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一層樓,大家齊心協力給於菲菲搭配了一件白色車衣和一條黑色條帶短褲,很可愛很少女的那種。
就剩下高翩翩了,何沛媛說應該來個萬綠叢中一點紅,點綴一下。高翩翩不肯,說讓幾位標杆點綴去。
柴麗甜建議高翩翩買兩套,一套統一的,一套點綴的,試試效果。在大家一致贊同下,高翩翩勉強接受。
齊清諾建議了一條淡紅色長袖連身裙,到膝蓋的位置,很修身,出了捆系的腰帶略顯複雜,其他細節都走簡約風。
高翩翩自己又選了一套有點類似學生裝的裙子加襯衣,都是白色的,大家都覺得好看。
已經六點了,還買要鞋子。女生們仍然精神抖擻,倒是有些擔心楊景行,猜想他肯定餓了。
楊景行說不餓,但是建議女生們買一樣的鞋子,就不要再一個個挑了。要搭配是十一個人,女生們都同意買板鞋。同一個樣式,幾雙白色幾雙黑色。何沛媛又先開口要打折,其他的女生再衆志成城嚷嚷,楊景行也幫腔,結果爭取到了六折,把一羣人樂壞了。
考慮到之前付款就要排隊,楊景行讓店員把十一雙鞋子都開到一張票上,女生們沒反對,但都看出他的意圖,說等會再把錢給他。
楊景行去刷了卡回來,女生們把準備好的兩千多塊錢遞給了他。楊景行沒推辭,女生們再記住彼此之間的經濟關係,你欠我幾十,她應該給我一百。
一羣女生每人提着幾個口袋出商場,突然開始知道餓跟累了,都覺得買了衣服不吃點美食就不完整。
就去附近的小吃廣場,什麼飯什麼炒什麼燒,十二個人恰恰坐了三張連桌。高翩翩請大家喝的,楊景行去幫忙拿。
何沛媛還想吃完後都回學校換上衣服鞋子看看效果,楊景行說不方便,而且晚上有點冷,但是女生們這時候都不聽他的。
回到學校已經快八點,女生們都去柴麗甜的寢室換衣服,邵芳潔出主意大家團團把楊景行圍住不讓宿管大媽發現,可是宿管大媽火眼金睛叫站住,被集體說情後才放行,但是要求楊景行半個小時之內必須下來。
柴麗甜寢室在三樓,女生們把門關上了,楊景行站在外面能聽見裡面的嬉笑。
隔壁的女生也聽見了,過來看熱鬧,先看見了楊景行,微笑打招呼:“楊景行,你好。”
楊景行點頭笑笑:“她們在換衣服。”
女生點點頭,敲門輕聲呼喚:“開門,是我。”
王蕊尖叫聲穿透幾層樓:“別開,怪叔叔看到了!”
門開了一條縫,看熱鬧的女生擠進去,楊景行是背對門的。
一會後,門又開一條縫,王蕊探腦袋,叫:“喂……進不進來?”
楊景行笑容還沒展開王蕊就被拉了回去,門後傳來一陣尖叫笑罵聲。
過了十來分鐘後,門終於打開,柴麗甜的室友還對楊景行唱響了命運的敲門聲:“噹噹噹當!”
楊景行回身,看見十一個女生都換上了新衣服,在狹窄的寢室裡擁擠着,在明亮的日光燈下白嘩嘩的一片,面向他的笑容或深或淺,露齒或者不露齒。
柴麗甜的室友邀請:“進來呀,鏡子在門後。”
楊景行走進去,站在女生們的對面,目光遊移了一會後說:“漂亮。”
柴麗甜的室友附和:“都好看,還有眼光哦。”
齊清諾說:“別擋鏡子。”
楊景行站到一邊來,可那鏡子就半人高,只夠照一個人的,看不到什麼。
柴麗甜叫室友拿相機拍照,可是一堆人擠着不好照。何沛媛立刻安排佈局,坐的坐站的站,並決定:“楊景行和老大站中間。”
柴麗甜的室友拿着相機站在門邊建議:“你們靠近一點。”
拍了幾張,柴麗甜選了一張都笑得好的作爲電腦桌面,並保證給每人發一張。
楊景行說:“冷,快換了,我先走了。回家的路上小心。”
蔡菲旋建議:“我們明天早上也穿這個吧。”
楊景行說:“不行,冷。留着到時候驚豔登場。”
劉思蔓問:“你去四零二?”
