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顏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聞到一股濃郁的玫瑰花香。
顏舒正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一臉曖昧的笑容。
蘇樂顏愣了一下,忍不住開口說道:“一大早的擺出這麼一副勾魂的模樣,是要勾引誰呢?”說完,還故意看了看四周。
“顏顏,你跟我老實交代,這花究竟怎麼回事!”顏舒順勢推開門,蘇樂顏看到桌上放着一束紅玫瑰。
紅得似火。
那一瞬間,蘇樂顏腦海裡跳出來的是昨天晚上宮野掐住她脖子時的場景。
難道說……
宮野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向她道歉?
像宮野那樣的男人肯定拉不下臉來向自己當面道歉。
這樣想着,蘇樂顏臉上隱約染了一絲笑容。
在家裡千百次的想過不原諒宮野,可如果宮野主動向她道歉,那又另當別論。
“這花誰送來的?”蘇樂顏儘量剋制住心裡的激動,儘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快遞送來的。”顏舒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卡片在蘇樂顏的眼前晃了晃,“嘖嘖嘖,想不想知道這上面寫的什麼?”
蘇樂顏誠實地搖頭,伸手去搶顏舒手裡的卡片。
宮野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浪漫了,還送卡片。
“蘇樂顏,我喜歡你!”顏舒看着卡片,一字一字地念出來。
蘇樂顏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宮野居然對她說這樣的話?
“卡片給我看看!”蘇樂顏覺得這樣的作風實在不像是宮野。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宮野什麼性格她大致也是瞭解的。
送花已經算是突破他的極限了,居然還對她說我喜歡你,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你臉都紅了,害羞了?是不是特幸福?”把卡片放到蘇樂顏手裡,顏舒順勢用手指捅了捅蘇樂顏的腰,“怎麼樣?是宮野吧?”
卡片上的字是打印出來的,看不出來筆跡,蘇樂顏無從分辨是不是宮野送的。
把卡片塞到顏舒手裡,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是誰送的,要是喜歡的話,送你好了。”
顏舒連連擺手,“別別別,這花可是送你的,我可不要!”
說完轉身跑掉了。
蘇樂顏抿脣一笑,看着顏舒消失的背影,心裡卻在想着這花究竟是誰送的。
不是宮野,那會是誰?
儘管心裡滿是疑惑,蘇樂顏卻沒有打算給宮野打電話。
上次已經有過一次教訓了,現在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絕對不會給宮野打電話,以免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最後,蘇樂顏還是把玫瑰花抱到了接待室。
她不想讓自己的心情受到影響。
手裡的訂單已經在陸陸續續交貨。
工作室自開張以來,收入還不算太差。
蘇樂顏盤算着等到掙了錢就把在宮野那裡借的五十萬給還了。
至於租房,裝修那些費用等晚點再還。
總歸一句話,她欠宮野的,她都會還,只不過時間關係而已。
不知不覺,一張設計稿已經初步成形。
蘇樂顏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剛端
起水杯準備喝水,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蘇樂顏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按下了接聽鍵。
成都不是說工作室在公交站臺打廣告嗎?說不定是要訂單的客戶。
想到有可能是客戶,蘇樂顏的眼神不由一亮。
“蘇樂顏,是我。”
“成都?”蘇樂顏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個男人又想幹嘛。
“花收到了嗎?喜歡嗎?”聽成都的聲音,蘇樂顏能夠猜出他此刻必定是一臉神彩飛揚的樣子。
花是成都送的?
蘇樂顏有些不敢相信。
“蘇樂顏,我喜歡你,這是真的!請不要忽視我的真心。”成都的聲音很急切,蘇樂顏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請打住!千萬別瞎說!成先生,我會記住你的救命之恩,除了感謝,我對你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蘇樂顏想,她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你現在不喜歡我並不代表以後也不喜歡我,蘇樂顏,你不是還沒結婚嗎?爲什麼不給自己多一個選擇?”成都像是知曉她的一切,蘇樂顏莫名有種被他看穿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成先生,咱們之間還沒熟悉到可以談論這樣的話題吧?”頓了一下,蘇樂顏繼續說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順便說一句,以後別浪費錢了!”
