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看着對面的多倫,露出了蛋疼的表情。
尼瑪,十幾個命卡師裡,怎麼好死不死就抽到了這個人。
這倒不是說多倫有多強,只是他這套牌組實在是……
但不得不說的是,多倫這樣的人其實在美利堅那邊還是挺受歡迎的,這樣的XP似乎在那邊廣泛存在來着。
“哦,沈歲,我聽說過你。”多倫雖然變態,但還是非常的熱情的——雖然沈歲巴不得他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
沈歲禮貌性地笑了笑:“你好。”
“哈哈。沒想到這場比賽的第一個對手竟然是你。”多倫露出了苦惱的神色,他並不是那種自視甚高的命卡師,並不認爲自己可以穩贏沈歲,“我還以爲今天會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呢。”
說着,多倫還指了指自己一旁的包:“我連道具都準備好了。”
不……兄弟,我知道你很變態,但是你也沒必要無時不刻地表現給我看吧。
沈歲沒有去接多倫的話茬,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別人都已經開始了,我們也開始吧。”
“這場比賽,遇到後面會越危險。”多倫一邊點亮決鬥儀,一邊對沈歲說道,“你還這麼年輕,危險的事情你把握不住,要不還是讓我贏下這場決鬥吧?”
沈歲聽到多倫的話,頓時黃豆流汗。
你這是去把握危險的還是去跟危險交配的?
“只有勝者,纔有資格說自己能夠把握危險。”沈歲回答道。
多倫見勸降不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片刻的停頓:“伱說得對,只有勝者纔有資格說這種話。那麼就讓決鬥開始吧。”
說着多倫便展示了決鬥儀。
雙方同意,決鬥開始。
雷神索爾杯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之下拉開了帷幕。
在決鬥領域展開的瞬間,所有的命卡師們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哪怕這場比賽附加了太多的外在因素,哪怕外面還有一個強大的敵人等待他們去戰勝,但決鬥開始的瞬間,他們全都變成了純粹的決鬥者。
包括多倫也是這樣。
多倫的身上,有很多東西都是沈歲想要瘋狂吐槽的。
比如他的變態癖好,比如他的輕浮言語,比如他的噁心牌組,亦或是他性別流體的自我認知。
但不得不說的是,多倫有着自己獨有的決鬥者的氣場,當決鬥領域展開的時候,沈歲可以非常清楚地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氣場的存在。
他彷彿跟自己的牌組融爲一體了。
“哦,一看到它曼妙的身姿,我就想到了那個甜蜜的夜晚。”先攻的多倫指着自己剛剛召喚出來的扭曲章魚,說道,“它那黏膩的觸手,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感覺。”
TM的,你還真的跟自己的牌組融爲一體啊!
沈歲看着場上這隻醜陋扭曲到了極致的軟體生物,那狂放不羈的扭曲身體彷彿是一坨癌細胞組成的肉團,長相瘋狂而隨意到了極致。
關鍵是,在聽到多倫的話之後,沈歲下意識地還認真審視了一下,思考了幾秒鐘這個東西到底該用什麼方式進行褻瀆。
這幾秒鐘的時間,讓沈歲整個精神世界都差點崩塌。
精神攻擊!這TM的絕對是精神攻擊!
沈歲立刻收斂了心神。
沒想到啊,沒想到。
對手竟然是一個能夠在決鬥中給予對手精神傷害的超凡者!
