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絲瞅了瞅現場的人,卻唯獨地沒有發現拉拉在場。
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智醬伊問道:
“誒?拉拉姐姐今天沒來嗎?”
“啊,她只是不舒服而已,沒關係,她回美麗島去了~”
隨即易恆湊近熱鬧,並捋了捋剛剛智醬伊所說的話:
“不舒服?怎麼個不舒服法?”
只見智醬伊輕輕地“嘁”了一聲……
“那麼大個人了,這點常識難道還不明白嗎?是個女孩子總會有那麼幾天不舒服的日子……”
這樣的回答,算得上讓易恆通俗易懂了……
“啊這樣嘛……那可要讓拉拉好好地休息啊,美麗島離這兒也挺遙遠的,你在她身邊最熟,可要好好照顧她哦~知道了嘛,生理期的女孩子是很脆弱的!”
易恆對待拉拉公主如同對待自己妹妹般關心,智醬伊卻不以爲然,認爲這些關心盡是虛僞——
只是,拉拉作爲美麗島公主,掌管美麗島財政國家的大全身份,比在場的人都尊貴一層,像易恆這樣的平凡民衆智醬伊認爲拉拉應該看不上太重纔是……
“嘁,我們的公主不需要你去管,每次她來生理期的時候怎麼着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老是想趕我走。”
易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眉毛彎曲成半月亮的形狀——
“那麼也就是說咯,這個人蠻怪的~”
“嘿——”
魔依斯娜突然從易恆背後出現,拍着他的肩膀的同時發出聲音,易恆被魔依斯娜的這個舉動倒是嚇地個渾身都在抖擻——
“哇伊——你嚇死我了魔依斯娜……”
還沒反應過來的易恆正大口呼吸,捂着被嚇得撲通撲通的心臟——
這個驚嚇魔依斯娜似乎只是給易恆的一個小小玩笑,真正目的是來爲麗麗絲慶祝她的生日的。
“麗麗絲~生日快樂喲~乾杯~”
“喔噢~乾杯!!”
兩人手捧着相同的酒杯,裡面盛着的不是酒而是飲料,按理來講魔依斯娜這個年齡是可以喝酒的,飲料是她尊敬麗麗絲的一種選擇——
『咕嚕——咕嚕——』
飲料喝起來的口感像是果汁裡摻和着汽水,又像汽水裡摻和着果汁,散發着一股藍莓的味道。
“剛剛喝了一點,不過這個口味還挺好喝的~就是挺容易打嗝的~嗝——”
“誒,那剛剛魔依斯娜姐姐怎麼沒來,現在纔來呢?”
“剛剛在陪你爸爸媽媽喝啊,他們嗯……都是喝酒來着。好像……你爸爸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好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吶?”
易恆恍悟,頓時回答道:
“誒?難道是……”
他本能反應想要說“喝醉了”三個字,結果這時麗麗斯特喝得伶仃大醉直搭易恆的肩膀,一股涼嗖的冷汗迫使易恆汗毛豎起,回頭望去卻是麗麗斯特那一副要死不活,一副不太穩定的樣子:
“易恆啊~你~會喝酒嗎~我請你品嚐下我們家釀造的美酒哦,來嘛來嘛~”
麗麗斯特試着搖晃掉易恆酒杯裡的果汁,將自己倒滿酒的酒杯裡的酒倒在易恆手中的酒杯裡。
“喔喔喔喔喔喔喔——”
“斟酌一下嘛,這是敬你的哦~我們所有的快樂,煩惱,都會在這酒中消愁——”
說完麗麗斯特仰頭灌滿,將酒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嘖,啊——真的是好酒啊~”
沉浸在,陶醉在紅酒的麗麗斯特甚至歡欲,嘴巴喃喃着還在慢慢地回味,看樣子麗麗斯特倒覺得酒的味道挺好的……
易恆很少去喝,見到被倒的滿滿一杯,難受地擺着一副苦瓜臉——
“喝呀~等着你呢~”
一股辛辣的刺痛感正在燃燒着喉嚨,又一股說不清的暈眩感使得他想吐掉喝在口中的紅酒。
“嗚哇,哈啊——”
