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煒擡起帽檐下那雙犀利的眼眸看着她道:“我在這裡住了有一個星期了,偶爾也會回景龍山。”
觸及到他那可怕的眸光,喬希怡心下一悸,即使如此,但她仍能保持該有的鎮定,“我還以爲你逃到國外去了,沒想到你還在國內。”
而且就在他們身邊,隨時都會像只幽靈一樣出現在他們面前,冷不零丁地嚇得他們魂不守舍的。
“我一個星期出國了,做了一樁大買賣。”趙均煒走到她面前,脣角勾起一抹邪笑道。
一種無形的邪惡的氣勢逼過來,喬希怡不禁地往後退了一步,抓着皮包肩帶的手緊了緊。
看到她這個樣子,趙均煒冷冷一笑道:“不用擔心,在沒替我父親報仇之前,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
話雖如此,但喬希怡依然害怕和警覺,“你不會要我的命,但你妹會要!”
他既然能出現在他們的家裡,趙婉婷也可以,而且上次她上次也說過會要她的命,不然她也不會不停地加強身體的素質。
“她要你的命,那是你跟她之間的事,與我無關。”趙婉婷走到窗前,往窗外看了看道。
“你們兄妹兩人不干涉對方的事。”喬希怡哧笑一聲,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趁機從包裡拿出防狼噴霧劑。
“不過我們有個共同目標,那就是替父親報仇,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趙均煒回過頭看向她。
可下一秒,防狼噴霧劑便噴向他的眼睛,他立即用手擋住,但仍被辣到眼睛。
喬希怡轉身逃出房間,可剛到門口,肩膀突然一沉,趙均煒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她一把打開,再向她噴防狼噴霧劑。
趙均煒一把奪過她的噴霧劑,反扣住她的手,將她抵在牆上,脣角微揚道:“我都說我不會要你的命,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還拿出這種東西來弄我,你真不道德。”
喬希怡用力掙開他的束縛,但他死死抵在她身上,她怒目而視他道:“你再不放開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趙均煒提出條件道。
“什麼問題?”喬希怡放棄掙扎,疑惑地瞪視他問道。
“那個老狐狸精有沒跟你們說黃金藏在哪裡?”趙均煒問。
原來是爲了這個,喬希怡慍怒地看着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情況,他怎麼可能告訴我們,再說了,我們知道的話,早就有所行動,然後報警抓你們,還會等到這個時候?”
“說得也有道理。”趙均煒挑了挑眉,冷笑道。
“那你現在可以放了我吧!”喬希怡看着他抵在她胸前的手道。
楚凌幃沒有收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那張精緻的臉蛋道:“你其實你挺漂亮的,不過跟了宋一帆,就有點可惜了。”
“你妹不也喜歡他。”喬希怡冷冷一笑道。
“所以多次機會,她纔沒敢下手,不然宋一帆也不會活到現在。”楚凌幃挑起眉梢,眼底閃着寒光。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喬希怡想到上次車禍一事,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真後悔剛纔沒有教訓他一番。
“他們全家都是混蛋,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惡魔。”楚凌幃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帶着滿滿的恨意。
“就因爲宋老爺子對你父親那樣,你才這麼說的吧!”喬希怡雖然不瞭解事情所有的經過,但也略知一二。
“如果是你父親被人殺害,你會怎麼想?”楚凌幃靠近她,鎖定她的眼眸,反問她道。
“我父親已經死了,而且還不知道屍骨在哪裡,不過我一點都不心痛。”喬希怡迎上他那質問的目光,冷冷地說道。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冷血,你亦是。”楚凌幃勾脣冷笑道。
喬希怡不想跟他說這麼多,瞥了一眼他抵在她胸口上的手道:“你還不放手?”
趙均煒終於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
喬希怡理了理被他抵得皺褶的衣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道:“現在宋忠於入獄了,相信你也會很快進去陪他。”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趙均煒察覺到異樣,趕緊撤離。
喬希怡上前一把抓住他,他抓住她的手,一腳踢向她的腹部。
喬希怡迅速閃躲,他那一腳落空,立即收回,衝出了房間。
“他在那裡,快追!”一幫黑衣保鏢追了過來。
趙均煒從窗戶跳了下去,緊接着從正門追出五六個保鏢,他迅速翻出高牆,驅車離開了這裡,保鏢追隨上車。
李光走了進來,看着喬希怡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若不是他抵着她,她也不會有機會將手伸進皮包裡,憑着嫺熟的動作,撥通了李光的號碼。
“他怎麼會在這裡?”李光疑惑地問道。
“他躲在這裡有一個星期了,而且出國也是毫無阻力,可見於鑫的勢力有多強大。”喬希怡出了房間。
“那這套房子還要不要租出去?”李光跟在她身後。
“要!”只要有人住進來,他就少了一個可躲藏的地方。
出了大門,正要上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喬希怡看向李光道:“還有景龍山那座別墅,派人把守。”
“好!”李光點頭,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坐上駕駛室。
但車子剛開動,一輛計程車便停在門外,方麗和宋浩走下車。
方麗徑直地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似乎有話要跟她說。
喬希怡無視她的存在,讓李光開車。
李光開車,但沒想到方麗會跑到車頭,直接擋住他們的去路。
無奈之下,喬希怡只好讓李光滑下車窗,冷冷地看着她道:“房子已經不是你們的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我們找你,不是談房子的事,是談你父親的死。”方麗一臉慍怒地看着她,咬牙說道。
“你終於知道喬正海死了?我還以爲宋忠於死都不會告訴你們這事。”喬希怡冷冷地掃了一眼宋浩道。
“你父親的骨灰已經拿回來了,後天是他的葬禮,我希望你能出席。”方麗說。
聽到這裡,喬希怡只覺好笑,“我又不是他女兒,我幹嗎要出席?”
