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和善就像是在與多年好友敘談一般。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姜府尊身體微微有些坐正了一些，言語也是帶着一絲警告。
“做什麼？”
章將主咧嘴一笑，就在這時章將主背後陰影處卻是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人影背略微有些佝僂穿着一席灰衣的老叟漸漸露出身形。
“主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灰衣老叟拱拱手恭敬朝章將主笑道。
突然出現的老頭讓姜府尊更加感覺今夜之事怕是有些不對勁。衣袖一甩起身道：“章將軍本官乏了，這就要回屋歇息了。將軍如果有事相商還是明日再談，明日本官與將軍在珍寶樓再好好聊聊！”
不過姜府尊這一起身卻是發現對方並不爲所動，他微微搖搖頭，揮揮衣袖便要轉身離去。
心中倒也不是特別擔心，畢竟都屬於朝廷命官。且這些日子他也自認爲沒有得罪此人，一切都是小心低調。
哪怕對方麾下的那些**爲非作歹，導致許多士紳們隔三差五的到府衙這邊哭訴他也暫時壓了下來。
雖說武官在京師京畿地帶地位卑微，但在其他州府，如今這世道文人大多還是得依附於武官。
就像之前他與陸稟的關係，相互制衡，相互之間都得賣對方一些面子。
這也算是如今大燕的常態。武官需要文人的嘴皮子在陛下和世家那邊周旋。而文人也需要武官幫忙在地方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同樣姜府尊心中並認爲對方能對他不利。
瞥了一眼面帶笑容的章將主，姜府尊暗罵不已的同時，心中更是腹誹着。
那柳州的一州武官劉世宗還不是如今更個狗腿子一樣依附於我？
更何況鎮撫司武官與一州守備武官性質本就不同。
如果要將大燕武官排地位的話。邊軍一向比較隱晦暫且不提。
而其他武官，以鎮撫司武官地位最高。他們相當於朝廷下放到各地的眼線。
其次就是統領數州兵力的將主，再次就是一州主將。
而章將主哪怕如今麾下聚集數州兵力，姜府尊對他表面還算客氣，心底裡其實頗爲鄙夷。
如果不是對方手下兵馬衆多，他一府之尊其實在朝中的地位也是隱隱要高過對方些許的。
這說白了就是朝中有人和沒人的區別。
“姜老哥，今夜章某可是要向你借一件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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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府尊要轉身離去之際，章將主悠然道。
嗯？
姜府尊眉頭緊蹙，旋即舒展開來。只是借東西的話倒是好說。
他重新落座，捋須笑道：“不知將軍是要借糧還是銀兩？這些本官稍加籌措一番也是能擠出來些許的。”
聞言章將主卻是笑了，笑的有些詭異。
“章某借姜老哥人皮一用！”
嗯？
還不等姜府尊反應過來，眼前一片血霧一團團炸開。
眼前十多號人竟是在一兩個呼吸間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爆開。
章將主飛速一閃而逝，帶出道道殘影，每道殘影所過之處都有血霧爆開。
隨着章將主胸腔微微鼓脹，無數血霧一股腦的吸入其中，臉上開始浮現紅暈。
一張俊朗的臉上此時顯得有些猙獰。
“你…你…你…”
姜府尊這麼一位文人哪裡見過這些。他之前倒也見識過武者殺人，可那等殺人他還能看出軌跡，屬於有跡可循。
可眼前這一幕，落在他這等尋常人眼中，就像是上一秒對方還在十米外，下一秒就近在咫尺。
且自己麾下一衆護衛全都化成血霧被對方給吸走了。
“妖…妖魔！”
“你…你不是…不是人！你是妖魔！”
姜府尊肥肉嚇得不斷的顫抖，他哆嗦着，只覺得下體一熱，一股熱流涌出，空氣中帶着淡淡的尿騷味。
章將主此時一張臉開始扭曲起來，俊朗的面容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一塊塊皮肉如同腐朽的牆紙不斷脫落。
露出裡邊扭曲擠壓成一團的血肉。
下一刻，章將主的腦袋皮肉整個膨脹如同充氣膨脹的氣球，啪的一聲爆開。
無數的血肉如同一條碩大的血肉肌理蠕蟲飛速衝出，就在姜府尊震驚的合不攏嘴時，血肉模糊的肌肉蠕蟲猛然將他的上下顎頂開，旋即一股接着一股的涌入其中。
姜府尊瞪大了眼睛，他肥碩的肚子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撐起，同時鼓起的還有他的脖子，脖子此刻就如同蟒蛇吞入遠比自己龐大的獵物一般，撐得血管凸起猙獰可怖。
姜府尊只得不停的發出嗚咽之聲，兩側原本候着的女婢已經徹底嚇昏過去，足足持續了十多息，一旁的灰衣老叟在這一刻目光有一瞬猙獰，旋即迅速恢復自然。
而章將主的軀體隨着血肉涌出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幹扁，最後隨同衣服掉落在地形成一張皺巴巴破損的人皮。
此時姜府尊的軀體已經足足大了一倍，隨着最後一抹血肉如同泥鰍一樣滑入腹中，他雙眼開始翻白，嘴中開始吐着白沫，肥胖的身軀不停的顫抖着，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表皮內不斷有東西在蠕動。
而隨着蠕動，體型膨脹一倍有餘的姜府尊身形開始緩緩恢復正常，雙眼緩緩恢復正常。只是眼中的神情卻是變了，變得有些冷峻而陌生，仔細對比卻能發現他此時的眼神與剛剛的章將主幾乎如出一轍。
不過剛剛換了軀體的‘姜府尊’剛剛適應，旋即猛地彎腰嘔吐起來，足足數十斤白花花的肥油和污穢之物吐出，散發着極其難聞的氣味。
“你們人類說的滿腦肥腸大概說的這就是這種貨色！”
吐完，‘姜府尊’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扭了扭脖子又活動了一番手腳滿意的點點頭。
“這具軀體能夠讓我稍微舒展開一些。比那具身體待着舒服多了。”
的確單看外表，章將主的外貌沒得說。但是體型上遠沒有姜府尊的軀體敦厚厚實。
“恭喜主人更替軀殼，接下來辦事想來更加得心應手。”灰衣老叟見此連忙上前，一張老臉擠滿了笑容，笑的褶子猶如菊花似的。
“嗯！”‘姜府尊’點點頭，對這具身體還是比較滿意。
“接下來你就用你的那什麼易容術僞裝成我剛纔的樣子，接下來就是你在明，我在暗了。”
聞言老叟點點頭，笑道：“定不會誤了主人得事，這樣一來，想來整個蒼州就已經完全落入主人掌握之中！”
‘姜府尊’只是點點頭，對此興致倒不是很高的樣子。
他微微捏了捏五指，一張臉露出猙獰之色，冷笑道：“不過在此之前，還得收拾收拾那隻老鼠！剛剛那一瞬間，我已經定位到他的方位了！他.....
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