蕭無奈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他知道這樣已經是最周全的了。
一旁的恨天涯看了看嚴蕭,說道:“這要是我的話,一定把他們都宰了。”
嚴蕭‘哈哈’一笑:“可惜我不是你。”說完,又轉頭對清風道人道:“師父,你看我這麼處理怎麼樣?”
清風道人讚賞的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我想這回接天宗的人會醒悟過來的。”
嚴蕭‘恩’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忙道:“這一回來就碰見這樣的事情,師父,你快帶我去見我的母親吧。”
清風道人臉色突然暗了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你跟我來。”他說完,就獨自向江陽城內飛去。
嚴蕭有些疑惑的看了師父一樣,並沒有多問,片刻之後說道:“師父,現在嚴家到底有多少人啊?”
清風道人勉強的笑了一下:“人數衆多,畢竟已經展了幾千年了,有人嚴家的人我都沒有見過。”
嚴蕭笑了一下:“這只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能見到鄭家有今日的展,我非常的欣慰。”
進入了江陽城,裡面的嚴府的位置還沒有變,只不過面貌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裡面有很多的孩子在玩耍,當他們看道清風道人的時候都親暱的跑了過來。都在不停的問嚴蕭幾人到底是幹什麼。
嚴蕭臉上佈滿了平靜的微笑,輕輕的拍着幾個小傢伙的腦袋,和諧的景象非常的溫馨,就連身後的恨天涯也笑了起來,公子白更是和幾個小朋友玩耍了起來。
這時候嚴蕭注意到一個美麗的女子,他正在擺弄着手中的針線,當他看到嚴蕭的時候不禁楞在了當場。
“月牙嫂子。”嚴蕭輕叫了一聲,快步走了上去。
月牙吃驚的扔掉手中的針線,忙走到了嚴蕭的身前,雙收輕輕的抓住嚴蕭的胳膊:“蕭兒,你……你怎麼回來了?”
嚴蕭的臉上充滿了驚喜,月牙是嚴武的妻子,和他的關係也非常的要好,輕輕的笑了一下:“嫂子,我想念你們了,回來看看。”
月牙的眼睛漸漸的紅了,不停的點着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今天嫂子給你做飯。”
“對了嫂子,我二哥呢?”嚴蕭突然問了一句。
月牙的臉上露出一臉悲傷,有些嗔怪的道:“你二哥自己飛昇了,把我給扔到了凡人界。”
嚴蕭聽後‘哈哈’一笑:“嫂子你放心,一會我送你件護身法寶,你現在已經到了渡劫後期,到時候肯定能度過天劫,與我二哥團聚的。”
月牙臉上一喜,高興的道:“那太好了,我修煉的太慢了,幾千年了纔到達了渡劫後期。”
嚴蕭輕輕一笑:“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帶我去見我的孃親吧。”
月牙一愣,突然看了看清風道人,見到對方點頭,她才道:“你跟我來吧。”
嚴蕭有些疑惑,問道:“是不是生什麼事情了?我爲何沒有感覺道孃親的氣息。”
月牙沒有任何的笑容那個,拽着嚴蕭:“你跟我過來就知道了。”說完,她就和嚴蕭向屋內走去。公子白等人也馬上跟了上去。
穿過了一個房子,就來道了後花園,幾人又走了一段路程,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座靈堂,嚴蕭的心咯噔一聲,隨即就明白了什麼,沒等月牙反映過來,自己就衝了進去。
靈堂的最上面擺放的就是賈蕊和嚴忠的靈位,兩塊靈牌貼放在一起,此時顯的如此的淒涼。
嚴蕭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就連地面的石板都被震裂了。
“娘……你爲何沒有等蕭兒。”嚴蕭的淚如涌泉,不停的流着,此時此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娘……你告訴蕭兒,你告訴蕭兒啊!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嚴蕭的雙手的猛的往地上一拍,手掌直接陷入了石板之中。
他低着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在擡起自己的腦袋,沒有勇氣面對自己母親的死亡。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你爲什麼不等蕭兒,我走的時候,不都說好了麼,我還會在回來的,娘……蕭兒錯了,蕭兒真的錯了。”嚴蕭有些語無倫次,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眼前越來越模糊,那是因爲自己的淚水已經佔滿了眼眶,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嚴蕭的身體都忍不住抽搐。
