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猴兒似懂非懂，歪着頭，圓溜溜的眼睛盯着林凡，好似在等他繼續。
“話說從前有座山。”
“山上有座廟。”
“廟裡有兩個和尚。”
“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兩個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
猴兒：“？？？？！”
它非常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神經病啊！
我跋山涉水跑了老遠到這裡來，好不容易發現個環境不錯還有桃兒的地方，本以爲找到個好住處，結果這裡有這麼一個神經病？
那我是不是該繼續趕路，嘗試找個更好的住處？
“怎麼，不喜歡聽？”
林凡笑了：“我覺得這故事還不錯的，催眠很好用。”
“不過，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我再給你講另外一個故事吧。”
“一個···”
“跟猴兒有關的故事。”
“話說，傳說中，盤古開天地，一氣化三清。”
“還有那神魔量劫···”
“神魔量劫之後啊，天地卻也未能平靜多久，龍鳳麒麟劫又隨之而至，結果搞的三族都元氣大傷，再不復往日風光。”
“江山代有才人出，豈有，巫族與妖族對立，妖掌天、巫掌地，妖族建立天庭，屹立於三十三天之上。”
“而巫族···”
“其後，人族也~~~”
“妖族煉製屠巫劍，巫妖大戰量劫再起。”
“再然後啊，便是封神量劫，聖人謀畫，到最後，聖人不得出···”
林凡講了很多。
猴兒大多都聽不懂。
但卻好似很感興趣，一直沒睡着，且徹底不再掙扎，就這般被林凡抱在手中擼啊擼，眯着雙眼，聽林凡講它能聽懂約莫一半的故事。
“然後呢~”
“水神與火神大戰不是撞毀了不周山、天都破了個窟窿，而女媧煉石補天麼？”
“當初，女媧煉製的五彩石啊，還多了一塊兒，在補天之後，落於花果山上。”
“歷經不知多少年風吹日曬雨打···”
“突然有一天，這石頭‘砰’~炸了！”
“竟然蹦出來一隻石猴~！”
“石猴有感生離死別之痛苦，想要長生，故而出海，去到那西牛賀洲。”
“又經過多年苦苦尋找，有了些許人的模樣，且聽聞，方寸山上有神仙傳修真之道。”
“其後，拜入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等了足足七年，才終得傳法。”
“七十二變變化、筋斗雲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
“如意金箍棒···”
“齊天大~~~~聖！”
“大鬧天宮！”
“西天取經···”
“鬥戰勝佛。”
“哦，還有‘後傳’呢，大戰無天，不過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咳。”
“但話說回來啊，我最喜歡的，還是齊天大聖。”
“不是鬥戰勝佛。”
“鬥戰勝佛成了佛，卻也懂了人情世故啊。”
“頭戴金箍···”
“唉。”
一聲嘆息。
林凡是真的喜歡齊天大聖。
但也僅限於齊天大聖。
戴上金箍之後，便是名存實亡了。
之前名震四方，哪個妖怪敢嗶嗶？
之後···
但凡有點小背景的，一個都‘打不過’。
那還是齊天大聖麼？
是！
只是···
不再純粹，被上面的人···嗨。
想這些作甚？
故事而已。
林凡自嘲一笑，低頭看去，才發現猴兒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睡着了。
“你這小傢伙。”
“浪費我口水。”
他搖搖頭，將之輕柔放下，悄然離去。
如今，攬月宗之內動物不少。
這種‘小妖’也很多。
畢竟被改造過後的攬月宗仙氣、靈氣都遠比周遭地區濃郁，環境也好，吃食足夠多，這些小妖自然會匯聚而來。
對這些小妖，林凡也很包容。
只要它們不亂來，便也由着它們了。
······
‘嘰嘰嘰’~
翌日。
飛鳥嘰嘰喳喳唱歌。
猴兒醒來，伸了個懶腰。
“？”
它突然想到了什麼，四下一看，才發現昨日那個講故事的神經兮兮的傢伙已經不見了。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它暗暗心想。
