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雲。”
隨雲剛剛走出皇宮，就被等候在宮門外的一行人給叫住了。
瞧着快步走來的幾人，隨雲凝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子亦學長。”目光在子亦和烈重淵幾人身上一掃，問道：“你們不在學院當中，怎麼來了這裡？”
“半個時辰前我們得到消息，說是你突然回來了，不過想着你一回來肯定會先進宮，所以咱們便來這裡等你了唄。”烈重淵衝着隨雲咧嘴一笑，不過很快又收斂了笑容，擰眉問道：“這一年來你都很少回帝都，但每次你回來都必定是有什麼事兒。”話音頓了頓，沉聲問道：“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兒？”
隨雲朝幾人淡淡一笑，將目光落在了烈重淵的身上，點頭道：“還真是有事兒纔回來的，不過重淵你來的正好，你若不來的話，待會兒我也會去找你的。”
“哦？”烈重淵和其他人聞言一詫，估摸是也沒有想到隨雲居然還有事兒要找烈重淵。
隨雲似笑非笑地看着烈重淵，道：“咱們認識也有好些年了，我倒是不曉得重淵你居然是西北鎮遠侯的大公子呢。”
“額！”烈重淵聞言臉色一僵，除了燕君折含笑不語外，就連子亦、樂正羽和徐真都是神色驚訝地看向了他。
估摸是被隨雲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給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烈重淵擡手摸了摸鼻尖，乾巴巴地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啊。”說完，衝着幾人擺擺手，烈重淵笑吟吟地望着隨雲問道：“你先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隨雲聞言點頭，自懷中摸出了皇傾瀾給他的令牌，然後遞向了烈重淵，道：“陛下說，幾日前鎮遠侯忽然爲兒子上奏請戰，今日陛下同意了，讓你帶着這塊令牌去城外的妖月營，然後跟着妖月騎統領率軍五十萬鎮守雁南關。”
只見隨雲的話音一落，烈重淵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他是鎮遠侯的兒子，鎮遠侯這個侯爺可是實打實的的武將，他自然從小也在西北鎮遠軍中長大，若說不向往帶軍殺敵的話，那肯定是假的。
不過，就在烈重淵剛興奮的一瞬間，他似想到了什麼般，神色瞬間猶豫了起來，一雙目光不斷地往自己身邊的某人身上瞄。
隨雲一見他的動作，立刻就笑了，意味深長地將他跟燕君折一看，接着又道：“對了，陛下還說，這次鎮守雁南關，還要請燕家少主陪同一起去。”
果然，只見隨雲這話一說完，烈重淵臉上的猶豫之色立刻一掃而光，一把抓過隨雲手中的令牌，興奮道：“你怎麼不早說！”嚇死老子了，還以爲老子一個人要被丟去雁南關呢！
倒是燕君折聞言後皺了皺眉，不過在瞧見烈重淵臉上的喜色後，燕君折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問道：“陛下可有說什麼時候走？”
隨雲神色一正，沉聲道：“越快越好。”
“哦？”見隨雲的神色凝重，子亦皺眉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兒？陛下又怎麼會讓重淵他們去鎮守雁南關？雁南關可是帝都的最後一道防線，就算是無相殿…無相國在跟咱們打仗，可怎麼也不會打到雁南關來啊。”
隨雲聞言搖頭，道：“我得到消息，無相國內正在暗中備戰，似乎已經在準備發動全面戰爭了。”話落，只見子亦等人的臉色瞬間一變，隨雲繼續道：“陛下有陛下的想法，重淵、君折你們二人還是儘快去妖月營，然後帶着大軍前往雁南關吧。”隨雲終究沒有將皇傾瀾的擔憂說出來，只是看着烈重淵和燕君折二人沉聲提醒道：“這一次你們二人要多加小心，雁南關或許並不好守。”
