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晚晴淡淡的道:“這種大事,是肯定要報告的,我報告給的是高階巡視組,他們再往上報的,不過我大哥應該會來吧,他是我這次的考覈帶隊。”
那中年人哦了一聲,道:“我聽師尊說,貴大哥似乎是靈士三重境了,那可是在碎空之上了?”
伏晚晴默然片刻,道:“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吧,不過如果那鼎真的是界王鼎,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家中的老祖宗們下來一兩個也是正常的。”
那中年人似乎被嚇住了,也不敢多問了,伏晚晴也轉開話題開始問起整座城的佈置了。
林青夜聽了一會,心中有數了,從明天開始全城便會開始覈實身份,查出入時間,對初次進城者還要查祖籍以及成長經歷。
而且從明早開始整座城不許進不許出,城池全部封閉,公羊孫與裴自勇終於展示了他們作爲整個羅印大陸榮耀修士的權威。
印記帝國以及其他各大門派一共調了一百個元嬰修士,從元嬰巔峰到元嬰中期不等,而這邊宣帝則將天憫觀道士們全部派了出來,這些力量將整個同心城包圍,別說人了,連一隻蒼蠅都跑不出去。
林青夜心中咋舌,五級大陸的底蘊果然深厚,把元嬰修士當士兵使喚,自己這套身份是肯定不能用了,不管是商隊頭目還是那些專門辦身份的蛇頭都不可能幫自己保守秘密的,同心城再大,這一兩天用假身份進來的人還是有限的。
他將思識收了回來,他現在最大的優勢便是有大隱訣,雖然這大隱訣的能力還有限,並不能像真的成爲真血弟子後隨意變換修爲,但是找個修爲低的或者是凡人,問題還是不大的。關鍵還是怎麼去找,而且還得快,否則一旦開始覈查身份了,就沒那麼容易了。
就在這時,邊上傳出了幾聲悶響,接着隱隱約約的呻吟聲傳出。
“輕點,輕點!”
“恩……哼,人家舒服也不讓喊麼?”
“哎,我的姑奶奶啊,外面宵禁了,我回不去了,明天一早還要巡查,這事麻煩了。”
“巡查個屁啊,城裡每個月都查那麼幾次,每次還不都是走走過場,你遲個一天回去也沒人管你啊,我家就在邊上,我一會偷偷溜着回去就是。你怕什麼啊,來,再來!”說着,發出一陣摩擦聲。
那男的道:“今天宵禁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下午出來時還沒聽說,你先走吧,我看看一會清晨就溜回去。”
“哼,死相,在外面是不是還有別的相好了?最近幾次你都是敷衍了事,要是以後這樣你就別來找我了!”
“哎,真別鬧了,我這不是想你想得不行了纔來找你麼?這幾天真出事了,聽說已經驚動最上層了reads;。”
“哼,還不是宣帝跟景王的事,這些跟我們老百姓又沒關係,反正誰坐天下也要讓我們吃飽肚子吧?”
“不是不是,好了,你別管了,快走吧,我送你到牆邊,翻過去你走幾步就到了,你讓小翠留門了吧?”
“知道啦,煩死了,人家都沒要夠呢!”說着一陣悉悉萃萃的聲音,過了一會,門咿呀的打開來了,兩個人影走了出去。
林青夜等到他們出來後在走廊的影子纔想起來這不是剛剛在走廊上親熱的那對男女麼?看來還是一對偷情的,這男的……
他心中一動,嘴角邊露出微笑,這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了。
思識掃去,看清了這男的面貌,看起來倒也算的上英武,身材魁梧,四十多歲,手中還帶着一把刀,在他邊上站着的那女子一臉妖媚,二十多歲,滿臉的春情,一邊走還一邊貼着這男的胸腹。(?廣告)
兩人走到客棧的另一頭牆邊,那男子環起那女子的腰肢,身形一提,到了牆外,放下後又重新飛了回來。
回來後便鑽進了後面的一處房間,吁了一口氣,坐在牀上,喃喃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竟然宵禁,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說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突然一股凜冽的殺氣將他整個人定在了那,一把明晃晃的寶劍從後面架在了他的脖子邊。
“你最好別動,我可以保證你喊破嗓門也不會有任何人聽到。”
這男子也是有些見識了,看着房門口的靈力波動,知道來者不是普通人,應該是修士,忙道:“修士大人,我沒什麼得罪您的地方吧,有什麼吩咐,您說。”
後面這人當然就是林青夜了,林青夜淡淡的道:“名字,職位,準備去幹什麼?”