“呀,挺猛啊小子,不過話說回來,你不能喝太多,把你灌醉了你妹妹們都會說我不是了哈哈哈~”
易恆只是感覺一股衝勁上頭,短暫的暈眩感讓他捂着腦袋摸不清自己在幹嘛……
“呃唔,這就是喝醉了的爸爸嘛,看起來好奇怪的樣子……扎卡夫大人以前也喝醉過來着,不過都是醉地睡着了……”
他緩了緩神,驚奇地看了看酒杯,自己竟然一口氣把它喝光了,不由得感嘆着兩句——
“看起來我還是挺不錯的呀~”
僅僅易恆只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其實陪喝酒對於易恆而言也代表不了什麼,也算地上是可以增加點某些好感度吧……(陪酒的好感度罷了。)
大廳裡的嚷聲熱鬧地非凡,夥伴們聚在一起吃喝玩樂,何嘗不是一種享受呢……大家似乎都很沉浸在這次的生日宴會裡。
分了蛋糕,各自的說笑,幾乎無比溫馨,易恆手捧着水果蛋糕,恍惚間不見某個人的蹤影。
——茜茜莉?!
整個大廳沒有看到她,大概猜測的話以茜茜莉的性格來看……應該是在外面纔對,彷彿她自己像是收到外人的排擠般,就想着一個人安寧地在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看到她?唔——”
易恆恍然無意間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橙發少女背影呈現在視線中,暗光遮擋不住茜茜莉那鮮亮的衣服。
易恆笑着,捧起剛盛起的蛋糕塊,徑直走出門後,夜空的星星剛剛點亮,即時已經進入了夜晚。
“茜茜莉,原來你在這裡啊?”
“易恆哥?昂……我出來透透氣。”
茜茜莉低着頭,馬尾辮上的橙色鈴鐺搖搖欲墜,很是覺得靈氣。她坐在這最頂端,俯視下去便能清楚地看到宜興城的全貌。
“你不習慣很多人一起,這個我知道~”
她擡頭望了易恆一眼,除了父親,貌似沒有誰能理解茜茜莉心中的孤單了。
“捏~還是你瞭解我呢,易恆哥?”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嘛,但相處很愉快呢~還記得你在我房間睡着了嗎?”
易恆淡定地坐在茜茜莉的旁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蛋糕遞給她。
“謝謝~”
“我知道呢,只是那次我覺得好睏,書看累了……所以不經意間就給睡着了啊……你別介意昂……”
“沒事,我不介意的~蛋糕甜嗎?”
“嗯!甜!”
茜茜莉吧唧着嘴巴,即使自己很文靜地吃着蛋糕,沾在嘴角的奶油更是顯得凸幾。
“哎呀你看你,慢點吃,趕緊擦一擦~”
易恆從口袋裡掏出紙巾,輕柔地幫她擦擦嘴角,茜茜莉的笑容吐息伴隨着一股暖流,他能感受到面前這位女孩的內心安全感。
“這滿嘴都是嘛……”
“已經很久都沒有人這樣幫我擦嘴過了呢……”
“很久嗎……”
“除了爸爸小時候……你是第二個,易恆哥……”
“原來是這樣啊……”
“這很是值得紀念呢~嘿嘿嘿~”
吃過蛋糕的氣息呼出來都是香甜的,茜茜莉貌似也應該知道,也很享受着現在的環境。
“吶,哥哥你看~”
她的姿勢改爲正趴在這平坦的草地上,欣賞城市夜晚下的燈火輝煌——
“這景色很漂亮呢~是嘛?”
不僅僅是茜茜莉口中所述,易恆內心也是這麼覺得。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鄉村、鎮上的人,繁華的城市街道很是讓他們覺得驚奇。
“人來人往的,比鎮裡還要熱鬧呢~”
“突然覺得,這裡好安心啊……嘿嘿……”
看上去茜茜莉的表情像是犯了花癡般,洋溢着一絲純真的笑。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呢~安逸呀……幸福呀……”
她又一次擺頭,癡呆地望着易恆。
因爲那是唯一,除開父親,更沒有對她更好的人了。如此場景之下……
“捏~易恆哥……”
“怎麼了?”