雖然隨雲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這最後的提醒卻讓得幾人的神色再次變了變，這裡的幾人都是當年被學院選出來去參加大陸爭霸賽的精英，他們又有幾個人是傻子，哪怕隨雲的提醒說的再隱晦，他們還是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瞧着突然神色凝重下來的烈重淵和燕君折二人，徐真跟樂正羽對視了一眼，二人彷彿似決定了什麼般，齊聲道：“我們陪重淵一起去雁南關！”
“徐真，樂正……”烈重淵一愣。
徐真淡淡一笑，道：“當年在無相城的時候咱們可是一起同生共死過的，雖說咱們的小隊已經解散了，但也改變不了我們是夥伴的事實。”說着，徐真微微一嘆，接着道：“當年隊長跟殿下失蹤，我們每個人都恨不得去找無相殿拼命，然而那個時候的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如今終於有了機會，我們又怎麼會再無動於衷。更何況，我相信隊長跟殿下二人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倘若等他們二人回來後看到如今這種局面，我可沒臉去見他們。”
樂正羽也是笑着附和道：“更何況這些年你們都各自有了事兒做，我們身爲夥伴又怎麼能無所事事？你跟君折都走了，小紅蓮也走了，讓我們獨自留在內院當中那就太無聊了。”
聽樂正羽突然說到小紅蓮，隨雲臉上的笑意也是一淡，當年小五和殿下出事後，紅蓮那小丫頭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學院，只留下一封書信說是回了須彌城，如今好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小丫頭如何了。
見隨雲沉默了下來，子亦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徐真和樂正羽幾人，道：“你們跟着一起去也好，還算是有個照應，不過老太師和徐家主那裡可是會同意你們離開？”
樂正羽聞言大大咧咧地一罷手，道：“我家那老爺子這兩年的火氣可不小，若不是他是個讀書人根本就不會打架，只怕他早就拎着打龍鞭跑去了前線跟無相殿的那些傢伙們拼命了。如今聽到我要跟着重淵他們去鎮守雁南關，老爺子不僅不會反對，還會歡天喜地的送我走呢。”
徐真也是含笑道：“徐家是帝都八大世家之一，又深受皇恩，國家有難，我們又豈能不聞不問？”
當聽得徐真說徐家深受皇恩的時候，隨雲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了，想當初八大世家在雁南關被某位殿下給坑的不輕，這皇恩二字或許還真是有些……
隨雲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將那個秘密跟深深埋進了心底。
然而，徐真挑眉看着隨雲，忽然輕笑道：“隨雲兄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有哪裡說錯了？”
瞧着徐真的目光，隨雲心中一跳，連忙道：“沒有。”
徐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隨雲兄可是覺得我說的皇恩二字有什麼不妥？”
看着徐真意味深長的目光，隨雲神色一變，而徐真卻笑道：“當年八大世家內鬥不斷，倘若不是當年在雁南關被暗算，只怕到現在還是一盤散沙，如今八大世家擰成了一根繩，說是深受皇恩也爲過。”
“你……”隨雲眸光一動，神色驚訝地看着徐真，當年的事情，莫非他知道了？
徐真笑吟吟地道：“當年我們的確以爲是無相殿乾的，甚至直到今日八大世家也仇視着無相殿，不過我卻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慢慢想通了一些事兒。當年…雁南關外，殿下他們似乎也在吧？”
隨雲聞言眼皮子一跳，看着明顯是知道了什麼的徐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不過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徐真微微一笑，道：“隨雲兄不必緊張，其實說起來我還真想要感謝殿下，雖說八大世家在當年也損失了不少，可是這幾年卻因爲放下了芥蒂後而得到的好處也是十分明顯的。所以，我是真的十分感謝殿下當年出手的。”
