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在雄南礁蹬岸,是一副失魂落泊的樣子,仰望四周,這裡的一切又是那麼的陌生,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放眼萬里,令蟻是更加的迷茫,只有大跨步的往前走,摸索着前進,尋找乳螺南王宮。這個時候,太子得了風寒,腳膝痠軟,冷汗直冒,渾身哆嗦。太子師只有背扶着太子前往附近的小店,找了一家客棧暫時安頓下來,順便打聽一下乳螺南王宮的事。如今正是亂世,又處於多事之秋,擔心太子的安全,把紅頭留在驛館保護太子的安全,自己獨自一隻蟻走出驛館,找到一家醫館爲太子抓藥。白蟻族的太子師學識淵博,對於醫學方面它是有所瞭解的。在客棧的時候爲太子把脈,開方子,醫館的夥計只需照方抓藥就行了,抓好藥付了錢,便返回客棧爲太子煎藥。它自己坐於後院的爐竈之前,濃煙薰眼,眼淚直下很難睜開眼睛。用衣袖擦去眼淚,手中蒲扇扇着爐火,守在一旁開始獨思,又回首望去,是乎在擔心太子的病情。太子躺於榻上依然是在昏迷之中,時而的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太子師一手端着藥碗,熱氣上冒。吹散熱氣一手扶起太子,一點一點的給它服下,之後扶其躺下,蓋好被子,起身道:“出一晚上汗太子就沒事了。”將所有的被子蓋在太子身上,搬進爐火,整個房間是暖洋洋的。
天已是漸漸的暗下來,太子師乃然不忘記打聽去往乳螺南王宮的道路,走出站於廳堂,叫來一個看店的夥計,問道:“夥計啊!在下是來問你去往乳螺南王宮的道路怎麼走?”夥計打量着太子師,又不知道它是何處的蟻?打聽王城幹啥?問道:“你是何蟻?”太子師自報身份,道:“我是出使乳螺南洲的使臣,是從乳螺西洲而來。”夥計怎麼看也不像,見夥計將它上下打量個遍。太子師觀看夥計那般懷疑的眼神,打量着自身。夥計直言道:“我看你不像。”太子師卻笑着道:“你覺得怎樣纔像?”夥計開始吹噓了,道:“使臣應該是衣冠楚楚,威風八面,給蟻一種高貴的姿態。”太子師又掏出自己的官憑,夥計把玩着觀看,將這官憑打開,道:“這個很精緻,有一點像。”太子師依然保持着顏笑,道:“有點像就行了,我的事是關於國家的利益,很重要,現在可以說了吧。”夥計又道:“我又不識字,不懂什麼國事,王城離此地不遠,直往前走,走出一個鎮子,再行百里就是王城了。”太子師謝過之後,進入房間。紅頭蟻上前,道:“先生。”太子師有些心悅,頓感輕鬆,道:“我們明日出發,趕往王城。”紅頭蟻望向太子,道:“可太子,它……。”太子師看着太子,心中的苦是難以言明,只有眼前的紅頭蟻才能說出,道:“自從我白蟻族被滅之後,太子就跟着我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四處逃往,一路上是擔驚受怕,渡海時遇到風浪和海潮,風寒入體真是苦了它,出一晚上汗它的病自然就好啦。
天亮之時,太子師向店家購買了一輛馬車。扶太子上馬車,繼續趕路。它們雖是師生關係,但是自從射死它的妻兒之時,太子師與太子就已經心生間隙,主僕關係更甚。一路上它們是很少說話。太子斜眼瞟向太子師,道:“大夫,我們這是趕往何處?”太子師面向太子,道:“回殿下話,我們趕往乳螺南王城。”一句知道了再次停止了兩蟻之間的對話。
馬車停於都城之外,太子師從馬車之中走出,向城門口緩緩的走去,被守城的士卒阻攔,問道:“你是何蟻?善闖王城該當何罪?”太子師行禮起身,道:“我乃乳螺西洲使臣,奉乳螺西王之命出使貴國。”士卒又問道:“有何憑證?”太子師掏出官憑,道:“以此官憑爲證。”隨後奉上,士卒將此官憑遞於守城將官查看,之後道:“放行。”將官憑奉還。太子師上車奔入王城,站於大殿之外等待乳螺南王的召見。宦官走出,站於宮門之外。見到大殿之下的太子師、太子及其紅頭蟻,又走下,道:“你們是哪國的貴使,出使乳螺南洲何事?”太子師起身站立,道:“我乃乳螺西洲之使臣,奉乳螺西王之命出使貴國。”又奉上乳螺西王親筆所寫的書信,道:“此乃乳螺西王寫給貴國大王的書信,大王一看就會明白,還請將這封書信呈上於貴國大王。”
