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依隨着川流不息的人羣,沿着路邊五花八門的小攤,應接不暇的邊走邊看。不知不覺竟離開了無心很遠。等她驚覺過來時,她已找不着東西南北了。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一種恐懼從心底冉冉升起,她急得差點哭了起來。
倉皇中她與一個滿身錦繡綾羅的少女擦肩而過。少女“咦”了一聲,掉頭追了上來,喜出望外的看了她半響,啓齒道:“寒依?真的是你?”
冷寒依一臉朦朧的樣子:“你認識我?你是誰呀?”
“我是寧影呀!”少女急急的說道,“你怎麼啦?你怎麼不認識我呢?”
冷寒依認真的看了看她,說:“我失憶了。也許,我們以前真的認識!”
一個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的男子走上前,拉起寧影略帶責備的說道:“你怎麼偷偷的跑出來了?也不帶個下人。你這樣很容易迷路的。”
寧影甩開男子的手,惱怒的指着冷寒依說:“她怎麼會這樣?她居然說她不認識我。你說過不會傷害她的,爲什麼她還會變成這個樣子?”
男子側身看着冷寒依,凜冽的目光如明晃晃的利刀一般停在冷寒依臉上。
冷寒依只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懼怕躍然印在臉上。“你是混蛋!”她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跑。
“寒依,你別走!”寧影趕緊喊道,提腳就要追上去,卻被身旁的男子抓住了胳膊。“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她!”
男子專制的拉着她向另一個方形走去。“跟我回去!”
冷寒依沒有目的的跑出了很長一段路線,才停下來。她望着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喘着粗氣,尋思着該怎麼回去?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頭一看,是齊徵宇。
齊徵宇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說道:“大嫂,原來你在這裡,快跟我走,大哥都急壞了。”
冷寒依溫順的點點頭,跟着在他身後。
齊徵宇卻回頭看了看身後,自言道:“奇怪!明明感覺有人在盯着我,怎麼沒有了呢?”
冷寒依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我嗎?我剛纔就盯着你的背在看。”
齊徵宇微微笑笑:“走吧!”
見到無心冷寒依張口就問:“寧影是誰呀?我是不是認識她?”
“你怎麼知道寧影的?你想起了什麼是嗎?”無心有點激動地問道。
冷寒依搖搖頭說道:“剛纔在街上,我遇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她說她叫寧影。可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是我的什麼人?”
“她是,六嫂。”無心有些猶豫的說道,“對了,你說你在街上遇到她?那她現在人呢?”寧影也在這裡?那麼找到她,應該就可以弄清楚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了?說不準還可以弄清洞房那天晚上發生的離奇事件。
“我不知道。她邊上有個很恐怖的男人,我看到他很害怕。我就跑開了。”
無心溫柔的牽起她的手,柔聲說道:“別怕。你以後乖乖的在我身邊,就沒事了。”他思量着冷寒依口中的男子會是誰呢?如果是六哥,他一定不會看着冷寒依一個人從他眼前跑開。那麼那個人會是誰呢?
冷寒依失去記憶後,讓無心每天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不是擔心她一個人迷路了,就是擔心着她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齊徵宇每次見到他擔心的樣子,都忍不住都要調侃他一番。無心頗感無奈的苦笑着,寧影還沒找到,無妄河也還沒到漲潮的時候,他還得耐着性子待在蜂蝶國。
這天,無心起牀後,發現冷寒依不見了。他穿好衣服,在將軍府見人就問:“有沒有看到寒依?”問了好些人,都沒人見過冷寒依。他焦急的站在院子裡發着呆。“這丫頭,不知又跑哪裡去了?真是不讓人省心。”他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至少那個時候,冷寒依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正當他六神無主的時候,冷寒依拿着一隻烤雞邊走邊吃的來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吃?很香的?”
無心懸着的心一下落回了原處。他有點責備的說道:“拜託你以後,去哪裡跟我說一聲。你不聲不響的走了,我很擔心!”
“哦。”冷寒依嘴裡含着食物,應了一聲。
看到她憨厚的樣子,無心頭痛的嘆了口氣。
齊徵宇哼着小調,神采飛揚的從外面回來,看到他們夫妻二人站在那裡,說道:“大哥大嫂,在這裡談情說愛呀?”他看到冷寒依手裡的烤雞時,神色一頓,緊張的問道:“大嫂,你手裡的雞是從哪裡來的?”
“那間屋子裡抓的。”冷寒依指着身後一間用石頭砌成的小屋說,“你家丫頭說,可以抓來吃,我纔去抓的。真的很香呢!”
齊徵宇表情古怪的說道:“丫頭?什麼樣的丫頭?”
冷寒依認真的回想道:“很漂亮的一個丫頭,穿了一件粉色衣服。她說她是你家的丫頭,可我看她不太像是一個丫頭。”
“哎呀!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想出這樣缺德的招數來!”齊徵宇眉清目秀的臉上飄過了一朵烏雲。
無心跟冷寒依一臉費解的看着他,異口同聲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那石屋裡的雞是拿來祭拜蜂王的,這下慘了!少了一隻。”齊徵宇苦惱的說道。他爹齊濤就是負責祭拜蜂城聖物——蜂王的祭司。每年蜂城的祭祀活動都是有齊濤主持。祭祀用的物品都是經過嚴格篩選而定的。
無心看着冷寒依怔怔的說不出來話。
“你罵的那個女的誰?”冷寒依好奇的擡頭問道,“她幹嘛要害你?”
“一個冤家!”齊徵宇有點憤恨,也有些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