瞧着徐真眼中的認真之色，隨雲沉默了半晌才嘆道：“徐真兄不愧是徐家的少主。”當年那件事兒妖王殿下可是做的十分的隱秘，卻不想還是被這位徐家少主給猜了出來。
徐真笑道：“隨雲兄，過獎。”
隨雲也是聞言一笑，伸手拍了拍徐真的肩膀，道：“若不是當年一起經歷過太多，又十分知曉徐真兄的爲人，只怕今日我還得防着你們了。”
可不是得防着麼，萬一讓八大世家的人知道了當初坑他們的不是無相殿而是妖王殿下後，誰也保不準八大世家會不會在這個節骨眼裡背後捅刀子啊。
徐真聞言摸了摸下巴，道：“這件事兒就我一個人知曉，就算是我父親都不曉得，不過既然這是個秘密，我覺得還是讓它永遠成爲秘密吧，否則我也保不準我們八家在得知真相後會不會真的捅你們一刀了。”
隨雲和徐真一人一句的說着，起初身邊的人還沒有聽懂，然而現在他們就算是個傻子都聽懂了這二人在說什麼，當年八大世家在雁南關被無相殿給坑了的消息他們可都是知道的，可如今聽這二人這麼一說，子亦等人才恍然的曉得，原來當年坑八大世家的人不是無相殿，而是妖王殿下啊。
一時間，幾人看着徐真的目光不知道是該同情好還是什麼了。
瞧着子亦等人看着自己的微妙目光，徐真嘴角抽了抽，道：“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還是說說眼下吧。”
見徐真有意要轉移話題，衆人自然不會再揪着這件事兒去詢問，隨雲淡淡一笑，看着幾人道：“先跟我一起走吧，別站在宮門口了，咱們邊走邊說，我還得回去找無極宗的幾位長老跟那位畢方姑娘呢。”
隨雲說完擡步就走，幾人也是立刻跟了上去，樂正羽好奇問道：“你去找他們做什麼？”
“雁南關這次或許得有大麻煩。”隨雲邊走邊道：“陛下想請無極宗的那幾位長老還有畢方姑娘一起趕去雁南關。”
“嘶——！”烈重淵倒抽一口涼氣，“當真有這麼麻煩？連無極宗和那一位姑娘都要一起請過去？”
隨雲沉着臉色點頭，“是，所以這次你們前去雁南關，務必要小心。”
子亦聞言眸光一動，道：“既然如此麻煩，那不如我也跟師父說一下，然後跟你們一起前往，如何？”
哪知隨雲聞言腳下一頓，側頭看向子亦。
子亦瞧着隨雲的目光，不知爲何心中一緊，問道：“怎麼了？”
隨雲看着他沉默半晌，搖頭道：“沒什麼。不過學長，這次前往雁南關的人已經足夠了，你就不用去了。”
子亦盯着他看了幾秒，忽然一笑，道：“好。”
帝都的中心青龍街，軒轅家自搬回帝都之後，府邸就坐落在這裡。
看着那金燦燦的匾額上所寫的‘軒轅’二字，隨雲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幾人，隨雲語氣難得輕鬆地道：“進去吧，母親他們也應該知道我回來的消息了。”
聞言，幾人一笑，烈重淵更是一點兒地不客氣擡步朝大門內走去，這軒轅府可是他經常來的地方，就算隨雲平時不在帝都，他都會拉着燕君折來這裡蹭吃蹭喝。
有了烈重淵打頭，其他人也自然不客氣，樂正羽一手勾着徐真的肩頭，二人就跟回了自己的家般，還衝着聽到聲音跑出來的管家打招呼道：“劍伯，我們又來了。”
管家劍伯瞧着一起進來的幾人，笑呵呵地道：“早就接到消息說隨雲少爺回來了，老朽還一直在等呢，沒想到幾位少爺也一起來了。”說着，衝幾人恭了躬身，“幾位少爺趕緊進去吧，家主和夫人他們一直在大堂等着呢。”
烈重淵和樂正羽聞言都是一笑，然後快速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道：“好多天沒有嚐到玉伯母的手藝了，今日可算是能夠吃到了。”
瞧得烈重淵幾人就跟是回了自己的家似的，隨雲也是無奈地一笑，正要擡步跟上去，卻被一旁的子亦忽然給伸手拉住了。
子亦衝着奇怪看來的劍伯溫聲笑道：“劍伯，我跟隨雲還要說點事兒，不如您先帶他們進去，我們隨後再進來。”
劍伯也自然認識這位溫潤如玉的青年是誰，這幾年隨雲大少爺經常不在家的時候，這幾位可是經常來家裡陪家主和夫人說話的，有時候在家裡待得晚了，還會住在家裡呢。當即含笑道：“那好，老朽就先帶重淵少爺他們進去，子亦少爺和隨雲少爺也別耽誤得太久。”
子亦聞言含笑點頭，待得劍伯離去後，溫潤如玉的俊臉上才漸漸斂去了笑容。
隨雲看着子亦，心中微微一嘆，他知道子亦學長爲何會單獨拉住自己，但是……
“隨雲。”子亦嚴肅地看着他，皺眉道：“你在防着我？”
“學長。”隨雲無奈搖頭，“我並沒有防着你什麼，你多想了。”
