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禿鷲的聲音透過頭盔傳出去，變得非常沉悶。
“你回來了。”比爾眼珠子稍微轉了一下。
他不太想按照日記上的“遺言”，讓禿鷲拿到夜鷹俠的遺產了。
夏也不是不可以繼承嘛。
反正他也很強，都能殺昆恩了。
“昆恩怎麼死的？”禿鷲無視了比爾沒什麼意義的寒暄。
“不知道，突然就掉下來了，從天而降。”比爾說道，這倒是大實話。
禿鷲看了比爾身上的COP制服一眼，轉身就要走。
“等等。”比爾叫住禿鷲，“墓園裡面有一個我們的自己人。”
“比爾嗎？那他說的就是我，我算線人吧。”夏閻真想了想，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身份，“你又是誰？”
“你先觀察一下吧。”高登語氣凝重，他在記憶中瘋狂搜索着，沒有發現高譚有誰可以操控這麼多人。
比爾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的確看不到禿鷲了，又把目光放在昆恩的腦袋上，正準備彎腰撿起來。
他探出腦袋一看，頓時呆了一下。
黑幫和超級惡棍不同，主要目的還是爲了搞錢。
“來吧，英雄，用我們來成就你！”
“我知道了。”高登嘆息一聲，“你保護好自己吧。”
禿鷲明白比爾的意思：“只要他不對我動手，我也不會傷人。”
現在是連自我欺騙都辦不到了。
“需要一點時間。”
“你們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你們還可以自相殘殺，把對方殺了，再把過錯推到我和他頭上，成爲真正的英雄。
沒一會兒，黑壓壓的人羣就來到了兩人附近，走過來圍成一個圈，把兩人圍在其中。
“呵。”
他不是COP，高登已經把他開除隊伍了。
下一秒，他腳步停下，和夏閻真同時看向自己的後方。
能被小丑看重，絕對不是常人。
迅速上車，一羣黑幫分子從另一邊奪路而逃，尾氣噴出了幾分狼狽的味道。
緊急聯繫了老大，那邊做出迴應，這遺產不要了！
開始還能用讓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翁得利的說法安慰自己。
隨着他的話，夏閻真和禿鷲同時聽到了轟鳴爆炸之聲從遠處傳來。
“這個又是誰……”
夏閻真看向屠夫的屍體。
有人從衣服裡拿出一個手機，外放，裡面傳來歡快的聲音。
別說極限了，夏閻真甚至都沒怎麼用力。
“這些人好辦，打斷手腳或者打暈就行。”夏閻真看向四周，找到剛纔因爲戰鬥掉落的一根樹枝。
果然，瘋子的東西只有瘋子才能夠染指，他們這些普通人還是不要插手其中爲好。
從頭到尾動手的都不是屠夫，而是小丑！
大家來去自如。
“沒錯，把那個面具給我。”禿鷲說道。
“不是。”夏閻真搖頭。
他們瘋了纔會這麼做。
這一幕，夏閻真在初見小丑之時見過。
如果夏閻真無法給他帶來足夠的樂趣，取代曾經的夜鷹俠。
顧不上其它，比爾立刻退到角落中的角落，聯繫高登，把自己看到的一幕告訴他。
傷人，也傷己。
當年小丑就已經厭倦了。
“什麼意思？”
高譚的惡棍們，誰能做到這一點？
“對了，禿鷲也進去墓園了。”比爾說道。
“高譚法院。”小丑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高譚醫院……”
樹枝有小臂粗細，頗爲筆直，童年神器，油菜花毀滅者。
那小丑也不介意毀掉高譚。
“搞什麼！這是什麼回事！”
小丑笑道。
“你在哪，滾出來！”
這些人都是高譚的居民，有些人穿着衣服，有些人似乎是剛從被窩裡面出來一樣，就穿着一條短褲，更有人連短褲都沒有。
他對於夜鷹俠強大的秘密，瞭解得比較清楚。
來幾個人，他們敢開槍，來十幾個人，他們也敢開槍。
“行。”比爾自然沒有出去的意思。
墓園外的黑幫分子大眼瞪小眼。
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需要額外的特徵描述。
禿鷲不說話了。
小丑笑起來，“小麻雀你還是這麼天陣耿直，你覺得我會在這裡嗎？”
“撤！撤！”
“那這些人……”
“怎麼辦？”
夏閻真站着不動，等待對方動手。
禿鷲冷笑一聲，繼續靠近，就要動手。
一次機緣巧合下，他得到了某個東西，那個東西具體是什麼，夜鷹俠沒有說。
小丑沒理會，自顧自地說下去：“不用擔心我會暗箱操作。這次比賽公平公開公正，不少人身上都有攝像頭，可以進行直播，所以你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動手，誰殺的多誰就贏！”
不是每個人都有醫生開的精神病證明。
那種疲憊感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
“……”
夏還在裡面呢。
數千人，無視槍口推進過來。
“什麼？有多少人？”
禿鷲往前走了兩步，離開隱蔽的角落。
