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質疑的眼色,吳影尷尬地站着,沉吟了許久。
“到底爲什麼不能毀啊?”天晴朗又問了一次。
“那個,其實我們試過把它毀了。”吳影急中生智。
“哦?”天晴朗挑起了眉毛,“那爲什麼沒有毀掉呢?”
“那是因爲鬼櫻的精靈。”吳影已經徹底地鎮定了下來。
“精靈?”衆人詫異地問道。
“是的。”吳影點了點頭,“其實我們也試過毀掉鬼櫻,不過鬼櫻本身只是普通的櫻樹,是因爲鬼櫻的精靈附身其中才成爲妖物的。”
“這樣嗎?”天晴朗託着下巴,懷疑地看着他
“當然。”吳影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們毀掉了它附身的櫻樹,但它馬上又找到了新的附身之物,你看,這裡的櫻樹這麼多。”
“可是這裡的櫻花不是鬼櫻製造的幻影嗎?”天晴朗步步緊逼。
“這個,哦,其實這裡除了鬼櫻製造的幻影之外還有一些普通的櫻花樹,所以????”
“原來如此。”天晴朗點了點頭,但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那你剛纔說的我們是指誰啊?”
“我們?”看來吳影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
天晴朗酷酷地搖了搖手指:“這樣不行哦,記性這麼差,就是你剛纔說‘我們’毀掉了它附身的櫻樹的‘我們’啊,難道這個島上除了在場的各位之外還有其他的驅魔師嗎?”
吳影后退了數?,額頭出現了點點汗珠,勉強擠出了個笑容:“怎麼會呢?如果有其他人我又何必捨近求遠找來各位呢?”
“是嗎?”天晴朗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是啊。”吳影點了點頭。
“好吧,我相信你。”天晴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即回頭面向衆人。
看見天晴朗轉頭,吳影舒了一口氣,擡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但天晴朗隨後的話又讓他的衣服溼透了。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麻煩點,毀掉島上所有的櫻花,讓鬼櫻精靈沒有藏身之所好了。”天晴朗激情澎湃地開着動員大會。
“好辦法。”東風積極贊成,手裡的劍冒出了耀眼的光芒。
“沒錯。”西風也支持起好兄弟。
“這個辦法的確很管用。”連以冷靜著稱的南風也加入了陣營。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先後表示了同意。
天晴朗掏出一把自制的火焰符:“那麼,大家開始吧,不用跟我客氣哦。”
“好。”
瞬時間,所有人都充滿了幹勁,興致勃勃地向樹林進軍。
天晴朗抽空觀看大家的武器,疾風派的三人用的都是劍,兩位高僧則直接用內力劈樹,留下滿地的木渣,靈山派的和自己一樣用的是靈符,最誇張的是那個白猿道長,居然拿着一把大剪刀,所過之處,一片殘枝敗葉。
“我看他應該去當園丁。”天晴朗果斷地下了判斷。
“你們說是不是啊?咦?”
不知何時,身邊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日曜,你冷靜點啊。”
“好爽,月朣,你也一起來啊。”
日曜這傢伙居然直接撲到樹上去大咬,月朣則在旁邊緊緊地拖住他。
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天晴朗把大嚼樹皮的日曜給拽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啊?這個是不能吃的。”天晴朗從他嘴裡把樹皮扯出來。
日曜抹抹嘴:“幫忙啊。”
“哎?女人,你的嘴角怎麼抽起筋來了?”
“沒什麼。”天晴朗發誓,這傢伙真的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那我再去幫忙了啊。”日曜激動地又要跳過去。
天晴朗一把拽住他:“不用了,有別的事叫你們做。”
“什麼事?”月朣奇怪地問道。
天晴朗指向吳影:“給我跟住他。”
日曜完全不明白:“爲什麼?”
“怪不得天你今天那麼反常,是因爲他嗎?”月朣也問道。
“稍後會給你們解釋的,你們先去給我跟住他。”
“瞭解。”兩人給了天晴朗充分的信任,堅決地服從了她的命令。
“很好。”天晴朗滿意地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轉過身來,舉起手臂,“大家繼續努力啊。”
“噢。”衆人高呼一聲,繼續投身到大破壞活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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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
“哇,沒想到,雖然有不少幻影,但大部分都是真的櫻花啊。”東風擦了把汗。
西風接上了話:“就是就是,累死我了。”
“阿彌陀佛,不過總算是解決了。”圓成充滿成就感地看着櫻花林。
櫻花林?
不,現在應該叫大泥坑纔對,滿地的木渣、樹枝和樹根,人類的破壞力果然是無窮的啊。
“那麼,這樣就解決了吧?”靜清掀起衣襟擦着他的大剪刀。
“應該是這樣吧。”天晴朗不置可否,“沒有櫻樹,鬼櫻精不就沒有可以依附的東西了嗎?”
衆人點點頭,表示同意,現在的樹林連根樹苗都沒有留下,很難想象鬼櫻會復活。
天晴朗觀察着衆人的神色:“那麼,讓我們去找吳少爺吧!”
“對了,吳影人呢?”惠香到處張望着。
“別看了,早就跑了。”日曜從別墅方向走了過來。
“憶綾大人,這是這麼回事?”惠陽詫異地看着天晴朗,一頭霧水。
“不好意思,沒看住他。”月朣走到了天晴朗身邊,手裡拿着一件衣服,“只拽下來這個。”
“又是用傳送陣嗎?”天晴朗皺着眉頭。
日曜點了點頭:“是啊,和上次的兩人一樣嗎?”
天晴朗點了點頭:“看來確實如此。”
“哎?衣服裡好像有東西。”月朣叫了出來。
“什麼?”日曜看着他,“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月朣躲避着他的襲擊,把手裡的木牌遞到了天晴朗的手上。
“雲雷組,2號,陳風。”天晴朗讀着上面的文字。
“風嗎?果然是無影啊。”月朣冷笑了一下,“不好笑的笑話。”
“陳風?”天晴朗的臉色突變,難道是?
“女人,你怎麼了?”日曜注意到了她的失神。
“沒事,我們走。”
“哎?去哪裡啊?”
“回靈山。”
“這麼急?”
天晴朗的臉色陰晴不定,從未有過的難看,彷彿預示着,大事,就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