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宸宇表現得極有風度,言語也毫無攻擊性,程皓藍不明白自己心底那抹不安全感從何而來,他只能禮貌性地道:“等明路回來,我和她說一聲,找時間我們請你吃飯。”
“行!”風宸宇很乾脆地答應,走到門邊突然回頭道:“別和南南說那些禮物是我買的,反正我也不能經常來看他。”
既然他已經做不成一個好爹地,還不如不給孩子留下希望,南南已經有了親生父親的陪伴,漸漸淡忘了他可能更好。
風宸宇不等程皓藍回答就開門出去並順手關上了大門,程皓藍則看着那些禮物發起呆來。
剛下樓,風宸宇就接到了喬亞的電話。
“你回來怎麼也沒說一聲,現在人在哪裡?”喬亞的聲音有些急切。
風宸宇掩飾掉自己的失落朗聲回道:“不說你不也知道了麼!我在路上,正準備去俱樂部。”
“你是爲了俱樂部的事回來的嗎?你願意轉手了?”
“嗯,轉了吧,反正也賺不了什麼錢。”
“那好,一會兒我們在俱樂部碰頭。”
“你還方便來俱樂部麼?”風宸宇的聲音突然帶出了幾分嘲弄。
雲喬亞的聲音馬上尖銳起來:“你能不諷刺我嗎?我不過是回了家裡幫忙,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不象你爸媽並不需要你做什麼,我.”
“好了!收起你的脾氣,我也沒說什麼!”風宸宇冷斥之後掛斷了電話,他的心情到底還是變壞了啊,要不然也不會明知那麼說會氣着喬亞還不吐不快,是因爲程皓藍吧。
唉!煩什麼呢?明路苦等幾年,終於等到了心上人,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他應該祝福纔對,心裡酸酸的,倒象是多捨不得一樣,他真是有點反常了。
最後擡頭看了一眼明路家的小陽臺,那兒晾着一家三口的衣服呢,風宸宇甩了甩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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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路正在打印一些資料,表情略顯嚴肅,似乎在思慮着什麼,將打印出的資料裝訂好送去給雲承念時,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總經理真的不接受大明的聘用嗎?”
“嗯,我沒這麼多時間。”雲承念直接道,大明找博維做全面的管理項目,還想要邀請他做代理總裁的事在公司裡不是秘密。
但,又如何?他自己家的事都丟了一多半沒管,哪有閒情去幫別人管公司,博維的人大都不清楚狀況,只覺得雲承念拒絕了一個挺好的機會,在常人眼裡,小小的博維和大明那樣的集團公司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明路則是通過這事覺得大明可能是真的決定捨棄程皓藍了,他們已經在物色優秀的職業經理人,如果雲承念能接受的話,倒是好事,至少是認識的人,程皓藍雖然離開了大明,必然還是會關注大明的發展,怎麼說大明也是程家最大的投資所在啊。
“你不用操心這事,我已經看過大明的整體運營,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少了一個優秀且敢闖敢幹的核心人物之後,日後的發展會有一些不同吧。
畢竟每個人的經營理念都有所不同,但大明有處事沉穩只是不敢冒進的蘭彬在的話,守成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聽了雲承唸的話,明路心裡馬上安定了很多,雲承念在工作中說話一向簡潔,但每句話都能直指重點,公司裡那幫一開始還有點擔心雲承念能力的專業人士對他已經完全信服了。
相處了這段時間,明路也是不由自主地全然相信起雲承唸的判斷來,他說沒問題,自然就是真的沒問題的,晚上可以和程皓藍聊一聊,也免得他擔心。
雖然程皓藍在她面前特意迴避談到程家,也不提大明的事情,但不代表他真的可以完全放下,總是希望他們一切安好的吧,如果他的離開對那邊造成太大的損失,那必然會令他愧疚。
“明路,有件事想要拜託你一下。”臨下班,雲承念突然道。
明路連忙道:“什麼事,您說。”
“我今天晚上有點事,剛好家裡的阿姨也請了一天假,要明天才回,所以想請你幫我照顧一下飄飄,不知可否?就一個晚上,我晚一點過去接她,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有沒有,挺方便的,反正也是週末了,只要飄飄願意就沒問題。”明路搶着道,雲承念這個上司待她不錯,以後指不定還有請他幫忙的時候呢,她幫着照看一下孩子是多簡單的事,再說飄飄和南南本就相處得極好。
雲承念微笑:“那真的多謝你了,其實本來也可以讓我爸幫忙照看一晚的,但飄飄不太樂意,我爸那個人太嚴肅,也不知道怎麼哄孩子。”
其實根本就是飄飄很想去明路家而已,雲承念被她天天念得沒有辦法可想,今晚也確實正好有事,所以乾脆滿足孩子的願望好了。
沒想到明路答應得很乾脆,只不知道程皓藍那邊作何反應,雲承念承認自己有點別有用心了,不過這可算不上什麼破壞啊,他只是沒有和明路徹底劃開界線而已。
反正他不想那麼做,隨性而爲,隨想而爲,那是他想要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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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一個傁主意就值二十萬?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些!”秦麗容怒容滿面地斥道,雖然衣着打扮一絲不苟,仍然是位極有品味的貴婦人,憔悴的神色卻不是精緻的妝容可以完全掩蓋的。
相比之下,錢翠平還是那種無所謂的樣子,見秦麗容發火她馬上陪笑着道:“皓藍現在不是拗着嗎?南南總是程家的長孫,那孩子很乖很聰明,您如果把孩子接回家,還愁那兩個大的不急麼,到時候主動權就在您這邊了呀。”
“這話倒也有點歪理”想了想秦麗容總算會過意來。
“可不是,強迫他們分開總不是上策,您別以爲我是爲了那個死丫頭着想,我不說是站在您這一邊,也一直是站在錢這一邊的,您大可放心。”
秦麗容鄙夷地看着錢翠平,但對她的話倒是釋去了疑心,這個女人從不掩飾自己的貪婪,更不以爲恥,“如果我帶回孩子,他們就能乖乖聽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