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明媚，不刺眼。
柔和的光影在安陵市郊區的馬路邊，這是一條相對僻靜的道路，往來並沒有多少車輛。
林川將車靠在了路邊，停了下來。
副駕駛上。
小包租婆略帶疑惑地看着林川，開口問道：“董事長，你帶我來這幹嘛？”
林川鬆開了安全帶，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隨即，拿出一塊平板，在屏幕上輕輕一點，遠程連接了獵鷹科技公司辦公室的電腦。
緊接着，林川戴上了耳帶式耳機。
過了一會。
耳機裡傳出細微的聲響，像是風聲，也摻夾着翻找東西的聲音。
林川並不着急，靜靜地聽着。
終於，他在耳機裡，聽到摩根集團亞太區辦公室裡，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林川看了眼車外周邊，沒有可以的情況，微微抿着嘴，更專心地傾聽耳機裡竊聽而來的聲音。
“跑？”
這是‘餘’的聲音。
聲音不算大，但林川仍能聽清。
很快，餘又說了下一句：“好，我馬上調查！”
林川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時，他在耳機裡聽到了盧卡斯的聲音，很清晰：“餘，有什麼緊急情況嗎？”
餘說道：“那邊傳回消息，林川可能要跑！”
盧卡斯停頓了一下：“他跑哪裡去？”
“出境。”
“出境，他現在出境，豈不是找死？”
“不好說，這個人很狡猾，詭計多端，他們那邊有句話，狡兔三窟，一旦讓他出境，消失在我們的視野當中，還真沒那麼容易找到他！”餘的語氣有點鄭重。
另一邊。
盧卡斯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他不管他的那些小女朋友啦？”
林川聽着聽着，嘴角一抽。
什麼叫‘他的那些小女朋友’，就一個欣欣好吧！
“跟他合夥開公司的張欣欣，應該在他的車上，估摸着一塊跑！”餘沁看了眼盧卡斯，說道。
“另外兩個呢？”盧卡斯問道。
“沈倩倩和夏青青沒有動靜，可這兩個人我們動不了，他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先帶張欣欣跑。”餘沁猜測道。
“沒想到是個孬種！”盧卡斯笑罵了一句，“那我們的官司，是贏定了！”
餘沁輕輕點點頭。
隨即，餘沁和盧卡斯兩人，立即開始調查林川和張欣欣的出行行程。
林川沒有近幾天的行程。
他被起訴，有官司在身，暫時限制了出行。
餘沁倒是無意間找到了720公司李慶的出國機票，再與盧卡斯一覈對，馬上就鎖定了一個結論：林川想僞裝李慶，潛逃出境。
呼——
聽完這一長段的對話，林川摘下耳機，輕呼了一口氣。
基本上，可以下結論了。
——公司裡的卡爾=AW黑客組織的卡爾。
林川不知是讚揚卡爾，還是暗笑卡爾，只說了一句：“很大膽！”
“董事長，我可以問問，誰很大膽嗎？”
一旁，小包租婆乖巧地坐了很久，不玩手機，不下車，就靜靜地坐着，等待林川忙完他的事。
林川轉過頭來，習慣性地捏了一把小包租婆的小臉蛋，然後笑道：“咱們公司裡，混進了一隻老鼠！”
“嗯？”
小包租婆漂亮的鵝蛋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怔然，“什麼老鼠？”
“大老鼠！”
林川饒有興致地笑着。
小包租婆皺了皺眉，思索了半晌：“你是說，卡爾？”
“真聰明！”
林川輕輕點頭，讚揚道，“你絕對想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小包租婆腦子雖然靈活，但絕沒有接觸過卡爾與林川這種‘諜影重重’的較量，一時之間，沒辦法猜測卡爾的身份。
林川看着小包租婆呆呆的模樣，也不打啞謎了。
他又看了眼周圍，笑道：“卡爾是AW的核心人物，跑我們公司來當臥底了！”
“啊？”
小包租婆頓時一怔，更懵了。
AW的核心人物？
這是個什麼量級的人物呀？
