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出殼的男神

90出殼的男神

“你現在不能自首,否則你們兩個人都會面臨生命危險。”

“我不會向你解釋原因,因爲這涉及聯邦機密。”

“在我解決完整件事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裡。”

金轍留下三句話,就離開了安全屋。

厚重的防輻射門關閉,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金轍撤銷電子鎖,用最原始的機械門閂將門鎖死。他聽到門裡傳來弟弟絕望的吼聲,用拳頭砸門的聲音,隨後是身體撞擊金屬壁發出的悶響。他看到弟弟的量子獸從牆壁裡爬出來,瞪着血紅的眼睛衝他吼,但他知道這種時候他不能心軟,只能用自己的量子獸壓制它,一直將它逼進安全屋內。

金轍手抖得厲害,金軒雖然血緣上講是他的弟弟,實際上跟他的兒子是一樣的,他看着金軒從一個六個月的胚胎長成二十五歲的英俊青年,金軒是他的驕傲,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依靠。

從小到大,金轍連一根指頭都捨不得動金軒,儘管金軒又軸又擰,中二期喪心病狂地長,他還是願意包容他,甚至縱容他。因爲他希望在自己的保護下,金軒可以不用妥協,不用迎合,肆意人生。

作爲總統金轍必須不斷壓抑本性,迎合衆議,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是金軒的存在,緩解了這種痛苦,讓他部分的人格有了寄託,讓他在痛苦彷徨的時候做出理智的選擇。

所有人都以爲是他在寵溺弟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是金軒在拯救他——他必須在一個乾淨的靈魂上汲取正面的力量,才能說服自己承受那些負面的陰影。

金轍神不思屬地走上臺階,轉彎的時候踩空了一下,差點滾下樓梯,門口的特勤想下來扶他,被他制止了。他親手關閉通往地下室的大門,告訴他們任何人不許接近,也不許開門,然後回到了辦公室。

拒絕了秘書請醫生的請求,金轍穿着破襯衫枯坐在窗前整整一個下午,看着外面天光漸暗,暮色四起,手邊的文件至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黃昏時分,秘書敲門說霍伯特先生來了,他纔像是恢復了神智,說:“叫他進來。”

“金軒怎麼樣?”霍伯特擔憂地看着他,發現進度表上的工作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動過,嘆了口氣,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金轍搖了搖頭:“很不好,他本來就受了傷,意識雲不穩定……我給他打了平衡劑,讓他自己靜一靜,明天我再進去看他。”

“談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金轍苦笑,“他要自首,和那孩子一起去流放。”

霍伯特道:“把他關起來是對的,他那個脾氣,一點折扣都不願意打。”

“是我把他寵壞了,從來都不知道妥協,這麼任性……也該是磨一磨的時候了。”金轍苦惱地抹了抹額頭,道:“我就是擔心他的身體,這三個月他消耗太大了,瘦得都沒個人樣,胳膊也受傷了。”

“還能再撐三個月嗎?”霍伯特問。

“我不知道。”金轍搖頭,“我不能把他帶出去看醫生,也不能讓醫生下去見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扛。”

霍伯特皺眉:“這樣怕是不行,金轍,金軒的脾氣太硬了,他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再說巫承赫大概也受不了,那孩子情況怎麼樣?”

“表面上看還好。”金轍說,“嚮導學校說他體徵正常,這個月體重漲了o.8公斤,對雙胎來說有點少,但還在正常範圍內。精神上似乎有抑鬱的傾向,不過他組織了一個意識力控制方面的社團,經常和同學交流,可能會好一些。你那邊的工作怎麼樣?”

“撤銷‘切斷’條款的申請已經過了國會,很快就能交到你這裡來。”霍伯特說,“漢尼拔統帥的態度起了很大作用,他聯合其他兩名星將要求立刻撤銷條款,並停止這方面的研究——遠航軍有接近兩千對異能者嚮導配對,一旦這項技術泄露出去將會帶來毀滅性災難。”

“很好。”金軒眉頭稍微鬆了一下,道,“這樣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賽亞娜那邊有什麼新消息嗎?”

