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陽無奈,只能跟着他先往前走。
歐陽萱則笑眯眯的跟了過去,一路上有不少新生都往他們這邊看,這些新生男生居多,看的最多的還是歐陽萱,一些自以爲有點條件的還很興奮,沒想到這個學校還有這樣的大美女。
“張勇”
剛走了一半路,劉易陽突然停了下來,他注意到不遠處寢室樓下面站着幾個人,自己寢室的張勇,劉偉都在,除了他們還有同班的幾個同學。
他們幾個都在幫忙迎新,現在都忙碌着。
“趙磊,不好意思,等晚會我自己去社裡,麻煩你和任社長他們說一聲,我現在還有點事”
劉易陽輕聲對趙磊說了句,不等趙磊反應便掙脫他的胳膊,徑自朝着張勇那邊走去。
趙磊站在原地愣了下,想再叫的時候劉易陽已經走遠,歐陽萱也已經跟了過去,他只能搖搖頭,自己向古玩社裡走去。
新學期剛開始,作爲學校第一大社團有着很多事要做,他們不僅要幫助新生,還要做好自己的招新準備,新學期開始肯定會有大量的學生想要加入古玩社,如何篩選,招收多少人他們現在就要做好計劃。
這幾天,任立娟和顧吉玥確實都忙的不着頭腳。
“趙光同學,你的寢室在十五號樓30帶上你的東西,讓劉偉學長帶你去”
劉易陽走到的時候,張勇正低頭在那唸叨着,他的面前還站着一個小男生,不住的道着謝。
“劉偉,怎麼還不去啊?”
張勇說完,見身邊的劉偉沒有動,馬上拉了他一下,沒想到劉偉反過來又拉了下他,往前面指了指。
“二哥,三哥回來了”
劉偉興奮的叫着,張勇剛纔沒有注意到,劉易陽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老三,啥時候回來的”
張勇看見劉易陽,猛的愣了下,激動的大叫着,剛叫完好像想起了什麼,又轉過頭來:“老六,老三回來是高興事,但你得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快點,帶學弟去寢室,把學弟照顧好了再回來”
“好嘞,三哥你等我”
劉偉大笑着點頭,馬上帶着一旁那好奇的學弟像寢室樓走去,張勇說的沒錯,他們不能讓學弟在這等的太久。
“二哥,有沒有時間,我想找你單獨聊聊”
看着劉偉帶着學弟離開,劉易陽又回過頭,微笑看向張勇。
“現在?”張勇臉上則露出點遲疑。
劉易陽點了下頭,他本想到寢室後再問,不過現在既然遇到了張勇,正好先問個明白,省的這件事老是在心裡堵着慌。
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的好朋友,好室友,竟然是奪舍重生之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吧,你等我一下”
張勇看着劉易陽,最後點了下頭,把手上的工作都安排給了別人,自己這纔跟着劉易陽一起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嘴裡還嘟嚕着:“老三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啥事,能不能先說出來,你知道我是個急性子,別讓我着急”
“沒事,到前面我就告訴你”
劉易陽微笑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亭子裡面正坐着不少人。
張勇無奈的搖着頭,兩人走到裡面,歐陽萱則很乖巧的沒有跟過去,站在遠處等着他們。
涼亭內有很多人,劉易陽找了個角落,拉着張勇坐了下來,張勇剛坐下,眼睛馬上一緊,愣愣的看着四周。
剛纔還滿滿人的涼亭,瞬間變成了空蕩,不僅如此,涼亭周圍的一切也發生了變化,就是涼亭自身也變大了很多,置身於一片樹林之內。
此時在涼亭下,還擺了張桌子,桌子上放有水果點心,還有一個酒壺和兩個酒杯。
這一切,就好像仙境一般,一下子變了出來。
“二哥,坐”
劉易陽微微一笑,伸手做了個請勢,張勇眼睛微微一緊,擡起頭看向劉易陽,看了會之後,他才慢慢走過去,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眼前景象突然改變,普通人自然無法接受,就算意志在堅定的人,這會恐怕也會大叫幾聲,張勇只是看了幾眼,什麼話都沒說就坐了過去,足以證明他對這一切並不是那麼的新奇,至少明白怎麼回事。
事實上他們已經沒有在外面,目前多在的是陣法仙器天羅地網內,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張勇單獨聊聊,沒有比這裡在合適的地方。
這是木屬性的樹林內,以劉易陽的實力在這裡搭建個涼亭輕而易舉,而且他們突然消失也不會讓任何人注意到。
“這酒不錯,叫猴兒酒,很難得的,你嚐嚐”
劉易陽先倒了兩杯酒,酒剛出來,四周便瀰漫着一股酒香,張勇的鼻子忍不住皺動了下,使勁的聞了聞。
這猴兒酒不是純正的猴兒酒,是劉易陽用青雲子給他的酒勾兌出的淡一點的酒,純正的猴兒酒普通人的身體承受不住,必須勾兌後才能飲用。
即使勾兌,劉易陽才用的也是八卦門上等的果酒,酒香濃而正,非常的吸引人。
一斤純正的猴兒酒,大概能勾兌出十斤普通猴兒酒,也可以說,眼前的猴兒酒一樣非常的珍貴,非常的難得。
“蜀山劍修的猴兒酒?”
