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痛苦的嘶吼,克洛維聽不到,就算聽到了,現在的魔王也沒有讓克洛維動搖的資格。
銀色的光輝消失在魔王的面前,出現在了西瑞斯的眼前。
本來是一團灰霧的西瑞斯此時已經有了**,鐵鏽色的頭髮,灰色的眼珠,相貌稱得上英俊,只是偏向陰柔,膚色蒼白,眉宇的之間是傲氣凌人。
不過此時,這位傲氣的西瑞斯沒有半點傲氣,衣服、頭髮早就被暴雨淋溼,狼狽的站在雨中,握着兵器,喘着氣。
銀色的光輝消失,克洛維和布拉德的身影出現,漫天的雨水被隔絕在一道看不見的牆之外,兩人沒有淋到半點,一身的清爽,爲了不讓泥土站在腳上,虛浮在空中。
這不是西瑞斯此時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表情的原因。
西瑞斯的頭來回轉動,因爲現在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兩個布拉德,一個是纔出現的這一個布拉德,一個是在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離開,給予了他悽慘訓練的布拉德。而現在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布拉德,就連衣服都是一樣的。
一直在訓練西瑞斯的布拉德站在雨中卻是一身的清爽,看到出現的克洛維和另一個布拉德,這個布拉德的身影變淡消失。
“這,這…是怎麼回事?”西瑞斯大驚的問,但是眼前的兩個存在並不打算回答他。
“西瑞斯,”對於西瑞斯這樣的大呼小叫的失態,布拉德不滿意,爲何訓練這麼久,這個亡靈還是學不會淡定。
西瑞斯渾身一抖,這樣親切的聲音在這短時間裡是他最怕的,只要這個聲音出現這樣柔和的語調,等着他就是分外悲慘的訓練,其結果是不死的自己都有頻臨死亡的感覺。雖然訓練的成果顯著,現在的自己絕對和神王有的一比,這是他曾經嚮往的層次,在到達這個層次的時候,才知道以前的自已以爲自己和神王,魔王在一個層次的想法是多自大。
“布拉德大師。”身子站直,手上的兵器擺好,絕對恭順的問候。如果神王在這裡,絕對不會相信這是桀驁的西瑞斯。
“訓練的不錯。”這是克洛維滿意的聲音。
“是你。”剛纔被兩個布拉德震驚到的西瑞斯終於注意到了克洛維,這個魔王愛着的人,也是讓布拉德來聯繫自己的人類。
“做好準備吧,大戰要開始了。”克洛維笑着越過西瑞斯。
西瑞斯本身就是一個殘忍的亡靈,卻在見到這個人類的這個笑容的時候,一股戰慄在心頭涌上,靈魂控制不住的顫抖,是畏懼,畏懼着那眼裡無視的一切的殘酷,那黑色的眼睛裡很平靜,看不到半點殺氣,但在注視着那雙眼的時候,他彷彿看到了漫天的血色,和累累白骨,那純粹的黑色比起魔王的那雙血色眼眸更加讓人畏懼,
西瑞斯呆呆的看着克洛維的走過,雙腳忍不住顫抖,因爲畏懼。但是馬上,西瑞斯一咬牙,狠狠的對克洛維說道。“站住。”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樣輸給一個人弱小的人類。
克洛維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西瑞斯,臉上沒有表情,等着西瑞斯的話語。
“人類,你以爲這裡是哪裡,我西瑞斯纔是這裡的主人。”西瑞斯傲慢的宣佈。
“爲何這個世界上非人種族都看不起人類啊。”克洛維彷彿是在感嘆,在大位面,只會看不起力量弱小者,絕對不會因爲種族的原因而看不起對方,因爲在大位面這樣廣大的世界了,真正的強者不是靠種族天分就能達到的,那需要心性,潛力,忍耐力,和領悟力以及機緣纔可以達到,依賴天分只會淪爲弱者。在那樣的地方待得太長,回到原點這裡,對於這樣的狀況有些好笑。
隨着克洛維的說話,一股恐怖的氣勢籠罩了西瑞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人類氣勢,不是殺意,不是逼人的霸氣,這股氣勢的黑暗深沉,冷酷決絕,比西瑞斯曾經見過的任何強者都恐怖,要一個標準的話,比魔王更加的可怕,只是氣勢襲來,西瑞斯就跪在了地上,兵器掉落,雙手抵在地面爲了不讓自己更加狼狽的趴在地上。
這股氣勢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西瑞斯有了力氣擡起頭看着有着這樣氣勢的人類。不笨的西瑞斯,終於醒悟到這個人類絕對不弱小,相反,他強的可怕,是啊,怎麼會忽略了,那是讓自己的都看不清實力的深淺,只知道可能比魔王更強的布拉德都臣服的人類。是一直以來人類的弱小矇蔽了固執了自己的思想,從未想過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會比魔王,神王,自己都強大。