林川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把竊聽到的錄音，都給小包租婆說了一遍，聽得小包租婆一怔一怔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卡爾抓起來？”小包租婆怔怔地問道。
“抓起來幹嘛？”林川反問。
“清除我們公司的毒瘤，順便給倩倩姐、青青姐加點業績！”小包租婆一邊說着，一邊點頭。
林川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有了卡爾在咱們公司，我就能有希望能吃下摩根集團和AW了！”
“我明白了！”
欣欣的小腦袋終於醒悟了過來，“你是要利用卡爾？”
“這麼好的傳聲筒，不用怪可惜的。”林川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我們接下來要幹嘛，去機場嗎？”
“當然了，演戲要演全套！”
林川啓動汽車，一腳油門踩下，在安陵郊區兜兜轉轉了幾圈，然後往機場去了。
安陵機場，距離林川的位置，並不遠。
不過，林川和小包租婆想要搭上飛機，那就難嘍。
不出林川預料，林川剛出示證件，就被機場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隨後帶回了安陵市區。
當晚，夜幕降臨之際。
‘林川欲出境躲避訴訟’的熱搜，空降各大平臺。
一時間，林川像是坐實了‘侵權之名’。
在竊聽器裡，林川甚至都聽到了盧卡斯半場開香檳、搖晃紅酒杯的歡愉聲音了。
林川不敢想象，要是真讓他們打贏了官司，那得快樂成什麼樣呀？
可是，‘摩根集團’不是快樂星球，林川也不是快樂大使，他心道，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目前，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當然了，也有好消息！
當晚，熱搜出來之後不久，雷歐給林川打來了電話，話裡話外，都是對林川言語的關切，林川處於保密，便只讓雷歐放心，別的沒有多說。
另外，雷歐表示——
哈斯武裝在林川這裡購買的‘PHL-191遠程箱式火箭炮’，今天首射，很成功！
‘370公里射程遠程箱式火箭炮，橫空出世’，這樣的消息，已經傳回了國內，正在不斷蔓延之中。
【宿主，您選定製作新式武器——PHL-191遠程箱式火箭炮，已經發射，這款新式武器正在接受市場認可！】
【恭喜您，獲得了雷歐的認可。】
【恭喜您，獲得了斯蒂文的認可。】
【……】
林川坐在家裡，腦海裡的系統面板，不斷浮現出‘PHL-191遠程箱式火箭炮’獲得認可的消息提示。
終於，這個考覈任務來了。
林川打開了系統面板——
【作品：《軍火大亨》。】
【當前狀態：已發佈。】
【當前人氣值（均訂）：98775/80000（包含海內外數據）。】
【考覈任務：製作一款未問世的新式武器，獲得不少於10萬人的認可（2106/100000）。】
2106這個數字，還在不斷上漲。
“好像，混進了不同地區的人。”
林川嘀咕着，他在系統面板裡，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譬如，張欣欣，沈倩倩、夏青青、白楊、秦思思，連悠悠、孫成、安可琳娜都在裡面。
夜幕降臨，正是休息的時候。
點點燈火開始亮起，像是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勾勒出初冬的夜晚的畫面。
林川看了眼沙發旁，正在刷手機的小包租婆。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輕柔紡紗睡衣，側着身子靠在沙發上，顯得一雙白嫩嫩的腿又長又直，還帶着點肉，不是那種瘦瘦的感覺。
林川看她一臉認真地刷着，便問道：“欣欣，你在刷什麼？”
“我刷你的大炮呀！”
小包租婆便抿抿嘴，嘴角帶着笑意：
林川嘴角一扯。
好一個刷大炮！
不過，那確實是我設計的大炮。
於是，林川便問道：“威力怎麼樣？”
“威力很大！”
小包租婆笑意盈盈，一雙明媚清澈的眼睛，泛着秋波，眨呀眨，像是天上的星河，緩緩流動。
林川湊到她的身邊，說道：“我看看。”