“有,她向內閣提供了黑珍珠事件涉及的真正藥物樣品,包括配方、實驗記錄等等。”霍伯特說,“她還號召國會那邊的力量發起了一次提案,要求修改《嚮導保護法》,這是她第八次做這件事了,爲了擴大影響我動用了一些議員支持她,我想適當的時候你可以站出來了。”

“好的。”金轍點頭,“大肆修改《保護法》短期內可能性不大,畢竟嚮導的數量太少了,而且確實需要保護。但我們可以先從修改嚮導學校的教育體系動手,教育部已經在起草這方面的文件了,數據統計也在做。”他打開個人智腦,“這是巫承赫發給我的信件,有他寫的論文,還有他們社團的一些討論,非常有意思,給了我很多啓發。我想讓教育部的人和通古斯協調一下,爭取帶我的研究組去一趟通古斯,開個交流會什麼的。”上次和巫承赫談過以後他就組織了一些嚮導醫學和心理學方面的專家,討論嚮導教育改革的事情。

“唔,以前教育部也提出過這樣的活動,但都被嚮導學校拒絕了。”霍伯特說,“歷任嚮導學校的校長都是頑固派,包括巴隆夫人,他們不喜歡教育部插手他們的事。他們更願意以一個獨立的姿態站在聯邦教育體系之外。”

“以後不會了。”金轍說,“我不喜歡頑固派,誰頑固,就叫誰下課。”

霍伯特笑了笑:“你是總統,你說了算。”從冰櫃裡拿了一個冰袋給他,“臉上的傷處理一下吧,太嚇人了,總統被打成這樣,民衆看見得發瘋。”

金轍齜牙,用冰袋敷臉,將腳架在辦公桌上,道:“這小子力氣太大了,技巧又好,不愧是特工組的突擊手。我以前一直以爲他更擅長狙擊之類的遠攻——他最裝逼了,喜歡玩些高冷的東西。沒想到戰場上還喜歡硬碰硬。”

“跟你一樣,根兒上都是暴脾氣。”霍伯特笑,“法案目前爲止只能這樣了,那他們倆的事到底要怎麼解決?”

“兩個辦法,要麼把巫承赫弄出來,要麼把金軒弄進去。”金轍攤手,“保險起見我打算雙管齊下,先通過教育部和通古斯基地建立交流渠道,看能不能把巫承赫暫時借調出來搞《保護法》改革工作,順便讓他們倆見面,休養身體。等他們恢復一下,我再利用黑珍珠事件把巫承赫調進ntu,爲金軒的特工組做醫學方面的後援支持。”

霍伯特點頭:“這倒是不難辦,應該行得通。”

“另一方面,我打算讓金軒正式調入ntu,刷夠可以申請向導的軍階。”

“這有點難吧。”霍伯特皺眉,“他才掛少校銜不到兩年,離標準還遠着呢,三個月怎麼可能一下子提上去?”

“這次天闕空間港的事,ntu已經給他們特工組申請了嘉獎,他馬上就掛中校銜了,還有一個‘藍海’勳章。這些都能加分。”金轍說,“不過他這種情況靠正常渠道升級是來不及的,只能劍走偏鋒。我打算讓他繼續參加黑珍珠案,深入調查第二集團軍叛逆案。”

“叛逆案?”霍伯特吃了一驚,“ntu這樣定性?”

“我這樣定性。”金轍說,“遠航軍的軍權必須一步一步往回收,他們走得太遠了,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和聯邦分裂。遠航軍三大集團,漢尼拔勢力大,凝聚性強,不能動。**娃和聯邦最親密,忠誠度高,暫時不動。那麼能下手的只有藍瑟,藉着上次調查的事,我們已經挑起了他和漢尼拔之間的矛盾,如果聯邦擺出進一步深查的姿態,漢尼拔一定會聯合調查組,趁機打壓藍瑟,然後在關鍵時刻吞掉第二集團軍,或者讓自己的人坐上星將的位子——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後備人選。”

“這麼做聯邦要承擔的風險很大,金轍。”霍伯特嚴肅道,“保持目前的態勢,起碼還三權分治,漢尼拔和藍瑟的矛盾可以保證他們短期內不會一心聯合。如果聯邦忽然衝第二集團軍下手,就像你說的那樣,漢尼拔一定會趁機搶地盤。如果在最後關頭我們不能保護勝利果實,反倒讓他捷足先登,那他的勢力就太大了,比現在的態勢更加危險。”

“前幾屆總統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才一直不敢動手,任由遠航軍三大集團發展壯大。”金轍沉聲道,“老總統總說‘溫水煮青蛙’,要循序漸進地分裂遠航軍。但我看他根本沒搞清誰纔是那隻青蛙,再這麼下去,聯邦纔會被遠航軍給煮了!”

