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的手攥緊了起來,他的臉慘白,楚綿綿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就見他擡起了頭望着面前的主考官。
面試官看着他,輕蔑的笑了:“還真的是你啊。嘖,抱歉了,雖然你的學歷不錯,但是你的人品有問題,我們不敢收你,和你一起工作我們很困擾啊。”
陸清的手微微顫抖着,他喉結滾動了下,開口爲自己辯駁:“我、我沒有騷擾任何人,當初的事情就連學校都澄清了,是個誤會,前輩你應該也清楚吧。”
“啊,那件事誰知道呢,你當初跟學生會長關係不錯,他幫你說了好話吧。就算那時候的事情不是真的,我們也不敢收你這樣的人,一想到和一個喜歡男人的人一起工作,不覺得噁心嗎?誰知道會不會被你盯上。”這個面試官說着,還看向身邊的面試官,故意開玩笑道:“趙先生能接受被一起工作的男人喜歡上嗎?”
“我是有女朋友的,那種事還是算了。”那位姓趙的面試官尷尬的說了一句,推了下眼鏡,其他兩個人湊在一起議論了起來。
譏諷着陸清的面試官,故作爲難的攤手道:“你看,誰都不願意和你這種人一起工作啊。啊,也不能說誰都不願意,搞設計的那些傢伙,說不定有你的同類,但是我們正常人是沒辦法的,抱歉了呢。”
楚綿綿坐在陸清的身邊,手死死的攥着。
她需要這份工作,整個H市沒有比這個工作待遇更好的工作了。所以她不能去多管別人的閒事的,她該安靜的等這個事件過去,做自己的面試纔對。
在心裡楚綿綿這樣想着,手卻攥的很緊很緊。
“對不起,我知道了。”陸清的很輕的響起,聽在楚綿綿耳朵裡卻那麼沉重,他站了起來禮貌的鞠躬,轉身向後,用別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楚綿綿說了一聲:“加油。”
楚綿綿忽然難過了起來。
三年前,如果她哪怕對大哥說一句她沒有歧視他,只是生氣他的背叛,大哥也許就不會死了。
如果她肯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如果在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時握住了他的手。
大哥也許就不會死。
“別走,不
能就這麼走。”感性最終戰勝了她該保持的理智,楚綿綿伸出手拉住了陸清。
如果他這樣走了,今天留下來的這份打擊,將會成爲他人生的陰影吧,他明明沒做錯什麼,不能就這麼走掉。
楚綿綿相信時間的力量,時間叫她變得成熟了,叫她變得安靜平和了,可是有些東西在她心裡永遠抹不掉。
比如失去大哥的痛苦,比如無法保持沉默的某些事情。
拉住陸清的手,楚綿綿望着那個露出了譏諷笑容的面試官,開口,用很平靜的聲音問:“請問面試官,你認爲他會喜歡上你嗎?”
面試官有些不悅的看着楚綿綿:“你在說什麼,誰要被男人喜歡上。”
“不是你想不想,你要不要,是你有自信會被陸清喜歡上嗎?”楚綿綿堅定的再次問。
面試官眉頭皺了起來,瞪着她:“還不到你吧,你攙和什麼。”
“看來你是回答不出來了,那就讓陸清來說吧,陸清,你會喜歡上這個人嗎?”楚綿綿仰頭看着陸清,陸清望着她,四目相對,從楚綿綿那裡得來的勇氣刺激了陸清。
反正他面試也不會成功了,對這個從在學校裡就討厭的抱着莫名優越感的前輩,他就大聲的說出來吧!
“我纔不會喜歡上這麼爛的人!自以爲是!瞧不起人!明明我根本就不會喜歡他,他還擺出怕被我喜歡上的樣子,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我最討厭這種爛人了!”
面試官被嚇了一跳,接着惱羞成怒的拍桌而起:“你這個死變態,你說什麼!”
“面試官,你已經聽到了吧。”楚綿綿打斷了他的話,站起來冷冷的說道:“他不喜歡你,即使一起工作也不會喜歡上你,非常討厭你。那麼你有什麼可怕的,爲什麼害怕和他一起工作?他既不會喜歡你,也就不會給你造成困擾。他有優秀的工作能力,這難道不是唐氏招人的唯一理由嗎?”
“你們、你們兩個都腦子不正常。唐氏需要正常人,你們兩個都被取消資格了,滾出去!”面試官惱羞成怒了,大聲道。
他的獨斷專行的發飆,讓其他四個面試官臉色都有些不好。
楚綿綿看着他道:“我們會走,但是在這之
前,能否請你們唐氏集團的總裁出來一下,我想當面問問他,唐氏集團是否真這麼歧視人。”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讓總裁出來。”那個趾高氣昂的面試官冷笑道:“現在這裡我就說了算了,你們兩個永遠都被想進唐氏。”
“喂,你別把事情鬧大了。”他身邊趙姓的面試官,不悅的皺眉提醒到。
門在這個時候忽然開了,冷冽的男聲緊接着響了起來:“誰這麼厲害,敢在唐氏說唐氏的事情他說了算?”
幾個面試官看到門口出現的人臉色都變了,剛纔還趾高氣昂的那個面試官臉都白了。
“總、總裁——”坐着的幾個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俯身。
楚綿綿眨了下眼睛,回身去看。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門前,一個男人身姿筆挺的站在那裡,他穿着深藍色的西裝,身姿筆挺,面容俊美非凡,漆黑的星眸,高挺的鼻樑,豔麗的脣,五官十分的精緻,然而又不女氣,渾身散發着高貴冷傲的氣息。
高嶺之花……
楚綿綿腦海裡頓時冒出了這四個字。
男人的視線掃向了她,然後在她臉上忽然就凝固住了,楚綿綿發現他看向自己,心臟猛地跳漏了一拍,急忙尷尬的挪開眼睛。
這、這就是唐氏集團總裁唐宮曜吧,長的摔帥驚心動魄,嚇了她一跳。不過更重要的是,他的氣場好強大,他以來整個屋子裡所有人都好像自動比他矮了一截一般。
“發生什麼事了,鬧出這麼大的騷動?”唐宮曜開口,冷聲質問。
“總裁,他們兩個在這裡鬧事,我正要把他們趕出去。”那個面試官急忙搶白的說了一句。
唐宮曜的視線始終落在楚綿綿的身上,根本沒有看他也沒聽他的話,抿了下脣道:“藍襯衣,你來說。”
楚綿綿微低着頭,聽唐宮曜說藍襯衣,以爲在叫別人,然而沒有人說話,她擡頭看了下疑惑的蹙眉,正對上唐宮曜那雙好似要把人靈魂鎖住的眼睛,他開口道:“不要東張西望,看着我,我說的就是你,藍襯衣。”
楚綿綿這才瞪着眼睛恍然,原、原來說的是自己,因爲自己穿着藍襯衣,所以不是在叫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