“不過，講的故事還不錯。”
“石猴，齊天大聖麼？”
“···”
想到齊天大聖大鬧天空，從南天門一路砍到蓬萊東路、三天三夜都沒閤眼，它不由心曠神怡。
年少時···
不能遇見太驚豔的猴兒！
哪怕是故事中的。
否則···
後勁兒太大！
就如同此刻的金絲猴。
它不由琢磨：“若是自己也能成爲齊天大聖，那該多好啊？！”
“拜神仙爲師，求長生麼？”
它想到自己的父母。
想到小時候。
小時候在父母的帶領下來過這裡，但那時候的這裡，還是一片荒蕪，根本不適合生存。
而自己的父母，卻也在這次遷徙之中喪命。
它們都太弱了。
只是普普通通的猴子而已。
若是它們也是妖，也能修行，甚至懂長生之術、懂七十二變、有筋斗雲，又豈會···
“那傢伙，好像是這裡的主人吧？”
“他能將這荒蕪之地改造成仙境，豈不就是神仙？”
“如果能拜他爲師···”
“！！！”
“那我是不是也能長生。”
“甚至，也能成爲···”
“齊天大聖？”
它眸子閃亮。
當即便想跑去找人，拜師。
但轉念一想：“不行。”
“故事中的齊天大聖，經歷了很多，雖然我也經歷不少，但我還沒學會‘三分人樣’。”
“人···”
它想起之前見過那些人。
“人，都是要穿衣服的吧？”
“···”
它陷入沉思。
自己，去哪裡弄些衣服來？
很快，腦海中有了想法，也勾勒出‘路線’來。
之前它走過太多地方，也經歷過許多，自然知道哪裡有人居住。
只是，這途中太危險了。
對它這樣一個勉強算是小妖的小猴子而言，隨時都有可能死在路上。
但是···
它仍然想試試。
不想坐以待斃。
萬一呢？
萬一，成功了呢？
想到這裡，小猴子當即咬牙，離開。
“齊天大聖從不會退縮！”
“哪怕對手是天庭，是佛祖！”
“···”
······
“咦？”
林凡睜開雙目：“那小猴子離開了？”
“也好。”
雖然那是個母猴子，但林凡還是有那麼一丟丟慌的，至少沒太過大意，尤其是講完故事之後，甚至還隱隱有點後悔。
萬一出了啥差錯咋辦？！
所以，他一直分出一縷神魂在關注小猴子。
結果現在突然瞧見小猴子離開了攬月宗主峰，並一路遠去，便逐漸放下心來。
“是我多慮了，自己嚇自己。”
“這又不是西遊世界，也沒聽說這裡有天庭、有什麼二郎神不是？”
“何況那不是石猴，只是一隻母猴子。”
“哈哈~”
林凡乾笑一聲，伸着懶腰：“得，繼續修煉。”
“如今的實力，可還遠遠不夠啊~！”
“···”
······
“應該是這邊。”
深夜。
小猴子躲在一棵樹上，瑟瑟發抖，但雙眸卻越發閃亮。
周遭有很多危險！
捕食者有不少。
但它活下來了，且成功分辨道路：“等天亮之後再走。”
“夜晚太危險。”
它縮成一團，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翌日。
它再度前行。
沿着記憶中的道路，不曾停歇。
渴了便飲山間之水，餓了就找些野果，甚至直接啃野草、樹葉！
但它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慢。
被猛獸追過。
幾乎被蒼鷹捏碎頭蓋骨。
但都始終不曾停下腳步。
最後，它來到一處人類村落。
發現目標後，卻又轉身離去。
之後，它耗費半日，跑了很遠，採摘來不少野果，然後，放在一個農戶家門口，又一把扯掉晾在外面的一套衣物，揉成一團，一隻手抱在胸口，拔腿就跑。
哐當！
晾衣杆落地，哐當作響。
農戶家兒子出來一看，頓時大怒：“有賊！”
“抓賊啊，那死猴子偷衣服！！！”
村落中的人頓時大怒，衝出來便要將猴子打死。
猴子連忙跳上屋頂逃竄。
這時，有一個小修士冷哼一聲，就要出手。
那衣服的主人卻是突然開口：“住手！”
“它不是偷。”
“是換！”
他看着自家門口紅通通的果子，笑了：“算了，萬物皆有靈，難得這小傢伙這麼有靈性，放它走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一件衣服而已。”
咔嚓！
“嗯，這小傢伙真會挑，這果子可甜，大家嚐嚐？”
“···”
······
“呼！”
“呼！”
“呼！”
山洞中，小猴子嚇的瑟瑟發抖。
但好在，活下來了！
它看着懷中衣服，很是興奮。
然後便迫不及待開始穿。
只是，猴子哪裡會穿衣服？
