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和她的是同一款式。
看上去就像是情侶裝一樣。
黎一寧看着兩人身上的衣服笑了笑,“這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穿出來的,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就比我好看。”
他本來就長得極帥,此時一套板板正正的禮服軍裝,釦子扣到喉嚨,再加上身材夠好,簡直滿滿的禁慾系男神即視感。
黎一寧想,時尚雜誌的封面不讓他拍,還真是損失。
皇甫權嫌棄的看着黎一寧這種流口水的樣子,同時又覺得很受用。
“待會兒去了老司令家,別對着我流哈喇子,臉都被你丟光了!”
黎一寧嘻嘻哈哈的一笑:“我可不會這麼白癡,我怕別人對着你流哈喇子!”
她說的極其自然,宛若一個初戀少女害怕別的女孩子覬覦自己男朋友一樣,少女心滿滿。
皇甫權冷哼一聲,一臉不屑,轉過臉去,脣角卻控制不住的上揚。
他伸手去取帽子,在拿到大蓋帽的一瞬間,猶豫了一下,放棄了,手指轉而抓起了貝雷帽戴在頭上。
剛好和黎一寧的裝扮一模一樣。
“走了,上車!”注意到黎一寧那曖昧的眼神正在盯着他的帽子看,皇甫權的眼睛竟然閃躲了一下,自己率先出門。
黎一寧心裡暖暖的,摸着下巴笑了笑,別說,她這是第一次看到皇甫權戴貝雷帽的樣子,竟然比大蓋帽還要帥。
多了幾分活力,比起大蓋帽的深沉嚴肅,她覺得皇甫權應該多多戴貝雷帽。
車上很安靜,皇甫權隨手開了暖風,驅散了車子裡的寒氣。
外面冰天雪地,車廂裡卻暖烘烘的,宛若兩個世界。
黎一寧一直喜歡雪,看到這種雪景,驚喜的跳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甚至還彎下腰去抓雪球來玩。
本來皇甫權已經上了車,發動車子正在熱身。
看到黎一寧從屋裡跑出來,明明穿的一本正經的,卻調皮的玩雪。
笑得很開心,像個豆蔻年華的少女。
他想要催促她快點出發的想法頓時就煙消雲散。
她生得很美,笑起來更美,有一種感染人的魔力,好像你看着她笑,自己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她一起笑。
皇甫權就這麼坐在車子裡,盯着黎一寧滿院子奔跑,抓着雪團雪球玩,到處亂扔,又蹦又跳,開心的不行的樣子。
忽然覺得心情大好。
駱戰打電話進來,打斷了皇甫權的好心情,他不爽的接電話:“幹什麼!”
被他莫名其妙的給訓斥了,駱戰挺無辜的問道:“老大,你什麼時候出發啊?再不走趕不上午飯了。”
“我想什麼時候出發,就什麼時候出發,有什麼問題?”他怒道。
兩眼依舊盯着正在玩雪的黎一寧看。
駱戰愁眉苦臉的提醒他:“畢竟我們是去老司令那裡,遲到了不好交代。”
“那就不用交代。”皇甫權說完就掛了電話,隨手仍在中控臺上。
手肘支撐着車窗,黎一寧剛好抓了一團雪球,迎面丟在了擋風玻璃上。
“哈哈哈,阿權,出來玩玩嘛!多好玩啊!沒想到昨晚下了這麼大!”
燕京市多少年都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
,黎一寧最後一次堆雪人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剛剛和皇甫權認識不久的時候。
皇甫權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脣,眼前黎一寧在雪地裡像個蝴蝶一樣飛舞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一個身穿淺黃色羽絨服的女子的身影反而變得清晰。
那年她還小,冬天下了一場雪,高興的就像得了小魚乾的貓咪,跳來跳去。
也是這樣的大雪,她明明那麼怕冷,卻偏偏要在雪地裡玩的天昏地暗。
還硬是要拖着他一起堆雪人。
兩人爲了堆一個真人比例的雪人,硬是推着小車,將周圍幾條街的雪全都清理了一遍。
大冬天,冰天雪地裡累得直冒汗。
他們堆了兩個雪人,黎一寧還將自己的圍巾給雪人掛在脖子上。
“阿權,這個是我,這個是你,等太陽出來,雪就融化了,兩個雪人就會化成一攤雪水,到時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永遠不分開!”
