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鐘,夜深人靜的時候,楊赫偷偷潛入對面的別墅。
宋一帆站在落地窗前,靜默地看着對面的情況,耳裡塞着耳機,方便與楊赫聯繫。
房間內熄着燈,一片漆黑,靜得可能聽到掛在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的走動聲。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什麼聲音,宋一帆轉過頭一看,是喬希怡,“你怎麼起來了?”
“我睡不着,”喬希怡走進書房,“楊大哥過去了?”
“嗯,”宋一帆指了指書桌前的椅子道,“你睡不着,就先坐在這裡,等楊赫回來,我再陪你回房睡覺。”
喬希怡聽他的話坐到椅子上,瞅了一眼落地窗外,又問道:“怎麼樣?有情況嗎?”
“暫時沒有!”宋一帆撩起窗簾再次往對面看去,二樓出現閃光燈,應該是楊赫的手電筒,可是下一秒,他聽到那邊傳來一聲悶哼。
他皺起眉頭,按着耳機,“楊赫,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沒人迴應,靜得連雜音都沒有了,好像連線被切斷了。
意識到楊赫出事了,宋一帆立即摘下耳機,拿過掛在椅背後面的外套,道:“楊赫好像出事了,我得過去看看。”
喬希怡一聽,從椅子上霍然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你乖乖待在這裡,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這棟別墅。”宋一帆抓着她的手臂,看着她黑亮的眼睛,沉聲說道。
喬希怡點了點頭,宋一帆大步出了書房,衝出別墅,直接翻進對面,動作利落乾淨。
喬希怡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緊握,心裡十分緊張,生怕他們會出事。
“啪——”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喬希怡回過頭看,除了漆黑,以及鐘錶滴答的走動聲,什麼異樣都沒有。
有可能是她自己嚇自己吧!
可當她回頭再看窗外時,身後再次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一陣陰冷襲來,喬希怡頓感背後涼颼颼的,毛孔悚然而起。
喬希怡挺直背脊,緩緩轉動眼珠,瞥見倒映在牆上的一道影子,從體形來看,是個男人。
看到這裡,喬希怡瞳孔不禁擴大,可還沒等她尖叫,脖子猛地一緊,男人往後掐住她的脖子,粗魯地將她按在玻璃窗上。
半邊臉擠在窗上,幾乎扭曲成一團,喬希怡往後用力掰開男人的手,但那人力大如牛,似乎要掐斷她的脖子似的。
奮力掙扎的過程中,喬希怡胡亂抓下窗簾,上面的架子噼裡啪啦掉了下來,不偏不移正好砸到男人的身上。
喬希怡趁機掙開男人的手,抓過窗簾直接蓋在他頭上,遮住他的視線。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和力量,一腳一腳踢向男人的身上,再將他推向書桌,一拳一拳砸向他的臉部,最後氣喘吁吁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男人沒有回答,卻聽到嘶的一聲,一把刀劃破窗簾,露出一道口子,一張套着面具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看到男人手上持着刀,喬希怡往後退了一步,後腿一不小心撞到椅子。
眼前閃過了什麼,她立即搬起椅子直接砸向男人。
男人一個直踢,椅子砰的一下子四分五裂,全部散落在地上。
看到男人如此厲害,喬希怡連連後退,正好瞥見放在牆角里的高爾夫球杆,直指他道:“你到底是人是鬼?爲什麼闖進我家中裝神弄鬼?”
男人依然不說話,目光犀利地看着她,揮起手中的刀,直接刺向她……
喬希怡閃躲,同男人打了起來。
對方很厲害,刀刀致命,她好幾次都被劃傷。
她不敢跟他硬碰,只得躲避,直到他的刀插進書桌上拔不出來的時候,她一腳踢向他的背部。
男人撲在桌上,撥出來的刀,哐當的掉在地上,他沒有撿起,而是直接跟喬希怡打了起來。
外面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兩人打鬥的身影清晰可見。
而正在對面別墅的宋一帆終於在二樓處找到楊赫,他被人襲擊了,腦後流了不少的血。
宋一帆當下撕下身上的襯衫,包住他的腦袋,然後揹着他出了別墅,卻聽到二樓書房裡傳來打鬥的聲音。
宋一帆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他趕緊把楊赫放下,衝進別墅。
頭頂上猛地響起砰的一聲巨響,他擡頭一看,猛然看到喬希怡掛在窗外。
他趕緊衝上樓,看到男人撿起地上的刀,一步步靠近窗外的喬希怡。
喬希怡緊緊地抓着窗沿,試圖用自己的臂力往上撐,但越撐,身子越往下墜。
男人走到她面前,正要舉起刀時,手上突然一緊,宋一帆一把抓住他的手,咔嚓一聲,對方啊的一聲,手直接脫臼。
宋一帆奪過他手中的刀,一腳踢向他的腹部。
男人猛地撞上書架,上面的書噼裡啪啦砸在他頭上。
男人痛得嗷嗷叫,宋一帆迅速拉喬希怡上來,“你沒事吧?”
