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看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位,然後開口道:“大少爺和二少爺兩人已經出發前往瀘東!”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宋世龍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去瀘東了?”
“昨晚上,我聽到他們的對話,我本來想告訴二少你的,但你又不在家,而家裡的電話又安置了監聽,我只能趁着他們外出的時候,趕過來告訴你們這事。”
“看來宋忠於的人已經找到了黃金。”宋一帆微眯雙眼,沉聲說道。
“還有一件事,”胡管家看了一眼喬希怡,“喬正海死了,他被大少派去瀘東,剛好那兩天下特大暴雨,他進入山村時遇到泥石流,連車帶人全埋在裡面。”
喬希怡一聽,十分震驚,“我就說是宋忠於派他去找黃金,沒想到他會命喪瀘東,”她冷冷一笑,然後擡頭看胡管家問道,“那方麗母女倆人知道這事嗎?”
“應該不知道,前天大少奶奶還來家裡問宋忠於呢!宋忠於說警方正在跟蹤,根本沒有跟她提起去瀘東一事。”胡管家回憶道。
“反正不關我的事。”要不是喬珍珍跟宋浩好上,他們也不會跟宋忠於一家人苟且,反正有因必有果,而且他們還謀害奶奶,如今死了,只能說是他活該,喬希怡沒有傷心,反而大快人心。
“你爸那種人,死有餘辜,好在你跟他們撇清了關係,他們出了什麼事,也找不到你頭上。”宋美心摟過她的肩膀道。
喬希怡扯了扯嘴角,一道冷笑閃過眼底。
“他們既然已經出發前去瀘東,那我們也要準備一下,”要不是老爺子在他們手中,宋一帆也不會想要去瀘東這個名不見傳的小山區,“二哥,二嫂,四姐你們留在這裡,幫我處理公司的事務,俊羽你跟我一起去瀘東。”
“那我呢?”喬希怡見他沒有提到她,她開口問道。
“你也留下來!”她是局外人,宋一帆不想再把她牽進這些糾紛中,何況他之前也向她承諾過,不能再讓她受任何的傷害。
“可我想跟你一起去。”喬希怡皺着眉頭看着他道。
“聽話,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宋一帆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柔聲地說道。
“你就聽一帆的話,乖乖待在家裡。”宋美心幫一帆說話。
喬希怡看了看他們姐弟倆人,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宋一帆先讓胡管家回家,然後召集了宋世龍,宋俊羽還有李光李赫四人進入書房商討對策,隔天一早就前去瀘東。
喬希怡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的車子離去,最後還是不放心宋一帆他們,她當天下午便偷偷坐上前往瀘東的火車。
當她抵達瀘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鐘了,她找了家旅館住了下來。
她拿出地圖,確定了明天的路線,就去洗澡,可洗到一半,她就聽到外面有動靜。
她關掉花灑,趕緊套上衣服,正打開門出去的時候,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揮着一把鋥亮的刀向她揮來。
見狀,喬希怡立即往後倒去,刀直接從她眼前閃過,而且刀鋒特別利,直接割掉她的幾縷頭髮。
黑衣男子再揮着刀,向她胸口刺去,喬希怡避開他的刀,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扣住他的筋脈。
黑衣男子的手一鬆,刀直接從他手中掉落下來,然而男子卻眼知手快用另一隻手接住刀柄,揮向她的腿部。
喬希怡立即往後退去,但還是被他的刀傷到,傳來陣陣的疼痛,紅色的鮮血順着腿部流下來。
喬希怡忍着腳上的傷痛,警覺地看着持刀的黑衣男子,對上他那雙如鷹一般犀利的黑眸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黑衣男子持刀刺了過來。
眼角的餘光正好瞥見放在旁邊的掃把,喬希怡抓過,與他對打,可沒想到對方這麼厲害,不但逼得她連連後退,而且刀刀致命。
由於地太滑了,加之她沒有穿鞋,在跟他對打的時候,腳上猛地滑倒,後腦勺重重地撞到地面,內臟也受到一些震盪,痛得她無法喘上氣。
黑衣男子舉着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正當他要刺向身體的時候,一根粗大的木棒出現在他腦後,直接打暈男子。
男子倒在喬希怡面前,喬希怡擡頭一看,竟然是蘇翌輝,她驚訝不已道:“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都來瀘東了,怎麼能少得我。”蘇翌輝用腳踢了踢黑衣男子,見他沒有反應,才取出他手中的刀。
喬希怡踉蹌爬了起來,看着地上被打得滿臉鮮血的男子,問道:“他會不會死?”
