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玲看見這一幕,不禁倒吸口涼氣,目瞪口呆起來。天 籟小說
這爺倆,居然在掘自家的祖墳!
簡直喪心病狂到極點!
青磚砌成的墳墓上,火花四濺,叮叮鐺鐺的聲音響徹不停,在這寂靜的夜空裡尤爲刺耳。
吳天霸是先天高手,力大無窮,不到二十分鐘就用鎬頭鑿出一個大洞,從裡面露出一座紅漆漆的大棺材。
這棺材跟新的一樣,上面纏着十多條鐵鏈,縱橫交錯,如同蜘蛛網,用銅鎖鎖死,似乎生怕棺材裡的人蹦出來。
“老祖宗,不孝子孫給您開棺了。”
吳天霸丟下鎬頭,深吸口氣,對着棺材彎腰一拜,然後取出一把鑰匙,將銅鎖打開,接着解開纏在棺材上的鐵鏈,伸手用力一推。
咔吱……
棺材板被一下掀開,露出了一具乾屍,直挺挺的躺在棺底。
這乾屍身穿古代服裝,全身腐爛,散出濃濃的惡臭,頭枯黃如草,沒剩幾根,眼眶深陷進去,瞳孔暗淡無光,微張的嘴巴里,一對碩大的獠牙微露出寸許來長,看起來恐怖之極。
“嘶……”
吳天霸和吳小虎眼睛瞪圓,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饒是他們有所準備,但一看到這場面,還是嚇得腿肚子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是屍祖!”
我藏在暗處,遠遠看見這具古代乾屍,不禁心中暗道了一聲。
所謂的屍祖,說白了就是吳家死去的祖先。
這位祖先死後,被吳家人祭煉屍體,保持不腐,屍骨長存,後代子孫每逢鬼節來此燒香祭拜,如此,便是將其供奉爲屍祖了。
供奉屍祖,有一定的危險性,弄不好,全家都被會被它殺死,但供好了,屍祖會保佑後代子孫平平安安,家族興旺達。
但煉製屍祖,必須具備兩點先天條件。
第一點,屍體生前最起碼是一層雷劫修士,因爲凡人即便煉製成師祖,也不會具備多大威力的。
第二點,死者必須身懷滿腔的怨氣而亡,這樣死後魂魄不願歸入輪迴,一直滯留在屍身之上,從而產生靈智。
以上兩點缺一不可,再經過吳家人的祭煉,魂魄和乾屍融合,才誕生出屍祖這種怪物來。
屍祖,可以說是半屍半人的存在。
它們沒有殭屍害怕陽光的弱點,卻擁有一部分記憶,懂得生前修煉過的法術。
而且因爲含怨而死的緣故,屍祖自然不會是善類,它們個個嗜殺成性,殺完人之後,還會將人類的靈魂吸入腹中,用屍火烘烤,折磨取樂。
種種跡象說明,在上古時期,吳家曾經出現過一位雷修士,但這位雷劫修士不知何種原因突然暴斃,吳家人爲了不浪費這具肉身,就煉製成棺材裡的這具屍祖。
一般情況下,屍祖躺在棺裡修煉,鎮壓家族氣運,後人輕易不會將其請出的。
但吳天霸父子爲了對付我,不惜將師祖請出來,可謂是下了血本。
這時吳天霸抽出一把匕,走進棺前,顫聲道:“老祖宗,您被吳家供奉百年,從來沒有被打擾過,今日天霸請您出棺,實在是迫不得已啊,您老快些醒來,跟我去殺了那人吧。”
說罷,揮舞匕一劃胳膊,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散落在乾屍的身上,瞬息滲透進去。
吳小虎則是大氣不敢喘一聲,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猛然間,一聲刺耳的嘶吼聲響起,嚇得吳小虎“媽呀”一聲,仰頭躺在了地上。
屍祖“撲騰”的一聲從棺材裡站立起來,面對吳天霸父子,臉上綻放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老祖宗,請跟我來,我帶你去找吳家的仇人。”
吳天霸一個激靈,從地上拉起面色煞白的吳小虎,急匆匆的往山下走去。
屍祖塌陷的眼眶裡,泛起幽幽的灰光,彷彿很有靈智的樣子,竟然真的跟他們下山去了。
但這時,忽然“嗖”地一聲響起。
原本正埋頭趕路吳天霸父子,聽到聲音,頓時嚇了一跳,猛然擡頭看去。
只見漆黑的夜裡,前方的道路中央,不知何時,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那裡。
吳小虎自始至終都神經緊繃着,大半夜,陰森的墳地裡突然看見了黑影,最後的一根弦終於崩斷,慘叫道:“鬼啊!”
“鬼尼瑪個頭,閉嘴!”
吳天霸伸手甩了吳小虎一耳光,將他打醒,看向黑影,陰笑道:“好你個老東西,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嘖嘖,你爺倆真夠缺德,大半夜的,居然把自家的祖墳刨開了,厲害,實在厲害!”
我似笑非笑,揹着雙手,橫身攔在道路中央。
絕不能讓他們把吳家屍祖引入村中,不然的話,不光方萬林父女有危險,恐怕整個村子都要遭殃。
“你麻痹,原來是你個老雜毛!”
吳小虎聽出了我的聲音,頓時破口大罵,完事一臉獻媚的對吳家屍祖說道:“老祖宗,就是這傢伙打傷了我和我爹,你一定要殺了,替我們做主啊。”
“老祖宗,快殺了他,讓他知道得罪吳家的下場!”吳天霸也面色猙獰,殺氣森森的說道。
吳家屍祖聞言,面無表情的向我邁步走來,與此同時,它體表黑氣翻騰,向四周擴散出去,使得墳地內憑空颳起了陰風,傳來濃烈腥臭屍氣。
我眼睛一眯,一擡手,小千劍就化爲一道紅芒,狠狠的飛射出去,金玲也從暗中跳了出來,悄無聲息的來到吳家屍祖背後,手中青淵劍一聲不響的刺了出去。
“噗嗤”的一聲。
小千劍和青淵劍,分別刺入吳家老祖的胸前和後背,瞬間來了一個透心涼。
但吳家老祖原地未動,一點倒地不起的意思都沒有,胸前的傷口處,黑光一閃之下,居然快的癒合起來。
“老祖威武!”
吳天霸父子看見屍祖被當場打穿身體,先是嚇了一跳,但又看見傷口癒合,立馬興奮的嚎叫起來。
“主人小心,這具乾屍不簡單。”
金玲提醒了我一句,然後身影一閃,再次隱入黑暗之中,伺機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