然而隨雲的話卻並沒有讓子亦嚴肅的神色鬆掉辦法，子亦眉心緊蹙，盯着隨雲道：“那我換句話說，你不是在防着我，而是在防着我身邊的人，可對？”
隨雲眸光動了動，卻突然沉默了下來。
子亦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鬆開了拽着隨雲的手，道：“從兩年前開始，我就已經察覺到你在防着什麼，起初我以爲你是在防我，但是我用了兩年時間纔想明白，你防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人……”話音頓了頓，問道：“爲什麼？”
見隨雲沉默不語，子亦沉聲道：“爲什麼？你不相信我？”
“不是。”隨雲這次沒有沉默，而是快速道：“我相信子亦學長。”
子亦盯着他，“你相信我，但你卻不相信我身邊的人，那人是誰？”
隨雲再次沉默，子亦眼中有着什麼在緩緩破碎，然後閉了閉眼，語氣分外沉重地道：“你在防着我師父。”當這句話說出來後，子亦整個人都如同生了一場大病般，臉色也是瞬間蒼白，“爲什麼？”
瞧着子亦悄然拽緊的手，隨雲看着他的目光也多了一絲複雜，半晌後才道：“子亦學長，聰明如你，這三年多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當初殿下爲何會中了無相殿的暗算？即便是我都能夠在這幾年察覺出一絲東西來，我不相信你作爲內院中除了殿下以外的第一人會真的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話落，只見子亦的身子忽然晃了晃，早就蒼白的臉色似乎有一瞬間變的都透明瞭起來。
隨雲擔憂地看着他，想要伸手去扶，卻被子亦擋了下來。
二人都是沉默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子亦方纔有着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不是我察覺不到，而是我不敢相信……”話落，子亦忽然嘲諷般地一笑，道：“當年殿下一直跟着小五在一起，也跟着我們在一起，無相殿即便有通天的手段，想要在殿下身上做什麼手腳也是沒什麼機會的，別說是我們，殿下自己也是十分警醒，更何況當年小五的身邊還跟着那位大聖。”
“自無相城回來之後，我對殿下被暗算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日，我看見師父在院子裡煮茶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子亦神色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當年決賽之前，殿下的確沾染過別的東西，那東西正是師父當初煮的那一杯茶！”
“子亦學長。”瞧着子亦眼中的痛苦之色，隨雲心中一緊，擔憂地看着他。
子亦雖說並不是被那人養大的，可是自從他進入內院後就一直跟在了那人的身邊，都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句話可不是就說說而已的，在子亦的心中，除了父母外，他最敬重的人便是自己的師父。
“爲什麼……”子亦神色黯然地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即便不是殿下，可還有小五啊，他怎麼捨得！”
“我這些年時常不在帝都，卻也沒有閒着。”隨雲沉默了一瞬，低聲道：“好幾次也潛入過無相城去打探消息，這些年下來，我倒是發現了一點兒東西。”
子亦神色一凝，立刻看向隨雲。
隨雲遲疑地看着他，道：“當年從無相城回來後，太上長老他們便一直扣下了當年那位無相殿殿主，但是學長你可有注意，無相殿雖說少了一位殿主，但他們卻並沒有亂了陣腳。”話音頓了頓，沉聲道：“該建國的建國，該發號施令的那些命令也是一個一個的頒佈了下來，都說無相殿以殿主爲尊，如今殿主在我們的手中，那麼這些年無相殿頒佈出來的那些命令又是誰下的？”
子亦神色一變，隨雲繼續道：“當年我便聽殿下和小五說過，無相殿的殿主恐怕另有其人，如今看來，這話確實是不假。”目光肅然地看着子亦，語氣莫名地道：“那麼那位真正殿主究竟是誰？學長可有想過？”
