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瀾以前還試圖說服自己。
越徵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這個作爲父親的男人，確實將家族看得很重，爲了家族，他只能選擇優秀的大哥。
可是他現在才明白，沒有所謂的無奈。
他是從一出生就被捨棄的。
越天瀾心裡一陣的噁心。
他壓抑着心中快要爆炸的情緒，冷冷的質問：“你，在我們一出生的時候，就做出了選擇，對不對？”
越徵不想談論這個問題：“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不，沒有過去！”越天瀾冷聲道：“你是不是在我們一出生的時候，就做出了選擇？”
越徵見他態度堅決，便沉默了。
作爲高高在上的尊主大人，他不屑說謊。
何況現在越臨君已經是繼承人，越天瀾也已經死了，他認爲等大兒子到了自己這個位置就會明白。
於是他也不隱瞞，道：“我接受九重宮的時候，太祖……提過此事。”
只是這件事情過去太久了，太祖說，每次純陽之體的出現，陣法都會需要祭陣一次，需要用純陽之血祭陣。
剛開始的時候，越徵還有點擔心，看着剛出生的雙胞胎，日日心痛，到底是自己兒子，誰會願意呢。
可是越徵那個時候纔剛剛接手九重宮沒多久，他太想建立起自己的威嚴了，他不能讓九重宮在自己手上出現任何的聞言，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他只能選擇了更爲羸弱的老二。
越天瀾腦海中一時間閃過了很多很多的畫面，想到了自己重生後，身體確實不是很好，但是那個時候，九重宮完全有這麼能力尋找最好的治療師和靈物，來給他調養身體。
但是越徵並沒有。
他一直等到自己十歲之後，才慢慢尋找機會出宮，爲自己謀取另外一條生存之路。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越徵：“原來，你在我們還小的時候，就沒打算治療好越天瀾的病，因爲他要是病好了，以他的純陽之體，必定會變得和越臨君一樣出色，他要是出色了，到時候選誰祭陣，一定會引發長老殿的爭論，死誰都不好，還不如就讓越天瀾病着，據時，所有人都會選擇一個廢物去祭陣，而不會再引發任何的爭論，是嗎？尊主大人？”
越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內心的醜陋被親生兒子剝離開來，是一件不怎麼光彩的事情。
越徵來這裡，是想跟大兒子緩和關係的，並不是來吵架的。
因此他只能生硬的轉移話題，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現在已經是九重宮的繼承人，將來你身上的擔子會跟本尊一樣很重，等你和本尊一樣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本尊的苦心，本尊最疼愛的依舊是你。”
越天瀾心裡涌上一股強烈的恨意。
他強忍着噁心感，冷冷的看着越徵：“你錯了，你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越徵有點惱火：“越臨君！”
越天瀾在心裡冷笑。
九重宮上下都知道越徵最疼愛越臨君，卻居然連站在他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越臨君本人都不知道，這樣的愛，到底是有多假？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