蘇翌輝蹲下身子,將手指放在他的鼻前,“沒死,還有呼吸,我那一棒,不足以讓他致命。”
喬希怡鬆了一口氣,若是在異地殺了人,那真得要判刑,加上她還有要事在身,可不想被耽擱。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又問道:“他爲什麼要殺我?他到底是什麼人?還是他只是小偷?見有人在房間裡,所以想要滅口?”
“應該不是小偷,如果是小偷的話,他先是掠財,而不是要你的命。”蘇翌輝分析道。
“那會是誰派來殺我滅口的?”喬希怡眼睛大大地看着他,“是宋忠於嗎?”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蘇翌輝扯過浴巾扔給她,她衣服上染着血,而且有幾道口子,隱約可見裡面的傷口和膚色。
“你這等於沒說嘛!”喬希怡瞟了他一眼,將浴巾披在身上,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問道,“這個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留在浴室裡?”
“什麼怎麼辦?打電話報警。”蘇翌輝走出浴室。
“報警?”喬希怡赤着腳跟了出去。
“你就說有小偷進入房間,企圖掠財滅口。”
“可這樣會耽擱前去瀘東的時間,我還想趕緊跟宋總他們會合呢!”
“瀘東前面的山路全被封了,他們就算先到達,也不可能進得去。”
聽到他這麼說,喬希怡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蘇翌輝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當地新聞,畫面全是瀘東被泥石流,衝下來的樹木,完全封住了進山區的道路,而當地政府正在積極救援。
“你也真是的,來之前也不看看當地的情況。”蘇翌輝坐到椅子上,長腿交疊,一邊滑動手機一邊說道。
“也就是說,宋總他們也跟我們一樣在外面了?”收回停留在屏幕上的視線,喬希怡看向蘇翌輝問道。
“可以這麼說,”蘇翌輝也不太確定,“但也不代表他們不會走遠路抵達瀘東山里。”
喬希怡還想着跟他們會合,可一聽他這麼說,如同泄氣的皮球坐到牀上。
這麼一坐,立即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她忍不住倒吸涼氣,她開始找出藥水清理傷口。
坐在旁邊的蘇翌輝見她笨手笨腳的,收起手機,“我來幫你吧!”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喬希怡拒絕道。
“呵,”蘇翌輝看她這個樣子,冷冷一笑道,“你都這個樣子了,還逞強!”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喬希怡一邊用酒精清理傷口一邊說道。
既然她這麼說,蘇翌輝也懶得管她,坐回椅子上,拿出手機報警。
警察很快來了,把傷者帶走,勘察浴室的情況,再讓房東調出監控,並問了喬希怡當時的情況,喬希怡一五一十地告訴警察。
當地的警察辦事效率極低,折騰了將近一個晚上才結束。
喬希怡無力地靠在牀上,看着從外面走進來的蘇翌輝,“對了,你怎麼知道有人進入我的房間?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你,我只是剛巧遇到你入住這家旅館,也剛巧住在你隔壁,這一切就是這麼碰巧,不要懷疑。”蘇翌輝斜靠在牆上,一臉邪笑道。
“那你還不回你的隔壁。”要不是之前跟他有過接觸,喬希怡肯定會覺得今晚的事跟他有關。
蘇翌輝揚了揚眉毛,轉身出了她的房間,回到隔壁。
喬希怡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後,將門反鎖起來,生怕再有人進來殺她,她就搬旁邊的櫃檯和茶几頂在門後面。
即使如此,她一個晚上還是沒有睡好,一直處於警覺的狀態中。
稍有個動靜聲響,她全身的神經都會緊繃起來,所以她第二天就頂着兩隻熊貓眼走出旅館。
“喬希怡!”
有人在喊她。
循聲望去,是蘇翌輝,只見他靠在車上,身上穿着黑色休閒西裝,指間夾着一根菸,嘴裡吐出一團煙霧。
這裡風很大,一下子將他吐出的煙霧吹散。
喬希怡揹着揹包走了過去,歪着腦袋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身後的路虎車,“你開車來的?”
“廢話,不開車來,難道像你一樣坐火車啊!”蘇翌輝再抽了一口煙,然後將菸頭扔在地上,用鞋尖摁滅。
喬希怡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我是坐火車來的?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
“我都說我是私家偵探了。”蘇翌輝坐上車,戴上墨鏡,然後看向她道,“要不要我載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