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安傑的下一句話就打破了沈優優所有的幻想。
嘴角掛着輕蔑的笑容,周安傑,諷刺道:“是,跟你相遇的一切都是我佈置的局,怎麼聽到這個答案很傷心?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沈優優每理會周安傑的諷刺,憤怒的站起身,質問道:“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我真心拿你當朋友,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眼中劃過一抹黯淡,周安傑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看着沈優優諷刺道:“朋友?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想要跟你做朋友的話。不過,在質問你之前,有沒有興趣聽我說一個故事。”
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沈優優一臉隱忍的憤怒,眼神咄咄逼人的看向周安傑,緊抿着脣瓣沒有開口。
周安傑把沈優優的沉默理解爲默認。緩緩道:“從前有一個男孩,他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雖然爸爸是黑道的,天天打打殺殺,但是對他的愛卻毫不吝嗇,父親疼他,母親愛他,這樣的家庭怎麼看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不久,家裡又填了一個新成員,他的妹妹。
父母並沒有因爲妹妹的出生而對他有多冷落,他也很疼愛這個妹妹。無論父親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他們母子三人都疼愛有加。他以爲這樣的幸福一家四口可以永遠的幸福下去。
直到父親的企業面臨了危機,追債的人討上了門來,把家裡一切值錢的東西全都搬走了。還有那些曾經的仇人,直到男人如今事業沒落,全都紛紛找上門來。
父親爲了不讓自己的妻兒揹債,爲了不讓他們慘死在仇人的手上,忍痛把他們全都送出了國外。
可是男孩並不想離開,他覺得除了父親自己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他應該留下來幫助父親。
可是父親卻對他說,他處理好這裡的事情,一定會去找他們的。
男孩很單純,他相信了父親的話,以爲父親真的會去國外找他們。然而他們等來的卻是父親自殺的消息。
男孩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掙扎的想要回國找自己的父親,他不相信一向在他眼中頂天立地的父親會自殺。可是母親卻阻止了他,這個命運多折的女人,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不可以在失去自己最疼愛的兒子。
就這樣,他們母子三人在意大利的貧民窯,沒名沒分的住了下來。
父親並沒有留下太多錢,很快這個三口之家生活就開始拮据起來,母親沒辦法只能出去打工來養活他們母子三人,
知道嗎,這個女人從嫁給父親的第一天起就沒有出去工作過,每次男孩看着母親手上的傷痕,還有不停增添的老繭,不知道有多傷心。然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貌美的母親一天天的蒼老下去,直至癱軟在牀上再也起不來。
因爲要負擔倆個孩子的生活,所以女人一天要打五分工,早上天不亮就要起來,晚上直到深夜才能回來。
在這裡他們沒有身份,有時候因爲警察來檢查,女人還常常因爲黑戶而拿不到工資。
有時候貧民窯的地痞流氓甚至還會調戲她,這些女人都忍了,但是他們卻想要搶奪她的錢,女人拼命的掙扎,最後被人捅了一刀,就此倒在血泊中再也沒有起來。”
周安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母親跟老闆預支了工資,就是想要給他過了一個生日。在這裡住了兩年,他們沒有吃過一天的好的,那一天,母親想要給他們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所以當那些流氓想要搶奪女人錢的時候,女人才會拼命的反抗,祈求,這些錢是給她兒子的,希望他們不要錢。
而那些喪心病狂的流氓又怎麼會聽呢,面對女人的祈求,他們是拿刀相待。
等到周安傑找到倒在血泊中的母親的時候,母親手裡還緊緊的護着那些錢,給周安傑,“小杰,生日快樂,媽媽可能要去找爸爸去了,小杰要堅強,不要哭,照顧好妹妹。”
其實前半輩子,女人一直都是依附着男人而活,男人走了,就相當於帶走了女人全都的生命動力,然而爲了孩子,她也在咬牙堅持活下去,如果不是爲了孩子,早在男人走的時候,她也就跟着去了。
現在這樣的結果對她也不算太壞,她終於可以去找自己最愛的男人了。只是哭了她的孩子。
周安傑接過女人遞過來的錢,一臉的猙獰,眼眶猩紅,但是他卻聽了女人的話,沒有哭。因爲他知道哭是弱者的表現,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哭泣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那一刻,周安傑就發誓,他要讓所有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他把女人的屍體搬了回去,草草的髒了,因爲他們沒有錢,連想給母親買一個好的墓地都做不到。