蔡菲旋說:“我晚上就幫你問問他們。”
……
楊景行去北樓,二樓仍然能聽見喻昕婷的琴聲,三樓安靜的。在四零二請勿打擾到快十點的時候,喻昕婷和柴麗甜一起到四零二來看望他。
喻昕婷挺高興:“甜甜說她們的衣服都好漂亮。”
楊景行說:“人也漂亮。”
柴麗甜看電腦:“在寫什麼?”
楊景行說:“歌,別看。”
柴麗甜就不看,喻昕婷卻有興趣:“看一眼。”
楊景行還是搖頭:“不好看,寫完了看。”
柴麗甜問:“你又準備守夜?”
楊景行笑:“嗯,你們早點休息。”
兩個女生告辭,喻昕婷放下蘋果。
星期一早上,楊景行收到龐惜的電話,有幾件事。一個是下月中旬有個音樂頒獎典禮,設置了作曲作詞獎,主辦方往宏星公司發了邀請函,希望四零二能去參加。
楊景行說:“我不去。”
“哦。”龐惜不問原因,“如果得獎,你希望誰幫你領?”
楊景行笑:“隨便。”
“嗯。”龐惜問:“程瑤瑤可以吧?”
楊景行說:“行。”
龐惜又說:“公司要給你準備一間辦公室,你有什麼要求?”
楊景行說:“沒有。”
“嗯,那我自作主張了,如果你不喜歡再改。”龐惜挺有效率:“還有一件事,就是新歌,你有計劃嗎?”
楊景行說:“我寫了會告訴你。”
龐惜一副幹練的口吻:“好的。張總和甘經理的意思都是希望你能繼續精益求精地創作,我也祝你寫作順利。另外,如果你學校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也請儘管開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楊景行說:“謝謝,麻煩你了。”
龐惜說:“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不打擾你了,再見。”
說是都由龐惜聯繫,可沒多久張彥豪的電話又打來了,問楊景行爲什麼不去才參加頒獎典禮,就算不能得獎,提名肯定是跑不了的,主辦方已經給他透漏風聲了。這個頒獎典禮雖然沒有幾年歷史,但是規模和影響力還是值得重視的,由大型門戶網站聯合幾十個單位媒體主辦,曝光率是很高的。
楊景行沒理由,就是說:“張總,我真的不想去。”
張彥豪好奇:“你怕什麼?你上過大舞臺的,不會緊張吧?你不去就沒機會拿獎,這對你自己和公司都是損失。”
楊景行說:“張總,對不起。”他籤的是作品專屬合同,可不是賣身。
張彥豪又說:“拿獎了,公司還有獎金……算了,不去就不去。”
楊景行高興:“謝謝張總。”
張彥豪又說:“還有件事你一定要重視,你是不是再給春蟲寫首歌,上次專門來看你,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楊景行坦白:“暫時沒想過。”
張彥豪比較嚴厲:“再寫一首,算是面子,不是拍馬屁!拍這樣的馬屁也不丟人!”
楊景行說:“我看看吧,儘量。”
張彥豪又說:“公司給你準備了一間辦公室,跟我的差不多大!你要些什麼設備,跟龐惜說……”
楊景行說:“其實我不太需要。”
張彥豪不同意:“你怎麼能沒有工作室……”
午飯前,楊景行被賀宏垂叫去辦公室,跟學校簽了一份比較簡單的作品演出授權書。浦音經紀公司的經理也是學校的老師,還跟楊景行握手感謝了他。
接着,李迎珍又打來電話,說cd製作好了,要楊景行去拿。嘿,cd封面粉底還是彩色打印的,不過有點粗糙,曲目,演奏者,指導老師。用的圖片是賀綠汀音樂廳的俯瞰照片。
李迎珍問楊景行要幾張,楊景行說一張,送給胡以晴。李迎珍就批評:“你父母呢?”
楊景行笑:“他們其實不願聽。”
李迎珍問楊景行的父母什麼時候來,楊景行說四月底,李迎珍表示要見面聊一聊,並問:“他們知道你分手的事吧?”
