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的探索者團隊一個個減員,而他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攻擊自己,又是如何攻擊自己的。
“嘭!”
忽地,一名阿爾伯特隊員被擊飛,撞在一根石柱上。
“颼颼颼……”
頃刻間,數十道高能激光激射而出,一陣密集的“嗤嗤”聲在空氣裡響起,有什麼東西被擊中了。
一名阿爾伯特隊員走到聲響發出的地方,伸手向前一模,什麼都沒有。
此時,伊路謎還在觀看着那些探索者的視頻。
“隊長,就剩我們兩個了……”
視頻中,兩名魁梧男子背靠背站在一起,他們一人手持念氣包裹的匕首,一人手持同樣被念氣包裹的太刀,身上沾滿了鮮血。
鮮血不是他們的,他們沒有受傷。
鮮血是同伴的,同伴們死的死,傷的傷。
周圍的地面上,躺着十個人,其中七具屍體,要麼是被開膛破肚,要麼是被一擊洞穿身體,在身上留下一個手臂粗細的血洞。
另外三人則是重傷倒地,無法動彈。
他們的實力在團隊中算上游,在未知的生物攻擊瞬間,他們不能地察覺到危機,雖然無法避開,但護住了自己的要害。
但一分鐘後,他們察覺自己中毒了,那種未知生物的攻擊有毒。
他們很快覺得渾身無力,意識模糊。
伴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的傷口開始發紫發黑,毒素開始蔓延。
最可怕的是,只要是毒素蔓延到的部位,皮膚毛孔內就開始往外滲出鮮血。
可以預見,就算他們不被攻擊要害而死,也會因爲這種未知毒素失血而死。
剩下來的這兩個,是實力最強的。
他們在一次次襲擊中,通過同伴身上的傷口,推測得出攻擊他們的是一種渾身披着巨大毒刺,能夠屏蔽念氣感知和肉眼的未知生物。
“根據我們遭到攻擊的頻率,我們面對的只有一頭未知生物。”那名隊長面色陰沉,閉目感受着四周情況,手持匕首橫在胸前,“我有一個提議。”
“隊長。”太刀男子在周身散發出一個兩米的圓,咬牙道:“這種時候,就別賣關子了。”
“待會,如果我被攻擊了。”隊長捏着手臂的五指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我會困住對方一瞬間,你就趁機用出全力攻擊它。”
“明白了。”太刀男子咬牙頷首,一滴冷汗從臉頰延下,“當然,如果被攻擊的是我,那就拜託隊長了。”
“不用那麼絕望,或許我們運氣好。只是被傷到胳膊和大腿,那還有活命的機會。”隊長嘴角勾起,揚起一絲勉強的笑容,“在那瞬間把被傷到的四肢砍掉,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
“嗯。”
手持太刀的男子沉重點頭,同樣閉上雙目。
肉眼看不到,就把注意力都聚集到感知上。
或許是察覺到剩下的這兩人不簡單,那未知生物並沒有立刻攻擊。
兩名探索者則站在原地不動,雙雙緊閉眼睛,放緩呼吸,等待着被攻擊的瞬間。
“呼~”
倏忽間,手持太刀的探索者感知到自己的衣袖飄動。
“唰!”
太刀男子驟然睜開雙目,手中太刀脫手而出,兩手握爪抓向前方。
“噗嗤!”
一道血肉貫穿聲響起,一縷溫熱的鮮血迸濺到太刀男子臉上,嘴脣微張,眼神訝異。
“嘿,賭對了!”
只見他的隊長站在他身旁,一條粗壯的胳膊攔在他胸前,前臂部分綻開一個血洞,有什麼東西刺在血肉中。
“呃啊~!”
隊長大吼一聲,上前一步,轉身面向太刀男子,左臂一勾,牢牢夾住了空氣中的某種東西,將其緊緊夾在腋下。
隊長雙目圓睜,牙關緊咬到幾乎出血,面對面地瞪着太刀男子。
“呃啊啊啊啊啊啊……!!!”
頃刻間,太刀男子面色猙獰地怒吼出聲,身上“轟”地爆發出巨量念氣,雙手緊握太刀刀柄,“咻”地從地面縱身躍起,身體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翻轉,裹挾着全身念氣的一刀驀然揮落。
“噗嗤~!”
充斥着茫茫白霧的空氣中,一種猶如牛奶一樣的半透明液體噴灑而出,宛如傾盆大雨般灑落地面。
“嗡~”
一刀揮下的太刀男子從半空中落下時,一股微弱的震動從太刀刀尖傳達到刀顎、刀柄,再傳達到他的手指、手掌、手腕,通過骨傳導至耳朵關節,再到大腦。
“嗡~昂~!!!”
通過太刀上傳來的微弱震動,他在大腦中“聽”到了一種奇特的嘶吼聲。
但奇特的是,他的耳朵告訴他,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噠!”
太刀男子雙手持刀,平穩落地。
“噗嗤!”
然而,在他落地的瞬間,卻是渾身一震,嘴脣微張,噴出一大口鮮血。
同時,他的眼睛、耳朵、鼻孔、甚至是身上的皮膚毛孔都在往外滲血。
平穩落地的太刀男子搖搖欲墜,頭暈、煩躁、耳鳴、噁心、心悸、視線模糊,各種負面狀態襲來,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雷米!”
“動手!”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傳入耳中。
太刀男子聞言,血紅的雙目一瞪,瞬間轉身,手中太刀高舉至頭頂,朝着他的隊長驀然揮下。
“噗!”
裹挾着念氣的太刀猶如劈砍樹枝般將隊長的胳膊砍斷,鮮血立刻迸射而出。
“啪……”
砍完這一刀,太刀男子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咳……咳咳……”
雙手一鬆,手中太刀滾落,雙手按在地面,嘴裡咳出一屢屢鮮血。
“做得好!”
“雷米……”
太刀男子努力睜眼看向前方,隊長和他一樣,七竅流血,雙膝跪地,單手按在地面,支撐着上半身,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呼~哈~呼~哈~”
兩個渾身滲血的人跪在地面,胸膛劇烈起伏,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他們活下來了。
“隊長……呼……你聽到那種……呼……聲音了嗎?”
太刀男子望向隊長,急促喘息着,斷斷續續地問道。
“一種……呼……嘶吼。”
“好像……聽見了……呼……又好像……聽不見。”
隊長同樣急促地呼吸着,嘴角不斷延下血跡,皺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