霍伯特沉默,良久道:“好吧,我贊同你的想法。不過這麼大一個計劃,你確定金軒能挑得起來嗎?他太年輕了,毫無經驗。”

“經驗主義只適用於庸才,真正的天才,經驗只會成爲羈絆他們想象力的絆腳石。”金轍說,“我信任金軒的能力,如果以前還有些猶豫的話,這次天闕空間港任務已經完全證明了他的實力,他有一流的直覺和一流的應變,體能卓越,技術全面,心智堅韌,能夠承擔非人的壓力。”頓了頓:“而且他別無選擇,這是他能夠得到合法婚姻的唯一途徑。”

霍伯特再次沉默,金轍說得都是事實,但更大的事實是——金軒真的太年輕了。

“不過我也不會貿然讓他擔這麼大的擔子。”金轍說,“計劃是要循序漸進的,第一階段是藉着黑珍珠案繼續往下查,金軒一直接手這個案子,繼續做下去順理成章。至於以後,我相信他能把握住機會,至始至終把這個計劃的主導權抓在手中,不讓給別人。”

“好吧。”霍伯特仔細想了一下,現階段來說金軒的軍階和經驗似乎還夠資格承擔這樣的任務,就像金轍說的,只要把握機會,案子越做越大,他就能隨着計劃一起成長。

關鍵是他背後有金轍,在大局和信息上有天然的優勢。

“呃,於是還有一個問題。”霍伯特問,“藍瑟星將真的與黑珍珠案有關嗎?”作爲兩名資深政客,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總是被他們放在最後才討論——政治就是這樣,只有結果,沒有真相。

“我想是有的。”金轍挑眉,“藍瑟的野心一點都不比漢尼拔小,他一直在試圖掌握‘自由嚮導組織’,據說通過‘自由嚮導組織’可以得到兩千多名嚮導,比現在遠航軍已有的全部數量還多2o%。而且據說這個組織有獨特的研究成果,可以影響遺傳規律,加大嚮導的出生率。這麼大的誘惑,誰不動心?”

“我明白了。”霍伯特說,“賽亞娜向我們提供的就是類似藥物,只是很不成熟,還沒有經過**實驗。”

金轍道:“是的,我懷疑賽亞娜就是‘自由嚮導組織’的最高領導,所以想通過這次修改《保護法》的機會和她達成合作。我們的嚮導太弱了,就像溫室裡的花,根本經不起風雨,將來一旦發生戰爭,一定會成爲我們的短板。我認爲真正的嚮導和異能者一樣,都能成爲優秀的戰士,所以我想通過‘自由嚮導組織’發掘更多強大的嚮導,並以他們的方式教育我們現有的嚮導。”

他看向窗外,目光深邃:“宇宙太大了,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上強大的敵人,如果我們因爲害怕某部分人類強大的力量,就剿滅他們,閹割他們的能力,那我們就等於折斷自己手中的劍,一旦強敵入侵,只能引頸就戮。我不能成爲這樣的罪人。”

真正的天才思路永遠和大衆不在一個層面,霍伯特看着表情深沉的金轍,暗自感嘆。人類統一八百餘年,自從三百年前剿滅異星蠍,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強大的敵人。歷屆總統總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聯邦內部管理上,平衡利益,權衡得失,只有金轍,始終站在全人類的立場上,與整個宇宙對視。

“這些高端的問題就留給你去思考吧。”霍伯特站起身來,“我去整理一下你剛纔的思路,想想怎麼執行。”

“好。”金轍撓頭,“我也該去換件衣服了,順便吃點東西……唉,金軒不知道怎麼樣了,要麼我還是去看看他吧……”說到弟弟,他立刻還原成了一個苦逼的大哥。

一個多月後,通古斯基地。

巫承赫坐在學習室的椅子上,疲憊地看着老師的課件,他懷孕已經快五個月了,因爲是雙胎,肚子已經微微鼓了起來了起來,只是本人還是非常消瘦。

“怎麼了?”漢斯發現他眼神有點發直,停止講課,關心地問。

巫承赫沉默,稍微坐起來一點,示意他繼續。漢斯關閉課件,道:“你最近情緒不太穩定,有去做心理輔導嗎?”