喬希怡全身發軟,無力癱在他懷中,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她真得很難想像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宋一帆扶她站住,然後亮起燈光。
書房裡一片明亮,但卻一片狼藉。
他看向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走了過去,直接摘下他頭上的面罩,竟然是馬虎。
喬希怡驚訝不已,“怎麼是你這個變態?你不是在監獄裡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馬虎臉色蒼白,一臉痛苦,左手癱在地上,望着宋一帆道:“能不能幫我把手接回來?”
宋一帆居高不下地看着他,“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我就幫你接回去,不然我就把你另一隻手也卸下來。”
馬虎嚇得臉色慘白,“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翻進來的,就是想找點事做。”
宋一帆看到他目光閃爍,蹲下身子,冷麪地看着他,“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馬虎搖頭,“沒人派我啊……”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咔嚓一聲,宋一帆卸下了他的右手,伴隨而來的是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馬虎臉色慘白,白得可以看到裡面的血管,彷彿白血病患者。
喬希怡偏過臉,不忍直視,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宋一帆的快狠準。
宋一帆瞥見地上的刀,伸手拿起刀。
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刀鋒閃着寒光。
“如果不想我把你的筋,一根根挑斷的話,最好老實交待。”
馬虎一聽,眼睛瞪大,爲了保命,他忙道:“我說我說,是,是宋忠於派我來的。”
宋一帆一聽,停下手中把玩的動作,接着刀迅速落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道:“真的是他叫你這麼做的?”
馬虎瞥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刀,稍稍點了點頭,“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能騙你嗎?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派你來做什麼?”宋一帆幽幽地問道。
“因爲,因爲她手中有他想要的東西。”馬虎說着看向站在旁邊的喬希怡。
宋一帆蹙起眉頭,看了看喬希怡,又問:“什麼東西?”
“一把鑰匙。”馬虎嚥了一口水。
“鑰匙?”宋一帆眉頭蹙得更緊,“什麼鑰匙?”
“我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叫我找鑰匙,說是她身上有。”馬虎瞥了一眼喬希怡,驚慌道。
宋一帆再次看了看喬希怡,喬希怡謹記老爺子的話,佯裝一副無辜的樣子,“我這裡哪有什麼鑰匙?”
宋一帆收回視線再次看向馬虎,刀隨之落在他的腿上,“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就廢了你這條腿。”
“我真得沒有說謊,他確實叫我幫他找鑰匙,還說那一把鑰匙可以幫他開啓財富之門。”馬虎額前冒出細密的汗水。
開啓財富之門?
宋一帆陷入沉思,在想他所說的開啓財富之門的鑰匙到底是什麼來的?
喬希怡看了看馬虎,她還以爲只有他和老爺子知道這事,沒想到連宋忠於都知道了。
她本身不知道那把鑰匙是開什麼,但聽馬虎這麼一說,看來是可以打開保險箱或是地下室的鑰匙。
難怪宋忠於會派馬虎來要鑰匙,甚至不惜殺害她。
看到宋一帆沉默不語,馬虎含着淚水,繼續澄清道:“我真得沒有騙你們,真得沒有……”
宋一帆回過神,冷冷地看着他,姑且相信他一回,收起手中的刀,“剛纔是誰打傷了楊赫?是你嗎?還是你有其他的同夥?”
“就我一個人,沒其他同夥。”馬虎臉色慘白,一臉茫然無辜。
宋一帆蹙起眉峰,是調虎離山,還是碰巧而已?
“你能不能把我兩隻胳膊接回來?”馬虎再次懇求道。
宋一帆沒有說話,喬希怡問:“要不要報警?”
“不要報警,我不想再坐牢,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只是拿錢替宋忠於做事,要是他知道我入獄,又把他供出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馬虎連忙說道。
宋一帆眼底閃過了什麼,脣角揚起一道陰冷的笑意,“不想我們報警可以,但你得替我們做事。”
“替你們做事?”馬虎睜大眼睛,警覺又害怕道,“什麼事?不會是殺人放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