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3
“真空！真空？在不在真空？！”
雨水如同漏了一般從天而降，零則是用力地拍着大門，喊着裡面的某個人的姓名。
他知道，門前的系統監測裝置一定已經將自己的形象告訴了自己的弟弟，不管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麼，一定能夠看到自己的狀況。
“真空？開門啊真空！真……”
吱呀一聲，大門隨之開啓。門內的真空穿着一件英式睡意，眼中略帶着些許朦朧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這對兄弟倆只不過纔剛剛一個照面，零就直接推開他，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哥？我不是讓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也知道。不過現在可不是那麼輕鬆的考慮我的權限的事情。”
站在房間裡，零習慣性地朝着地下實驗室的方向走去。真空看到哥哥這樣大刺刺的在自己的權限範圍內行走，立刻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零的胳膊。
“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住酒店了嗎？”
“酒店？現在哪還有這種空閒？”
零隨手將一份資料扔給自己的弟弟，同時站在地下實驗室的大門前。他習慣性地伸出手按在掌紋掃描儀上，直到出現報錯他才反應過來，把那邊的初叫了過來，指了指大門。
“破解。將一切恢復原樣。啊，不過我弟的最高權限同樣保留，別刪了。”
源真空有些難以理解零的這些做法。他有些納悶，怎麼從外面暴雨中回來，又沒有帶傘的零扔給自己的文件會那麼幹燥？不過，最讓他吃驚的終究還是後面零的這句話。只見那個漂亮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少女原地站着不動。約莫三秒之後，整個房間的燈光剎那間熄滅。隨後，等到燈光重新開啓之後，零伸出手，再一次的按在大門的掃描儀上，唰的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越來越多，一件接一件的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現在，他只能跟着零走向地下實驗室。
零熟門熟路的沿着過道行走。旁邊的移動機器人已經自動走了過來，發出電子音，詢問需要些什麼東西。零簡單地吩咐了一下之後，移動機器人上的電子屏幕中立刻跳出一條確認的按鈕。也不知走了多久，道路右邊的一間實驗室的大門立刻自動打開，零也是毫不在乎地走了進去。
“哥，請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這一切……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源真空跟着進入實驗室，房間的角落裡堆積着各種各樣的機械裝置。零在那些機械裝置上橫掃了一遍之後，點了點頭，確認。之後，他按下按鈕。
喀喇一聲，在這些機械裝置的儲藏室中的一個，緩緩在零的面前打開。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掌，緩步，站在了那打開的大門前，看着裡面伸出來的一個機械裝置。
那是一個正方形的東西。零將這個四四方方的箱子抱起，打開開關。隨後，在這個箱子中就浮現出一個類似人類脊椎一般的東西。
零脫掉上衣，將這條“脊椎”抱起，反過來，貼在自己的後背上。很明顯，這個脊椎比正常的人類還要巨大的多，簡直就像是一根巨人的脊椎。在安放在背脊上之後，這條脊椎的每一個關節中都伸出一個小小的吸盤，緊緊地貼在了零的後背之上。等到背後傳來滴的一聲輕響之後，零鬆開手。那條脊椎就這樣，緊貼在了零的背脊之上。
“真空，現在我們可能碰到了一點點的小麻煩。老實說，這可能算不上什麼很糟糕的問題。只要控制的好，這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絕對的轉機。”
這還沒完，貼上脊椎僅僅只是第一步。下一刻，從那打開的儲藏櫃之中，開始不斷地由機械臂送出一些什麼東西。而那些東西看在真空的眼裡，卻是絕對的不可思議！
那是另外一種機械臂……
一種由無數關節所組合而成的，可以自動彎曲的機械臂！
八根機械臂被接二連三地和零背上的那根脊椎互相連接。零閉着眼睛，盡情享受着背後的那種機械互相結合，用關節扣互相縮緊的感覺。
不消一會兒，所有的機械臂全部連接完畢。零緩緩睜開雙眼，略微舒了一口氣之後……
他的雙手擡起。
而在他身後的那些機械臂，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揚起。其中最下方的兩根機械臂撐住地面，將他的整個身體也都支撐了起來。
“嗯，看起來感覺良好。”
