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用純陽之血祭於血陣!”
“尊主,請抉擇!”
……
“讓老二去吧。”
刺耳的聲音,整夜整夜的在腦海中徘徊。
被丟進血陣中的人,無聲的哀嚎着,目光悲慼,那是一種連痛苦都無法叫喚出聲的淒涼。
一道一道的傷口疊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疑問。
不是說會保護我的嗎?
哥,你不是說,會永遠保護我的嗎?!
爲什麼?爲什麼要騙我?
爲什麼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在這裡受苦?
“二宮主……二宮主……”耳邊隱約傳來蕭九急切的呼喚聲。
越天瀾猛然驚醒,自牀上坐了起來,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斷的往下落。
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亮起了一道昏黃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臉上。
蕭九點燃了燈臺。
“二宮主。”蕭九盡職的守在牀邊,遞出了手帕。
越天瀾沒有接,在昏暗的視線中,靜靜的看着前方。
好一會兒後,他纔回過神來,用手抹去了頭上的汗,扯了扯嘴角,道:“我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蕭九卻更擔心了。
上一次二宮主做噩夢驚醒後,一個人在窗邊站了很久,導致發病,他也被大宮主責罰了。
現在聽見越天瀾又做噩夢,蕭九便安慰的道:“二宮主,夢都是相反的,您千萬別在意。”
“別在意麼?”他扯了扯嘴角:“誰能夠不在意?”
不在意被捨棄,不在意被背叛?
不可能的。
越天瀾下牀穿了鞋子,蕭九立刻送上貂皮披風。
見到越天瀾往外走,蕭九立刻問:“夜已過三更,二宮主要去何處?”
越天瀾道:“去內宮,見見大哥。”
越臨君住在內宮,越風言也是住在內宮,有資格的人都在龐大的內宮,唯有旁系是住在偏殿的。
越天瀾雖然是正室之子,卻也和旁系一樣,住在偏殿中。
蕭九聞言便道:“大宮主不在內宮,還在尊主那裡。”
越天瀾腳步一頓:“大哥還在父親那邊?”
蕭九道:“方纔回來時遇見蕭一,蕭一說的。”
越天瀾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就着夜色走了出去。
蕭九見他執意要半夜出門,便去叫護衛擡來坐攆,坐攆還沒擡來,越天瀾卻已經走了。
蕭九隻好連忙跟上。
越天瀾來到了內宮,內宮最大的一座宮殿,便是越臨君的寢宮。
此刻越臨君的寢宮很安靜,越臨君不喜歡人多,因此他的宮中,人也特別的少,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越天瀾沒有進去,就站在寢宮門外。
蕭九道:“二宮主,大宮主不在。”
越天瀾搖頭:“沒事,我就在這裡等。”
內宮不少護衛來勸說,越天瀾都不爲所動,只是輕輕說了一句:“無妨,大哥應該快回來了,我就在這裡等。”
他想知道,想第一個知道答案。
想知道他的選擇,想知道……他有沒有食言。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天亮的時候,越臨君終於回來了。
等了一夜的越天瀾迎上去,看着面前的人,輕聲問:“哥,父親……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