那男子忙道:“我叫王煥剛,是同心城邊防城部的一箇中級軍官,今晚宵禁,我準備去城牆那邊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說有了別的安排。”
“你居然趁着晚上出來與人偷情?那女子應該是有婦之夫吧?”
王煥剛趕忙道:“不是,那是個寡婦,她男人早就死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只是我畢竟是個軍官,她是寡婦,我沒辦法把她娶回家。我晚上是例行休息,不是偷情,只是私會。”
林青夜點點頭,道:“來,說說你的經歷,如果有虛言,我立刻要你小命。”
王煥剛嚇的趕忙從他小時候的事開始說起,就連五歲偷看隔壁家鄰居阿姨洗澡的事都說出來了,林青夜忍着笑,板着臉道:“挑大事說。”
就這麼,王煥剛挑着大事說,也足足說了一個時辰纔將四十五年的經歷說了一遍,林青夜沉吟着點點頭,道:“恩,還算你老實,你回頭看看我吧。”
王煥剛身軀一顫,道:“我……我還是不看您了,放我走吧?”
林青夜哭笑不得的道:“看來你還真的是以前做過捕快,知道怕見了我真面貌,會把你滅口是吧?放心吧,你回頭看看,看了就知道了。”說着,劍晃了一下,那股寒氣簡直要他的命了。
王煥剛只好慢慢的挪過身子,那長劍劍身上的反光恰好把後面這一直壓着他的人照的一清二楚。
粗粗的眉毛,眼睛很亮,鼻子算挺直,兩頰瘦長,咦……
這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王煥剛突然嚇的往牀下一癱,道:“這……這……你是什麼人?”
原來後面那人居然長得與他一模一樣。
林青夜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怎麼樣,還算湊合吧?恩,你湊過來近一點,我看看還有什麼不妥的沒。”
王煥剛只覺四肢冰涼,這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彷彿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突然他發現對面這張貼過來的臉似乎正在挪動着,鼻子稍微偏了下,眼瞼下方又多了一顆痣,這些不都是自己的嗎?
這人的面孔怎麼還會動?
他正越來越驚嚇時,突然眼前那張臉突然不見了,他也沒有任何意識了reads;。
林青夜將他衣服換下,接着又用思識將他大腦簡單的搜了一邊,應對了一下剛剛他所說的話是否屬實,掃了一邊後,掌心便冒出一團白色火焰將他燒了,打開窗戶與門,深夜的風吹過,將房內的灰吹散,從此之後,他就是新的王煥剛了。
天空很快便泛出了魚肚白,林青夜穿好衣服便朝客棧外走去,按照他的描述,他與這店家掌櫃老李頭很熟,所以每次私會都是來這裡,老李頭也清楚這些事。
掌櫃的總是起的很早的,要出門時,老李頭過來在櫃檯,他打了一聲招呼,老李頭笑呵呵的將他迎了出去。
林青夜走出客棧,此時還算是清晨,宵禁也是剛剛解封而已,他走過一條街,正要考慮是回家一趟還是直接去城防部隊。
突然前面模糊的走過來一隊士兵的影子,爲首一個立刻喝道:“前面什麼人,站住!”
林青夜站住身子,負手而立,冷峻的看着他們,那爲首的士兵上下打量了林青夜一眼,道:“什麼人?身份令牌拿出來,宵禁時間,你怎麼跑出來了?不知道規矩麼?”
林青夜鼻子哼了一聲,道:“你們瞎了狗眼了,連我都不認識,拿去!”說着,便把王煥剛的令牌扔了過去。
爲首那人接過一看,怔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轉過頭去,跟後面的人說了幾句話,一個士兵從隊伍最後走了上來,接過那令牌看了看,接着點點頭,又走過來點頭哈腰的道:“王長官,剛剛霧氣太大,我站在後面沒有看清是您,您這是當值去?”
林青夜冷哼一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都不認識了,你們看看天!宵禁也該結束了吧?”
此時,天空已經放亮,彷彿只是片刻,晨曦投射在牆上,四周便變得光亮了。
前面那守衛道:“好了,收隊!”說完,轉身便走。而剛剛與林青夜打招呼的那士兵則落在最後面,拉了拉林青夜,道:“王長官,你還不知道吧,現在城防軍換人接手了,你趕快回去看看吧。”林青夜一驚,道:“怎麼回事?我昨天下午休息,到現在還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