張勇拿起酒杯,並沒有立刻喝下去,嘴裡輕聲嘀咕了句,說完纔將酒一飲而盡。
聽到蜀山劍修四個字,劉易陽的眼睛猛的一亮,他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他這個二哥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普通人,確實是奪舍重修之人。
“易陽,咱們兄弟六個,其實我一直最看好的就是你,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走上修道這條路,哎”
喝完酒,張勇擡起頭,平靜的看着劉易陽,慢慢的說着,最後還嘆了口氣
“你是什麼時候奪舍了這個身子?”劉易陽沒有接他的話,反問了一句。
“這個孩子剛出生,落地的時候我便奪舍,那個時候的他的靈魂最脆弱,最容易奪舍”
張勇平靜的說着,承認了自己奪舍的事實。
劉易陽眉角跳動了下,再次問:“既然你奪了舍,又是嬰兒的身體,爲什麼不重新修煉,反而一直做個普通人呢?”
聽到劉易陽的問題,張勇嘴角帶出絲苦澀,輕輕搖了下頭,慢慢說道:“我不能修煉,我修煉的話是找死”
“不能修煉,爲什麼?”劉易陽眉頭又皺動了一分。
張勇擡起頭,看着劉易陽的時候,嘴角突然帶出一絲很怪的笑容:“我不能修煉,也不想修煉,難道現在的日子不好嗎,想玩玩,想喝喝,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要女人,有着一堆隨我選,這樣的生活我覺得比神仙都快樂,於嘛還要修煉?”
劉易陽靜靜的看着他,幾分鐘後,他再次問道:“你剛纔說,你沒想到我會走上修道這條路,是不是你以前就知道我的身份?”
這個問題很關鍵,張勇是奪舍已經可以證明,但他並沒有修煉,可以說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沒有修煉的人,怎麼可能發現自己是修煉者,哪怕他曾經修煉過也不行,畢竟感應不到靈力的存在。
“你還問這些於什麼,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能不能晚一天再動手,你放心,我不會跑,也跑不掉”
張勇自己拿起酒壺,又倒了一杯,喝完後對劉易陽慢慢的說了句。
“動手,動什麼手?”劉易陽則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奪舍之人,在你們這些人眼裡就是妖魔鬼怪,絕對不可以留在世界上,難道說,你今天來找我,點破我的身份,不是想趁機收了我?”
張勇自己倒着酒,自己說着,說完還自嘲的笑了笑。
劉易陽則有些啞然,他沒想到張勇會這麼想,的確,玄門正道是容不下奪舍的存在,認爲這是魔修的手段,若是遇到別的奪舍之人,劉易陽或許會出手除害。
但在張勇的身上,他還真沒有這麼想過。
張勇是嬰兒時期就已經奪舍,整整過了二十多年,也就是說劉易陽所認識的張勇,他的朋友張勇,就是眼前這一個。
毀掉一個還沒有產生智慧的靈魂,是很殘忍,但劉易陽不會爲此去對付自己的朋友,傷害自己的朋友。
他修煉的確實是正道法門,可他的心並沒有那麼迂腐,對與錯其實只在一念之間,即使那些玄門正道的前輩們,也沒人能說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
就好像當年的魂修之爭,正道前輩們是不願意再出現第二個陰陽法王,但魂修們卻認爲能消滅陰陽法王大部分都是他們的功勞,那是他們應得的戰利品,雙方意見不合,大打出手,致使所有的魂修全部隱退,再也不和他們打交道
很多事情,不能說對與錯。
對劉易陽來說,他也不追究誰對誰錯,他只認自己的朋友,這算是一種私心所在吧。
“二哥,你想多了”
劉易陽笑着搖頭,把酒壺拿了回來,這一小會張勇竟然喝了小半壺,估計這傢伙真以爲自己今天就是死期,才這麼灑脫的去喝酒。
張勇眉頭一皺,直接問道:“想多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不是來收了你,也沒有這個打算,而且你放心,就算別人要針對你,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敢這麼做,在世俗界,我有這個自信
劉易陽哈哈一笑,坐直了身子,張勇則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