多倫注意到沈歲的表情:“你看起來好像很難受。”
“我在思考怎麼殺了你。”沈歲直言不諱。
多倫哈哈大笑:“已經不止一個人對我說過這句話了,不過我問心無愧就是了。”
說着,多倫還指了指遠處正在決鬥的蒂艾斯說道:“我第一次跟這傢伙決鬥的時候,決鬥領域一消失,他上來就給我了三拳,直接把我打進了醫院。”
沈歲嘴角微抽,他沒想到多倫和蒂艾斯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往事。
“我看你和蒂艾斯不是相處不錯的隊友嗎?”沈歲道。
“那是當然。”多倫很認真地說道,“我打不過他,那就只能跟他成爲朋友了。”
好傢伙,這是什麼邏輯。
“而且,蒂艾斯這也算是正常反應吧,比這更過分的反應都有。”說着多倫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曾經有個傢伙決鬥結束之後朝我腦袋上開了一槍,至今子彈還留在我的腦子裡呢。”
“……”
“哈哈,不用感到同情,雖然不被別人接受,但我過的很快樂不是嗎?”多倫拍了拍自己的牌組,“我可以跟我的愛人們並肩作戰。”
“沒……”沈歲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只是想說,你再不展開的話,條要燒完了。”
多倫這纔想起現在正在決鬥呢。
“哦~!抱歉。”
多倫拍了拍腦袋,發動了場上【怪物新娘·扭曲章魚】的效果:“發動扭曲章魚的效果,從我的牌組中選擇一張【怪物新娘】隨從特殊召喚到我的場上。”
展開牌組,多倫雙眼放光,他的目光平等而憐惜地落在每一張隨從卡上。
“出來吧!【怪物新娘·柱中蛆蟲】。”
一個巨大的木柱隨着召喚的光出現在了多倫的場上。
這是一個腐朽的木柱,表面上有着無數不規則的孔洞。
通過這些孔洞,沈歲依稀可以看到腐朽木柱內部正在扭動的白色蠕蟲。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的注視,這些蠕動的蛆蟲扭動着它們雪白肥胖的身體,跟沈歲打着招呼。
多倫看着場上的柱中蛆蟲,舔了舔嘴脣,對沈歲說道:“它真的很贊,我甚至沒有辦法滿足它,你要不要……”
“決鬥!決鬥!”沈歲再次感覺到了精神衝擊,他強行壓制住自己的聯想,表情嚴肅地說道。
他終於能夠理解爲什麼會有人在決鬥結束之後在這個傢伙的腦袋上開一槍了。
在民風淳樸的美利堅,這傢伙竟然還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看到沈歲拒絕,多倫略微有些失望,這已經是第三百六十二個拒絕他的命卡師了。
怎麼會這樣?明明蛆蛆非常的可愛漂亮啊。
嗯,可能是華夏沒有那些文化吧,畢竟蛆蛆今年才十三歲。
多倫發動了柱中蛆蟲的效果,從牌組中抽一張牌,然後棄置兩張手牌。
“發動剛剛進入墓地中的【怪物新娘·魔鬼婚紗】效果。”手牌剛剛進入墓地,多倫就發動了其中一張隨從卡的效果,“己方主要階段,我可以將墓地中的該隨從特殊召喚到我的場上。”
魔鬼婚紗。聽到這個名字,沈歲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終於有一個是正常的了。
“復活吧!我的愛人!”多倫激動而虔誠地說道。
好不容易正常點,不要說這種不正常的臺詞啊!
沈歲無語的功夫,一位穿着黑紗的妙齡少女邁着妖嬈的步伐走上了多倫的前場,巨峰山巒一般的前胸隨着她的走動而上下襬動。
不管怎麼樣,至少自己的眼睛可以歇一會兒了。沈歲心中默默想着。
然而,多倫看着走上場的魔鬼婚紗,卻皺起了眉頭:“親愛的,都跟你說不要倒立上場了,這樣對我們的孩子不好。”
倒立上場……
孩子……
還沒有等沈歲對此做出反應呢,多倫那邊就開口說話了:“發動【怪物新娘·魔鬼婚紗】的效果,一回合一次,將我場上除其以外的至少兩隻【怪物新娘】隨從送入墓地發動,令其進行一次形態轉換,並從場上將【怪物小孩·半身女孩】特殊召喚。”
隨着魔鬼婚紗的效果發動,原本美麗妖嬈的妙齡少女身上散發出令人恐懼的詭譎氣息。
只見她張開了嘴巴,無數的黑霧從她的口中噴涌而出,將多倫整個場地全都籠罩。
下一刻,扭曲章魚與柱中蛆蟲全都被黑霧吞噬,卡片化作黑光進入了墓地。
緊接着,少女那複雜華麗的長裙之下發出了恐怖的尖叫聲。
少女整個人開始扭曲翻轉,雙手不規則地支撐着地面,朝天的裙子順應着萬有引力的作用向下垂落。
然而想象中的福利場景並沒有出現,落入沈歲眼簾的,是一張難以想象的血盆大口。
吧嗒吧嗒,這張大嘴不停地開合,兩排帶着不知名血肉的牙齒不停地碰撞,發出令人膽寒的尖銳聲音。
然而這一切遠還沒有停止。
在翻轉中已然成爲下半身的少女頭顱也在這個時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正當沈歲以爲會有什麼噁心的排泄場景出現的時候,一隻手從頭顱的嘴巴里伸了出來。
伴隨着尖叫與哭泣聲,頭顱的嘴巴形成了一個誇張的開口,一個半身的少女從中攀爬了出來。
而隨着少女的出場,魔鬼婚紗那令人矚目的前胸也變得平坦了一些。
趕緊着TM的是你懷孕的肚子啊!
