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新宇老闆那個趙老頭又收了一個徒弟,現在幾乎所有的改裝機甲他都要親自看着那個小徒弟改。”
“真的假的?他有這麼上心?”
“千真萬確!郭源那小子前天的派對上,就是......把約翰家老三給揍慘了。後來約翰家的也去了,嘿,真有這回事,現在新的霹靂火都出來了!”
“連約翰家那個傢伙都給改?”
“廢話!”
“那還說什麼!咱們也去試一試!”
各種版本的消息就在這些少爺們的圈子裡傳開了,還有些稍厲害的在京城圈子裡面混出些名堂的傭兵們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這條消息。
於是,超大量的改裝訂單被髮送到新宇修理廠,並且指名讓凌風改造。
凌風看着倉庫中一列列的改裝機甲,這才明白前兩天干爹改裝那個小少爺模樣的人的機甲時那麼仔細的目的。
趙宇從身後走上來,拍了拍乾兒子的肩膀說道:“小子,這些破爛就給你練手了,不要丟我的面子啊!”
凌風看着倉庫中延綿不絕的機甲快要崩潰了,不過還是充滿信心的答應下來。
然後,工人們就看到了一個每天跟機甲較勁的毛頭小子。
起先,趙宇每天都要跟着這傢伙,指導他怎樣怎樣,這讓趙宇原來的徒弟們十分羨慕嫉妒恨。
十多天過去後,趙宇只是每天來一兩次,給他說一些注意事項,還有如何可以更迅速的改裝拆解的技術。
而眨眼之間三個月便過去了,天氣又開始轉涼,新宇修理廠那些改裝機甲陸陸續續走了一批,新又來了很少的一批。
趙宇滿意地看着凌風就好似一道旋風一般的操縱着機械臂拆解着機甲,手中提着一個計時器。
“停!很好,一分二十三秒!”幾乎是在轉瞬間,巨大的機甲便被凌風拆解成滿地的零件,所有的電導、齒輪、傳送帶全部規規矩矩得放好,趙宇很滿意的衝凌風喊道。
聽到自己的成績,凌風也長舒了一口氣,三天時間終於把拆卸速度提高到一分半鐘之內。
“下面,用這些零件組裝成一隻小型飛行器。”
“哦!”凌風口中答應着,迅速用機修手臂改造一塊機甲上的防禦裝甲,用它來當做簡易飛行器的底盤。
隨着電火花的四濺,底盤迅速組合完畢,剩下的就是熟練地運用各種能量板和電導還有磁力減重系統成功讓底盤懸浮起來,並且爲他裝上簡易操控能夠使它朝着目的地飛行。
幸好,這些東西一個月前凌風就已經能夠熟練掌握了,所以改造中根本沒有停頓的意思,一鼓作氣的把磁懸浮車弄了出來。
“很好,這次只用了三分十一秒!意味着在戰場上有五分鐘時間你就能夠自救了。剩下的機甲理論你以後慢慢自己琢磨,你的水平現在已經能夠開一間修理廠了,哈哈哈哈......”似乎說到了有趣的地方,趙宇哈哈大笑起來。
價值十萬塊錢的一件“原甲”就這麼被切割改造的零零碎碎,身後小山一般的零件全部都是這種最便宜的“原甲”,凌風知道乾爹對自己從來不曾吝嗇過,心中感動,但是不知道怎樣表達出來。
只聽趙宇接着說道:“下面你有半個月的時間學習各種戰場生存技巧,我只給你請了四個月的長假,半個月後你還要到學院中去,隨着這一批學院進入軍團進習。”
聽到這個消息,凌風心中毫無半點畏懼或者激動的神色,自從兩年多前自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似乎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現在只是終於來了而已。
而剩下的這些日子裡,凌風跟隨了行行**的老頭,老太太,學習各種東西——騙術,心理學、賭博、禮儀、交際凡是能夠想到的,都會有乾爹找來的號稱“大師級”的老師來教給他。
而他就好似一塊海綿似得跟隨者這些個大師們走馬觀花的硬生生記錄在自己的腦子裡。
腦域開發度達到了百分之四十的赤月大陸的人們對於這種生搬硬套的東西學習起來天生的簡單。
而每天的深夜,凌風便一遍遍的在腦海中回憶,消化,吸收這些東西。
半月下來,凌風懂得的東西越來越多,而精神卻逐漸萎靡,長期睡眠不足,令他整個人有點昏昏沉沉的。
後院中,涼爽的風吹撫着石桌左右的兩人,少年小心的給老者倒滿茶水,而老者是阿邁瑞肯族白人,是個殘疾。左眼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塊造型別致地眼罩。右邊半面臉被燒焦,喉嚨說話間一道猙獰的傷疤一跳一跳的很是令人恐懼。他的左邊手指只有兩根,右邊半截袖子被裝了一隻機械手,雙腳是跛的,一至於要撐着柺杖走路。
老者把柺杖放在地上,就這麼靜靜的說着,少年靜靜的聽,每次茶水沒了,少年便恭敬地給老者斟滿。
老者從自己學徒,到部隊,再到戰場,再說到被各種各樣的包圍、突圍,期間被能量彈擊中過,因爲潛行未被識破而被敵人在潛行地放火,因爲大意被敵人刺客割喉、被刺刀刺,被機甲碾壓。
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的色彩,從各種各樣的絕境中頑強的活了下來,最終在帝國以紫荊勳章授勳儀式下結束了自己的征程。
少年默默的聽着老者用各種技能、假死、欺騙、求饒各種形形**的技能使自己頑強的活着。
他的那各種絕望、孤獨、冷血、激情,都深深地印在少年的心中,雖然少年還有些體會不到,但是還是把他說的那種感覺深深地印正在自己的腦海中。
短短的一日時光就在兩人的平靜交談中過去了,少年就用這一天的時間靜靜感受了一個傳奇老兵充滿變數、令人驚奇的一生。
“所以說,孩子,戰場上什麼最可怕?不是VIP機甲,而是破敵機甲啊!或許你現在感覺不到破敵甲那種可怕的殺氣,但是你要記住,碰到攻擊特別犀利的機甲就要逃跑。活着,活着才能給別人講你的故事。”
老者似乎深入到回憶中:“而死人,只能夠讓別人講述你的故事......”
日頭似乎眨眼間便下山了,空氣彷彿一下子變冷了下來,這時院子的門開了,是黃香大嬸。
“迪曼大叔,今晚在我們這裡吃飯吧,我燒了你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黃嬸很熱情的挽留着老者。
“哦!天吶,雖然我很想拒絕,可是我太愛吃柴納族的這道名菜了。這次的佣金我可以少收你們一萬點信用點,也必須要吃一口你做的獅子頭啊!”老者用力的拍着自己腦門,彷彿爲自己的嘴饞羞愧不已。
晚餐時間,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飯不提,後來老頭喝高了,在酒桌上又唱又跳,還嚎啕大哭,哭那些戰友,哭自己還活着......
而凌風在當天夜裡便再次回到了地下室,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最後那一口很小很小的精緻的箱子。
當箱蓋被開啓,裡面只有兩張存盤靜靜躺在那裡。
凌風拿起了一隻放入了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