楊景行說:“就不知道我談戀愛。”
李迎珍又皺眉,猶豫了一下沒說出批評的話,而是建議:“以後,這種事要慎重。”
下午,三零六繼續練習。何沛媛真的挺愛點綴這門學問,帶了自己的好些胸針胸花髮卡腰帶絲巾什麼的給大家分享,並不可商量地說年晴那一套必須來個胸針,蔡菲旋最好加個簡單的腰帶,或者捆條絲巾也行……
蔡菲旋向楊景行彙報自己已經聯繫到一些人,兩個樂隊和幾個散人都想來試試,不過可能難以讓楊景行滿意,所以還得繼續找。
齊清諾建議:“可以搞個面試,白天去酒吧。”
蔡菲旋說:“我也覺得這樣好。我說是你,好多人想去……主要是看你開多少錢。”
這個齊達維已經給楊景行說過了,一般的酒吧請個幾人小樂隊,每個樂手開個三四千月薪已經算不錯的。這個個城市有那麼多樂隊,做得不好的考音樂吃不飽飯,好點的四處跑跑場子,其實都沒多少收入,動力主要是熱愛音樂或者是有成名理想。
楊景行的想法就是想找個有一定實力的樂隊帶着付飛蓉,收入則要靠他們自己了,他哪來錢給一堆人開工資,但是不給錢誰給你做事,所以楊景行打腫臉充胖子定了一個兩千的底薪,但是平時演出的收入他不要。
蔡菲旋卻動心了:“兩千?白給呀?”
齊清諾明白:“當是付飛蓉的學費。”
蔡菲旋問:“宏鑫公司對付飛蓉是什麼態度?”
齊清諾說:“你也混幾年了,這個還不懂?”
蔡菲旋說:“她有楊景行,說紅就紅,比我們孤苦伶仃?”
楊景行說:“我沒這麼大能力,大家一起努力。”
蔡菲旋嘿嘿:“讓我們也試試。”
楊景行說:“你們有方向的,別浪費了。”
蔡菲旋就說:“有空去給我們捧場,指導指導。”
楊景行說:“這麼說我就不敢去了。”
蔡菲旋嚴肅:“真的,我們想轉型。”
今天三零六的練習終於得到了賀宏垂的幾句表揚,也可能是臨陣之前的鼓勵。這週末有個簡單的走場彩排,五月一號上午,音樂節就要在賀綠汀音樂廳開場了。
雖然學校的傳聞已經飛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賀宏垂說音樂節開場曲是昨天才開會決定的,《就是我們》,作曲四零二,演奏三零六。
這是一首好作品,聽過的絕大部分人都這麼說,但是到時候面對從八十歲到十八歲的那麼多觀衆,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響,賀宏垂和龔曉玲也不敢打包票。
龔曉玲對大家說:“其實賀主任和我的壓力不比你們小,但是就是因爲對你們有信心,我們才爭取到這樣的安排,你們對自己也要有信心,楊景行對你們有信心,你們要像你們的老大齊清諾那樣。”
齊清諾呵呵:“我有信心。”
賀宏垂不高興:“嚴肅一點。”
早早吃過晚飯後楊景行就去了四零二,六點多的時候喻昕婷來送蘋果了,說明天的作品研討會她也要參加,有點緊張。
喻昕婷很羨慕:“你從來不緊張。”
楊景行說:“是你沒看出來。”
喻昕婷不承認:“我覺得是實力決定的。”
楊景行好笑:“那你爲什麼要緊張?”
喻昕婷高興:“因爲我沒實力。”
楊景行威脅:“李教授聽了要罵人!”
喻昕婷嘿嘿:“你不會告訴她……你說明天會讓我彈嗎?”
楊景行說:“多半會。”
喻昕婷緊張起來:“我去練習了,走的時候告訴你。”又想起來:“昨天晚上我穿甜甜的新衣服了,看你們的照片了。”
楊景行問:“你穿,她吃醋沒?”
喻昕婷搖頭:“沒有,我穿有點短了。我和安馨也想去做頭髮。”
楊景行看看說:“我覺得這樣好。”
喻昕婷說:“我只修一下劉海……演出的時候我扎小辮。”
楊景行笑:“好,加油,別對不起那麼好看的辮子。”
喻昕婷點頭:“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