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瓦爾哈拉事件與嶺南事件的調查報告公佈，緩衝區計劃正式進入了大衆視野。
新的命卡師等級制度也隨之公佈。
這自然引起了一大羣人的反對。
但正如之前所說的，在面對這種危難局面的時候，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確實有人因爲害怕在緩衝區中失去生命而選擇了退縮，但是更多人還是很快就接受了這樣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根據網上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隨着超凡者的入侵，現實世界的命卡師們也逐漸顯露出了各自的超凡力量。
有些人的力量來自於自己的魂卡，他們的魂卡可以通過決鬥儀的連接短暫的來到現實世界。
而還有一些人在魂卡世界本來就具備超凡力量，這使得他們本身也開始擁有超凡的力量了。
這些現象，早在超凡入侵出現苗頭的時候就已經被官方檢測到了，不過那個時候出現的本土超凡者大多被官方控制了。
也是藉着這幾個月的信息時間差，各國官方成立了各自的超凡管理部隊，用於管轄國內出現的超凡者。
當沈歲來到探索局的時候，王明正在忙碌之中。
“這麼多的文件啊。”沈歲看着王明桌子上如同山巒一般的文件，驚訝地說道，“你處理的過來嗎？”
“處理不過來也得處理。”王明頭疼地說道，“這些是新一屆報名成爲命卡師的新生，需要對他們進行嚴格的心理評估才能發放決鬥儀。”
“心理評估……現在這麼嚴格了嗎？”
王明吐槽道：“不要小瞧人類鑽研和利用規則的本領啊。國外已經出現了利用決鬥儀在魂卡世界修煉力量然後映射到自己身上讓自己獲得超凡力量的例子了。”
沈歲一時沒明白過來：“這樣難道不好嗎？”
“你知道嗎？美利堅那邊的槍擊案數量大量下降了。”王明答非所問道。
“啊？”
“因爲那邊的犯罪者發現，用超凡力量殺人更加隱蔽而高效。”王明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沈歲說道，“讓沒有接受過心理訓練的人擁有可以隨意主宰他人性命的力量，始終是一種威脅。”
沈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王明這段話了，這話題開得太高了。
平凡時代就平凡時代的困境，超凡時代自然也有超凡時代的困境。
“不過好在，我們已經找到方法了。”王明笑着對沈歲道，“至少在國內應該可以實施下來。”
說着，王明在桌子上翻找了好久，找到了一份文件，遞到了沈歲的面前。
沈歲拿起文件一看。
這是一份關於普及決鬥儀和基礎牌組的計劃。在這個計劃實施之後，決鬥儀發放的模式將會從如今報名評估隨後發放的模式，修改爲華夏人出生之後就要強制綁定決鬥儀的形式。
當然，這種出生時就強制綁定的決鬥儀功能只有一個：當你受到超凡力量的襲擊時自動響應，將你拉入決鬥領域之中。
如果對你造成傷害的人處於決鬥儀的捕捉範圍，那麼對方也會被強制拉入決鬥領域，開啓一場雙方不能投降的強制決鬥。
怎麼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這種模式……
“這是新垣小姐給我們提供的代碼。”王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歲。
好吧，看來是薇薇安給他們的代碼。
“我們研究發現，決鬥領域開啓的瞬間，所有攻擊都會因爲失去目標，從而保護決鬥儀的持有者不被超凡力量所傷。”王明開口說道，“雖然根據嶺南事件的調查報告，強大的超凡者還是可以在決鬥領域中使用超凡力量，但這種規格的超凡者終歸只是少數，強制決鬥的決鬥領域足以讓絕大部分人從惡意超凡者手中存活下來。”
“而這種強制決鬥一旦開啓，超凡管理局就會收到警報，會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現場進行處理。”王明道，“雖然只是妥協的辦法，但也是我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令大部分人避免超凡者傷害的辦法了。”
外界入侵的超凡者，可以通過緩衝區來阻隔。