方麗臉色難看,“可你姓喬啊!”
“我姓喬就要出席了?”喬希怡反問她道。
方麗一時語塞,站在她身後的宋浩開口道:“怎麼說他也是養你育你的父親,你不能這麼無情無義。”
“我無情無義?”喬希怡哭笑不得,“要是他沒有親口說出不認我這個女兒的話,我或許還會出席他的葬禮。”
方麗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不出席了?”
“那還用問!”喬希怡想不明白他們爲何要她出席,明明是他們作踐,還拿道德來綁架她。
“我就說她不會出席了,你們就是不聽,非要我來這裡找她說這事。”方麗瞪了一眼宋浩,抱怨道。
宋浩似乎沒有聽見方麗的怨懟,眉頭緊皺地看着她。
“開車!”喬希怡不想理會這幫神經病。
李光開動車子,離開了這裡,後面還有兩輛黑色轎車緊隨。
看到架勢如此氣派,方麗氣急敗壞。
原本以爲讓女兒跟宋浩好上,就能夠享受榮華富貴,可沒想到結果是丈夫不但丟了性命,還滄落成這般田地,反而是她,過得越來越滋潤。
回到宋家,喬希怡剛下車,就看見坐在院子裡乘涼的宋一帆,她走了過去,面帶微笑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在等你回來。”宋一帆擡起頭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中蕩着一抹溫柔。
喬希怡一陣嬌羞,坐到他身邊,拿過旁邊的毛毯蓋在他雙腿上,“今天天氣有點涼,我們還是進去吧!”
“可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宋一帆目中無人地盯着她看,脣角噙着淺淺的笑容。
看到他這個樣子,喬希怡奇怪地蹙眉,“幹嗎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有!”宋一帆收回視線,看向前面爬出牆外的三角梅,轉了話鋒道,“能扶我出去走走麼?”
“可以!”喬希怡放下皮包,扶他出了門,沿着牆外走了一圈,然後回到三角梅處,那裡飄落了一地的三角梅,非常絢爛而漂亮。
宋一帆突然彎身撿起地上的一枚三角梅,插在她的耳邊,勾脣淺笑地看着她道:“真漂亮!”
喬希怡輕輕地碰了碰耳邊的三角梅,然後看着他,奇怪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了?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今天大哥打來電話,說是阮春陽是瀘東人士,家住曲安縣,跟湯麗原本是男女朋友,後面因父親的介入,湯麗跟了我父親……”宋一帆進入主題道。
“湯麗?”喬希怡念着這個女人的名字。
“湯麗也就是宋忠於的親生母親,不過宋忠於不是父親的兒子,是阮春陽的。”宋一帆在得知這件事後,心情是有點複雜的,但更復雜的,還屬宋世龍,因爲他跟宋忠於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聽到宋忠於是阮春陽的兒子,喬希怡有點驚訝,但對於不是老爺子的兒子,她沒有任何詫異,因爲之前老爺子跟她說過這事。
“也就是說,宋忠於是阮春陽養在父親身邊的一頭狼,我懷疑他所得到的消息,全來自於阮春陽,而不是趙均煒。”宋一帆猜測道。
“說到趙均煒,他今天就出現在我陽南那幢房子裡。”
“什麼?”宋一帆驚訝不已,“他在那幢房子裡?他去找你了?”
“他躲在那裡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喬希怡說。
“難怪警方一直沒有找到他,原來他躲到這些空房子裡。”對於趙均煒,宋一帆可謂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還問我,你爸有沒跟我們透露黃金所藏匿的地方。”喬希怡把今天遭遇的事全部告訴他道。
“那你怎麼回答的?”宋一帆眉頭緊蹙地看着她問道。
“我說我們不知道,知道的話還等到現在。”喬希怡回想當時的情況道。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宋一帆突然忽略了她,上下打量她一番問道。