哪怕它很聰明，也樂於學習，可第一次自己穿衣服，仍然是磕磕絆絆，根本穿不上。
何況，這衣服也太不合身！
撕扯許久，總算勉強穿上了，可卻極爲滑稽。
衣服太大。
衣袖、褲腿都太長！
褲腰對它而言也太大了，哪怕用繩子拴着，也需要用手時刻提溜着，更顯滑稽了。
“吱吱吱！”
水潭邊。
小猴子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忍不住捧腹大笑。
隨即又撓頭。
“這···”
“像人嗎？”
衣服是人的衣服，可自己不像是人啊，倒像個笨猴子。
“···”
“不過，心誠則靈。”
“只要我足夠誠心···”
它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將衣服揉成一團，抱着，踏上‘歸途’。
可不能在路上弄壞了！
不然，豈不是白跑一趟？
來之前便是兇險萬分。
回去，還要抱着一團衣服，還不能弄壞、弄髒，自然更是麻煩與兇險。
可哪怕如此，小猴子也愣是沒讓衣服被弄髒、弄破哪怕一點。
哪怕它自己被弄的傷痕累累。
終於，攬月宗遙遙在望。
它咬着牙加快速度，進入攬月宗範圍後，又朝主峰狂奔而去。
最終，在主峰腳下，換上了不合身的衣服，扮作滑稽模樣，開始登山。
它沿着山路，三步一叩首。
但叩首起身的時候，褲子就會掉，它便再度提起來，繼續登山。
褲腿拖的很長、很長。
袖口也是如此。
但它沒有遲疑、心無雜念。
一路攀登，誠心向上。
攬月宮內。
林凡撓頭：“這？！”
“不要搞我啊！！！”
“你走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而且你這模樣，這動靜···我是真有點害怕呀！”
他的神識一直都在關注攬月宗內部狀況，小猴子進入宗門範圍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發現了。
可直到它穿上衣服開始登山、叩首，林凡才真正發現不對勁。
這這這···
鬧呢？！
這樣搞，自己很焦灼、很擔心啊~！
“不過，應該是自己嚇自己吧？”
“首先，我不是葡萄老祖。”
“其次，它不是石猴。”
“再其次，這裡也不是斜月三星洞，是我攬月宗。”
“它甚至還是個母猴子。”
“嗯···對，自己嚇自己。”
倒不是林凡自我安慰，而是這的確相差太大了！
肯定都是巧合。
哦，不對，不是巧合。
肯定是自己給它講故事，它當真了。
林凡揉着眉心：“造孽啊。”
有心拒絕，可它如此有靈性，這一切，又都是因自己而起···
“有因就有果。”
“一時興起種下了因，我就應該承擔這個‘果’。”
“唉。”
“收了吧。”
林凡做出決定。
也是因爲愛才。
這小猴子，真的漂亮，乖巧，且很有靈性。
漂亮的猴子很多，但如此有靈性的，還真不多見。
想到這裡，林凡沒有阻止。
只是靜靜看着，看着小猴子三步一叩首，一直來到攬月宮門前，長跪不起。
林凡輕嘆：“芙寧娜。”
“門外有個小傢伙，你去將它帶進來吧。”
“是，主人。”
芙寧娜出門一看，不由忍俊不禁。
“哪裡來的小猴子，你這衣服，穿的也太···”
她偷笑。
小猴子有些尷尬，但沒吭聲。
“隨我來吧，主人讓我帶你進去。”
小猴子如蒙大赦，連忙跟上。
過程中，它還學着人走路的模樣，上身直立，只用雙腳行走。
摔了個跟頭。
······
再見林凡，小猴子噗通一聲，倒頭就拜。
林凡見狀，笑罵道：“你這小傢伙，倒是會碰瓷。”
“我知道你想拜師，但道不可親傳，我也不可能如此簡單便收了你，你且留下，在我攬月宗內當個掃地小童吧。”
“咚咚咚。”
小猴子興奮，哐哐便是幾個響頭。
肯收留就好呀！
人家齊天大聖不也是七年無所成麼？這是神仙的考驗！
林凡又道：“好了，不必如此。”
“芙寧娜，你帶着小猴兒去雲兒那裡做一套合身的衣裳吧。”
“這副打扮，也太滑稽了些。”
“好的，主人。”
芙寧娜帶着小猴子離去。
林凡喃喃道：“也不知是福是禍。”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確定這個世界沒有天庭、沒有如來佛祖啥的，就不用太過擔心。”
“何況左右我已經收了這麼多主角模板弟子，也不差這一個。”
“只是···”
“而且前提還是它的確是得是一個主角模板。”
“不過目前看來，可能性不大。”