巫承赫點頭,眼底的憂鬱卻仍舊揮之不去。這是標記帶來的負面影響,他離開他的異能者太久了,意識雲因爲無法安撫伴侶而變得陰鬱沉寂,心理上也漸漸產生了問題,總覺得生無可望,人生乏味。

學校給他安排了心理老師,還經常讓和他合得來的學員來陪他,但這一切都像是隔靴搔癢,根本起不到作用。巫承赫經常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覺,睜着眼睛發幻覺,看到金軒站在牀頭對他溫柔地笑,或者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下室裡——金轍告訴他金軒回來了,因爲狂躁被關在官邸的安全屋裡,必須等他生下孩子才能見面。

他很理智地答覆金轍的信件,從容地上課,參加沙龍,給學員們洗腦,但他無法控制他自己的抑鬱症。他迫切想見到金軒,想跟他在一起。有的時候他坐在課堂上,忽然就想站起來走掉,走出通古斯之門,讓綠潮把自己淹死。

他一邊告訴自己堅強點,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一邊又告訴自己受夠了,再也不想忍受這種無望的生活,見不到金軒,活着還不如死了。

一開始他只是這麼想,後來他就真這麼做了,在一節公共課上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步行穿過學校,一直走到了透明壁邊緣,整個人貼着牆站了足有一個小時。

後來校警把他弄了回去,路德給他做了檢查,發現他有嚴重的抑鬱症,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學校給他安排了心理輔導。

“嘿,別這樣。”漢斯走過來,彎腰對着他微笑,“‘切斷’條款已經被廢除了,你該高興纔是。”

“是啊,廢除了,他不會死了……”巫承赫怔怔看着漢斯,眼神變幻不定,忽然坐起身來,道:“你們流放我吧。”

漢斯吃了一驚,一直以來巫承赫都非常保護他的異能者,即使在條款廢除之後仍舊不願吐露對方的姓名。這還是第一次主動談起這件事。

“你想好了嗎?”漢斯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正色道,“我現在可以叫調查組的人來,只要你說出異能者的姓名,覈實之後你們就可以見面。”

巫承赫張了張嘴,靠回椅背上,垂着眼瞼不再說話,良久搖了搖頭。他已經撐了快五個月了,再撐一個月就能見到金軒。而且他不能單方面違背金轍的命令。

當天晚上他花了一整夜的工夫給金轍寫信,寫了刪刪了寫,最終在末尾還是問了出來:能不能把他和金軒一起被流放?

他第一次把自己的真實心理告訴金轍——他很害怕,整夜整夜睡不着覺,他想見金軒,他總幻想金軒要死了……

第二天金轍親自來通古斯看他。他們坐在船屋大廳裡,面對面,誰也不說話,坐了很久。最後金轍擁抱了他,像個父親一樣摸着他的頭,說:“對不起。”

巫承赫默默點頭,他又道,“他回來的第一天,就說過跟你同樣的話。”

巫承赫一下就忍不住了,捂着眼睛扭過去頭,深呼吸,很久很久才壓抑住了眼淚,道:“我會撐下去的。”

“保重自己的身體。”金轍握着他的肩膀說,“我說過的話,一定能做到。”

金轍走後巫承赫稍微振作了一點,開始上課,繼續搞他的沙龍。他的社團經過兩個月的擴充,已經發展到了一百餘人,引起了校方的關注。後來有人把他們的討論內容告訴了學校,教導主任想取締他們的社團,卻被巴隆夫人制止了。

總統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教育部的人也和她多次接洽,改變教學模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曾經試圖反對,但交上去的信件只收到了金轍秘書的回覆,一大篇官樣文章背後,只隱藏着六個大字:要麼幹,要麼走。

她不能走,只能照着總統的意思幹。

於是當巫承赫躺在手術室的時候,他的社團已經成了嚮導學校最大的社團,團員超過兩百三十人,並創辦了屬於自己的電子刊,正在醞釀申請一門思維攻擊方面的選修課。

因爲這個社團從成立之初就充滿神秘感和革命性,社員們將它命名爲“鳳凰社”,以向一千年前某名著中的秘密組織致敬。

“準備好了嗎?”手術當天,路德醫生親自爲操刀,溫和地問躺在手術檯上的巫承赫。

“好了。”巫承赫平靜地說,爲了能和金軒早日見面,他選了最近的日期做手術,胎兒還有點小,但路德醫生說問題不大,因爲他們都很健康。

“那我們開始了。”路德醫生給他注入麻醉劑,巫承赫緩緩閉上眼睛,漸漸進入麻醉狀態,迷茫間又發了幻覺,彷彿看見金軒正站在他牀頭,對他微笑。

金軒……巫承赫默唸他的名字,沉沉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之後,他在沉睡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擺在牀邊的兩個人工子宮,兩名小小的胎兒漂浮在人工養水裡,細小的手腳一動一動,拖着臍帶緩慢轉圈。

標籤上顯示着他們的信息——a1:男,體重四百一十克,身高二十五公分。a2:男,體重三百八十克,身高二十三公分。

巫承赫默默告訴自己大的那個是巫成功,小的那個是金勝利,看着兩個小小的,連五官都看不出人樣的小胚胎,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忽然間就開朗了起來。

這是他和金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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