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真的生氣了。
這點所有人都可以明顯感受出來。
葉老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一股龐大的壓力蔓延開來,就算是離得極遠的人,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股澎湃如潮水般的壓力。此時葉老不再是先前的慈祥老人,而是一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大佬。
在離葉老幾步之遙的地方,兩位警察冷汗直冒,那位年輕的警察雙腿都有些發抖,這樣猛烈的氣場,他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小警察根本就承受不住,那個老警察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本身就是吃喝混日子之人,不然也不會幹了十幾年警察還原地踏步,在葉老的氣勢下,他猶如被當頭棒喝一般,心中震撼異常。
“維清,這件事你怎麼看?”葉老的聲音響起時,所有的氣勢也煙消雲散。
此時正處於頭腦風暴中的江維清聽到葉老點他的名字,渾身一哆嗦,強自鎮定道:“此事真相究竟如何,只有調查清楚後才能下定論。”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絕不能讓無辜者受冤,也不能讓不法之徒逍遙!”葉老氣勢如虹的說完,拍了拍夏安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你沒有做違反國家律法之事,老朽保你沒事。”
“老伯,謝謝你。”夏安點點頭。
葉老對兩位警察道:“你們可以將人帶走了,不過希望你們能夠遵守程序,我不希望再看到發生節外生枝之事。”
江維清立刻道:“姑父,你放心。我會與兩位警官一起前往警局的。”
“諸位,今日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抱歉,希望大家不必介懷……”葉老說了些場面話。便讓慕容雲清替他招呼客人,但那些客人也知道再繼續留下來沒什麼意義,紛紛告辭離去。
警車上,江維清與夏安並肩而坐。
“既然姑父將此事交給了我,你儘可放心,我會傾盡全力查明此事的真相。”江維清打了幾個電話之後,這才轉頭對夏安說道。
夏安笑着道:“那我就多謝你了。不過,我還有個疑問,你確定這事與江家沒關係?我可是剛把你兒子打傷送進了醫院。是不是你們江家爲了報復我,所以派人綁架我?”
“兩位警官可是聽着呢,你說話要講證據,否則就是詆譭我江家的名聲,我可以追究你法律責任的!”江維清很平靜的道。
夏安的話,其實也正是江維清的擔心。宴會上,所有人都看到夏安與江一平發生衝突,但他剛離開宴會就有人想要綁架他,當然。至於綁架是否屬實現在還不知道,可無論如何,這件事江家都脫不了干係。
“正是因爲兩位警官在這裡,我纔要當面問清楚啊。”夏安嘻嘻一笑。道:“不過,我相信葉老的眼光,他既然讓你負責此事。當然也認爲這件事和你們江家沒有關係,你心理負擔別太大了。”
尼瑪。老子有什麼心理負擔,該有心理負擔的是你纔對吧?你現在可是涉嫌謀殺。爲什麼搞得殺人的是我一樣?江維清牙都快咬碎了,但他卻拿夏安沒有一點辦法。臨走之前,葉老的話猶在耳邊,他江維清與夏安算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江家想要洗清冤屈,就要查明此事,但讓江維清感到惱火的是,本來今晚的壽宴最後,葉老將會宣佈退任葉氏企業董事長一職,轉由江維清擔任董事長,卻因爲一條項鍊和夏安的出現,將此事徹底攪黃了。
不過想起自己的兒子江一龍去醫院前的囑咐,江維清漸漸平靜下來。正如江一龍所說,他們江家幾十年都等過來了,何必急於一時?以江家在葉氏企業的經營,就算葉家冒出一個繼承人來,也絕對改變不了江家對葉氏企業的掌控。
既然對於江家不算大事,他們自然要將事情做得漂亮一點,讓葉老滿意,又怎麼會平白爲自己找麻煩呢?江維清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幕後的黑手。
葉家後廳。
夏堅洋洋得意的啃着豬蹄,兩手都是油,道:“葉老頭,怎麼樣,我說這小子很帶種吧?親手殺兩個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剛纔所說可屬實?夏安他真是……”葉老問道。
夏堅一臉鄙夷,道:“你還懷疑什麼?但這件事還不到讓他知道的時候,所以就先瞞着他吧,還有我剛纔說的條件,你別忘了啊。可以想象,等這小子從裡面出來,肯定會逼問我,所以我暫時要消失一段時間,你看路費啊什麼的能不能……”
“你自己想辦法!”葉老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夏堅怒了,指着葉老的鼻子道:“你這老貨還和當年一樣小氣!不過,你不介意我在這裡住幾天吧?等我確定你將他救出來,我纔可以放心的將他託付給你們,再說你們家剩那麼多菜餚沒吃,不要浪費了……”
夏安在牢裡待了一晚上,然後就被放了出來,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兩個人的證件是僞造的,並不是真正的警察,夏安完全是正當防衛。
夏安在裡面睡了一晚上,倒是很輕鬆,他卻不知道,這晚上有多少大人物因爲他的事而無法入睡,又有多少人翹首以盼等待此事的結果。夏安不想知道,也可能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他只是爲自己能夠重獲自由而興奮。
只是,當夏安在門口遇到江一龍之後,笑容就消失了。
“怎麼會是你來接我呢?太讓我失望了,我本以爲會是個美女!”夏安確實沒想到,江一龍會來接他,這到底意味着什麼呢?