小包租婆挪了挪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了林川的懷裡，把手機畫面放在林川的面前：“你看看，國際新聞，哈斯武裝發射了咱們的火箭炮，370公里射程首次曝光。”
林川的視線落在手機上。
畫面裡，是一則視頻，中間是火箭炮發射的畫面，上面配着黃色大字‘重磅！370公里射程遠程箱式火箭炮，橫空出世！’，下面則是幾行小兩號的字‘哈斯武裝今日亮相了一臺新式武器，自稱是370公里射程的遠程箱式火箭炮，威力巨大，破壞力極強……’。
發佈者是一個新聞媒體。
畫面的右側，是點贊、評論、轉發、收藏等圖標。
其中，點贊2.3萬，評論6705條。
精選評論——
【這比海馬斯火箭炮，還要遠70公里呀，這是市面上射程最遠的火箭炮了吧？】
【我更好奇的是，哈斯武裝從哪裡得到的這門火箭炮？】
【又是在沙漠裡撿到的先進武器嗎？】
【哈斯武裝：沙漠自己長武器啊，根本用不完！】
【隔壁那條熱搜，網文作者侵權沙尼亞武器研究公司，好像寫了，那位作者侵權的科技專利，就有遠程箱式火箭炮，那個版本是350公里，不知真假！】
【要我說，都不如海馬斯，雖然海馬斯射程短一點，但他作爲市面上最暢銷的火箭炮，威力強，技術穩定，別的都標榜自己射程第一，到最後，有錢的武裝組織，都是買海馬斯！】
【……】
林川對這些評論不置對否，只是笑了笑。
懷裡的小包租婆反倒是義憤填膺了起來：“這個說不如海馬斯的人，骨頭這麼軟的，董事長，等你的600公里射程火箭炮發射了，狠狠打他的臉！”
林川的左手放在小包租婆的後脖子處，順手一彎，便揉了揉她的小臉蛋：“這些都是境外組織弄的水軍，混淆視聽的。”
“怎麼這麼多水軍！”
小包租婆蹙了蹙鼻子，憤憤道。
她是個女生，對軍事不瞭解，可是關於林川的武器，她就很瞭解了，還專門找了國外的一些武器對比。
海馬斯火箭炮的型號、射程、研發部門、市場售價等，甚至其中原理，小包租婆也能瞭解一二。
她當然知道，海馬斯火箭炮和林川的火箭炮，不可同日而語。
“在哪都有水軍。”
林川笑了笑，又說道，“咱們公司，還有臥底呢。”
“說的也是。”小包租婆換了換姿勢，趴在林川身上，“官司那邊的文件，估計這兩天就能整理好了。”
林川點點頭：“沒問題，過兩天，我再給你們補一份重要資料，然後這一場官司，就穩操勝券了。”
“那太好了！”
小包租嘿嘿一笑，然後話鋒一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川，“剛纔你說什麼？”
“這一場官司，穩操勝券呀！”
林川看了眼小包租婆，只覺她有點不對勁。
“穩什麼？”小包租婆眨了眨眼睛，秋波婉轉，帶着幾分媚意。
“穩……操勝券，嗯？”
林川一頓，啞然失笑，隨即大手一拍，“明目張膽，車軲轆都碾我臉上了！”
小包租婆笑顏如花，勾住了林川的脖子：“你不喜歡嗎？”
“我都被起訴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事？”
林川輕輕彈了一下小包租婆。
小包租婆微嘟着嘴：“你剛纔不是說穩操勝券嘛，我這不尋思着，開個香檳，獎勵一下你。”
她特地咬重了‘穩操勝券’‘獎勵’這兩個詞語，臉蛋就湊在林川的面前。
“半場開香檳不可取！”
林川鄭重地說道，隨即，語氣一變，“不過……”
“不過什麼？”小包租婆帶着點疑惑。
“不過，獎勵可以提前一點！”
林川哈哈一笑，攔腰就將小包租婆抱了起來。
初冬的夜，空氣中仍瀰漫着淡淡的溼潤，房間裡開了暖氣，沒有寒意，林川抱着小包租婆進房，正兒八經練起了書法。
書法有篆書、隸書、楷書、行書、草書字體五種。
咳，林川練的是最後一種。
正所謂，疾風才知勁草。
初冬的西北風，應和着林川的書法，輕拂着細嫩柳樹的腰肢，沿着街道，順着江水，涌進山澗，在羣山環繞之中，發出嗚嗚的聲響。
風越猛，浪越高。
窗外的安陵江，並不平靜，像是宣紙上的草書字體，在北風猛烈的攻勢下，泛起陣陣浪花，不斷涌動，不斷交織，頗有‘夜闌臥聽風吹雨’的戰爭狂意，金戈鐵馬，衝進了敵軍陣營！
夜，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