那個人類,有責舉世無雙的華美容顏,夜色的眼眸看着自己,自己從那雙眼裡看到了自己狼狽的影子,那個人類俯視着自己,一片平靜,和腳下的雜草一樣,在眼中,卻不在眼底,在那雙眼裡,對自己不會憐憫,不會有殺氣,因爲沒有必要,自己只是螻蟻。
應該氣憤的,但是經歷過那恐怖的氣勢之後,懂得強者爲尊的西瑞斯無法氣憤,因爲那是現實,對於強者,憤恨又如何,對方根本不會把你放在眼裡,太不自量力的結果,只會是自取滅亡。他纔剛得到完整的身體,纔有希望戰勝神王和魔王,他可不想就此被封印,甚至死亡。西瑞斯不懷疑對方有殺死自己的能力。
因爲對方可以號令法則,你看,現在,這個人類不就因爲連綿的雨水皺起了眉,對着天空揮手,立刻漫天烏雲消散,燦爛的陽光流瀉,腳下的濘泥也消失,變爲厚實的土地。
“我不懂,”看着對方的作爲,站起身的西瑞斯突然說道,語氣不算是謙卑,但是絕對沒有他以往的高傲跋扈。
克洛維沒有迴應西瑞斯,只是降落在地上,往高處走去。
西瑞斯並未因此不滿生氣,剛纔克洛維在他面前展現的一點實力,已經讓他的傲氣克洛維的面前消失,強者纔有資格高傲,而在克洛維面前他不是強者,所以他沒有資格高傲。
西瑞斯跟在克洛維身後,說着自己的疑惑,“魔王愛你,以他的個性應該對你很好,爲何你會站在我這邊,和魔王作對?”當布拉德出現在自己面前之時,自己就疑惑,這個人類到底在想什麼?他知道不知道幫他,就是在和魔王爲敵。
“這個啊,”克洛維對西瑞斯的這個問題做出了回答,“因爲伊斯特羅和你有一樣的觀念,我要讓他明白,我可不是他想的那麼弱小。”語氣淡然。
“就爲了這個?”西瑞斯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死多少人?你也是人類的一員啊?爲什麼要這樣做?”不是他有同情心,而是不明白克洛維的作爲,可以說是背叛了人類整這個種族的作爲,就連殘酷如他都做不出這種背叛同族的行爲,就算真正的亡靈只有他一個,他也無法背叛那些沒有思想的亡靈,何況現在的亡靈已經不同了,他更無法做到。
克洛維在前面輕笑,“真奇怪,爲何你們還保留着道德底線,歸屬感?責任?這就是你們會這樣的原因?”
西瑞斯沒有接話。
“不論是人類,還是其他,在我的眼裡都一樣,殺了就是殺了,不會因爲他們和我同是人類就有所改變。”殘酷的話出自克洛維之口。“至於爲何這麼做,只是無聊了,平靜的日子不太適合我,懷戀血的味道,這片翠綠的大地太過單調,應該增添點紅色,血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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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裡泛起的畏懼寒冷,就算是魔王也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感覺,這個人類太可怕了。
“以你的實力,你可以輕易讓這個大地染上血色,爲何找上我?”西瑞斯努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自己的恐懼。
“我在等伊斯特羅的一個答案,總要給他點思考的時間,如果直接動手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在這個小山坡的頂點,克洛維俯視着這個地方,隨身在後的布拉德變出一把椅子,高高的靠背,紅色的面料,金色的邊緣紋路,猶如王座一般。
克洛維坐下,靠在椅背上,優雅的笑容展露,“這裡是決戰的地方,如果伊斯特羅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麼他將從成爲我的同伴,如果他沒有,那麼這裡就是他的埋骨之地,我會親手終結他的生命。”右手在虛空中一握,似乎在說魔王的生命已經在他的手上了。
“告訴你這多,就是讓你知道,不要做些多餘的事情,乖乖的照我的吩咐做,否則,我能給你的,我也可以收回去。”克洛維沒有回頭看西瑞斯,嘴裡的吐着絕對不是威脅,因爲那是必然
“是。”西瑞斯乖乖的屈服,他沒有對抗的實力,而且他確實不希望現在的亡靈變回以前那樣。
只不過,西瑞斯在心裡暗暗的想到,魔王啊,你可以知道你究竟愛上的是怎樣的恐怖人物嗎?我懷疑你打動的了對方那顆比你更冷酷的心嗎?再爲魔王悲哀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幸災樂禍,魔王,你也有今天。
三日之後,在亡靈之君西瑞斯的帶領下,新的亡靈軍團出現在主界面,戰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