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分兵下連了，各位也和我姜懷共事了近三個月，很感謝這三個月以來的各位配合！”
連隊辦公室內，姜懷站在桌邊，笑呵呵的給大家派了一圈煙。
“連長客氣！”
“是啊！連長太客氣了，三個月下來，也得多謝連長鼎力支持我們的工作！”
一個個老兵帶着笑意開口。
這是一場分別會，今晚過後，明天新兵下連，大家自然也將各奔東西迴歸原本連隊。
姜懷發完煙，眼下笑着再次開口：“別的不說，今年我們也省了很多事情，所以等下我們一起出去喝好，吃好，也不枉我們共事一場！”
“好！”
衆人齊聲點頭。
今晚，新兵連安排了燒烤晚會。
事實上，現在外面就已經在忙起來了。
一個個新兵都在炊事班的老兵帶領下在那忙着準備燒烤食材。
這是王野他們去年沒有的體會。
主要也是因爲今年新兵連壓縮了後面的時間，拉練和考覈一起搞完了。
回來後，連最後的分兵工作，都不需要他們這些班長和連排長做什麼。
就是等待，等待團裡下達分兵命令，然後分兵就算完事了。
像往常，新兵連長還有一些分兵的權利，其他連隊還會來巴結一下，想弄走幾個好兵的情況今年是沒有的。
當然，這點姜懷從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的。
他來帶兵得時候就知道，他只是潤滑劑，緩和三個營的爭搶矛盾。
“沒想到，我新兵連還能喝上酒，真的，感動啊！”
“是啊！很不真實，過年都沒喝上，本來還以爲下連纔能有這一口的，沒想到咱們還沒下連就喝上了！”
夜間，訓練場上，今夜跑道上沒人。
大家都在訓練場上圍着篝火，然後周圍架着一個個燒烤架在這席地而坐。
燒烤，喝酒。
酒不多，新兵人手只有一瓶啤酒，但是這也足夠讓一衆戒酒三個月的新兵美了。
可能說，今天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哪怕現在對他們新兵放開了禁酒的命令，但是依舊不允許他們抽菸。
但這個只是因爲新兵期間禁菸真的很嚴，大庭廣衆之下班長們也不好違背，可在大家回到班上後，只要不是特別嚴肅古板的班長，其實都會滿足他們的這個小心思。
比如說結束晚會後的五班宿舍內，王野就拿出煙，開始給宿舍裡面整齊坐在牀邊小板凳上的新兵挨個發煙。
“三個月來，你們很不給力，除了李俊和段瑋兩個不抽菸的，你們其他人根本沒機會來找我這拿煙。
但是臨別前的最後一晚，我發發好心。
來吧，一人一根，當然，不抽的不勉強！”
王野邊發煙，邊笑呵呵的說着對於五班大部分新兵們來說很扎心的話。
天地良心，當初剛來的時候，他們聽到王野說的兩個可以找他要煙的條件，他們還有點小竊喜和小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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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很多人不是想拿全連第一，是想某個方面超越一下王野。
他們想着，人不可能十全十美，老兵肯定也有弱點。
只是，後面他們才清楚的知道，當初的自己到底有多年輕。
那哪是兩個條件？
明明就只有一個，拿下全連單項第一這一個條件。
另外那個，根本等於絕路。
很無奈。
但他們也沒辦法，抽菸的，也只能咬牙三個月下來被強制戒了煙。
眼下，有之前抽菸的新兵拿着王野發的煙，一副想哭的模樣：“班長，我終於抽到你的煙了！”
“哈哈，圓夢了是吧？”王野笑了起來。
這新兵重重點頭：“可不是，當初伱說完那兩個條件，我就想着一定要從你這要根菸抽，不想一直到今天啊！”
王野笑道：“這也不是你憑實力找我要到的！
告訴你，下連別說這事，我丟不起這人。”
說到這，王野環視了宿舍內新兵們一圈：“你們都記住了，下連後，除非你們能做到連隊第一，否則我是你們班長的事情，你們最好給我爛肚子裡面！”王野佯裝嚴肅的開口。
這句話，直接說的滿宿舍新兵表情一窒。
好傢伙，還不知道去哪個連隊就說要拿連隊第一？
班上誰敢說這話，也許李俊有點信心。
段瑋他都是思想課，文化這些好一點。
論綜合，他連韓藝都比不上。
其他人更不用說了，新兵連都拿不到第一，還指望下連拿？
