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吳蒼葉抱着雙臂，淡漠地看着蜷縮在地上隱隱抽泣着的林淺淺。
他自然沒有對林淺淺做什麼，純粹是嚇唬她一下而已。
衣服也就撕扯了一個角，林淺淺已經嚇得整個人快癱瘓了。
接下來就不用做什麼了，只要盯着她看就好了。
“你……你究竟想要對我做什麼？”林淺淺抽泣了一會，發現吳蒼葉沒有別的舉動，心裡稍稍安定了一點，可還是竭力保持着蜷縮的狀態，好像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
“只是問你幾個問題罷了，你好好回答，我會放過你的。”
“什麼問題？”林淺淺有些慶幸的語氣，可整個人還是保持着十足的警惕的姿態。
“什麼是終極？”
“你……”林淺淺明顯被這個問題給問的愣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有想到吳蒼葉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
“別說你不知道，我聽到你們的討論了。”林淺淺這個時候還想耍點小聰明，吳蒼葉並不想陪她浪費這種時間。
“你一直都在監視我們？”林淺淺更加震驚。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吳蒼葉有點不耐煩了。
他上前了一步，好像又要去撕扯林淺淺的衣服。
林淺淺連忙大叫了起來：“你別過來！我……我說！我告訴你！”
“說吧。”
“終極就是……”林淺淺低着頭，好像是在思考，回憶。
“你可以嘗試騙我，但我的耐心已經很差了。”吳蒼葉沒有動，只是看着林淺淺低下的頭，輕輕把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林淺淺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也不動了。
深呼吸。
好像是在做出什麼艱難的決定。
“一。”吳蒼葉其實不想數數的，覺得這樣挺無聊的，但這個時候，好像也沒什麼別的能做的了。
“終極，是我們大羅三家追尋了數百年的秘密。”
“大羅三家？”
“大羅三家，就是白，林，張三家，我們三家都是靠盜墓起家的，本來也只是摸金的行當，但是有一次，我們的先人在一個墓裡發現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據說可以讓人成仙，能不能成仙沒人知道，但是在用了那些東西以後，我們三家確實開始變得超凡起來，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可以解決很多正常人解決不了的事情，然後就受到了國家的關注，和國家開始合作，中京考古研究所就是這麼來的。之所以叫大羅三家，是因爲當初在墓裡發現的那些東西，最終指向的東西，就是大羅，傳說中成爲大羅，可以長生不死，無中生有，飛天遁地，而這也就是所謂的終極。”
“你相信嗎？”吳蒼葉終於是知道了林涼月他們的那些道具，能力是哪來的了，看起來，這大羅三家，當年應該是發掘了一個擁有完整使徒傳承的墓葬，從而獲得了大量的知識，物品，力量。
所謂大羅，恐怕就是催眠者這個使徒路徑的最高稱謂了吧，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一條使徒路徑的最後成就。
不過張鉅野看起來又好像不是這條路徑的，難道當初他們得到的是兩條？
“我其實不相信，我覺得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林淺淺說開了以後，好像徹底放鬆了，也沒有那麼害怕吳蒼葉，也沒有那麼害怕泄露什麼秘密了，就那麼說道，“其實三家裡的年輕人，基本也都不相信，只有老一輩還有執念，在尋找終極。”
“不過這次西南這個墓的出土，卻讓我們的想法有了改變，因爲這個墓葬的情況和傳說中的大羅太像了，大羅擁有一念間生滅世界的能力，祂會以沉睡的方式躲避劫難，當祂醒來時，世界會毀滅，這和蔑瓦寨的神話是一致的，然後就是那天晚上古墓裡的那些鐵甲衛士了，無中生有出來的東西，強大到不可思議，只有用大羅一道的方法才能解決，以及，這個墓葬的主人是從寂滅帝國回來的。”
“當然，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寂滅文明，寂滅帝國，只是在種種獲得的信息裡，我們推斷大羅是從西方來的，這一切整合起來，讓我們有理由相信，大羅是真的存在的，且，就在這古墓裡，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了。”
說到最後，林淺淺看向了四周圍，像是在感嘆。
的確，是真的了。
這四周圍的一切，這些大霧，這個世界。
不就是大羅存在的證據嗎？
所以，結合吳蒼葉自己知道的信息，當初那個叫做葉的東方旅人，其實是從寂滅帝國帶走了大羅這條使徒路徑的力量，回到了東方，也帶來了厄運。
後來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沉睡在了自己創造的世界裡。
然後有他的後人，或者傳人，則帶着一部分大羅的傳承離開了，死後將這些傳承埋在了古墓裡，接着被大羅三家的先人給摸金摸出來了。
真是漫長又曲折的歷史啊。
“好了，你可以殺了我了。”林淺淺看了天空好一會，忽然說道。
好像是突然釋懷了，也不怕死了一樣。
“但是，別碰我好嗎？看在我告訴了你這些的份上。”
她抱着雙腿，坐在迷霧裡，孤孤單單的。
這一刻，這個跋扈刁蠻的小姑娘，好像又有點可憐可傷起來。
“我爲什麼要殺你？”吳蒼葉笑了起來。
“啊？”林淺淺好像愣住了。
“你……”
“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吳蒼葉古怪地看着她。
“你不是壞人嗎？”林淺淺的用詞實在是有些幼稚可愛，“反正你不是我們的人，你既然來到這裡，還那麼厲害，必然也是對大羅有所圖的吧，而你之前一直表現的那麼平庸，不就是爲了隱藏自己嗎，要是我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不就壞了你的好事嗎？”
“恩。”吳蒼葉點頭，“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挺可愛的。”
“什麼？”林淺淺總覺得吳蒼葉並不是在誇自己。
“我是說，你的推理能力挺強的。”
“但我其實不是那麼壞的人。”
其實是，吳蒼葉覺得，他和大羅三家，未必不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