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聞聲蒼白的頭上,髮絲微微抖動着:“虞風,人活着,不應該總沉浸在記憶中,你還有將來,還有明天。換個地方,你會感到生活依然美好的。出國吧,忘記海濱市,忘記這裡的一切,尋找我們路家的新生。”
對兒子執拗於昔日因爲賀心如的事情,一直對龍大海耿耿於懷,路聞聲心中很不以爲然。在他看來,人不可以受氣,卻要看給你氣受的人是誰。當年,受了龍大海的氣,路虞風確實應該報復,可到了現在,龍大海已經是高高在上的人了,和路虞風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這個時候,再想着報復,就是不切實際的想法了。貿然報復帶來的後果,只能是路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心裡這樣想的,可路聞聲卻不敢說什麼。兒子已經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已經聽不進當爹的勸告了。
路聞聲心中有些沮喪,決定等兒子出院了,他就出國,去找自己的孫子,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看着要到了晚上,路聞聲想出去給兒子買飯,卻看見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走進屋來。
路虞風指着路聞聲說:“這是我爸。”
女人嫣然一笑:“路叔叔好。”
看見這個容貌氣質都絕佳的女人,路聞聲心情很好,打聲招呼,就出去了。他要給兒子留下空間,讓女人來撫平兒子心裡的悲傷。
看着路虞風,張涵雲微笑着說:“怎麼,又吃虧了。”
路虞風無奈地搖搖頭,鬱悶地說:“丟人丟大發了。被人算計到骨子裡了,我是輸得心服口服。”
張涵雲靠近路虞風,撫摸着他的頭髮,安慰他:“你只是輸了一場戰役而已。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果。誰輸了最後那一場戰爭,纔是輸了所有。你還沒有輸掉全部,還有的是機會。”
路虞風強打精神,把空餘的那隻手伸入張涵雲的衣服裡,撫摸着稍微有些凸起的小腹,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他沒有懷疑嗎?”路虞風有些爲眼前的女人擔心。不用想,他也知道要是被龍大地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
張涵雲不屑地說:“一個土包子,除了喝酒,找女人,還能知道什麼?知道我懷孕了,除了高興,就不知道別的。現在的我要整死他,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張涵雲說的不錯,以她現在的身份,掌控了龍大地的一切,想整死龍大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若不是爲了把龍大海也牽進去,她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路虞風提醒張涵雲:“不要大意。這樣的事情夜長夢多,等孩子生下來,咱們就進行這件事情,免得中途出了意外。”
張涵雲點點頭:“天天和那樣粗俗的人住在一起,我也覺得夠了。再過半年,孩子就生下來了,到時候,趁着龍家人高興的時候,給他們重重一擊,看他們的臉色會怎麼變。”
兩人在那裡竊竊私語,商議着對付龍家的事情。路聞聲走到門口,見兩人依偎在一起,會心的一笑,悄悄離開了。
“怎麼把消息透露給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人,又不讓他們知道我們,你想好了嗎?”
聽到張涵雲的擔心,路虞風笑着說:“有人比我更恨龍大海,更想讓他死。只要我把這個消息傳給他,他會去找紀委的人的。”
張涵雲躺在病牀上,和路虞風躺在一起,輕聲說:“我在歐洲、美洲都置了不少的房產。到時候,我們遠走國外,隱姓埋名,任他龍大海如何不甘,如何不忿,也休想找到我們。”
“可惜啊!”路虞風有些不甘地說,“還是整不死他啊。”
張涵雲微笑着說:“你們男人有個缺點,總想從肉體上消滅別人,卻不知道有種比死更讓人痛苦的東西叫生不如死。你想想,龍大地即使能夠活下來,一想到自己被視若天使的女人出賣了,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還是你路虞風的,他會有什麼感覺?如果龍大海因爲龍大地的事情失去了上進的機會,甚至被趕下臺,他會有什麼感覺?不然,你以爲我捨棄了身體爲父親報仇,難道還怕死嗎?找兩個殺手把龍家人都殺光了不就得了?”
路虞風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想想龍大海對自己的處理方法,未嘗沒有把自己晾在這裡,讓自己承受着心靈煎熬的痛苦。
“小云,你和龍大海是同樣的人。你要小心,不要被龍大海看出破綻來。”
張涵雲點點頭:“我知道。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我跟了龍大地,龍大海就再也沒見過他哥哥。若說是因爲龍大地和老婆離婚的關係,我還真是不信。要說他知道了我的底細,我也不信。我和父親的關係,根本沒人知道。因爲我媽出國的時候,都不知道懷着我。後來我父親出國見我,還做的親子鑑定,才認了我這個女兒。這件事情,除了我母親,就只有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知道了。如果龍大海能知道,那我只能說是老天不讓我報仇的。”
“對了,和你哥哥好的那個女人,現在調到省裡上班了。應該是龍大海給掉過去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怨她,她只是不能擺脫龍大海罷了。換了是我,我也會那樣做的。在我哥和龍大海之間,她只能選擇龍大海。”身爲女人,張涵雲非常瞭解黃秋韻的處境,她也不怨恨黃秋韻,畢竟,黃秋韻和張大年的死沒有關係。
張大年是在監獄裡被人失手給打死的,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張涵雲只能把這件事情歸結到龍大海身上。也只有龍大海纔能有這種本事,在監獄裡整死別人。
想到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張涵雲心中就有氣,覺得這個哥哥真沒出息。父親死了,他竟然不想着報仇,反而還老打電話糾纏着那個龍大海的情婦,想和她舊夢重溫。難道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非要找這個女人不成?
“我走了,你好好養病,出來了,就老實在家呆着,等着好戲出臺,我們一家人就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路虞風點點頭,拉着張涵雲的手,叮囑她:“一定要小心。”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那麼奇妙。兩個毫無感情基礎的人,因爲龍大海的關係,竟然在算計中產生了感情。不知道是怨老天的冷漠還是荒誕,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沒有任何的解釋。
何珊的屋裡,曹媛、許楠都在,孩子也跟着來了,但都跟着保姆玩耍,讓三個女人可以輕鬆的聊天,不需要承擔繁重的養育子女的勞動。
“前幾天我到省裡去了,看見了李秋雨,發現她憔悴了許多。”
聽了曹媛的話,何珊哼了一聲:“沒有男人的女人,都是這個德行。她又不能出去找別的男人,成了怨婦那是自然的。”
“對了,我聽說大海的岳父有可能挪地方,要到X市當書記,這對大海有沒有影響啊?”許楠不想聽李秋雨的事情,就調轉話題。
曹媛說:“省裡的李書記走,估計是給咱市裡的李書記倒地方,讓他幹一屆的省長。按說這樣一來,對大海沒有壞處。可是他們兩兄弟都在省裡當常委的事情,已經讓人抓住把柄了。若是市裡的李書記調到省裡,估計大海就是當上海濱市市長,省委常委的位子也是撈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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