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吼!”地下室中傳來一聲恍如野獸的吼叫。
一聽到這聲吼叫,十三郎急速從鐵籠子裡逃出來,卡卡,一連在鐵門上上了三道鎖,這才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這傢伙又要發狂了,幸好逃得快!”
此時的籠子之內,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身體急速膨脹,原本一米八高的身高在瞬間就變成兩米多高,雙眼像野獸一般含着血紅之色。他盯着籠子之外的十三郎,一聲暴怒吼起,然後整個身體衝了過來。
轟,咣!
嘩嘩!
野獸一般的年輕人揮起拳頭,轟轟地擊在鐵門之上,手臂精的精鋼在他的巨力之下,依然不停地顫動,彷彿要隨時塌下一般。
“教授,教授,九月又發瘋了。”十三郎衝出地下室,走進一間小型實驗室之中,地下室就在實驗室之內。
“又不是第一次,你急什麼?”一個滿頭白髮,尖嘴長臉,穿着醫生白服的老醫生瞥了他一眼,罵道。
“可是……他這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破壞力更強了,好像,鐵籠會封不住。”
“放心,再強也衝不開鐵籠,他也就發狂幾分鐘,挺過去就好。”老醫生不再理會他,繼續鼓搗着手中的藥液。
咣咣咣!
地下室又傳來瘋狂的碰撞聲,間或夾着痛苦憤怒的獸吼。
十三郎心裡不放心,再次走下地下室。
沒錯,地下室中關着的人,正是九月。
十三郎至今都不知道,九月爲什麼會變成這副獸人模樣。那天在海寧將陳龍的屍體運回首都,十三郎準備他將他的屍體交給江家處理。他知道九月的真正身份是江家的小兒子,卻不知道九月這一生中最不願意去的地方,就是這個所謂的家。
正當他打開裝屍體的冰庫時,他駭地發現,陳龍原本已經想絕的屍體居然有了心跳,而且是在零下幾度的情況下。
這怎麼可能,正常人不可能在這些低的溫度之下活幾天,再說,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接下來的事情完全顛覆了他的認識,九月的身體在化凍之後,居然紅潤起
來,血脈正常起來,胸口的受傷處也開始結疤命癒合。
見鬼了!
十三連忙將他交給一個地下醫生,在黑道中有名的瘋子醫生,讓他幫忙看看。
哪知道剛剛送到實臉室,九月就甦醒了過來,然後發瘋一般大吼大叫,好像失去理智一般,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想殺,彷彿一隻受傷的野獸。
幸好瘋子醫生眼疾手快,給他來了一大針鎮定劑,才勉強收服他,然後將他關在籠子裡做小白鼠。
這兩三個月來,九月發作無數次,除了暈迷就是發狂,好幾次整個人將頭顱砸在鐵籠上,弄得頭破血流,血濺當場,那恍如獸吼一般的痛叫住讓十三郎幾乎忍不住掏出槍一槍崩了他,讓他了卻痛苦。
但是十三郎依然無法下手,他寄望奇蹟出現。
相比起十三郎,瘋子卻異常興奮,因爲他發現了一個很好的實驗品,九月的身上正發生着人類歷史上的奇蹟,如果救活了他,瘋子教授這個名號將衝出華夏,享譽全球。
爲此,他瘋狂地在九月身上做着化學實驗,竭力不讓他死,這關係到他的名譽。
兩三個月間,陳龍發狂了數十次,一次比一次劇烈,一次比一次痛苦。然後身體上的變異一次比一次大,至到現在這次化爲兩米高大的巨漢。
雖然每次發狂都會自殘般受很重的傷,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暈死過去之後,他的傷勢很快就復原,強大的新陳代謝能力讓瘋子醫生也暗叫逆天。
瘋子教授每次在他狂化之後,都會給他注入一般液體,十三郎問他注入的是什麼東西時,瘋子教授說是護心素,防止心性喪失。
就這樣日復一日,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九月身體發作的次數越來越短,也越來越激烈,有時一天發作五六次,那種痛苦的模樣,讓十三郎忍不住心酸。
他的眼睛雖然一直髮紅,但是偶然間的變黑讓古三郎知道,他並沒有喪失心性,他甚至對自己的身體上的痛苦了如指掌。
是什麼讓他一直堅持忍住受痛苦煎熬,拼命也要活下去呢?
十三郎走到地下室,突然發現一片血紅之色,整個鐵籠染成一
片血的世界!
“教授,出事了,教授快點下來……”十三郎大吼着。
瘋子教授走了下來,看到九月的手腕之中一鼓一鼓地向外冒着血,那些血居然如氣泡一般,不停地沸騰,像是有生命一般。
“他的身體無法承受這些血液,所以血管自動爆列,準備輸血,換血稀釋。”瘋子教授連忙下命令。
換血進行得很順暢,九月也穩定了許多。
只是自從換血之後,九月就陷入了漫漫的長眠之中。
身體雖然正常了,但是,卻像植物人一樣只能靠輸液一般存活着。
轉眼間,又兩個月過去,九月足足暈迷了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之間,十三郎足不出戶,就連睡覺也睡在九月身邊,生怕他突然間醒過來自己不知道。
日常的生活用品,食物都是讓人直接送來的。
開始幾個星期,瘋子醫生還對九月抱有希望,每天都下來看;兩個星期後,他就失望了,認爲他基本上只能這樣子了,偶爾纔過來看看。一個月後,瘋子醫生也死心了,他知道,病人暈迷超過一個月,基本上就成爲植物人了。兩個月後,他索性不再理九月了,就當他死了一般,要不是十三郎一直付給他高昂的醫藥費用,他早就將他扔到亂葬崗了。
他可沒那麼多時間花費在一個植物人身上,他還要做其它偉大的實驗。
只有十三郎,他始終都沒放棄,他相信,只要九月的心跳還在,只要他的軀體沒變冰冷,他就有可能醒來。
九月,那個地獄天使最年輕的高手,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日復一日,轉眼間,在這間地下室中已經住了半年。
某天夜裡,十三郎正在睡覺,突然間發覺臉上怪怪的,忽地翻身爬起來。因爲他瞬間就知道有人在用手摸他的臉。
是誰!
他吼叫一聲,這才發現面前站着一個蓬頭垢面的人,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緩緩地說道:“十三郎,你辛苦了!”
短短七個字,堅強如鐵的男兒十三郎突然間眼睛就溼潤了!
“九月,你終於活過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