“我可以……跟你說說我的心裡話嗎?”
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茜茜莉,突然從嘴中說出這句話,甚至連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想想也來不及了……
話已經說出口了,面對的是易恆滿臉的期待表情,可謂是進退兩難……
“你說吧~”
易恆思慮着,哪怕自己也只是跟茜茜莉才認識那麼點時間,也不可能……
“我喜歡你~易恆哥~~”
音色就像是天籟之聲般娓娓動聽,彷彿有上百隻小精靈正圍繞着耳朵轉動,似乎是癢癢的感覺。
更是讓易恆怦然心動,臉頰不到一刻便泛着紅暈,急劇的心跳讓身體升溫,安耐不住顫抖的雙手,卻不知道往哪擱放。
剎那間,恍惚間,不知何時,茜茜莉的腦袋早已扭擠在了易恆的胸口,十分乖巧地閉緊雙眼,一副享受的樣子幻想着,在易恆大腦空白不知所措的情況下——
“哪怕大家都拋棄我,你一定會在我身邊的,對嗎?”
“奧菲也好,莉糖姐姐也罷,那些事情都不是很重要,因爲都已經過去了……唯有你……是讓我有了在心理上的依靠,至少,易恆哥是不會那樣對我的,對嗎?”
發自內心的心聲,幾乎嘶啞的吐露,茜茜莉煽情時彷彿一切的記憶,回憶,都涌了回來……
“易恆哥,你是魔女的後代,意念魔女絲戈霓的後代~”
牙齒輕咬着嘴脣,捏着易恆那彈性的藍色衛衣,鼻子不斷地抽搐——『內心的那份善良的心是沒有任何人能動搖的,哪怕是世界崩塌了也不會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是茜茜莉給予易恆的評價——
“我真的想待在你的身邊!時時刻刻都要待在你的身邊!不管怎麼樣都要待在你的身邊!不撒手……不放手……不拋棄……我喜歡你,易恆哥……哥哥……”
茜茜莉蜷縮着身體,哪怕是待在易恆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覺得珍惜。可能是太壓抑的心理一下子豁開,易恆的藍色衛衣用來遮擋她啜泣的臉龐。
對於這樣的情況,自己明明沒有做什麼,卻是收穫這樣的一個結果,彷彿自己就是她的天使,不,她也是天使,兩個天使正在月下相擁閃耀,柔麗的光並不太刺眼,反而很是溫和——
易恆對待所有的女孩子給予應有的愛和守護,只是……他目前貌似不一定能夠去做到。
茜茜莉的應求,易恆應聲默許。
握住彼此守護的雙手,他答應——
“我永遠地陪伴在你的身邊!茜茜莉!”
“就像這樣,我們彼此不放手,將自己放心地交給對方,你願意相信我嗎?”
如同男女朋友般的無條件地信任,是茜茜莉迫不及待地想要執行的。
如同看到了希望,易恆是她的精神靠山,感受魔力流向指尖的衝擊力,她相信——
“我願意~”
三個字,承載着易恆和茜茜莉彼此間的友誼,唯有易恆才能打開茜茜莉心靈的窗戶,訴說可言。
茜茜莉雖然並不是易恆心目中的第一位,但重要的羈絆他心裡清楚,一樣都不可能去落下,哪怕自己成爲了魔鬼,也始終去相信——
自己所要守護的女孩,她們都叫什麼名字。
從這一刻起,易恆貌似些許清楚自身的定位在哪裡。哪怕是與麗麗絲共同在睡夢中愛的契約也好,是和茜茜莉手指尖的互擁守護也罷。最重要的,是要承擔起守護她們的責任,她們都是自己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人。
魔女的後代,似乎是不平凡的。命運與拯救的道路,對於易恆和茜茜莉而言,彼此僅僅只是簡單的一場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