看來小丑絕對不是昨晚纔出院的。
禿鷲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殺氣騰騰。
“不是嗎？”禿鷲問道，“外面有個COP說這裡有一個自己人。”
“你好啊，小麻雀，好久不見，已經有幾年了……我忘記了，畢竟你是隻不重要的小麻雀。”小丑用老友相逢的語氣說着氣人的話。
現在，小丑又控制了這些人過來，來者不善。
他步伐快速，直奔自己而來，手中還拿着一柄染着鮮血的爪刀，要比普通的爪刀更長一些。
“呵呵呵呵。”
根據比爾的描述，這些人明顯是被人控制了。
人羣不停步，進入到墓園當中。
突然明白了，爲什麼資料上半癡半瘋的屠夫會變得有行動目標，加入到遺產的爭奪中，他恐怕是被小丑控制了。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成爲勝利者的踏腳石。
他們整齊劃一地踏步而來，仿若行軍。
現在看來，是不完整的骷髏頭。
他只是對犯罪分子狠，又不是真的墮落爲殺人狂魔了。
留下的雙刃劍，大概會以“骷髏頭”之類的形式出現。
“長得很英俊，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比爾說道。
“因爲我有別的籌碼，安靜，仔細聽。”
“所以，你們要讓我看到價值，我有了新的玩具，高譚就不會有事，知道嗎？”
或者，他躺在病牀上插管的那段時間，就在遙控做事了。
“你這個瘋子！”禿鷲低吼一句。
“小丑！”
殺死上千人？
外面的人羣已經從他前面走過，直奔墓園。
“夜鷹俠的搭檔？”夏閻真想起日記裡的內容。
但眼前有上千、數千人，他們真的不敢了。
領頭的小頭目們面面相覷。
“在你找到我之前，我們來玩一個愉快的遊戲吧。”小丑說道，“這個遊戲，叫做誰殺的多，誰就是贏家。”
“不知道，至少過千。”比爾說道。
他一連報出十多個地點。
“有，找到小丑本人就好。”
曾經，夜鷹俠也是個普通人。
“嗨，兩位好啊。”
只不過夏閻真的出現，讓他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先圖一樂再說。
那裡人影重重，有人在不斷靠近。
“你憑什麼認爲，我們會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夏閻真則是拿着手中的真理面具晃了晃，“面具又不在你的手上。”
“不好意思，這個不能給你。”夏閻真笑了笑拒絕。
比爾大驚失色，又敏銳地注意到人羣中有幾個小丑的手下。
“找得到？”
禿鷲退到夏閻真身邊：“你有什麼辦法嗎？”
至於禿鷲。
“不太行。”墓園中，夏閻真看着幾個超級惡棍的屍體，這些人完全達不到測試他實力的標準。
形成一排排人牆。
“你是cop？”禿鷲停下看着夏閻真問道。
“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救人。你們不動手，估計會死十萬人，這裡只有兩千多人，殺掉兩千多人能救十萬人，還能得到夜鷹的遺產，是一筆合算的買賣。”小丑笑着說道，語氣蠱惑，“或者我可以把直播關了，放心，現在直播還沒開啓。
街道盡頭，晨曦之下，一羣人正在手挽手走來。
五大黑幫組成的障礙，就和馬奇諾防線似的，沒有發揮半點作用。
他只是告訴禿鷲，自己死後，有可能會留下一柄“雙刃劍”。
“我在每個地方都安裝了大量的炸彈。”小丑幽幽一嘆，“原本多給我一些時間，可以在更多的地方裝上炸彈，讓整個高譚隨着夜鷹的死亡一塊逝去。
“他們的目的是哪裡，墓園嗎？”
夏閻真晃了晃手中的樹枝，非常大方地遞給禿鷲。
接着突然消失在比爾的視線中。
“禿鷲。”
的確很英俊。
禿鷲搜索着人羣。
“肯定啊，不然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比爾說道。
“不管你在哪，我會找到你的！”禿鷲說道。
平時他們在高譚也是橫行霸道，但眼下，簡直成爲了公共廁所，誰都可以來一趟。
正思考是這樣算了還是藉着高譚這個罪惡都市把事情升級。
夏閻真就看見一個黑衣黑頭盔的男子走過來。
一陣陣腳步聲傳來。
這個小子沒什麼意思。
隨着他的話，周圍的人動了起來，他們朝着夏閻真和禿鷲走過來。
比爾想了想，保持距離，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這裡一共有兩千三百四十三人。”小丑笑着說道，“你們兩個人，誰能殺的人多，誰就可以成爲勝利者，得到夜鷹俠遺產。”
禿鷲沒說話，等待比爾的下文。
“嗯？”
禿鷲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真身在這裡？”
他看上去像是在夏閻真左側，其實是在右側。
左側是以假亂真的假身。
“……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