“畢竟齊天大聖最大的特性就是天生地養，石頭裡蹦出來的。”
“這金絲猴可不是。”
“對了。”
“名字還沒取呢。”
林凡歪着腦袋想了想···
既然是準備收爲弟子而不是當寵物養，那就不能隨便取名。
“等它學上一些知識之後，再看它自己喜歡什麼名字吧。”
林凡有了想法。
得先磨礪它一段時間。
或許不需要七年那麼久，但一年半載還是要的。
而在這段時間之內，順便教它學習文字與文化。
畢竟是妖猴，哪怕是小妖，學習這些東西，應該也沒有難度纔是。
想到這裡，林凡笑了笑。
“話說回來，分身那邊，倒是離天機樓不遠了。”
“那麼···”
“···”
······
西牛賀洲很大。
遠超仙武大陸許多倍，而在西牛賀洲中心地帶，有一真正意義上的仙界巨城！
佔地面積之大，幾乎超過西南域！
說是城，只是因爲幾乎沒有‘荒地’，修士、仙家居所連綿成片，且有城主、有人維持秩序，僅此而已。
此城名爲賀。
賀城。
顯然，是以西牛賀洲的賀字爲名。
其內居民有多少，沒有幾人能說清。 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來、有人走、有人出生、有人死亡。
但其內人口，必然是在百億之上！
相隔很遠，林凡便已經感受到那片區域所傳來的驚人氣息，不由微微凝神。
“好濃郁的生靈之力。”
“上界就是上界。”
隨即，使用千變萬化之術僞裝成風塵僕僕的路人，入城。
沒有城牆。
也不需要城牆。
城內強者衆多，對於這些強者而言，城牆着實沒有必要。
且有他們的庇護，就算是相對較弱之人，一般也不會出什麼事兒。
何況，還有城衛軍呢。
他們卻也不是吃素的。
至於林凡之所以還要使用千變萬化之術，有兩個原因。
一、檢驗自己‘升級’過後的千變萬化之術能力到底如何，在常規情況下，能抵禦十幾境修士的窺探與審視。
二···
那自然是之前在仙武大陸將下界的七仙都給幹了，好歹得稍微隱藏一下、低調一點。
否則，縱然有柳神的威懾，也未必不會有人鋌而走險。
就算那些個大勢力不好明目張膽出手，可只要自己大搖大擺出現了，他們完全可以安排幾個死士，或是那些壽命不多的老瘋子與自己起衝突，然後由他們將自己弄死。
如此一來，就算柳神復仇，也很難算到他們頭上。
所以，該低調，還是得低調。
······
賀城之內，治安不錯。
至少林凡一路前行都沒遇到什麼亂七八糟之事。
最終，在賀城中部偏西的位置，發現天機樓。
與下界天機樓同樣的建築風格，但卻明顯更爲高大，仙氣繚繞，更爲神秘與非凡。
只是，偌大的天機樓內，卻是空無一人。
林凡漫步於其中，按照樓內各處指引一路深入。
最終，見到神秘的天機樓主。
emmm···
可惜，對方在屏風之後，只能看到一個模糊人影，哪怕林凡開啓瞳術也看不真切。
反而看到對方被時空法則所籠罩，好似不屬於整部古史！
“···”
林凡微微挑眉。
而對方在此刻開口：“你來了。”
林凡：“···？！”
什麼鬼？
是認識我，還是裝神弄鬼，故作高大上？
而且···
如何迴應？！
林凡並未猶豫太久。
甚至都不能說是猶豫。
因爲他很清楚一件事，無論是哪種原因，哪怕對方真的很不簡單、知道許多事，之類的，他也絕對不會告訴自己。
換言之，這絕對是個謎語人！
那麼，對付謎語人···
林凡笑了笑：“似乎，我來的不是時候。”
對方明顯一頓。
“···”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這咋跟對暗號似的？
林凡又道：“或許我不該來。”
對方：“但你還是來了。”
林凡：“···”
“出招吧？”
“哦，不是，說吧。”
對方：“···”
“你還沒問。”
林凡：“？？？”
“難道不應該是我往這兒一站，你便已知曉一切，洞悉過去現在未來，且知我所想、曉我所惑，爲我解答一切麼？”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
“緣，妙不可言。”
“你我之間有緣，且你身處迷霧，你的未來···一片虛無。”
“哦？那我是不是什麼‘天命人’？”
林凡想笑。
爲何這天機樓主有一種路邊算命老頭既視感？
這話語···
乍一聽高大上。
細一想哪哪兒都有毛病。
對方迴應：“不可說。”
林凡：“···”
“得，那我就不問了。”
林凡最特麼討厭謎語人。