從孃胎中慢慢的成長,一直到出生在這個世界之上,娘爲自己付出了多少他自己清楚的很。小時候自己是一個傻子,但是娘卻是最疼自己的一人,每一次面臨父親的責罰,娘都會要爲自己求情。
爲了自己的這個傻兒子,娘不知道做了多少……六歲那年上山的情景自己還記憶猶新,孃的身體一直就不太好,可是爲了自己,她卻要三拜九叩……鮮血染溼了孃的褲子,額頭上那個醒目的血痕……一切的一切彷彿又重歸到眼前。
當自己的孃親在世的時候,嚴蕭沒有這種悲痛欲絕的感覺,甚至有時候認爲,自己爲孃親做的還是蠻多的,可是現在他回想其種種……才現原來和娘爲自己做的比起來,自己做的是如此的渺小。原來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嚴蕭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的陪伴娘親,後悔自己爲了修煉而扔下孃親一個人,他現在甚至能想到,孃親這千百年來,苦苦的等待,默默的付出……
母親一個偉大的字眼,能震懾任何一個心靈,她的付出是我們無以爲報的……嚴蕭想着想着,猛的叩了一個響頭。
當頭骨與地面相交的時候,出了巨大的響聲:“娘,孩兒不孝。”
他說完,再次叩一次頭,又說道:“娘,孩兒不孝。”就這樣,一次次的口頭,他前面的石板早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沒有人阻止他,因爲大家知道此時此刻嚴蕭是必須要泄心中的悲痛的,要不然這對他自己不好,對任何人都不好。
“噗通,噗通”的響聲不停的進行着,嚴蕭每叩一次都要責怪自己一句,當他叩了一百個響頭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娘,孩兒不孝,我知道娘是不會責怪我的,但我自己無法不責怪自己。”
這時候,清風道人走了上來,拍了拍嚴蕭的肩膀道:“夠了蕭兒,有些事情並不是大家能阻止的,天道循環,這並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嚴蕭‘恩’了一聲,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雙眼,他是一個理智的人,知道有些事情無法強求:“謝謝你師父。”他說完,又看了一眼靈牌,慢慢的站了起來。
這時候,公子白也走了上來,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給賈蕊磕了三個頭:“伯母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哥的。”他的眼眶也有些溼潤。
恨天涯也非常的知道理解,走道香爐旁,插上了一柱香,和嚴蕭來到凡人界,他現自己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這時候,月牙走了上來,給嚴蕭遞過來一封信:“蕭兒,這是娘留下的,她臨走的時候說,只有你回來的時候,才能把這封信拆開。”
嚴蕭有些疑惑的看了月牙一眼,並沒有急於拆開信封,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慢慢的問道:“嫂子,你的意思是說,娘在臨死之前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到底是如何死去的?難道是天劫?”
月牙搖搖頭:“並不是,孃的身體一直很好,她還沒有到迎來天劫的境界,娘死的時間是你飛昇的一千年後,她在那一段時間精神總是恍恍惚惚,這件事情還讓清風前輩看過呢。”
清風道人點了點頭:“的確,那一段時間賈蕊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不過從他的身體卻無法看出任何的情況,一切都很正常,我想可能是心病。”
“心病?”嚴蕭輕輕的嘀咕了一下,又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清風道人接口道:“後來在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就突然傳來了噩耗,不過當我查看賈蕊身體的時候,卻沒有現她的元嬰。”
嚴蕭的眉頭猛的皺了一下:“這怎麼可能?難道是他人做的?”
“我也這麼想過,不過不大可能,賈蕊足不出戶,江陽城還有衆人把手,沒有了元嬰只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就是形神俱滅,二就是進行了散修,但我想二種結果是不可能的。”清風道人慢慢的說道。
嚴蕭仔細的思考着,不過他並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時候月牙道:“你還是將信拆開看看吧,也許娘在裡面留下了線索。這麼多年我們誰也不敢拆開它,畢竟這是娘留給你的唯一遺物。”
嚴蕭‘嗯’了一聲,雙手有些顫抖的,慢慢的打開了信封……一切的結果都在明天,大家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