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是?”因爲允兒已經睡下了,我接起電話走到陽臺去。
電話那頭那個聲音再次傳來:“你真的在國外?”
“……”我有些意外,但還是回答了,“嗯,我現在在國外。”
那邊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我突然有些慌亂,在想自己是不是接了一個來自地獄的午夜兇鈴。
“那真是太不巧了,”那邊終於說話了,“你可能沒空參加你丈夫的婚禮了。”
“你什麼意思?”我的心莫名一陣慌亂,我丈夫的婚禮?秦漠嗎?他婚禮自當是和我,怎麼我就不能參加了?
“明天記得看網絡電視直播,沒準你能看到全程直播也說不定。”
“你到底是誰?”我的心一下子慌了,這個突然打來的電話讓我的心慌亂不已。
“嗯,沒什麼,就是問候一下前輩,晚安。”那邊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頓時亂入麻,回撥過去,想問個清楚,可是電話裡卻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提示電話已經關機了。
我翻出秦漠的電話,終於鼓足勇氣播出了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了迴音,是秦漠淡漠的聲音。
“喂。”
“秦漠……”我遲疑了片刻,方纔開口。
“嗯。”秦漠輕聲回答,“怎麼了?”
“我……你在做什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總不能問他,你明天是要結婚了嗎?如果他說沒有呢?會不會又覺得我多心,猜忌?
“在加班。”
他的語氣極爲淡漠,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仿若我只不過是一個無聊的人,正在給他打電話。
“哦……”我悶悶地開口,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電話那頭也是一陣沉默,好半晌才聽到了聲音:“允兒呢?睡了嗎?”
“嗯,睡了。”他倒是還想着允兒的,可是卻不曾詢問我。
“那你也早點睡吧!”他沉默了片刻,終於說了一句,“在那邊,要好好的。”
似乎是許久以來纔等到的溫柔,我的鼻頭一酸,差點沒哭出來,“好,知道了。”
我的聲音有些哽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出來了,但是下一秒電話就掛斷了,也許他根本就沒聽到,也許他聽到了也不會有什麼表示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突然變得如此疏離?疏離得讓人感覺到絲絲冰冷。
我傻呆呆地看着已經斷線的手機許久,看着秦漠的電話號碼,默默地揹着那幾個數字,心裡像紮了針一般,一點一滴地痛起來。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是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還是秦漠真的要結婚了呢?
我不敢再繼續往下想,索性將手機關機,回到了房間,鑽進被窩睡大覺。
翌日清晨,太陽照樣升起,生活還得繼續。
上完課,我陪着允兒在院子裡玩鬧,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是江美儀。
我走到一旁去才結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了江美儀殺豬般的慘叫聲:“啊!什麼情況!你告訴我,怎麼回事兒啊!你和秦漠怎麼回事兒啊!”
“怎麼了?”我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秦漠結婚了!他和一個殘疾的女人結婚!你不知道嗎?哦,也對,你在美國,根本看不到國內的電視頻道!”江美儀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所以,你被送去美國是怎麼回事?是爲了更方便他另娶他人?”
我不敢再遲疑,掛了電話,直接給秦漠打了電話過去,可是那邊依舊無人接聽,我的心亂死了,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腦海裡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那個女人說的話,我趕忙跑回了宿舍,打開了電腦,搜索相關的電視直播內容。
輸入了秦漠兩個字後,果然出來了相關的內容。
第一條就是秦氏總裁婚禮網絡直播的內容。
我的手不斷地顫抖起來,最後還是忍不住點開了那個網頁,視頻立即跳了出來。
視頻中似乎是一個浪漫的婚禮遊街活動,好長的退伍,長長的排列起來,最前面站在一輛鮮花點綴的花車上,站着一對璧人……
不,應該說,站着一個,坐着一個……
站着的那個不是秦漠還能是誰?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裝,站在被粉玫瑰和香檳玫瑰拼湊成的花車上,顯得如此嬌貴,仿若一個王子一般,接受朝臣的膜拜。
而坐在他旁邊的姑娘,身穿潔白婚紗,鑲嵌着花瓣的頭紗遮住了她的臉,並不能看出他的神情。
我不認識她。
可是我的腦海裡卻赫然出現了一個背影,那是我和劉奕在醫院花園裡談心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個身影,她身上有一種孤冷的氣質,跟上面那個女孩一模一樣。
這一刻,我比誰都還要清楚發生了什麼……
秦漠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發了瘋似的給秦漠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我的雙眼直愣愣地盯着電腦頻幕上,那一對比人,接受大衆的祝福,而我……這個身爲秦漠正妻的我,居然坐在電腦前無能爲力。
我的雙眼漸漸模糊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他們的花車就進入了一個教堂,在教堂的草坪上,一個牧師端莊地立在那裡,等待着宣讀他們新婚的誓言。
長長的隊伍陸續進入教堂,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而我居然坐在電腦前將這整個過程完完整整地看了下來……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是江美儀,我機械地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江美儀義憤填膺地怒吼:“怎麼回事兒啊?說到關鍵時候你給我掛了,然後就是一直佔線,好不容易打進來?你在幹嘛啊?”
“我在看你說的視頻呢……”
“什麼?你那邊可以看得到嗎?”江美儀驚訝的大叫出聲。
“美儀,我在福利院,我沒有出國,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結婚了,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騙你們說我出國了……”我木訥地將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