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大意了,這是這幾天季默腦袋裡盤旋的最多的一句話。不能說話,不能移動,只能睜着眼睛看天花板。季默一次一次的在腦袋裡重現幾天前在校園裡面那一幕。
故事是這樣的,下課之後,季默因爲前幾天打球傷了腳,所以一個人落在了大家的後面,辛辛苦苦的搞着模仿鐵柺李的行爲藝術,忽然一縷香粉味兒入鼻,他立刻停下腳步,閉起眼睛像條快要餓死的老狗嗅到了一坨熱騰騰的屎,不斷的晃動着腦袋對香味的來源進行定位。只聽見輕快的高跟鞋點地的聲音,季默的兩隻八百度帶散光的眼睛像重狙上的精確瞄準儀一樣,迅速捕捉到從二號教學樓裡走出來的一位青春洋溢的辣妹。時日已近深秋,辣妹卻仍舊長髮飄飄,豹紋的吊帶背心露着鑲着一顆珍珠的肚臍,牛仔短裙,黑色長筒絲襪配着一雙亮色的高跟鞋,一副生活在亞熱帶地區的時髦打扮,全然不顧只有十度左右的低溫。
“這,是哪位女菩薩下凡來普度咱們工院的芸芸男生的?”季默心裡哀號着,恨不得餓狼一樣撲到她的身上,將她那些少的可憐的衣物扒的精光,也難怪,在這個男女比例達到了驚人的100比1的純工科軍事學院裡,是個雌性動物就能享受到首長級別的待遇,更別說是如許一個香噴噴的俏佳人了。
季默用手託着下巴,哈喇子橫飛,看到辣妹扭呀扭呀越走越遠,腦袋裡突然冒出那句無比經典的臺詞:“run,forrest,run!”想起阿甘爲愛飛奔時候的瀟灑身影,拔腿向辣妹衝去,完全忘記了在一分鐘之前,自己還是八仙中的老大。右腳一蹬,然後左腳着地,一陣劇烈的刺痛把季默從荷爾蒙的幻想世界裡拉回現實,嘴裡不自主的發出啊的一聲慘叫。季默爲了不讓前行的辣妹看到自己丟臉的樣子,身體着地的瞬間藉着慣性咕嚕嚕的望旁邊草叢一滾,然後看到一個擺放的木牌子上面寫着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幾個字-----“下水道翻修,請同學們繞道而行!”
一聲救命傳出,卻不見呼救人的蹤跡,待到好心的同學把學校的醫務車叫來的時候,季默已經在下水道里昏迷了十幾分鍾。校醫院的同志們當機立斷轉院,救護車“完了,完了”的來,然後又“完了,完了”的把季默送到了市內的大醫院。
急救,手術,然後診斷結果出來了,脊椎軟組織功能損傷。情況也就是,比植物人好點,比全身癱瘓差些。
老天的幽默,只有被捉弄過的人才體會的到。
快躋身植物人大軍的季默連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他甚至可以聽到生命一絲絲從身體裡抽離的聲音。生命還有三天,或者兩天?季默在暗暗盤算着自己剩餘的日子,最後奇怪的下了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結論:-----------“紅顏禍水!”
季默是個孤兒,當所有同學散去的時候,病房裡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液的味道和可怕的安靜。
耳朵裡塞着耳塞,在病牀上上架起的放筆記本的小桌子上擺着旁邊一個初中生給他看電影的諾亞方舟學習機,放的正是《2012》,只不過沒有辦法按停止,所以它一遍又一遍的放着。如果2012真的是世界末日,那該多好啊。他想寫下“珍惜生命,遠離辣妹!”警醒後來的兄弟們,無奈臭皮囊只有面部的神經稍微還能動下。
還能給這個世界留點什麼呢?呵呵,想的到的做不到,留個微笑吧。
季默緩緩的把眼睛閉上,用盡氣力將嘴角往上翹了翹,靜靜的睡去,眼角悄悄有淚滑落。時間就這樣的一點點的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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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TMD我都這樣了還有人打我屁股?而且這麼用力!季默被突然的襲擊激怒了,睜開眼看到一個身穿奇怪裝束的中年婦女,眉開眼笑的對着自己。
“我打你這個奇裝異服的老色女!”季默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情況,舉手欲打。入眼的卻是一隻白白嫩嫩嬰兒的手。
“啊~~~~~~~!!!”季默只覺得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覺。
。。。。。。
“哇~~~~~~~~!!”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恭喜!恭喜!”
夏元18年間,夏國忠王老年得子,一時滿朝文武皆賀。
畢竟老年得子是對一個男人全方位的肯定。忠王爺雖被譽爲夏國有名的老好人,也終免不了俗套,日日笑得合不攏嘴,喜銀紅錢瞬間發出去了幾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