那時候天真無邪的少年少女,彼此執手在雪地裡寫下許多你儂我儂的唯美句子,還跟雪人一起玩自拍合影。
就連空氣都是浪漫的。
他當初也以爲,可以永遠不分開的。
然而……
現實總是喜歡給你的夢想啪啪啪來幾巴掌。
她陪着皇甫琰離開的時候,他昏天地暗的合了個爛醉如泥,酒精中毒進醫院,撿回一條命,卻從此丟了心。
黎一寧還在歡騰的又跳又笑,皇甫權被過往的回憶弄的心煩意亂,伸手按下喇叭,車喇叭狂叫。
正在玩嗨了的黎一寧嚇了一跳,無辜的看着他,人家都還沒玩夠呢。
你不配人家玩也就算了,按喇叭嚇唬我幹什麼。
皇甫權陰沉着臉坐在車裡,莫名其妙的心情就開始不好。
黎一寧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知道這人喜怒無常,不知道爲什麼又開始鬱悶了。
乾脆就不再繼續玩下去,乖乖上車。
車子內外溫差有點大,黎一寧玩的一腦門子汗,一進來,熱氣撲面,頓時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應。
皇甫權放下去一截車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走人。
黎一寧喘着粗氣:“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大雪了,雪景很美是不是?”
“嗯。”皇甫權淡淡的嗯了一聲,明顯的心不在焉,慢慢的開車。
雪地裡開車不能太快,否則就算悍馬性能彪悍,也會出事。
黎一寧玩累了,坐在座位上,身邊一個移動製冷機,她的熱情也很快消下去。
就知道跟皇甫權討論風花雪月的不會有什麼結果。
“你把車窗關上吧,外面這麼冷,你還開着車窗,不怕感冒嗎?”
聞言,皇甫權真的是被她蠢到無語。
如果他不開窗,她纔會感冒。
不過此時車子裡的溫度和外面也已經差不多了,皇甫權想了想,關上了車窗。
黎一寧對着空調搓搓手:“記得我們兩個第一次在一起堆雪人的時候,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他們唯一一次一起玩雪,也就是那麼一次。
想起來真值得懷念。
皇甫權心煩意亂:“閉嘴行不行?”
黎一寧無辜死了,莫名其妙的發什麼火啊!
算了,閉嘴就閉嘴。
真搞不懂這個人整天想了些什麼。
老司令住的地方,一如既往的戒備森嚴。
站崗守門的小哨兵冷的喘氣都在冒白氣,可依舊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車子走到門口停下來檢查,皇甫權對着小哨兵打了個敬禮,很尊重他。
小兵檢查了證件就放行,一路進去,非常順利。
皇甫權停車,卻看到了一輛很熟悉的黑色寶馬。
眼熟的很,他頓時臉色就黑了。
該死的,老司令真是到處添亂,跑到這裡來都能碰到這傢伙。
黎一寧下車也看到了這輛車,內心也是崩潰的。
“老司令連秦殊然都邀請了?”她問道。
皇甫權正煩呢,暴躁的回答:“車在這裡,你以爲那個孫子能把車子借給別人開?”
天曉得他多寶貝這破車,一軍人,開什麼女用寶馬。
娘了吧唧的。
皇甫權嫌棄的不行,男人就該開霸氣一點的車子,秦殊然不愧是紈絝的代表人。
黎一寧無語了一下,試探着伸手勾住皇甫權的胳膊。
“幹什麼?”在這裡秀恩愛?他沒心情。
“我不想幹什麼,你要是想讓別人覺得我們倆在鬧彆扭,那你自己進去好了,我在後面跟着。”
聞言,皇甫權臉色沉了沉,還是彎起手臂,讓黎一寧挽着他的胳膊。
有管家過來引路,兩人跟着管家進屋。
“權少,皇甫夫人,請換上鞋。”管家很有禮貌。
皇甫權兩腳一踢脫掉鞋子,穿上拖鞋。
管家愕然。黎一寧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習慣了,平時操練起牀什麼的都是要趕時間的。”
管家這才表示理解:“權少做事風格真是不拘一格。”
黎一寧紅着臉,彎腰脫了鞋子,整整齊齊的放好,順帶將皇甫權的鞋子一起放好,換上拖鞋。
聽說他倆來了,老司令親自跑出來迎接。
“臭小子,小丫頭片子,你倆好大架子啊!”
老司令穿了一身隨意的唐裝居家服,看上去紅光滿面,精神很好。
皇甫權心情不好,冷着臉打了聲招呼,再就沒有了下文。
黎一寧只好繼續給他擦屁股。
“老司令,真是抱歉,雪天路滑,車子開的慢,又塞車,我們來晚了,您不要見怪。”
老司令不爽的看着她:“哎,丫頭,叫我什麼?”
黎一寧一愣,看了一眼皇甫權,想到他以前叫老司令老師還是什麼來着,難道她也應該跟着叫麼?
“那……我……”
“叫爺爺!”老司令張嘴就來,毫不見外,一巴掌拍在黎一寧的肩膀上,親切的不行。
要是他掛上一大把白鬍子,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聖誕老人。
黎一寧臉紅了一下:“這個……不好吧。”
哪有這麼熟,還叫爺爺……他可是當年軍區叱吒風雲的人物,她一個小兵叫爺爺……
“丫頭,你救了我們家小九的命,你就是我們老若家全家的救命恩人。先叫着,等正式認了幹孫女,爺爺再給你包紅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