還是這種算命的謎語人。
而對付謎語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你越急他越是‘謎’，直接毫不在意便可。
“我此來，是要買一些情報，甚至都不能稱之爲情報，只能說是消息。”
林凡直接開口：“首先，仙界較爲強橫勢力的基礎信息。”
“仙界頂尖強者、當代天驕的基礎信息。”
“以及，三千洲、異域的基礎信息。”
“還有神界，神界是更高級位面？還是何等存在？”
“最後便是仙界可有天庭、如來佛祖等？”
“都是最基礎的信息，甚至不能稱之爲情報，聽聞你們天機樓消息最爲靈通，這些最基礎的信息，應當極爲全面纔是？”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
他搞不明白。
爲何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難道是自己的戲還不夠？！
都已經演成這樣了，難道你不應該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震驚於自己的命運，迫切想要知道未來麼？
不應該急迫詢問我相關事宜，想知道如何才能洞悉未來嗎？
你不着急···
我怎麼坑···啊呸，怎麼賺錢？
就買點基礎信息？
這特麼能值幾個錢？
他心思急轉：“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
“你的未來···”
“我的未來之後再說。”
“我現在就想購買那些基礎信息。”
“···”
“好。”
特孃的。
今天遇到個狠人兒了。
連特麼自己未來都不在乎。
甚至自己特地營造出這樣一種神秘的氛圍，他都能控制得住？
狠人兒！
真特麼是個狠人兒啊！
“十萬靈石。”
他開口。
“這麼貴？”
林凡皺眉：“應當都是相當常見的信息纔是吧？這個價，高了些。”
“兩萬。”
“？？？！”
“此乃天機樓，你當是賣菜商販不成？！還能討價還價？”
“三萬！”
“···”
“九萬，不能再少了！”
“四萬！”
“八萬！”
“五萬！”
“七萬！！！”
“五萬！”
“六萬！”
“就五萬，你若不賣，我便去別處尋了，雖然麻煩些，但應當不至於沒有才是。”
“罷了！”
“念你與我有緣，便五萬虧本賣於你。”
林凡：“···”
嘖！
他算是看出來了，暗道：“看來，天機樓在上界也混的不好啊。”
“否則，不至於這樣。”
他幽幽一嘆。
不過仔細想來，倒也沒毛病。
在仙武大陸或許天機樓是獨一份兒，但上界是什麼地方？
能在上界有一席之地，已然是難能可貴了。
甚至還能在賀城開上這麼大一座天機樓，而且在其他洲應該也有分佈，已經是混的極好了。
······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拿到相關信息，林凡先是將神識探入記載仙界各大勢力信息的玉簡之內。
並很快了解其中信息。
這些大勢力之中，沒有‘天庭’的存在。
當之無愧的第一、大佬，乃是‘仙殿’。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自己聞所未聞的大勢力，但都在仙殿之下。
而在這些大勢力之中，林凡也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十二聖地。
嗯~~~
在下界已經只剩下九大聖地，但在這兒，十二聖地卻都還存在。
只是，混的比較一般。
屬於大勢力。
但在仙界大勢力中，大多排名靠後。
只有補天閣、截天教、坐忘道排名靠前，算是中上。
其他都是中下。
萬花聖地最是靠後。
因爲萬花聖地之中只有女子，且大多都是天姿國色。
美女一多，便容易遭人惦記。
經歷過許多事後，萬花聖地便逐漸低調了許多，但這也導致萬花聖地的實力一直上不去。
同時，林凡還瞧見一個極爲特殊的存在——至尊道場。
該勢力的描述很是惹眼：這是個大勢力。
但同時，卻又是最小的勢力。
至尊道場，每代僅傳一人。
“看來，是我想的那個至尊道場。”
將這些信息記下，林凡又開始查看上界天驕的相關信息。
信息很多、很雜！
在三千洲內，能被稱之爲天驕的存在，超過百萬之數！
每一個都在百歲以下。
但幾乎任何一個，都是仙人以上的修爲。