零被那些機械臂支撐着，懸浮在半空。他笑了笑後，點點頭，轉過頭看着身旁的弟弟。
對於源真空來說，他只是半張着嘴，已經有些說不出任何話來了。現在，他只能這樣看着零發呆。
一直過了很久，等到零在這些機械臂的幫助下移動到了旁邊的咖啡壺邊，那些機械臂小心翼翼地端起咖啡杯和咖啡壺，倒出一杯咖啡遞到他的手邊。零接過，喝了一口之後……
源真空，纔是真真正正的發出聲音來。
“哥……你現在有些不正常。所以，卸下你身後那些好像蜘蛛腿似的東西，然後我們好好談談，怎麼樣？我擁有心理學醫學博士的學位，我可以幫你。”
零背後的機械臂緩緩彎曲，成爲一個坐墊般的裝置，零也是端着咖啡坐在這些機械臂上，笑了一下，說道：“不不不，我很正常沒有一點點不正常。這些機械臂可以幫助我一個人做八個人的活。人類沒有多進化出兩隻手來實在是一件憾事。
一條機械臂擡了起來，落在了零的掌心中。零看着這彎曲着的機械臂，笑了一下。
“好吧，不逗你了，我和你說說正經的事情吧。”
機械臂支撐起，將零帶到旁邊的一張桌子前。這些機械臂開始下降，從中伸出數不清的馬克筆，開始和零的雙手一起，在桌子上的圖紙中書寫。不出十秒鐘，原本還需要十分鐘寫完的公式，現在已經書寫完畢，呈現在真空的眼前。
“你看看這個。你認爲怎麼樣？”
源真空接過圖紙，先是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可在這一眼之後，他卻是猛地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張紙上，激動的顫抖起來。
“這……這個是？！”
“呵呵，你也明白的吧。這究竟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防止接下來我們連一點點的空閒時間都沒有。”
零笑着，身後的那些機械臂重新將他托起，整個人朝着房間外移動。源真空連忙跟了上去，在外面的走道上，他大聲喊道：“這根本就不正常，哥哥，別告訴我這些不完整的蛋白質也是你策劃出來的！你還記得我們父母當年說過的話嗎？你怎麼可以研究這種足以毀滅人類的生物武器？！”
那些機械臂託着零快速行走，他悠悠然地說道：“這可不是我製造的。我製造的蛋白質被我很好的控制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應該看過了。可是那些科學家竟然膽敢因爲金錢的原因，而向自然規律發出挑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科學這東西究竟在他們的頭頂上有多麼的嚴重，竟然希望這些充滿了狂暴因素的蛋白質完全聽命於他們？這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怕。”
源真空揚着手中的文件資料，大聲道：“所以呢？所以，哥哥，你現在究竟想要做什麼？……啊！難道，你是打算用武力去破壞這些可怕的蛋白質嗎？！我知道了，哥，等我一會兒，我也去。以女王的名義，我絕對不能讓這些可怕的蛋白質完全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源真空的眼中浮現出最爲嚴肅的表情。他轉身就要衝向那邊的武器庫。不過，在前面行走的零卻是猛地轉了回來，那些機械臂幾個跨步，就來到了弟弟的面前。
“真空，你要幹嘛？”
零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詫異。
“幹嘛？我當然是要……”
“我可沒說我要去阻止。那些東西是屬於武裝部隊，是屬於肌肉男的工作。但是，絕對不是屬於我們這種科學家的工作。”
在阻擋下真空之後，零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已經做過我的努力了。我勸阻過了。所以，接下來他們所要做的事情就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啊，我們可以立刻報警。不過嘛……警察並不怎麼清楚生物學，所以可能完全沒用。”
源真空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看着他臉上的那種淡然與放鬆，不由得說道：“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很簡單的意思。”
零雙手擡起，背後的那些機械臂也是紛紛揚起，撐住天花板。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趴在蜘蛛網上的蜘蛛，笑容中……略帶着一些陰森，與可怕。
“我們不用去管了。或者說，我是不打算去管了。既然有爲了金錢而背叛科學的心情，就要有被自己的科學所吞噬的覺悟。人類的劣根性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既然他們想要接受懲罰，那就任由他們去吧。不受點傷痛，他們怎麼能夠懂得什麼東西應該做，什麼東西不應該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