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對方到底交不交代，陳楚都有辦法能夠撬開對方的嘴。
不過，剛纔的一番威懾顯然是讓對方嚇破了膽。
何況陳楚一個人就把他們全給打趴下了，就這本事，對方壓根就沒懷疑過陳楚的身份。
對方就趕緊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全部都交代了。
然而聽完了對方交代的信息之後，陳楚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些人只是單純的打手而已，本身也不過是社會上的閒散人員，而且大多數都有前科。
而且像這樣的打手差不多有百十來號人，但是這些人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上頭是什麼人，出去做事的時候都是有一個叫曹哥的用電話指揮他們，而且有關於陳楚的長相還有位置，竟然是通過指定位置，這羣人過去指定位置就會發現有打印下來的照片和情報。
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曹哥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從來都沒有見過。
等陳楚趕緊拿出對方的手機看了一下那個曹哥的號碼，看到還是個虛擬號的時候，頓時就感受到了江河縣的水到底有多麼深。
做賊心虛！
畢竟可以第一時間掌握到陳楚的動態，而且一報案就暴露了，陳楚現在懷疑這個曹哥極有可能就是警方內部的渣滓。
對方的手段看起來固然高明，不過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所以陳楚的目標自然是轉移到了警方內部。
江河縣並不大，就只有一個派出所，其他的都是大大小小的警亭和巡邏點，反正全部算下來應該不超過上百名民警。
再仔細一想，對方能夠熟練的使用虛擬號這種技術，並且還能第一時間就掌握到相關的信息。
情報研判科。
陳楚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只是不確定內部到底只是曹哥一人，還是多人。
只是陳楚現在已經動了手，而且對方本身也是個特別謹慎的人，不然也不會搞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他現在有點擔心會打草驚蛇。
陳楚先暫時按耐下了性子，這會兒先等着曹哥主動聯繫這夥人再說，只是敵在暗我在明，而且對方又在內部，這種情況說實話不太好處理。
陳楚撩開了一下窗簾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麪包車還在路邊停着。
這讓陳楚感覺有些不太穩妥，如果對方真的是情報研判科的話，也就意味着對方是可以通過天網系統來實施監控的。
也就意味着對方可能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陳楚眼睛稍稍一眯，一旦讓對方察覺到不對勁，就可能銷燬了所有的證據。
嗯，正好！
將計就計！
我壓根就不按正常的套路跟你玩。
畢竟我可是有掛的人。
反其道而行之！
……
情報研判科。
巨大的屏幕上顯露出來的是江河縣各個地區的監控畫面，且畫面也在不斷的切換之中。
“我先上個廁所啊！”
“行，去吧！”
一人起身，一路上跟同事們打着招呼，很快就來到了衛生間，拿起手機之後，點開了一個遠程控制的客戶端，半晌，手機屏幕上就顯示出來了電腦的畫面。
熟練的登入程序，撥通電話，然而卻是發現已經關機。
怎麼回事？
對方眉頭稍稍一皺，顯然是有些疑惑。
也就在這時候，對方忽然感覺腦袋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下意識的擡頭一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唔……大概是我太過於謹慎了一些。
隨後趕緊回到了情報研判科，查看情況，果然發現麪包車依舊還停留在原地，遲遲未動。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
這就讓對方神色頓時有些陰晴不定，突然間又有種不祥的預感了。
“出去抽根菸。”
“哦！”
對方就趕緊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趁着這會兒四下無人，立刻拿出手機來又點開了遠程控制的畫面，思來想去就點開了格式化。
就在對方要點擊確定格式化的時候，突然間，對方就聽到耳邊彷彿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
嗯！？
對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突然感覺手背一痛，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似的，下意識的抖了個機靈，本能的手一鬆，結果手機當時就朝着地上砸去。
而且一落地突然間就砸得稀巴爛，零件也到處亂飛。
嗯！！？ ？
對方整個人頓時就懵了，什麼鬼！？
這手機質量這麼差！？
平日裡也不是沒摔過，但是最多也就磕破一下屏幕，怎麼這會兒就碰了一下地面，突然間就碎成這樣了！？
今天這怪事連連，真把對方給嚇到了。
讓對方感覺到好像莫名其妙被一種無形的陰影籠罩似的。
本來就是心裡有鬼，這下子更是坐立不安了。
一般的同事們瞧見臉色不太對勁，連忙上去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對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來：“突然出了點急事，嗯，我得去請個假。”
對方趕緊請了假之後就往自己的住處趕去，趕緊拿着鑰匙開了門，一進去就發現房間裡面都是黑的。
這讓對方瞬間鬆了一口氣，正要關上門的那一刻，卻從門上傳來一股巨力。
“稍等。”
門漸漸被推開了，陳楚也探出頭來衝着對方微微一笑：“你好！大晚上的冒昧打擾了！”
“你是！”
對方瞬間預感不妙，然而此時陳楚已經走了進來，順手就把門關上反鎖了。
終於，在對方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英勇頑強的跟陳楚搏鬥之後，躺地上被控制住了。
“我是警察。”
“我也是。”
“……”
“……”
看到對方瞬間沉默了下來，陳楚輕聲道了一聲：“是不是想不通？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知道你的身份？你腦海中現在肯定是一堆疑問吧？明明藏的這麼隱蔽怎麼會被我發現了呢？”
“嗯，想不通就對了。”
“反正你也是幹這一行的，我現在敢對你抓捕你知道我已經掌握了什麼吧？”
“……”
對方呼吸急促，低吼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不然你絕對會死的很難看的！”
“我也只是一個棋子而已！真正下棋的人，你招惹不起的！”
“這個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陳楚撇了撇嘴，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想想自己該判幾年。”
將對方控制住了之後，陳楚往沙發上一推，這就拉了個椅子坐在了對面。
“你打算自己開口還是我來審問？”
對方低着頭，忽然間又嘆了一口氣：“你別問我，我也只知道我是個棋子，上面多少個下棋的我一概不知，我也想知道，但是他們比我更加隱蔽。”
陳楚抱着手，一副你覺得我信不信的表情：“你不可能一點情報都沒有吧？那些話術也用不着我教你了吧？你也知道現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交代的都交代出來，到時候爭取減刑，甚至還可以讓你做污點證人，爭取重大表現。”
“……”
對方依舊選擇了沉默。
陳楚撇了撇嘴，看這個架勢是得使用史詩教育技巧了。
就在陳楚正要使用的時候，對方忽然一擡頭，道了一聲：“你以爲我沒有反抗過？”
陳楚稍稍一怔：“什麼意思？”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故事，你難道沒聽過嗎？”對方看起來和陳楚一般的年紀，苦笑一聲：“你要麼銷聲匿跡，要麼同流合污，上面下棋的只給你這兩種選擇。”
“江河縣這一塊的水太深了，礦業，農業，房地產，非法產業，這裡面涉及幾百億乃至上千億的大蛋糕，你以爲沒接受過調查嗎？”對方臉上一陣苦澀：“結果越查越黑，越查越大，上面不重視，下面就越發的根深錯節。”
“兄弟，聽我一句勸，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沒有本事讓省部以上的大佬重視，千萬不要碰這一趟渾水，而且就算是能夠讓他們重視，他們也不見得敢動這一塊地方！”
“emmm……我覺得我有這個能力。”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