甚至仙人都只能排在靠後的位置，大部分，乃至絕大部分，都已突破真仙及之上！
縱然有上界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等修爲和天賦，也的確稱得上是天驕。
甚至是天驕之中的天驕。
而這些天驕，九成以上都來自各大勢力。
其中超過一成出自仙殿。
只有不足零點三成，是靠自己拼出來的散修。
且···
排名靠前的部分，都被大勢力所佔據，散修很難佔據一席之地。
“跟搞壟斷差不多。”
“哪兒都是如此。”
林凡輕嘆。
他放下這塊玉簡，隨即拿起第三塊。
是有關於‘天庭’、‘如來佛祖’相關的信息。
“上古時期，的確出現過天庭，後世稱之爲上古天庭，其後被推翻，由仙殿接替其地位與統治···”
“仙殿麼？”
“那就沒事了。”
“至於如來佛祖，查無此人？”
“嗯···”
“挺好。”
最後，林凡開始查看異域、神界相關信息。
“仙界廣闊無邊，三千洲只是其中一部分，甚至很小一部分，而三千洲之外，還有廣闊無垠的虛空、土地、海洋···”
“這些地區有理論上有無數的族羣，這些族羣，都可稱之爲異族。”
“而與三千洲接壤的異族有四個。”
“劍氣長城之外的蠻族。”
“浩然長城之外的魔族。”
“凜冬長城之外的雪族。”
“無盡長城之外的機械族···”
“機械族？”
林凡詫異。
根據這些‘情報’來看，四大長城對應東南西北，各自鎮守一方。
其他幾方，幾個異族，都很好理解。
但這個機械族，卻是讓林凡不由陷入沉思，去思考機械族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總不能是玩兒機械的吧？
科技修仙，法力無邊？
林凡摸着下巴，最後開始查看神界相關信息。
“神界，並非更上級位面，存在於仙界之中，卻又獨立於仙界之外。”
“根據描述來看，算是一個‘超大號小世界’？”
“只是他們自詡爲‘神族’，而不認爲自己是人。”
“他們的血脈也的確與普通人族有區別，且實力很強，純血神族一出生便至少擁有第八境戰力？”
“也正因如此，神族、神界自視甚高、看不起三千洲、看不起其他一切族羣，也從不與仙界之人通婚···”
“由於其實力強橫，三千洲其他族羣也不會主動招惹。”
“雙方這些年來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
瞭解到神界基本信息後，林凡心情有那麼一丟丟複雜。
從這個結果來看，神界還不至於像是星辰變中那麼高高在上，並非是仙界之上的位面。
對秦雨來說算是好事兒，至少他想要接回老婆的難度降低了不少···
但同樣的，對於其他人而言，‘難度’，卻又直線提升了。
神界並非是上界~！
那麼，綜合一下，便等同於‘神界’的劇情和‘敵人’都會被‘糅合’到仙界。
換言之···
仙界後期的敵人會很強，強的離譜！
亦或者也可以說，十三境之後的人，一個比一個變態！
“唉。”
“大方向的劇情走向已經逐漸搞不懂了。”
林凡揉着眉心。
“或許目前只能勉強把控細節。”
所謂大方向，便是仙界大勢走向。
細節，則是各個主角模板弟子的後續‘經歷’。
細節還可以勉強把控一下，大方向，他還真看不懂。
“對了~！”
林凡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我買了這麼多消息，順便再送我一個唄？”
“仙界，或者異域之中，有沒有名爲安瀾、俞陀的仙王？”
安瀾，俞陀，其實之前已經‘遇到過’。
在姜神王，也就是姜立、姜泥姐妹二人原本的世界。
只是，那個世界有些古怪。
林凡到現在爲止也不知道那究竟只是一個‘副本’，還是時間線與‘主世界’齊平的平行世界。
解釋起來很麻煩。
簡單而言，就是不明白那個世界本就存在，而且時間線相同，還是蘇巖的金手指，也就是那個聊天羣，爲了‘羣任務’而創造了那樣一個世界。
二者差別可不小。
“···”
屏風之後的樓主沉默良久，才強忍着沒破功，道：“天機樓並無買一送一之先例。”
“怎麼就買一送一了？我買了這麼多呢，送一個怎麼了？”
對方牙縫中蹦出一個字來：“有。”
“你可還有事？”
下一句話沒說出來。
沒事就滾吧！
還以爲大生意上門，結果卻是個比猴兒還精的。
沒意思！
“還真有？”
林凡詫異。
“如此看來，那個世界，是被系統搞出來的？”