沈歲捂住了臉。
尼瑪的,感覺多倫這套牌組的每一步都超乎他的想象,難怪這傢伙在決鬥結束之後會被對手暴揍甚至直接槍擊了。
我都感覺自己等不到決鬥結束,就想要取了對方的性命了。
能夠讓沈歲等不到決鬥結束就產生幹掉對手的想法,多倫確實是第一個。
多倫將自己的魂卡【怪物新娘·魔鬼婚紗】形態轉換爲了【怪物新娘·噩夢新娘】,而從魔鬼婚紗口中爬出來的半截少女來到了場上,正是他要特殊召喚的【怪物小孩·半身女孩】。
這張卡似乎是魔鬼婚紗的伴生卡,並不存在於牌組之中,是類似於衍生物的存在。
而到了這一步,多倫的先攻回合遠還沒有結束。
正如多倫所說,他牌組中的隨從卡全都是他老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多倫算是完成了沈歲都沒能完成的壯舉。
但對於這個傢伙的XP,沈歲真的是很難評價。
總之,在經歷了多倫的先攻展開後,沈歲已經有了一種佩服的心情了。
本來以爲這傢伙對斷界詭怪產生那種心思,是一種變態的行爲。
但一看他這套牌組展開中展露出來的隨從外形,沈歲甚至感覺斷界詭怪對於多倫來說簡直就是小清新一般的對象了,甚至是那種大魚大肉之後啃黃瓜解膩的行爲。
不是兄弟,這你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多倫每召喚一隻隨從,沈歲都有這樣的想法。
沈歲從來沒有如此的刷新世界觀過。
多看一眼就爆炸,絕對不是誇張的比喻。
終於,在感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經來到極限的時候,沈歲選擇了主動關閉自己的五官,以避免自己被下面的場景給精神污染了。
雖然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精神傷害,但沈歲感覺這樣的場景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太過先進了。
沈歲這邊繃不住,正在直播間裡觀看比賽的那些觀衆也少有能夠繃住的。
薇薇安看着沈歲的決鬥,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突然覺得……”芙蕾梅亞捂着嘴巴說道,“他找那麼多老婆也不是不能接受了,至少審美是正常的。”
琪莎拉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在看到了多倫的表演之後,一向覺得沈歲喜歡讓她們穿各種各樣的衣服和制服的行爲難以接受的保守龍娘突然感覺自己的主人還是蠻正常的,最多也就是讓她變成半龍孃的形態對自己的尾巴動手動腳。
薇薇安嘆了口氣,揉着太陽穴有些頭疼地說道:“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夠讓阿歲面露難色的對手。”
關鍵是這種面露難色是真的無法克服的那種。
瑪蒂娜眨着眼睛,面紅耳赤:“怎麼能對章魚做這麼過分的事情。”
不是,你關注的重點錯了吧?
“不過,言歸正傳……”芙蕾梅亞抿着嘴脣說道,“克勞德他經歷了這一遭,回來應該會變本加厲地索取補償的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女孩都露出了令人遐想的表情。
薇薇安偏過頭去,道:“芙蕾梅亞,你多準備幾套衣服。”
芙蕾梅亞頭上冒出了問號。
指了指自己:“只有我?”
“嗯,琪莎拉的話,萬一阿歲讓她變成巨龍怎麼辦?”薇薇安的目光掃過了琪莎拉,“安撫阿歲的工作只能交給你了。”
“唉?薇薇安你不來嗎?”芙蕾梅亞抱住薇薇安的脖子說道。
薇薇安大聲說道:“我纔不要呢!”
“那個……我呢……”瑪蒂娜指了指自己。
“你不行!”其他女孩異口同聲地說道。
薇薇安又補充了一句:“你也會教壞阿歲的。”
小人魚失望地拍了拍自己的魚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