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幻獸們一個個的往後退,花萃不由的擔心起來,白玄覺又想搞什麼花樣?她的神色突然緊張起來,曾經那個給她全部安全感的男孩,此刻帶給她的只有失望。
看着眼前的場景只有青絲和火翼南知道,白玄覺在保證着每個人的安全,讓花萃只能殺死自己。青絲看着白玄覺顫抖着的背影不由的流下眼淚。
“白玄覺,你還要搞什麼花樣?”花萃怒吼道:“直接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半月峰的威力,看看我有沒有能力保護千羽閣。”
“花萃,我沒有搞任何的花樣。你知道,我不擅長這些。”白玄覺慢慢的說道。
“呵……”花萃冷笑着。“那你擅長什麼?擅長欺騙嗎?告訴你,你的演技很好,欺騙了我們所有的人。”花萃狠狠的說道。“白玄覺,你真恨!”花萃咬着牙說道,我那麼愛你,爲什麼要一直欺騙我呢。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努力的憋着眼淚的模樣,讓人心疼。
白玄覺將手顫抖着伸出去,想要幫她擦擦眼淚,卻被花萃將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打開,憤怒的說道:“別碰我!你沒有資格碰我!”
“對不起。”白玄覺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我不愛你!枉負了你的一片情深。”他溫柔的說着,眼睛裡明明是愛意,說出來的話,卻如寒冰一般刺骨。
“枉負深情?不,我也沒有愛過你,從來都沒有愛過。”花萃狠狠的說道,邊說着眼淚毫不留情的宣誓着她的謊言。“你不過是我同生共體的一個幻獸罷了,我能對你有什麼感情呢。可笑!”
“是嗎?花萃別騙自己了,你愛我,你捨不得我!”白玄覺說着,一步步的靠近花萃,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炙熱的呼吸散在花萃的臉上。他的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磁性與魅力。“花萃,你愛我,你根本捨不得殺我,對不對?花萃,放棄千羽閣吧,跟我走吧,我會愛你的。”
白玄覺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着,花萃突然間變得極其的不安,她糾結着,她不能否定她愛白玄覺,她想和他走。但是,她不能拋下千羽閣,不,她絕對不能。她狠狠的推開白玄覺,冷冷的怒吼道:“不,我絕不會拋下千羽閣!絕不會!”
重重摔倒在地上的白玄覺,突然間,彷彿充滿了力量的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花萃面前,他通紅的雙眼充滿了怒氣,全身都在顫抖着,這是他最後的力氣。他一把抓住花萃的右手,狠狠的怒吼道:“既然你不要拋下你的千羽閣,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花萃還是第一次看見白玄覺如此生氣的模樣,她一下子就呆住了,她的右手被白玄覺死死拽住,掙脫不開,那麼虛弱的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她想着,擡起呆滯的雙眼呆呆的看着白玄覺。白玄覺冷冷一笑,再次怒吼道:“你沒聽到嗎?花萃,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從來沒有。所以,殺了我,快,殺了我!”
花萃不由的心頭一涼,雙眼睜大,眼淚不住的流下,淚眼朦朧中看見白玄覺的絕情。“好,我成全你!”她狠狠的咬着牙說道,手中的千尋喚羽扇立刻變作一把玉劍,眼見着就要刺穿白玄覺的整個胸膛。
青絲的眼淚不停的流着,着急的大喊道:“不要!”,一直看着兩人的白傾末整個臉色變得極其的蒼白,他拼命的大喊道:“覺兒!”花萃轉頭看着青絲,火翼南和白傾末向着自己飛奔而來。她轉頭一看,手中的千尋喚羽扇早已穿透了白玄覺的整個胸膛。他的嘴角扶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來不及了。”
花萃這個人呆呆的愣住,聽着千尋喚羽扇的聲音跌落在血泊之中。她突然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死死地抱住白玄覺,眼淚不停的流。“玄覺師兄,你不要死,玄覺,你不要死,玄覺,我求求你,我錯了,我錯了,我愛你,我愛你,我願意爲你拋下千羽閣,只要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玄覺艱難的舉起雙手,他虛弱的抽泣着,突然間,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花萃的手顫抖着,輕輕的擡起他的頭。白玄覺堅持着,用顫抖着的手,輕輕擦拭着花萃的眼淚。“傻丫頭,來不及了。對不起,答應了永遠要保護你的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請記住,我愛你。很愛很愛,第一次見面,我就想,讓我永遠的留在這個跳房子的小姑娘身邊吧。”他輕輕的笑着,眼角有晶瑩的淚光。
“不,玄覺師兄,你最守信用了,你一定會活下來的。我們同體共生,我們都沒有死,你怎麼會死呢?”花萃大聲的哭訴着。她不能失去他。“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白玄覺依舊輕輕的笑着,鮮血又再一次從嘴裡流了出來。他轉頭看着被青絲和火翼南阻止着的白傾末,輕輕的喚了一聲:“哥哥!”白傾末奮力的掙脫了他倆的控制,跪倒在白玄覺面前,痛苦的哭着說道:“覺兒,你怎麼能這麼傻?你不能死,哥哥一定會救好你。”
“哥哥,萃兒,沒用的,這是我的命運。破解同體共生的方法,就是讓三人同體共生的紐帶被心愛之人所殺。所以,只有我死去才能換回所有人的平安。”白玄覺說着的說道,嘴角的血不停的流,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哥哥,萃兒,我要走了,不要責備我的狠心。”他說着轉頭看着白傾末輕輕的笑着:“哥哥,你穿紅衣這麼好看。”此時的白傾末早已泣不成聲,用手掩飾着自己的眼淚。“覺兒,不要再說話了。”
白玄覺又轉頭,深情的看着花萃,他的笑容雖然蒼白但依舊如初遇般的純潔與美好。他溫柔的說道:“萃兒,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即使沒有我,也請你,好好的活下去。”他說着聲音越來越弱,眼睛也在一點一點的閉合。“再見了,我深愛的你。”他的話語一落,他的雙眼就永遠的閉上了,纖弱的手掌從花萃的手心滑落。
“不!”花萃和白傾末抱着白玄覺冰冷的屍體,痛苦的喊着,眼淚流下來卻再也在也找不到熟悉的溫度。青絲扶在火翼南的肩頭痛哭不止,世上之人若能,不曾生離,何畏死別,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