後來周安傑,找到了那幾個傷害母親的人,秘密的把他們全都殺了給母親報了仇。
那一年,周安傑才十歲。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等到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安傑早已經變成了嗜血的惡魔。
周安傑說完一切,悄悄的擦掉微微溼潤的眼角,“怎麼樣,這個故事好聽嗎?”周安傑又恢復了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沈優優默默的聽完周安傑的故事,從一開始的驚訝,到最後的疼惜,但是她始終不理解周安傑的所作所爲,“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應該把你的不幸和痛苦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哈哈……”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周安傑大笑不止,輕蔑道:“沈優優,你以爲我說這些事爲了博取你的同情嗎?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什麼?”周安傑的轉變太快,以至於沈優優也看不懂那一刻的周安傑是真的,那時候是假。
“哦,剛纔我忘了說了,祁念晨就是那個害我父親跳樓的人,你說我會放過祁念晨嗎?”嘴角掛着肆意的笑容,周安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淡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優優似乎明白了一點,卻又有些不太明白。
當年,祁念晨確實不是針對誰。也許連祁念晨也沒有想到,他只是設下了一個陷阱,以至於讓孟國政滿盤皆輸,到最後以自殺收場。
周安傑站起身,輕蔑道:“好了,故事已經講完了,遊戲應該開始了。”周安傑說着就向外走去。
“周安傑,你什麼意思,說清楚。”沈優優焦急的追出門外,可是卻被門口的保鏢攔住了去路,只能眼睜睜看着周安傑離開。
房間內,祁念晨正躺在牀上,手上還打着點滴,祁念晨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休息的,不然更是沒有經歷去找沈優優,可是因爲擔心沈優優,祁念晨如何也入睡不了。
手機傳來了震動,看到來電顯示是“老婆”二字,祁念晨激動的立馬接起了電話,“優優你在哪?優優?……”
祁念晨喊了幾聲,電話那頭都一陣的沉默,緊皺着眉頭,祁念晨感覺到了異樣。
果然過了不一會,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怪異的笑聲,“呵呵,我可不是你的優優。”
“周安傑?”祁念晨眉頭鎖的更深了,一下子就聽出了周安傑的聲音。
“果然是你綁架了優優,優優到底在哪?你想要怎麼樣?”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呢?還有一點我需要更正,我可沒有綁架優優,是優優自己來找我的。我猜優優可能是愛上我了,所以纔來找我,想要一腳把你踹開。”周安傑故意氣祁念晨。
“周--安--傑。”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直爆,祁念晨憤怒的低吼。
“怎麼?這就忍受不了了?那如果我說,我已經睡了沈優優你又會怎麼樣呢?”無視祁念晨的吩咐,周安傑一邊又一邊挑戰祁念晨的底線。
祁念晨知道周安傑是故意這麼說來刺激自己,深吸幾口氣,拼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才壓抑着怒火,問道:“周安傑,你究竟想怎麼樣?”
“恩,我想要跟祁總裁玩一個遊戲。”電話那頭傳來周安傑玩世不恭的聲音。
“遊戲?我憑什麼要跟你玩無聊的遊戲。”
“呵呵,祁總裁以爲現在的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如果你真的想要放棄沈優優,也可以選擇不跟我玩的。”周安傑漫不經心的說着威脅祁念晨的話。
壓抑着心中的怒火,祁念晨冷靜道:“你想玩什麼?”
“恩,遊戲的明早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寶藏大冒險吧。現在你就試着找出沈優優的下落吧。”
“你……”沒有任何的線索,他們怎麼能找得到,周安傑擺明就是在爲難他們。
“放心,會給你線索的,馬上就會送來的。遊戲已經開始了,祁念晨,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哦。”周安傑說完,就笑着掛斷了電話。
“喂,喂,周安傑,周安傑……”祁念晨想要聽聽沈優優的聲音,確定沈優優是否無事,可是周安傑這個卑鄙小人,似乎早就知道了祁念晨的想法,徑自的切斷了電話。
祁念晨試着回撥沈優優的手機,可是卻關機了。
“shit。”祁念晨氣憤的一拳狠狠的敲打在柔軟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