乳螺南王宮高高的聳立在眼前,兩排的兵士如同白楊樹一樣筆直挺立,風吹不倒雷打不動。其下兩邊有銅塑青龍,仰頭怒吼,這也許就是王權的威儀。乳螺南王見到書信之後召見了太子師,太子及其紅頭蟻進殿。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漆門打開,沿臺基而上,正紅朱漆門頂端懸有黑色的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題有“政事殿,”最爲引目。這大殿的內柱多由硃紅巨柱支撐,每根柱上刻有一條迴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在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之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它就是乳螺南王。下面的文武大臣兩邊跪坐,飲酒作罷,歌舞昇平,衣袖飄繞。鳴鐘擊磬,樂聲悠揚。基臺上煙霧繚繞,雲深漫宮邸,糜爛與紙醉金迷,原來蟲性與人性是一樣的,久無戰事便安於享樂,加上天子之威儀有僭越之嫌。在中土,自周天子東遷之後,王權旁落,禮崩樂壞,天下紛爭久矣。戰亂不斷,大國兼併小國層出不窮,諸侯代天子行征伐大權,行天子之禮,何況是乳螺南洲呢?與海外藩國僻鄰,更是鞭長莫及,行天子之權,享天子之禮,王宮應聚天子之威儀實屬正常不過啦,加之荒遠偏僻,有汪洋大海相隔,戰亂很難波及。太平久矣便有享受安逸,鶯歌燕舞,一方水土養育一方蟲。
太子師進入大殿,罷去歌舞。太子師站於大殿之上,叩首拜之,仰望道:“大王,乳螺西國危矣,請大王出兵援救乳螺西洲吧。”乳螺南王先將目光落在太子師身上,道:“關於乳螺西洲的情況乳螺西王在書信之上已經言明瞭,你們是南瞻部洲的白蟻族吧,因被大黃蜂所滅逃到乳螺西洲,受到乳螺西王的庇護,導致兵禍,身後那位是白蟻族的太子吧,但是不知你身旁的紅頭是誰?”太子師先是面向紅頭蟻,轉眼面向乳螺南王,道:“它是乳螺西洲相國所豢養的劍客,跟隨於我護我周全。”乳螺南王問計羣臣,道:“諸卿可有何計策救乳螺西洲?”羣臣經過商議之後,站出道:“大王,暫時不出兵,從乳螺西洲渡海到乳螺南洲需要數天的時間,也許這個時候大黃蜂軍已經攻下乳螺西洲,士氣正盛,若是此時出兵與我軍不利。”大臣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宦官入殿,道:“國君,秦國使節在宮門外求見。”可見這個秦使是尾隨而至,乳螺南王道:“外使,太子、紅頭,你們先躲在屏後,多聽多思。”隨後宦官將它們帶到屏障之後,案上有檀香薰繞,是格外的清幽,隨後召見秦使覲見。秦使大搖大擺的走進,先是傲視羣臣,甚是無禮,後面君王叩首一拜,起身道:“秦使拜見乳螺南王。”乳螺南王道:“不知秦使出使我乳螺南洲所爲何事?”秦使十分的無禮,昂首道:“聽聞白蟻族的太子已經逃往貴國,請大王交出太子。”乳螺南王見秦使是如此的傲慢,惱怒道:“若是不交出你又將怎樣?”秦使又是傲視羣臣,隨後面向君王,道:“若是大王不交出太子就是與我大秦爲敵,我秦軍所向霹靂,大軍將至將是生靈塗炭,踏平你們乳螺南王宮只在彈指之間。”乳螺南王怒起,許久才坐下,道:“你們膽敢來犯,定叫你們有來無回,我百萬大軍嚴陣以待等着你們。”秦使拂袖而去,離宮。一些大臣膽懼於秦國的強大,勸說大王將白蟻族太子交出去,可免於戰火波及到乳螺南洲。太子師走出道:“大王不可,若是將我們交出去則是向強大的秦國示弱,那麼秦軍會更加的有恃無恐的攻打我們。”一個大臣站出面向乳螺南王,道:“乳螺西王收留你們遭來滅國之災,我乳螺南洲經歷代先王南征北戰,滅掉多股勢力才能統一乳螺南洲,又經過苦心的經營,發展生產囤積糧食纔有今日之成就,豈能因爲收留你們遭來滅國之禍。”太子師直言相對,道:“大夫此言差矣,秦國兵士在清水河遭遇兩族聯軍頑強的抵抗,吃了虧,爲擴張實力滅了我白蟻族,藉此牽制蟻族,借太子逃往乳螺西洲爲由伐兵海濱城,借三國之兵滅掉清水河畔之蟻族,若是攻打乳螺南洲,戰線太長,兵源不足,加重百姓的負擔,若是此時的蟻族藉此機會攻打其大後方,秦軍就是一支孤軍,孤軍深入後援不足,我乳螺南洲出兵一擊即潰而敗北,再加之快要進入冬季,開始冬眠,它們更加需要的是速戰速決。”乳螺南王含笑道:“先生分析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