“放心,我不是來接你的,我只是受葉爺爺的囑託,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既然你沒事,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希望你珍重。”江一龍淡淡的說完,便轉身坐上了路邊等着他的豪車。
夏安看到豪車啓動駛離。氣的直跺腳,叫道:“尼妹,你好歹帶我一程,把我送到汽車站去啊?”
經過昨晚的思考,夏安已經想明白了,既然葉老沒有提起他和葉家的關係,那麼一定是沒有關係或者另有隱情,而瞭解這其中所有內幕的夏堅,若是不想說。絕對會逃走,夏安即便想嚴刑逼供也找不到人,所以他只有暫且放下心中的疑問,回去專心解決公司的麻煩。
夏安坐上去車站的出租車,剛拿出手機,夏堅那老貨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子,王瘸子讓我給你說一聲,他去追查設局陷害你公司的人了,不是攜款潛逃。所以讓你放心。”夏堅完全沒有提起昨天的事,像是不知道一樣。
夏安知道這老貨是不想說,他剛想開口逼問,沒想到那老貨突然反咬一口。咬牙切齒的在電話那邊叫道:“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子,不聲不響從哪弄了那麼多錢,竟然也不分我一點花花。還是葉老頭夠意思,給我一大筆錢讓我環遊世界。因此我最近一段時間沒有空理你了,哈哈哈哈……”
夏堅顯然是從王瘸子嘴裡知道夏安是大富豪的事。但就算他知道了,夏安對這老貨的政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公司的事,絕對不會讓這老貨去摻合。在夏堅的狂笑中,夏安果斷掛了電話,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絲毫不感到驚訝,甚至他昨晚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
夏安這才發現手機上有數十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柏含月,看時間正是昨晚他電話被收押時所打,柏含月那種性格的人,從來不會主動聯繫夏安,她這種反常的行爲,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出大事了。
“喂,大美女,昨天給我打那麼多電話,是不是想我了?我這才離開多久啊……”夏安話還未說完,就聽到柏含月的手機裡傳來另外一人的聲音,“你的兩個大美女手下都失蹤了,你現在是不是正在往省城車站去?在車站門口等着,有人接你。”
“慕容雲清?”夏安聽到此人的聲音後,更加感到驚訝了,“你在石城?又怎麼拿着柏含月的手機?柏含月人呢,讓她接電話。”
柏含月接過電話,簡短的說道:“鄒瑜和蘇卿顏昨晚失蹤了,慕容雲清已經報警,警察正在調查此事。”
夏安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此事肯定與那筆失蹤的貸款有關,而對方之所以沒動柏含月,恐怕是因爲柏含月不凡的家世。
“你什麼時候發現她們失蹤的?”夏安平靜的問道。
柏含月道:“昨晚九點十分,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通知你,要想贖回她們兩人,必須由你單獨前往他們指定的地點。”
夏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把電話交給慕容雲清……”
“不用了,她說親自給你打過去。”柏含月說着就掛了電話。
慕容雲清立刻就打了過來,她等夏安一接通,便道:“我是代表葉氏集團,來和你的公司談合作,葉老說這是你爺爺的條件之一,其他的一切,等你回來再說吧。”
夏堅那老貨抽什麼瘋?夏安帶着疑惑,到了車站之後,按照慕容雲清的指示,找到了接他的黑色轎車,直奔石城而去。
老虎不發威,你真當哥是病貓啊?夏安咬牙切齒,不管是誰在暗中對付他,夏安都下定決心,不會輕饒!
黑色專車載着夏安的一腔熱血,駛往了石城,夏安剛剛進入石城不久,慕容雲清就打來電話,讓他直接去東郊的一個水管廠,原來對方再次打來電話,並限夏安一小時內出現,否則每隔十分鐘就切掉鄒瑜和蘇卿顏兩人身上的一個器官。
夏安自然不容許那些壞人把兩位大美女切成零碎,立即指揮着司機師傅朝東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