“不不不，也不對。”
“不然姜立和姜泥怎麼解釋？”
“這···”
“亂了，亂套了。”
一時間，林凡也不知道這該如何解釋。
但至少對此刻的林凡而言，有安瀾和俞陀其實是一件好事。
因爲有這兩個傢伙在，就至少可以代表石昊的經歷應該不會出現太大變動。
只要荒天帝穩了···
問題就不大！
emmm···
“你還不走？”
見林凡還不走，天機樓主直接開始趕人。
“這便走了。”
林凡笑了笑，隨即離開天機樓。
······
“總算是對仙界有了一個最基本的瞭解。”
林凡微微鬆了口氣。
仙界太大。
勢力太雜。
之前奪舍那些人所知，還不足萬一。
若是不找個情報完善的機構稍微花點錢，靠自己探索，怕是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弄清楚。
而事實上，仙界一般人也懶得去了解這些。
費時費力不談，還沒什麼用處。
畢竟，對於普通仙人與真仙而言···
真沒資格跑太遠，能稍微知道點天下大勢，能弄清楚自家附近這一畝三分地便已經足夠他們‘溜達’了。
“不過這個機械族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還真挺好奇。”
“···”
······
“這傳送陣···”
“可真大呀！”
一座仙城內，石昊步入傳送陣。
看着周遭密密麻麻的陣紋，以及成羣結隊的修士、仙，他忍不住感慨。
在下界時，他也坐過好些次超遠距離傳送陣，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
但此刻，雙方對比，卻會發現，下界的超遠距離傳送陣···就是個渣渣。
至少，與此刻所見的傳送陣相比，無論是大小，還是其陣紋的複雜程度，都不足其千分之一。
而這個傳送陣，可跨洲！
轟！
沖天銀光閃耀。
傳送陣內數十萬人同時消失···
當視野恢復，石昊已然離開西牛賀洲，出現在‘清風洲’境內。
走出傳送陣後，他雙目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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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仙氣濃度，的確都要高於西牛賀洲啊。”
“聽說···”
“秦族，便在這清風洲東南部？”
如今，石昊已經傷勢盡復，甚至比之前更爲強悍，且突破到仙人境！
只是，上界對他而言，十分陌生。
他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因此···
便決定先將心中積壓已久之事做了。
尋找父母！
當初在石族，他幾乎以爲父母已經遇害，但最終才得知，父母被上界之人接引，入了上界！
他們是如何辦到的，石昊不知。
只知道，接引他們的人，乃是自己母親的家族-秦族。
在仙界都算是大勢力的秦族！
因此，他在西牛賀洲混跡一段時日，得知秦族是在清風洲東南部之後，便馬不停蹄尋到能跨洲的超級傳送陣後，趕到清風洲。
只是，他也並未直接一根筋往西南部而去。
而是準備先了解一下清風洲的具體情況。
另外···
還得再搞點錢財。
之前賺的那些，乘坐一次超遠距離傳送陣，便已經是消耗殆盡了。
去秦族見自己父母，雖然不知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卻也總不能空着手去吧？
再則···
便是石昊也有些情怯。
畢竟記憶中，有關於父母的印象，早已極爲模糊了。
······
隨後一段時日，石昊在清風洲內行走。
遭遇了不少事。
但他並未主動招惹誰，因此，倒也是問題不大，所遇到的事兒，都能自己處理。
這一日。
石昊在一客棧之中落腳。
正要離去時，卻聽聞有些酒客喝完酒之後，正高談闊論。
“你們聽說了嗎？”
“至尊道場重現江湖了！”
“什麼？！”
“嘶！！！”
“至尊道場再現？”
“至尊道場是什麼？”
“滾一邊去，你沒資格與我們說話，連至尊道場都不知。”
“至尊道場再現，必然是又要收徒了，只是不知，誰人如此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