“看樣子，這個秘密我只能保留到退伍了！”有新兵乾巴巴的開口。
邊上有人苦笑。
他們何嘗不是。
王野笑着接話：“沒出息，不知道去努力嗎？
看看韓藝，人家最開始成績也不行，現在呢？人家這次全連結業考覈第五！”
“呵呵，班長，都是您教得好！”韓藝當即笑着來了一句馬屁。
王野看過去笑道：“我教你們都是一樣的教，你是自己努力而已！”
“嘿嘿！”韓藝憨笑。
他其實就是憋着一口氣纔有的今天。
而現在，他證明了自己。
至少，七班長現在肯定悔的腸子都靑了。
事實上，他成績好了以後，七班長都找了他兩次了。
問他要不要回七班，還給他許諾了一些條件。
畢竟，二排雖然都是二營的，但是各連老兵帶的人，肯定優先去處也是不同的。
比如王野和周琦帶的五班和六班，帶的尖子就是優先去四連，他們七班八班自己帶的尖子纔是優先去他們連。
這種情況下，韓藝後面表現的這麼好，可他現在成了五班的，以後去了四連，七班長自己鬱悶就算了，關鍵他們連長還會罵人啊！
可惜，韓藝是肯定不會回去的。
他來五班，天天自己主動加班訓練，加班背那些他以前討厭的題，爲的是什麼？
爲的就是那口氣。
他想證明他當初做了檢討，可是他依舊沒錯。
“行了，來吧，抽菸的就點，不抽菸的這根菸留個紀念也好！”
王野拿出火，挨個給他們點上。
去年，他們下連前葉三石這麼做了，而今年，他也效仿了一下。
“李華，章青移，文小龍.”
一號，推遲了半個小時的起牀號響起之後，大家被命令直接打包好東西在下樓集合。
而眼下，等王野整隊結束後，姜懷就拿出團部送來的分兵命令開始唸了起來。
邊上，各連基本都有幹部過來了。
眼下，一個個名字念出來，唸完之後，那邊就有幹部過來直接把人領走了。
順帶着，原本屬於那個連的老兵也會跟了過去。
“李俊，段瑋，龐穩.”
終於，到四連的兵了，一連唸了八個名字，其中五班只有三個，六班卻有五個！
各班帶的兵，還要分一些到炮連和重機槍連以及後勤，所以不可能你帶的，全部就全部歸你。
事實上，真能打包，有些班長怕是也不想要。
畢竟不是每個兵都適合去戰鬥連隊的。
而且有些兵，確實很拉胯。
“這邊！”場外，四連來的一箇中尉排長笑着出來招呼。
這一刻，出列的幾人中，李俊和段瑋三人看着現在還站在姜懷後面的王野咧嘴笑的很開心。
而王野也笑了下，隨即從姜懷身後脫離走了過去。
他是要去警偵連報道，但是沒人要求他和新兵一起去。
所以，他準備先回一趟四連。
送送新兵，也見見老戰友。
下午，再去警偵連。
這一刻，剩下的五班衆人中，韓藝拳頭緊緊握着在那。
他也想跟着王野。
在他現在的認知中，王野簡直對他是有再造之恩。
是王野改變了他的人生，否則他不說揹負嚴重後果回家，就算還在部隊肯定也不會過的如意。
哪像現在，他還能讓自己原本的班長低頭。
可，現在念的名字沒有他。
拳頭緊握，很不甘心，但是他沒辦法。
他是一個軍人，三個月以來的新兵訓練，他也已經把服從二字刻進了骨子中。
這一刻，王野其實也看到韓藝的模樣，甚至還和他對視了一眼。
王野朝着他笑着點了下頭，笑的他有點莫名其妙。
王野剛纔先一步下樓看過分兵名單，他知道，自己排，被選中去警偵連的就是他。
當然，王野沒和他說這個，更沒和他說自己也要去警偵連的事情。
給他留點驚喜。
“走吧！”
四連來接兵的副連長王野認識，但是不熟。
原來的一排長。
他朝着王野笑着說了這麼一句，王野也點頭。
分兵是沒必要等其他人分兵結束的。
自己連分到兵之後就直接走，省的大家還磨磨唧唧搞的很傷感。
“班長！”
王野和周琦以及一排長走在隊伍前面，後面，有人發出興奮的輕聲。
王野沒回頭都知道是李俊。
回頭笑了下。
王野同樣沒和他們說自己要去警偵連的事情。
就這樣吧，自己又不是奶媽，他們也不是奶娃娃，最後帶他們去四連也算好聚好散了。
一路無話，王野和一排長沒帶他們走小賣部。
從新兵連大門出去，最後再從團駐地那邊大門口走進去，一路到四連。
敲鑼打鼓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讓八個來到四連的新兵都很興奮。
鄭柯和指導員親自迎接。
隨後，分班。
八個新兵全部打散了，八班也留下了一個。
不過不是王野帶的，而是周琦帶的六班尖子新兵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