子亦本就是聰明人，只不過被一些東西給蒙了心，而他自己也不願意去深想，如今聽隨雲這麼直白的說起，他即便不願意去想也不得不想了。
半晌後，子亦咬牙道：“是他！”
隨雲微微點頭，“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當年在無相城生變的時候，無相殿的那些傢伙對殿下是處處下死手，但我卻留意到了一件事兒，他們對小五卻是下令活捉，這是爲什麼？”
不等子亦說話，隨雲繼續道：“妖王殿下都死了，一個尚未成婚的妖王妃還有什麼作用？”
子亦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因爲小五和師父的關係。”
“正是。”隨雲點頭，“學長可還記得，當初小五在一個人出去極北雪原的時候受過重傷，還是你告知我的，小五跟他之間產生的聯繫。”
“小五生，他生，小五死，他死，小五傷，他也傷。”子亦沉聲道。
“所以……”隨雲道：“這便是當初無相殿爲何對妖王殿下下殺手，卻獨獨活捉小五的原因，當年這個命令，據說可是殿主親自下的，那麼無相殿真正的殿主究竟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子亦沉默了下來，半晌後低聲道：“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爲什麼是他……”
“很多事情我們都想不通。”隨雲搖頭，拽住了子亦的手，沉聲道：“但我卻知道，只要等到小五和殿下回來，這些想不通的事情，我們總會知道的。”
“殿下和小五他們……”子亦的臉色總算是好了幾分，看着隨雲關切地問道：“這幾年你可是有了什麼消息？”
隨雲苦笑搖頭，“當年畢方忽然跑來了帝都，並一路衝進了皇宮，畢方是看着小五和殿下他們跳下葬妖谷的深淵的，我這些年也偷偷去葬妖谷看過，可是卻沒有看出任何異動來。”
子亦皺眉，“那小五她……”
隨雲聞言卻是一笑，道：“但我相信，小五一定會活着回來的。”看着愣怔的子亦，接着道：“當初小五他們明明就有機會回帝都，但卻忽然跑去了葬妖谷，我相信這並不是小五的決定，而是殿下的意思。殿下這個人雖然時常胡鬧，可是他若真是個只顧胡鬧的人，陛下也不管將整個龍昊的軍力全部交給他一人掌管，既然殿下有意往葬妖谷而去，就說明殿下對葬妖谷有一定的瞭解，所以我相信他們定然會平安回來的。”
瞧着隨雲臉上的笑容和眼中的自信堅定之色，子亦緩緩點頭，“我也相信他們。”
“學長……”隨雲將子亦的情緒終於恢復了平靜，正想要再開口說些什麼，卻不料大門內卻衝出一道身影來。
“隨雲，不好了！”烈重淵一臉凝重地衝出來，身後還跟着好大一羣人，隨雲心中一跳，目光看向跟着一路掠來的所有人，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無極宗大長老灼光沉聲道：“戲時用千里傳音傳回消息，無相殿的大軍忽然在雁南關外五十里出出現，看樣子是要準備攻打雁南關了。”
“什麼！？”隨雲聞言一驚，但很快收斂了震驚之色，立刻沉聲道：“重淵，你們趕緊帶着令牌去城外妖月營，點齊五十萬妖月騎速速前往雁南關。”
烈重淵等人聞言立刻一點頭，擡步就朝門外衝去，“我們走。”
燕君折、徐真和樂正羽三人快速跟上，隨雲看向無極宗的幾位長老，沉聲道：“還請幾位長老率先趕去雁南關支援。”
灼光等幾位長老也是點頭，只見幾人身邊空間一震，幾位長老瞬間消失不見。
隨雲穩了穩心神，側頭看向一旁跟着父母出來的隨風，道：“小風，你立刻前去妖王府尋找畢方，請畢方也一同前去雁南關。”
隨風點頭，又問道：“哥，那我可以跟着畢方一起去雁南關嗎？”
隨雲搖頭：“不行。”
隨風神色一跨，但很快又收斂了神色，急急忙忙轉身出門朝妖王府而去。
待得隨風一走，隨雲目光將玉傾顏和軒轅凡羽一看，勉強笑道：“母親，父親，你們便留在家中，或者前去第一樓也行，我得立刻進宮去一趟。”
凡羽聞言點點頭，玉傾顏可是連忙道：“快去吧，這個消息也不知道陛下他們知不知道。”
隨雲再次看了二人一眼，轉身出門而去，而在他轉身的瞬間，子亦立刻擡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題外話－－－－－－
二更很晚，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