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濤冷冷扔下文件,隨後又看了一眼宇文武,厲聲喝道:
“這裡沒你的事了,滾出去!”
宇文武大驚失色,從來沒想到,自己作爲魔都最厲害的律師,會有在法庭上這麼狼狽的一天。
“滾蛋!”
田老爺子低聲喝道,又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白波濤。
此時白妙顏才明白,兩人的溯源已經很長時間,只不過是自己以前都不知道。
而白波濤的真實身份,肯定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貢山白氏集團的董事長。
白妙顏看着白波濤和田老爺子兩個人,霎時眼神之中彷彿蹭出火花來。
“你給我打電話的一瞬間,我就知道這個事情不好辦了,雖然很難,但現在我至少還有最後一張底牌。”
田老爺子微笑着站起身來,又看了一眼白妙顏繼續說道:
“這個女人肯定不知道葉琛的真實身份,這個事情,跟她沒有多少關係。”
白妙顏吃驚的看着田老爺子,尷尬的站在原地。
而此時白妙顏纔想起來,葉琛在最近一個月時間裡面,做出了這麼多離譜的事情,跟以前的那個混吃等死的上門女婿相比,確實是一點都不一樣。
但要說葉琛真的變了一個人,白妙顏倒是真不覺得。
“妙顏什麼都不知道,但我想說,你別把葉琛的死亡當做威脅,要是殺死他……後果不堪設想。”
“是嗎?但老朽現在……對死亡毫無畏懼。”
田老爺子微笑着摸了摸自己失去的一隻眼,又笑着說道:
“人在做天在看,我一輩子活夠了,今天就是要除掉葉琛,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白波濤緊抿嘴脣,看着田老爺子一言不發。
要是田老爺子真的這麼做,田家肯定會被黑色行動組全部除掉,而魔都肯定也會爆發一起災難。
白波濤很清楚黑色行動組的規矩,只要是一個人被綁架或者被監禁,剩下的人員一定會全力挽救,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
但……要是一個黑色行動組的人死了,勢必要盡情屠戮一個地區,甚至整個家族!
讓白波濤沒想到的是,田老爺子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家人。
“我再勸你最後一句,千萬不要隨意處死葉琛,並且……你可能沒這個能力。”
田老爺子微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隨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白波濤看着田老爺子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又對白妙顏小聲說道:
“你放心,葉琛絕對沒事。”
白妙顏擡頭看了一眼白波濤,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化作滾燙的星河從臉上滑落下來。
這二十幾個小時裡面,白妙顏從來都沒有休息過,並且腦海之中對葉琛的思戀,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田老爺子此時拿着手機,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白波濤,笑着說道:
“白波濤,我其實最佩服你的,最少在情報方面,我根本比不上你。”
白波濤聽了田老爺子的話之後,嘴角微微上揚,又笑着說道:
“呵,這些都是小事,但除下情報之外,其實我還有更擅長的東西。”
田老爺子聽着耳邊傳來漫長的嘟嘟聲,心裡面逐漸慌亂起來。
此時田老爺子正在跟胎記男打電話,胎記男則是從白鯊幫被剿滅之後,一直在給田家當狗。
平時有些難處理的事情,全部都是胎記男處理,其實也就是個高級的打手。
但在搏鬥方面,胎記男可算是田家最強大的一個人。
在田老爺的認識裡面,胎記男武力算是第一,所以才讓胎記男去看守葉琛。
“你現在是在找你的人嗎?”
白波濤此時突然站了起來,笑着指着田老爺子手裡面的手機說道。
田老爺子心中一驚,隨後猛然想到了白波濤剛纔的問題,隨後顫抖着說道:
“你……剛纔說你最擅長什麼?”
“傻,看人啊!”
白波濤輕鬆的說道,同時看了一眼傻在原地的田老爺子,隨後繼續說道:
“你的那個胎記小哥,現在早就涼了,我現在去接葉琛。”
“不可能,他……他可是白鯊幫的人。”
田老爺子手中的電話因爲震驚掉在了地上,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一個打手,現在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呵,還說社團的事情呢?現在西南地區的話事人,要改了!”
白波濤微笑着對田老爺子說道,同時又看了一眼白妙顏,小聲說道:
“你現在去開車,我帶你去找葉琛。”
田老爺子如夢初醒,顫抖着指着白波濤說道:
“難道……你和葉琛……”
“噓。”
白波濤朝着田老爺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後笑着說:
“這次錄音我全部保存下來了,我相信,這些肯定能對你定罪了吧,就算是包容黑勢力,估計也得進去個十年八年的,你這老人家也頂不住啊。”
白波濤說完之後,朝着田老爺子比了個再見的手勢,就揚長而去。
田老爺子呆呆的坐在了地上,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着:
“真是可笑……江山啊,江山啊!”
田老爺子胸腔裡面彷彿有吐不勁的怒火,並且也十分清楚自己的結局。
從早年的時間裡面,田老爺子就一直在躲避追查,但這次惹到了白波濤,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而東南地區的話事人身份,也根本保不了田家,迎接田家最後的,只有冰冷的牢房。
“真是走了一步錯棋。”
田老爺子看着地上,微微嘆氣說道,腦海裡面,不禁回想起來得知葉琛來到魔都的消息。
而最錯的一步,還是跟葉琛硬碰硬,最後還是自己輸掉了,附帶着自己的家庭,自己打下的江山。
門外,白妙顏低着頭飛速行走着。
“葉琛,我來找你了。”
白妙顏欣喜的想到,同時笑着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淚水。
活這麼大,白妙顏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需要某個人,而最可笑的,還是曾經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白妙顏笑着坐到了車裡面,回頭看插着口袋緩緩行走的白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