成都呵呵一笑,倒也不生氣的樣子。
蘇樂顏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工作室對面停着一輛車,成都正坐在車裡,成都玩着手機,嘴角上揚,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愉悅。
“成少,你該不會真的對她動心了吧?”坐在駕駛室的男人回過頭來看着他,一臉擔憂。
“有何不可?”成都笑着把手機收好,“走吧,去公司。”
掛斷成都的電話,蘇樂顏起身去了接待室,直接抱起花束扔進了垃圾桶。
“怎麼回事?”顏舒走過來,看着垃圾桶裡躺着的花束,不解。
剛纔看蘇樂顏的表情似乎還挺高興的呀。
怎麼現在突然就不高興了呢?
“沒什麼!”蘇樂顏搖頭,拍了拍手,“走吧,去看看我剛纔畫的那枚戒指,總感覺好像少了一點什麼。”
-
TK的週年慶訂在每年的12月25號,和聖誕節同天。
今年是十週年慶,比起往年來更隆重一些。
會議室裡坐滿了TK的高層,策劃部正在臺上就着PPT做演講。
宮野坐在那裡,目光落在臺上,心思卻已經飄遠。
“總裁,您看還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郝亦鳴小聲叫着宮野。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大家都很明白,自家總裁正在走神。
宮野回過神來,在面對衆人的目光,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沒有其他任何的表情。
定下了晚會流程及方案,宮野起身出了會議室。
掏出手機,直接撥了賀煒量的電話。
“煒量,十分鐘後,我在你醫院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收拾一番,宮
野開車去找賀煒量。
一杯咖啡都快喝完了賀煒量才姍姍來遲。
自從喝過蘇樂顏煮的咖啡之後,宮野就不喜歡喝其他的咖啡了,不過很奇怪,他今天居然能夠把一杯都喝光。
賀煒量大概是剛看完病人就直接趕過來了,身上還穿着白大褂,看起來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一進門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大概是早就習慣了別人的目光,賀煒量嘴角噙着笑,大步朝着宮野走過來。
“你遲到了。”宮野擡起頭,冷眼看着賀煒量,薄脣微啓。
“正打算出門的時候正巧送來一個急救病人,所以就多耽擱了一會兒。”賀煒量一邊說一邊脫掉身上的白大褂在宮野對面坐了下來,“蘇樂顏的燙傷還沒好嗎?還是又摔傷了什麼的?”
賀煒量笑着打趣道。
他已經不止一次被宮野叫去幫蘇樂顏處理一些並不嚴重的傷。
蘇樂顏對於宮野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齊愛回來了。”宮野斜靠在沙發靠背上,伸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來,點燃,吸了一口,“有沒有感覺到背心發涼?”
賀煒量正在喝咖啡,聽了宮野的話差點噴出來。
放下咖啡杯,賀煒量把宮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野,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伸手搶過宮野指間的香菸,吐出一個菸圈來,“她都已經死了三年了!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我沒有中邪,我也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宮野一臉正色,又抽出一支菸來點上。
賀煒量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伸手去摸宮野的額頭,“挺正常的呀,沒發燒,可怎麼就糊塗了呢?”
“煒量,你該知道,我不會拿齊愛的事情來開玩笑!”如果不是齊愛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也不會相信齊愛沒死。
畢竟,當初他們都是親眼看到齊愛被蓋上白布送去太平間的。
“怎麼會……”賀煒量吸得有點猛,嗆得直咳嗽。
“昨天晚上我開車去了墓園,然後就在齊愛的墓碑前,她就那樣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宮野到現在都難以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除了驚喜,更多的是驚嚇。
還好他並不信鬼神,否則,昨天晚上肯定會被嚇死。
賀煒量感覺自己像是從鬼屋裡走了一遭,入目的是各種各樣的鬼怪。
齊愛死了三年,宮野卻說她還活着。
這怎麼看都像是天方夜譚。
“她說三年前她的腿摔斷了,之後被人救了下來,經過三年的治療,她的腿才終於能夠站立行走。”想到齊愛所受的那些苦,宮野就覺得心裡特別的難受。
過去的齊愛可是被齊家人捧着長大的公主,嬌嬌弱弱的,哪裡受過那樣的苦。
“那她有沒有說到底是誰救了她?”在賀煒量看來,齊愛的事應該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簡單。
那個帶走齊愛的人,肯定是在等齊愛送去太平間後纔想辦法把她弄走的。
至於齊愛爲什麼沒有死,這是個謎。
“她說頭疼,然後我就沒繼續問下去了。”說到這裡宮野纔開始進入正題,“你什麼時候空了去給她檢查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