但本土成長的超凡者一旦想要做惡事，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避免大規模的傷亡了。
如今超凡時代已經逐漸到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躲掉超凡力量的影響。
“不是所有人都有很強的決鬥能力的吧？”沈歲疑惑道，“如果在你們趕來之前就輸掉決鬥的話……”
“決鬥不會，燒條還不會嗎？”王明咳嗽兩聲，道，“傻逼纔會乾燒條這種事，我想正常人學起來應該不難。”
這套措施，本質上就是讓人有拖延時間，讓專業的人來處理案件的機會，而不是讓所有人都有反殺對手的能力。
“而且，我們也正在研究開發一種能夠根據局勢自動運行的AI。當決鬥儀沒能捕捉到對方的時候也可以讓決鬥儀以這個AI作爲對手開啓決鬥領域，避免對方繼續傷害。”王明接着說道，“這個AI一旦開發出來，或許以後這種避禍形式的決鬥就不需要本人親自操作了。”
“訓練對戰AI啊，那可需要不小的數據量。”沈歲琢磨道。
“只是針對一套自閉牌組的話，其實並不算困難。”王明解釋道，“這個計劃中，所有出場的決鬥儀都會自帶一套初始牌組。批量生產的一模一樣的初始牌組。”
“批量生產？這做得到嗎？”沈歲皺着眉頭疑惑道。
王明看向了沈歲：“裝備可以批量製造、法術可以灌注成卡片，至於隨從，你的人偶牌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機械隨從雖然也能批量鑄造，但是配套的法術卡沒有很好的方式批量製造……”
“你看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沈歲默默後退了一步。
王明嘿嘿笑着：“我們已經在八號世界建立了生產工廠，只是人偶的原型以及配套的法術卡還沒有定型。伱卡片多，而且也組了人偶牌組，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參考呀。”
你這傢伙。我說你都這麼忙了竟然還跟自己說那麼多的話，感情是想要從自己身上薅羊毛啊！
沈歲非常想吐槽，向來只有他薅別人羊毛的，這被人薅到自己頭上來的，還是第一次。
但是仔細想想，這全民一出生就能決鬥的時代，真的超級酷的好吧！
沈歲頓時就沒有了拒絕的想法。
“真的可以批量生產嗎？相同的隨從？”
王明笑道：“怎麼可能是相同的。隨從卡都是獨立對應的，雖然對應的隨從是工業化批量生產的產品，但是本質上不是一個東西，每一個人偶都會有對應的SN碼。”
“那特別吉利的數字是不是可以抽出來單獨加錢賣啊？”
“……”王明直接就被沈歲這個問題給噎住了。雖然官方內部確實有聲音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大範圍發放決鬥儀的虧損，但你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啊！
“咳咳，所以你今天過來是爲什麼啊？”王明咳嗽兩聲，強行轉移話題道。
“不是你們邀請我當考官的嗎？”沈歲疑惑道。
“額……這種事電話裡說說不就行了……”
“電話裡說明白了，我還怎麼找理由出來。”沈歲露出了滄桑的表情。
現在這家，他是一分鐘都待不了了。
薇薇安、琪莎拉至少還含蓄一點。伊莎貝拉和芙蕾梅亞那可真的是把榨乾進行到底啊！沈歲現在真的很懷疑她們兩個的種族，這TM真的不是魅魔嗎？
想到這裡，沈歲的雙腿就有些軟。
這種戰鬥的激烈程度，實力再強也頂不住啊！這TM的是百分比傷害啊！
王明看着沈歲臉上的滄桑，疑惑不解：“你這表情是怎麼回事？”
“你沒談過戀愛，不懂這個。”沈歲擡起手，拍了拍王明的肩膀。
王明嘴角微抽：“我就簡單的問個問題，爲什麼上來就給我暴擊傷害啊。我單身礙着你了啊？”
“所以，考官的工作什麼的，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安排上？”
“內部考覈還沒有正式開始……”王明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看到了沈歲臉上絕望的表情。
沈歲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能夠把他迫害成這個樣子的……
“我就想休息一天……”
“早知道不給愛麗絲放假了……”
王明聽到沈歲喃喃自語着。
“不過……”王明話鋒一轉，對沈歲說道，“在正式的考覈開始前，局內的領導們打算先自己測試一下考覈的強度，避免考覈強度過低。畢竟這真的是要堵上性命去戰鬥的地方，稍有不慎是會出人命的，考覈的標準必須要嚴格。這個‘內測’的考官還沒有定下來，我可以把你的名字提上去。”
“什麼時候！”
“後天……”
“不能是今天嗎？”
“我沒這個權限……”王明有些猶豫，然後就看到沈歲這句話並不是給自己說的，而是對着手機說的。
“什麼？”電話那頭，張舫疑惑的聲音傳來。
好傢伙，沈歲這小子二話不說就“上達天聽”唄。
“你們內部考覈的提前測試，不能是今天嗎？”沈歲非常認真地說道，“我今天正好有空。”
張舫下意識開口道：“這種活動，是需要很嚴整的規劃的……等等！”
他終於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當考官了？就在今天？”
“有問題嗎？”沈歲問道。
張舫立刻答道：“沒有問題！前期的準備已經全都做好了，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考官罷了。如果是你的話，非常合適！”
說到最後，張舫的聲音甚至已經有些興奮了。
沈歲可以理解這種興奮。
是一個決鬥者面對期待已久的決鬥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興奮感覺。
張舫的情緒似乎通過手機傳遞到了沈歲的身上。
這位探索局的局長，退役之前可是國內頂尖的九階命卡師啊。
沈歲早就期待跟他進行一場決鬥了！
張舫很快就安排好了考覈先行測試的事宜，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站在一旁的助理看到張舫的表情，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總局，最近我們的行程已經塞滿了，沒有時間讓你去決鬥的。”
“什麼話？”張舫一挑眉毛，“我像是那種滿腦子都是決鬥的人嗎？”
“根據您過去的表現，是的。”助理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您這一個月以來，已經因爲各種原因，在局裡面進行了六十二場決鬥了。”
張舫一愣：“該死，有這麼頻繁嗎？”
助理翻看了一下記錄：“您上一場子在局裡面的決鬥是在一個小時前，你揚言剋扣今年的補貼，逼迫我跟你進行一場決鬥。”
“咳咳，咳咳。這不是最後沒扣嗎？”張舫尷尬地咳嗽道。
“那是因爲你決鬥贏了心情好。”
“我輸了也會給的好不好！”
“那確實。上次遊文啓贏了您之後，您確實如常發放了他的補貼。但是我很好奇，您爲什麼要把這部分的補貼打到他夫人的賬上？”
“那是賬號丟失！賬號丟失！”張舫氣急敗壞地拍着桌子道。
“明白了。”助理點了點頭，合上了手上的筆記，“請問輸不起的總局大人這次又打算以什麼理由在工作期間進行決鬥呢？”
張舫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助理，自己這個輸不起的名頭估計已經在整個探索局裡傳開了。
TM的！遊文啓你這小子，爲什麼好死不死就在那個時候忘記銀行卡賬號啊！
張舫這邊吐槽遊文啓的時候，薇薇安正在家裡教育着伊莎貝拉和芙蕾梅亞。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薇薇安拍着桌子說道，“阿歲今天走路都沒有精神了。”
“是啊是啊！”一旁湊熱鬧的瑪蒂娜點着頭說道，“都透明瞭。”
所有人一愣，齊刷刷看向了小人魚。
瑪蒂娜吐了吐舌頭，默默躲到了琪莎拉的背後。
薇薇安嘆了口氣，揉着太陽穴，道：“阿歲還說愛麗絲過幾天要過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精力去做安防措施了。”
正說話呢，沈歲的電話打了過來。
“哈哈！薇薇安！我今天要在探索局做考覈測試的考官，估計回不了家啦！”
興奮的語調都快要跳出來了。
考覈測試……我看是有決鬥吧！
薇薇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看來~我們的沈歲大人，還是有很多榨乾的潛力的呢~！”伊莎貝拉舔着嘴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